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胡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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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直接讓社會秩序混亂的災難來了,什麽樣的人都會出現,像大叔那樣,到最後關頭也不願意害其他人的好人,像胖子這樣,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兄弟,像小嫻這樣,到最後一刻也不願意放棄的紅顏。
但這個世間不管我們願不願意承認,好人是有的,但壞人也的確存在,而且世界上總有那麽些個人,期盼著這樣的世界末日到來,好讓他們趁亂為禍一方,體現自己‘強大的一麵’,似乎他們生來就是該這個的一樣。
像早幾年釣魚島抵製日貨的事件就能看得出來,這種人,一直都潛伏在你的身邊,最需要防範的,也就是這種人。
這五個爛仔或者說殺馬特,年紀並不大,我看著最大的不過十八歲,最小的可能就十五歲,像這樣的青春好年華,不碰巧遇上了這樣的災難時期,本來就是值得讓人惋惜,特別是,當他們稚嫩的雙手拿起那把透著寒光的砍刀,做出如此齷蹉的事情之時,更是讓人痛心疾首。
但我現在不痛心,既然他們表明的來意,要是他們敢上前一步,我絕不會留情。
五把砍刀的確能讓人心生畏懼,但我更無法想象,我們把小蘭交給他們的情景。我和小蘭還有這群人,雖然認識不到幾個小時,本來說,我不必為他們做些什麽,更加不用拿性命去跟這幾個人拚命,我大可一走了之,相信他們也不會犯傻,跑來追我。
可是,災難雖然來了,卻不能改變一個人的內心,讓我做出‘見死不救’的事情來,我真的沒辦法做到。
而且這個時候,我相信自己不是孤軍奮戰,哪怕明子再怎麽膽小,再怎麽害怕,這個時候肯定也會站出來的,那可是他的女人啊!
果然,果然我沒有猜錯,當那個帶頭的說出這句話沒多久,明子就默默的把小蘭護在了身後,還從她手裏拿過了那把水果刀,與我和小胡,同站在了一條線上,準備克服自己最大的困難,恐懼。
明子是咬著牙,控製著自己對他們的恐懼,甚至拿著水果刀的手,還在瑟瑟發抖,但這樣的他,能有這樣的表現,跟我們站在一起,準備跟那幾個人拚命,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感動的事情。
之前的很多年明子都沒有做出改變,包括不久前都是,但現在,明子明白,如果他再不站出來的話,真的就不是膽子小的問題了,而是是不是一個男人的問題了。
我看了看左右鎮定自若的小胡和準備拚命的明子,心裏也逐漸有了勇氣,目光也變得越發凝重起來,我死死的盯著他們每一個人,都掃視了一遍,這些人終究隻是一些孩子而已,雖然拿著砍刀,但心理上的不成熟始終無法跟我企及,被我掃視了一眼,就明顯的表現出了心慌的神色來。
恐怕,像這樣的事情,他們還是第一次做吧。
“她不會跟你們任何人走的,趁現在還沒有做出什麽讓人後悔的事情,趕緊回頭吧。”
我大聲的勸誡道,聲音十分洪亮,這樣的口才不是憑空得來的,因為我身世的緣故,個人從小就有那麽一點孤僻,說起話來也不是特別有底氣,所以從初中開始,我經常都對著鏡子,私下練習著自己的發言,為的,就是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堅強一點。
但多年之後我明白,堅強與否,並不是這個人說話的語調是否洪亮,而是這個人,在麵對苦難時的反應。
不過並不是說我這樣的練習是徒勞的,至少在這裏,我常年練習的口才發揮了作用,我這樣的話語,直接撼動了他們,他們沒來時那樣的氣焰了,反而還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好像都不知道該怎麽收場一樣,我眼看這些人就要被我們嚇退,可忽然這個時候,那個帶頭的,年紀也是最大的人,突然吼了一聲。
“我!@#$%的!不把人交出來,老子砍了你們!”
我沒想到我這話,反而還激怒了他,但這也間接的暴露了他在我麵前沒有自信,說話間,他已經提著砍刀衝了過來,我明白這下子真的沒得談了,但如果我能搶先把他打倒,那他身後的人,肯定又會被我震懾住,到時候,我們也可以不戰而勝。
但這畢竟是械鬥,是砍刀和鋼管之間的對決,可非常不同於對付感染者,畢竟感染者都手無寸鐵,打起來的那感覺,是不一樣的!這是我第一次跟人械鬥,刀劍麵前可是不長眼的,隻要一個不留神被他砍中,我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那種緊張的情緒,沒有真正遇到過,是沒辦法體驗的。
少年已經快衝過來了,我的腎上腺素也在極具增加,就在這個時候,我耳邊突然發出一聲巨響,震得我耳朵生疼,整個人有一瞬間都懵了,等我反應過來,才發現小胡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自己的挎包裏摸出了一把槍,對著天空開了一槍,槍響回蕩在河岸,一波一波傳了很遠的距離。
“不想死的,趕緊滾,不然下一秒,子彈可就打在你腦袋上麵了。”
小胡不緊不慢的說完,慢慢放下手,對準了剛剛還要帶頭衝過來的爛仔。看著黑漆漆的槍口,那爛仔什麽話都沒有說,直接轉頭就跑,本來後麵那幾個人就是被他慫恿著做這些事情的,看著帶頭的人跑掉了,自己也沒有主見,跟著一起跑,跑進了剛剛我們出來的城中村裏。
我睜大了眼睛硬生生的看完了這一幕,我沒想到,小胡還留著這麽一手,也難怪他一開始那麽鎮定,看來是身上有神器啊,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些人跑完之後,明子就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這回兒看到明子被嚇得腿都軟了,小蘭非但沒有生氣,還抱住明子,給了他大大的一口獎勵,夫妻二人現在是恩愛的很。
我旁邊的小胡這個時候也長出一口氣,把槍打開,丟掉了一個大號的子彈,看到這裏的時候,我感覺非常奇怪,這槍雖然是槍,但又不是槍,我應該還見過類似這種東西的實物,但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似乎在解釋,我還沒問呢,小胡開口。“是發令槍,我離開學校時,從體育室拿的,沒想到真能嚇唬住他們,真是一群鄉巴佬。”
我瞬間恍然大悟,對,沒錯,小胡剛剛拿的就是發令槍,咱們預備起跑的時候,老師發令用的,有時候也能在電視上見到,這種發令槍就是槍來的,所以在這種特別緊急的情況下,乍一看,還真不太好區分,再加上那些人,我估計也沒讀過什麽書,根本就沒見過這玩意,又聽到那麽巨大的一聲,所以才會被嚇得屁滾尿流吧。
不過就算不是他們,換成了普通人,看到這玩意,也會嚇得不輕。
發令槍雖然沒有威力,但響聲卻不亞於普通的手槍,甚至比普通的手槍還要響,剛剛小胡那一招,我現在還是佩服得不行,這玩意,真的,關鍵時刻真的能救命啊,雖然嚇不到感染者,但嚇嚇其他的白菜鬼,可就是分分鍾的事情啊。
我剛剛還想著怎麽跟他們拚命,怎麽跟他們熱血呢,卻不知道這邊,小胡已經不動聲色的搞定了這個事情,我的心情特別激動的拿著這把發令槍,竟然生出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其他的不說,有了這把發令槍,不知情的幸存者,看到我就要畏懼三分,畢竟在末日裏頭,麵對的不光是感染者,還有考慮怎麽跟其他的幸存者共處,有了這東西,便在某種程度上,掌握了話語權。
這種發令槍其實很容易獲得,體育用品店一買一大堆,隻不過,災難來了之後沒人想到過這玩意,小胡能想到拿走,還在這個節骨眼用上,不得不讓我再重申一次,我實在是太佩服他了。
小胡這個沉默寡言的學長,看來的確是有一些本事的啊。
不過小胡說,這玩意不能露光,畢竟還是有差別與正常的手槍的,關鍵時刻拿出來用一用即刻。說著說著,小胡話語一轉,說,他這裏算上剛剛用掉的子彈,還有九顆子彈,就連發令槍一起送給我吧。
我旋即愣了一下,問他怎麽突然說這個。
小胡抓了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剛剛在那樣的情況下,你還沒丟下我們跑掉,我們總得想個辦法謝你才對,看你那麽喜歡這把發令槍,就送給你吧,也算作我們的報答。”
小蘭也連忙說道。“是啊小魚哥,你可真有義氣,這點小禮物,你就收下吧。”
明子也衝我點點頭,傻兮兮的笑了起來。
按照中國人的傳統,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推脫道。“那多不好意思啊,我也隻算是舉手之勞而已,不必特意送我什麽……”
小胡嗬嗬笑道。“沒關係的學長,這東西挺容易找的,到時候我再找一把就是了,這把你就先留著吧。對了,子彈以後去體育用品店找就行了,不費勁。”(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