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雲收起自己的心緒，望著麵前的念琴，其實，他一直有那樣的感覺念琴和采霞，有著那麽相似的身影……

    “好了，殿下，我們回去吧！”念琴將手背在身後，像個小女孩一樣對他說道。念琴並不知道采霞是誰，她也不了解司徒雲的往事，隻是，當他們一起走在庭院裏時，司徒雲看著那顆芭蕉樹，從懷裏掏出了那張絲巾。念琴仿佛一瞬間，一切都明白了，隻是她什麽也沒說。

    “嗯！”司徒雲也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和念琴一同返回宴桌。孟小俠對著那一桌豐盛的菜肴，不住地摩拳擦掌！但是，蒼瑩一次又一次把她伸出的鹹豬手打了回去！小魚委屈，但小魚不說！

    “雲大叔，你們快點，快點！”小魚把竹筷握在手中，作出敲碗的姿勢，這是餓鬼道轉世的吧！

    “抱歉，小魚，讓你們久等了！”司徒雲一臉和藹道，那份年月的滄桑感消減了不少。

    宴會上，司徒雲不停往念琴碗裏夾著菜，一旁的小魚但是沒多大在意，畢竟她吃飯可是相當賣力的！

    “念琴，恭喜你晉級！”司徒雲端起了一杯狀元紅，清香一陣撲鼻，孟小俠怎麽可以視而不見呢！

    “雲大叔，這什麽酒啊，這麽香！”小魚兒流口水了都。

    “這是女兒紅，酒勁不大，不過小魚你就不要喝了吧！”

    “堂堂七尺男兒，不在酒局走一遭，豈不是白活於世！”孟小俠豪氣萬千，倒了一杯，一口就悶掉了！

    蒼瑩不住地勸著她，她是酒仙托世嗎，勸都勸不住！

    “爺今兒高興，誰攔我，我跟誰急！”完了，小魚快要和弗洛伊德對話了！（一名哲學家，你們懂的！）

    “一口一大盅，痛快！”

    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

    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複日，花落花開年複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花酒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閑。

    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好詩！好詩！”孟小俠離開了座位翩躚起舞，一把挽在了司徒雲和念琴道：“念琴妹兒，你忍心扔下我，跟這個大叔走嗎？嗚嗚……”小魚兒眼睛裏果真流出來幾滴西湖水我的淚……

    念琴一把揪住了她的耳朵！

    “哎哎……呀……喲……嗚……”

    “臭小魚，讓你瞎說！”念琴可下了狠勁，小魚兒一個鹹魚翻身，又坐回了原位。她一下把頭爬在桌上，將那碗碟都壓住了，卻絲毫不在意。忽地，她又抬起頭來，眼淚、哈喇子流了一臉，對著念琴道：“不要走……”話說得十分含糊，猛地又倒了下去，看得眾人雲裏霧裏！

    蒼瑩把小魚扶回臥房，皓羽也先走了，剩下司徒雲和念琴兩個人幹坐在那兒，都不知道說些什麽！

    “念琴。”司徒雲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嗯。”念琴看著他。

    “我……其實，我覺得你和采霞，真的好像，我……”司徒雲知道自己不該說這句話，可他卻忍不住說了出來。

    “司徒雲，為什麽你這麽自私！在你眼裏，我就隻是一個替代品嗎！”念琴狂聲吼道，淚水滑落麵頰，憤怒，而又失望。她一把起身，跑出了司徒雲的府邸，留下司徒雲一個人坐在空空的宴桌上，一個人……

    他以為自己能忘記，或許，他永遠也不能忘記……

    念琴跑到了月河之濱，水裏倒映著她憔悴的麵容，淚水掉落河裏，一直流向大海。

    “手心手背，心肝寶貝！”一個婦女抱著自己的小女兒，挽著丈夫的手，在河岸散步。

    春風不解遊人意，漫山桃紅自飄零。

    念琴茫然地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美滿，齊享天倫。而她，隻能是一個看客……

    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裏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援引自鄭愁予）

    “娘親，為什麽海水會是鹹的？”孩子用一隻柔嫩的小手摸著母親的麵頰，另一隻的手指含在小嘴裏，兩顆小眼珠子轉得滴溜圓。

    “傻孩子，那是魚兒的淚啊！”

    “娘親，為什麽它們要流淚，大海就是它們的淚水嗎？”

    “因為，它們也在思念它們的親人啊！”

    “是不是啊，寶寶？”

    “哈哈哈……”年輕的婦女碰著女兒的額頭，逗得她哈哈笑道。

    念琴，看著這一切，莫名地潸然淚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