第394章你想的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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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看他兩個神情沒什麽不對,不像是承受不了什麽的樣子,也才放了心,笑道:“你們兩個沒事就好了,不過你們有什麽事,一定要早告訴我一聲,我這把骨頭雖是不大中用了,說不定還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她就怕這小夫妻倆對她報喜不報憂,承擔下所有。

    真有什麽事,她可以找找認識的人,看能幫上什麽忙。

    “知道了,母親放心,我們有分寸。”夜楚離點點頭,眼裏閃過了一抹憂色。

    他和雲裳決定了同生共死,本沒想其他,如今看到母親才想起來,他們兩個若當真都死了,母親該怎麽辦?

    母親身子不好,雲裳說她最多活半年,好在他看著母親在雲裳的調理之下,身體似乎好了很多,應該是天可憐見,她能多活些時日。

    可若他們兩個都去了,先不說母親驟然失去他們兩個孩子能不能承受住,以後誰照顧母親?

    他下意識地看了沈雲裳一眼,想著她是不是能想到這一點,從而改變非要跟他一起死的想法。

    結果沈雲裳臉色十分平靜,沒有半點擔憂的意思,不知道是沒有想到這一點,還是就算想到了,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夜楚離不好再多說什麽。

    兩人陪著老夫人說了一會兒話,一起用過晚飯,回到夜長青的房間,挑燈夜戰。

    夜楚離現在還隻是感覺到疲憊,有時候心口疼,並沒有支撐不住的樣子,沈雲裳卻仍是急的厲害。

    因為她完全不知道夜楚離到底怎麽了,無法預料他什麽時候就會加重病情,甚至連她了回天乏力。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往前趕,一定在夜楚離出現更嚴重的症狀之前,找到解決的辦法。

    兩個人忙活了大半夜,直到過了子時,在夜楚離的催促之下,沈雲裳才勉強同意先回去歇息,明天再繼續看。

    她知道夜楚離是心疼她,再說這麽一直找下去,她的身體是吃不消的。

    更讓她默默吐槽的是,大楚沒有燈,隻有蠟燭,大晚上的,就算滿屋子都點上蠟燭,那燭火一跳一跳的,晃的她眼睛實在難受。

    這會兒她都看不清書上那些字都是什麽,隻感覺滿紙都是螞蟻在爬,也確實撐不住了。

    兩人回屋簡單洗漱了一番,上床歇息。

    原本兩人少年夫妻,情投意合,你儂我儂的,恨不能天天洞房花燭夜。

    可夜楚離因為跟沈雲裳圓房之後,身體才出現了問題,就算他不多想,沈雲裳也覺得特別不安,當還有別的心思。

    上床後兩人隻是相擁而眠,什麽都沒有做。

    接下來兩天,沈雲裳和夜楚離隻要不上朝,就一頭紮進房間裏,繼續查找資料。

    老夫人看他們兩個十分忙碌,吩咐府上的廚子多給他們做些好吃的,補補身體。

    他不知道夜楚離身體出現了問題,也就沒有多想。

    又隔了兩天,拉穆和大夫人上京了。

    丹珠頭上的傷已經沒什麽要緊,在侍衛押送之下,又回到了大理寺的牢房。

    諷刺的是,她一進一出不但什麽事情都沒辦成,還白白挨了疼,流了血,命都沒了半條。

    不過得知拉穆和大夫人上了京,她高興萬分,又看到了希望,回到牢房,等到獄卒一走開,她就迫不及待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那索。

    那索全然沒有她那樣樂觀,說:“我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你先不要輕舉妄動,萬一給族長和大夫人惹來麻煩,後果我們擔不起。”

    丹珠不以為然地說:“有什麽不簡單的?狗皇帝還不是想讓族長承認要謀反嗎?反正狗皇帝沒有證據,隻要族長不承認,他就不能把族長怎麽樣,咱們隻要找機會把庫瑪的事情稟報族長,就死也無憾了。”

    那索擔心的卻不是這個,說:“族長應召入京,身邊是不能帶太多人的,萬一皇帝要把族長怎麽樣,族長不是羊入虎口嗎?”

    這是他剛剛才想到的,本來無比擔心,又覺得以族長的睿智,他能想到的事情,族長一定能想到,也倒不怎麽擔心。

    結果剛才聽丹珠一說,族長和大夫人隻帶了幾十個隨身侍從上京,他的心又提了起來。

    “什麽!?狗皇帝竟然敢——”丹珠吃了一驚,接著又寬了心,“我看你是想多了,族長英明睿智,大夫人運籌帷幄,怎可能輕易上了狗皇帝的當!”

    族長肯定安排了人,一有事情,立刻就會過來救援,根本不用擔心。

    “哪有這麽容易!”那索搖了搖頭,“番邦首領進京,不可以帶兵,否則就有謀反之嫌。攝政王和永寧王都對族長起了疑心,一定沿路派人監視,咱們圖魯部的人人馬根本進不來,我看族長這次可能會有危險——”

    “你閉嘴!”丹珠越聽越吃驚,不聽那索說完就惱了,“你就盼著族長有事是吧?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大夫人對我們那麽好,你居然詛咒族長,你還是不是人!”

    她心中有數,丈夫盼著拉穆出了事,大夫人肯定也無所倚仗,等他們都失了勢,就沒人能掌控他們了。

    她其實也這樣想過,可念頭才一起,她就覺得是對大夫人的背叛,感覺自己不是人,無比羞愧,立刻把這個想法否決了。

    可那索這一說,她感覺自己越發不是人,沒臉見大夫人了。

    無法接受這樣卑鄙的自己,她就把怒火發泄在那索身上。

    她一直拚命說服自己,大夫人把她的兒孫照顧的那麽好,她要報答大夫人的恩情,用這個借口足以麻痹自己,甘願被大夫人掌控,做大夫人的傀儡。

    事實上,這世上又有多少人心甘情願淪為他人的棋子,被用親人的性命相要挾,做那麽多喪盡天良的事?

    那索跟她這麽多年夫妻,知道她在想什麽,心中難受,說:“不是我要詛咒族長,我隻是就事論事,總之你不要把永寧王和攝政王想的太簡單,就算皇上年輕識淺,隻要有永寧王和攝政王在,大楚的江山就是穩固的。族長始終不肯歸順朝廷,皇上不可能一直容忍下去,對付族長是早晚的事。”<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