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為元哥報仇，殺了這女人。”看著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阿荷心頭的恐懼越來越勝。

    “凡凡，娘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爹。”阿荷含淚看著年幼的李凡，泣不成聲。

    “娘。”

    “求你們放了我的孩子。”隻聽“當”的一聲阿荷將手中的刀扔在地上，向著眾人跪下，“你們可以殺了我，但是請你放過我的孩子，他還小，求求你們。”阿荷不住向眾人叩頭。

    “娘，娘、、、”李凡的哭聲起來越大。

    那群山賊終於停住了腳步，當中有人竊竊私語，“放了他們吧，老大不是下過命令，不能殺害，老弱婦孺嗎？”

    “可是這個女人殺了元哥。”

    一陣沉默，終有一個不甚明亮的聲音傳出。“那也是元哥有錯在先，他違抗老大命令……”

    “大家都別說了，我們還是將這女人帶回山上，交由老大處置吧。”人群中有一清瘦的男子站了出來。

    “隻要你們不殺我的孩子，我願意跟你們回去，做牛，做馬來償還。”

    又是一陣沉默。

    “也罷，帶回去吧。”

    “那孩子也帶回去嗎？”

    “廢話，快點，天都黑了。”

    “凡凡乖，不怕，娘在這。”阿荷將兒子抱在懷中，心知至少兒子暫時不會有危險。

    阿荷一直將李凡摟在懷中，即使山路很是難走，滑了幾次，她也不曾鬆開摟著李凡的手。

    “娘，我們去哪裏？”李凡不安的問道。

    “凡凡乖，娘答應了，娘一定會帶你去找你爹的。”阿荷看著跟自己受苦的孩子，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敗，李燁也許不好，但是他至少是個好父親，可自己呢，卻連孩子都保護不了，她暗下決心，隻要離開這裏，她一定將李凡送回長安，送還李燁的手中。

    走了許久，阿荷看到幽暗的山穀中竟有星星點點的亮光，又走了大約半個時辰，終於看到亮光中的屋舍。

    如果不是此時生命攸關，阿荷一定會感歎，群山之中竟藏有這樣一處世外之地，可惜此時阿荷隻擔憂自己同李凡的性命，無論如何她也要保全李凡。

    阿荷隨著眾人走進了其中一間大的庭院。霎時院內燈火通明，如果阿荷不是非常肯定自己被階下囚的身份，她一定會以為這是為了歡迎自己的到來。

    “老大，就是這個女人殺了元哥。”這個聲音無疑將阿荷推上了殺人犯的位置。

    “抬起頭。”一個深沉淳厚的嗓音從上方傳來，阿荷不抬頭向上望。

    “是你殺了我的兄弟？”大廳中右側的太師椅上端坐一滿臉絡腮胡須的男子，實在看不出相貌同年齡，隻有那對眼睛在黑夜中異常光亮。

    “是。”

    “他是如何死於你手？”那道淳厚的嗓音再次響起。

    “不知道。”阿荷確實不知自己是如何殺死那位元哥的，隻是她殺了他是不爭的事實。

    “你的意思是你殺死了元飛，自己卻不知是如何殺死他的？，”阿荷從那光亮的眼神裏看出了玩味。

    “是”

    “哦。”那個男人似是很意外。

    “老大，我們親眼看見刀插在元哥身上。”阿荷身後有一個聲音說道。

    “是嗎？”那道目光在阿荷身上打轉，一遍又一遍，似是懷疑這個事實。

    “老大，她殺了元哥，你要替元哥報仇啊。”這個聲音阿荷記的，就是當初聳湧眾人殺了她替那位元哥報仇的聲音。

    “你們有誰看見她拔刀殺人了？”隻見那位被稱做老大的，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站了起來，一步步向阿荷走來。

    眾人一陣沉默。

    “你為什麽要殺死他？”老大走到阿荷麵前停下，雙眼盯著阿荷懷中的李凡，良久才移開。

    “我絕不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孩子。”阿荷生怕眼前這男人傷害李凡，隻是將李凡摟得緊緊的。

    “傷害你的孩子？”他眼睛掃向廳中眾人。

    “老大，不關我們的事，是元哥說要殺了孩子，搶她回來的，真的不關我們的事。”阿荷隻聞身後一陣齊刷的磕頭求饒聲。

    “看來你們都不記的寨裏的規矩了，竟然敢搶女人，殺小孩。”男人淳厚的嗓音一變，冷得嚇人。

    “老大，饒命，真的不關我們的事……”

    “住口，誰再狡辯加倍處罰。”

    “寒哥，這位夫人同公子如何處置？”一個溫和的嗓音從門邊傳來。

    “阿濤，你先找間幹淨的房間讓他們休息，其他的事明日再說吧。”被稱做老大的寒哥徑自走回椅前坐下了。

    “夫人，您跟我來吧。”一個長相清秀的男人走到阿荷跟前。

    阿荷抱著兒子默不做聲的跟在他的身後。

    “等等，讓王媽照顧她們吧。”

    阿荷身子一震，這裏不是賊窩嗎？為何他還吩咐人照顧她們，莫非怕她逃了不成？阿荷不禁有點擔心，不知明日那位老大要如何處置他們，是殺了她替他兄弟報仇，還是……

    “夫人，你就在這歇息吧，我會吩咐人來照顧你的，有什麽需要你吩咐她就是了。”阿荷上下打量著眼前這間素靜的廂房，雖然很是簡單，但是看上去卻很舒服，至少有張溫暖的床，凡凡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凡凡，你還怕嗎？”阿荷坐在床上，輕撫著兒子的頭。

    “娘，凡凡不怕，可是凡凡餓了，凡凡想吃麵麵。”聽著兒子說餓，阿荷的肚子似是回應似的也響了起來，阿荷這才想起，他們還是早上吃的一點粥同饅頭。

    “凡凡你先在床上躺會，娘出去給你找點吃的好嗎？”雖然這裏是賊窩，但是阿荷決定鋌而走險，去找些吃的給兒子吃。

    阿荷剛將李凡放到床上，身後的即傳來敲門聲。“夫人，我是王媽，阿濤少爺讓我送些熱水過來。”

    一聽有熱水，阿荷忙開門，門外正站著一位中年阿嬸，正微笑地看著阿荷，“謝謝你，王媽。”

    “夫人，你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我就住在隔壁房裏。”王媽熱心的將水提入房中。

    “王媽，你能幫我弄點吃的嗎？孩子有些餓了。”阿荷不好意思地看著王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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