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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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莘在人群中找到了反對的人,衝他們禮貌地笑道“我隻不過想為諸位找一個安身之法。都是鄰裏,我又有什麽好圖謀的呢?”

    沒等黎莘再開口,黎響又湊上來小聲打斷了她的發言“姐……出事了。”

    黎莘轉頭,見麵露惶恐的黎響身後站著幾個家丁模樣的人,而在他們前麵站著的,還有他們剛才買衣服那家鋪子的掌櫃和一個中年男子。

    隻見那掌櫃湊到中年男子耳邊,指著黎莘說了兩句之後,那中年男子就邁著闊步走到了黎莘麵前。

    中年男子有些詫異地觀察了一下周遭這奇異的建築,又打量著黎莘,看黎莘身上穿得確實是自家衣料沒錯後,捋著胡子介紹自己道“在下鍾易,從我內人這邊聽聞,姑娘今日用一枚銀戒換了五十件棉衣是嗎?”

    黎莘聽出了鍾易應該是那掌櫃的丈夫,她對這些客套說辭沒什麽興趣,隻是笑笑“敢問鍾老板,這買賣可是有何不妥?”

    見黎莘沒有多餘的奉承應酬,鍾易也就直接道“說實話,姑娘這一枚銀戒的買賣,我是實在做不了。”

    這意思很明顯了,哪怕就連周遭不從商的老師們也能聽出,鍾易是想回收這一筆買賣。

    上一刻還認同黎莘的老師頓時有了些猶豫,而那些持反對意見的,更是有了看好戲的神情。

    隻見黎莘思忖稍傾後,不慌不忙地開口道“是,說實話,這筆買賣我也覺得不妥當。”

    這個回答倒是讓在場除了黎莘之外的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誰知很快黎莘又脫口而出一個更令人啞然的的說辭“不瞞鍾老板,我還準備讓舍弟將清洗到位的棉花給你送回去。”

    雖然黎響並不懂黎莘的意圖,但他看見黎莘的眼色,明白黎莘並不是開玩笑,便將清洗完畢的棉花拿來交給了鍾易。

    在黎響將棉花交給鍾易後,黎莘道“鍾老板,你的衣服從做工到麵料都極好,而且售價不貴,可惜總是有存貨擠壓是嗎?”

    黎莘一語中的,讓鍾易隱隱為這目光如炬的年輕女子震驚道“姑娘好眼力,可是有何見解?”

    剛才黎莘觀察鋪子之時,也觀察了一番衣裳的款式。

    雖然年代差異讓黎莘不好對這些衣服妄加定論,但看著街上男男女女的穿著,她還是發自心底地感歎一句。

    這衣服真醜。

    “如果我沒猜錯,鍾老板家的常客,都是些年長的叔婆吧?”黎莘含蓄地開口,“可是作為一個商人,又怎會隻想做老人家的生意呢,您說是嗎?”

    僅憑幾句話鍾易便對黎莘有了改觀,開口道“願聞其詳。”

    這話一出,黎莘便沒有了顧忌“我誠心合作,願攜親友助鍾老板一臂之力。可以在投入最少的情況下,將舊衣物處理並在一年之內拓寬市場。”

    鍾易半眯起眸子,上下重新打量了一番這個女子,竟然不覺得她大言不慚,他試探道“姑娘這目標甚是遠大,恐怕要一些代價吧?”

    黎莘垂眸莞爾,輕聲道“我一心想與鍾老板合作,並未有所圖。隻是…若鍾老板不介意,我想要你一份足夠的信任,讓我們有發揮的空間。”

    鍾易讓身邊侍從檢查完了棉花,發現這些棉花當真是比剛剛采來還要幹淨蓬鬆,突然覺得這女子似乎確實有些本事在身上。

    說著,鍾易環視了一圈這邊的其他人,將棉花又交給了黎莘,斟酌著開口“這袋棉花我便不帶走了,想來你這邊拆開的單衣應該也有的多。若是你真的有本事能在七天內利用這些資源做出效果,之後我就給你信任,任你發揮。”

    黎莘思忖稍傾,覺得這筆買賣可以做,便衝鍾易淺淺勾笑道“好,那就請鍾老板靜候佳音。”

    短短一天,黎莘兩次送走了前來尋釁的人。雖然事情還懸而未解,但這也足夠讓一些心中存有質疑的人對黎莘心服口服。

    在這個情況下,所有人都在沉默著等待黎莘下一步的安排,隻有黎響仗著自己這個弟弟的身份,對黎莘問道“老姐,你真的什麽都不要?多少讓他給你點資金啊。”

    黎莘自然不可能什麽都不要,她別有意味地笑了一下“黎響,你要知道,滲透…隻有滲入了,才能徹底穿透。我若是有所圖謀,他便會對我存有戒心,又怎麽做到快速滲透?”

    黎莘看著黎響似懂非懂的表情,笑意更甚。

    她確實是要幫助所有的老師走進學堂,她也確實是要通過滲透掌握這間布鋪。

    隻是……

    黎莘不禁感歎,果然她還是不喜歡被人掌控於鼓掌的感受。

    所以,她要的是整一片街區的掌控權。

    與兩邊定下的時限都才不過幾天,特別是收地租的三天時限,讓黎莘不得不立刻進行之後的計劃。

    好在黎莘因為經常要參加一些晚宴,便和許多服裝設計師保持著聯係。也因為這樣,她才能有了七成信心可以應允下鍾易的要求。

    而其中另外三成,則是來自於黎響。

    回到家後,黎莘就從書房中那疊被挑選剩下的圖紙中,挑選了一些比較符合這邊審美的遞給黎響,交代道“大設計師,到你發揮的時間了。”

    奔波了一天,黎響看著這一堆設計圖紙本有些疲憊,但看到了黎莘,卻莫名燃起了動力。

    黎響先前逃避了學習進修藝術,逃避了就業經商去跟各大設計師求學。雖然對於這些事情黎莘雖然總是怪他不爭氣,但也還是會替他在長輩麵前袒護下來。

    帶著這樣的想法,黎響少見地收了聲沉心幹活。

    黎莘稍有些欣慰地看著黎響,卻見黎響不過幾分鍾就停下了動作。

    “老姐,這裏衣服的選擇太少了……就這一些棉衣拆下的布料,不夠我發揮。”黎響一手托腮,一手用圓珠筆搔了搔腦袋。

    黎莘心道黎響果真在失望這方麵從不讓她失望,她走上前攤開了這些設計圖道“讓你超越,沒讓你模仿。”

    黎響反應一陣才問“老姐你是不是說反了?”

    “你以為我花這麽多錢培養你是為了什麽?”比起平時對員工的要求,黎莘已經是十分寬容了。正巧此時傳來了門鈴聲,她便不再理黎響前去開門。

    令黎莘沒想到的是,此時出現在門口的,竟然是拎著一個巨大保溫袋的章姨。

    章姨往屋內張望了一番,連忙把手中的保溫袋塞給了黎莘“就知道你們肯定沒心思弄東西吃,我特地給你們多備了一份飯菜,趕緊趁熱吃。”

    大約是擔心耽誤黎莘他們,章姨送完就準備轉頭就走。

    黎莘看著手中的飯袋,叫住了章姨“章姨,我們這裏不缺吃的,你不用這樣特地關照我們。”

    “今天多虧了莘莘你,我們才能睡上一個好覺。”章姨拍了拍黎莘牽著自己的手,“比起你做的,章姨也就是舉手之勞,好了快去吃吧。”

    章姨收回了手準備離開,卻發現手中似乎多了些什麽。她展開手,就見一根綁著小金珠的紅繩躺在掌心。

    “哎呀,莘莘你這是幹什麽。”章姨企圖將金珠還給黎莘。

    黎莘隻淺笑道“我做這些本來就不是為了得到回報,你們能睡個踏實覺就是對我最好的饋贈了。這個是我常年帶的轉運珠,你就收著當保平安,必要時候也可以應對一下變故。”

    在這裏所有的現代貨幣都變成了廢紙,唯有金銀的傍身。章姨看著手中的小金珠,猶豫之下還是放進了口袋,對黎莘道“行,章姨暫時幫你守著,你如果有什麽需要,記得第一時間來找我要回去。”

    黎莘衝章姨莞爾,將她送到了電梯口。等再回到家中之時,卻是迎來了黎響哀怨的目光。

    “你們能睡個踏實覺就是對我最好的饋贈了~”黎響模仿著黎莘剛才的語氣,有抱怨道,“老姐,你對外人老是這麽溫柔,為什麽對我就這麽死心眼呢?”

    黎莘懶得理黎響抱怨,隻是將飯袋交給黎響之後,如往常一樣檢查起了黎響的“作業”。

    “還不錯,”黎莘翻看了幾張畫稿,沒有吝嗇自己的稱讚,“吃飽了你就睡去吧,明早開工晚上就可以拿去試水了。”

    黎響見識過黎莘這恐怖的支配力後,十分寶貝自己這少得可憐的睡眠時間。

    他知道黎莘晚上不愛吃東西,便收拾完餐具打著哈欠往房間走回去,無意間瞥見時間後他又轉頭對黎莘問道“快三點了,姐你不睡嗎?”

    “一會就睡。”黎莘手拿著畫稿站在落地窗邊,她看著遠處燈火闌珊的街區中幾處映著光的地方。

    鍾易的布鋪才熄下了燈,但往前看去,卻還有更多地方仍然綴著燈火。

    黎莘知道,那些是都是這裏的名門大戶。

    這些光亮雖然不比他們小區中的燈光亮堂,但卻比這些燈光更吸引黎莘。

    她手指放在玻璃上,隔空對著這邊最燈火通明的宅子畫了一個圈,隨後勾笑著拉下了窗簾。

    次日,一切就如黎莘計劃的一般,幾個後勤老師很快就將幹淨的棉花和拆解開的布料重新加工,按照黎響的設計,製作成了雙倍數量的短款棉衣。

    為了順利銷售,黎莘還在製作棉衣的過程中,見縫插針地去了解了街市上衣服的行情。

    一切準備就緒,黎莘帶著四十件嶄新棉衣,挑了一個最熱鬧的時間,同黎響一起前往了酒肆。

    黎莘和黎響體麵的穿著,以及一看就沒有經過風吹日曬的膚色,在一眾飽經風霜的勞工童叟之間顯得有一些格格不入。

    迎著眾人的目光,黎莘帶著黎響走到酒肆前。黎莘提前打點好了酒肆老板,這會便直接將帶來的棉衣一件一件地掛在了酒肆的矮梁上。

    短款的棉衣是這邊群眾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以至於這棉衣才掛上房梁,就被一個婦人嘲笑道“這樣的棉衣,穿來有什麽用?如今真實什麽人都能賣衣裳了啊。”

    黎莘不緊不慢開口道“的確,我不如在座諸位一般,每天都奔波著辛勤勞作。諸位在冬日踩著軟泥濕土勞作的苦,我更是體會不到五成。”

    “為此,我特地尋人設計了這樣一款棉衣,”說著,黎莘推著黎響轉圈,講解道,“這裏冬日雖然雨水偏多,卻最多隻是讓泥土沒過膝蓋。這件棉衣恰好蓋過半股,不用在勞作途中將它褪下。既保暖又便捷,能最大可能地為冬日勞作增添溫暖。”

    這裏的冬天雨水重,使得所有人下地或者勞作都要先將棉衣脫下,才能開始工作,可謂是飽受其中困擾。

    黎莘的介紹下,別說是尋常群眾,就連方才開口嘲笑的婦人都忍不住有些心動。

    隻是麵對這莫名其妙到來的男女,還有著看著好看又好用的衣服,那婦人還是有些懷疑“你將這棉衣說得這樣天花亂墜,價錢一定不便宜吧。”

    聽到這話,黎莘便知道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她嫣然道“一錢銀子一件,買兩件送一件。若是這棉衣耐不住風雨熬不過今年冬天,可以無條件將銀子退回。”

    酒肆霎時安靜了下來,但在沉默之下,已經有人伸手進袖袋摸起銀子。

    短款棉衣對於即便在冬天也需要晝夜趕工的勞動人民來說,簡直是從天而降的福祉。而且在這幾乎是家家都要一家三口下地的環境下,買二送一更是一件劃算時。

    那上一刻還在冷嘲熱諷的婦人這時候已經率先動起了腳,而與此同時,帶起的是一陣不小的騷動。

    黎響看著裝著棉衣的麻袋一點點癟下去,而腰間的錢袋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飽滿起來,是頭一次發自內心地為自家姐姐的智慧感到歎服。

    酒肆的熱鬧一路傳到了街末的布鋪,才收了攤的鍾易帶著夫人從布鋪走出來,就見鍾夫人往人頭攢動處探了探腦袋,念叨道“誒好像是那個小丫頭……你說她不會真的有本事,將那些壓了三年的舊棉衣都賣出去吧?”

    那些棉衣在鍾家布鋪積了三年的灰,就連鍾易自己都快放棄了將它們賣出去的想法。

    可回想到那天這奇女子的言行作為,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建築,鍾易又收回了輕視,對鍾夫人道“難說,但現在下定論有些早。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兩人計劃著來酒肆這邊看情況,但到了酒肆時,卻見酒肆已經恢複了往常的模樣。

    大家談笑著飲酒品茶,隻是你來我往下,似乎要比往日來得更加愉悅一些。

    鍾夫人掃了一眼酒肆,小聲對鍾易道“我就說這些人哪有這麽好騙,最多湊個熱鬧,也就將這笑話當下酒菜了。”

    “不對……”鍾易打斷了鍾夫人,伸手指向那些人所坐的位置下,“這哪是湊個熱鬧,這是已經搶空了。”

    鍾夫人在提醒下才發現,這在酒肆之中的勞工,基本是人手一個鼓囊囊的布袋。每人都是藏寶貝似的將布袋藏在座位下邊,生怕被人搶走一般護著。

    這一看就是才買到手的棉衣。

    在鍾易和鍾夫人震驚之際,一個灰頭土臉的男孩突然衝過來,抄起一個布袋就往外跑。

    那布袋的主人見東西被偷,起身就追了過去。瘦弱男孩的體力不比吃飽喝足的成人,轉眼的功夫就被擒了回來。

    “拿來的野孩子!”鍾夫人因為被撞了那一下,見那男孩就開始罵,但看清那小孩的麵孔後她又輕笑著鄙夷道,“喲!怎麽前些天偷了饅頭,今天開始偷衣裳了?”

    隻見男孩雖然被提在空中,但還是倔強地抱著懷中布袋,死死不肯撒手。

    在櫃台前清點完收入的黎莘黎響聞聲正準備過來,卻看見一個老叟站出來教育男孩道“說了多少次,不要偷不要搶,你們雖然是孤兒,但要有骨氣,要自食其力。”

    “呸!”男孩衝老叟啐了一口唾沫,直罵道,“你這個空有其表的老禿賊!開學堂卻報高價!這樣的學誰讀的起!誰還能學知識考功名翻身自食其力!”

    那男孩嘴中罵著,眼中卻泛起了淚光,他一邊哽咽一邊嚎道“我六個弟弟妹妹,隻不過想買本書學幾個漢字!卻連連被你這老禿賊驅逐!我若不偷饅頭他們就會餓死!我若不偷東西換錢買書,他們就注定要一輩子過這樣的苦日子!”

    最後一句話一下紮到了黎莘心口。

    當年她正值高三,高考之際父母橫遭車禍。在長輩的厚望和麵臨初三升學的弟弟之間,她義無反顧地放棄了理想院校,進入學費最低廉的學校,半工半讀照顧弟弟。

    黎莘有想過這邊的教育環境艱苦,可能學堂會存在教育水平斷層的問題,卻沒想過竟然會有這麽多小孩連學堂都進不去。

    心生惻隱之下,黎莘朝那男孩走了去。

    她讓黎響將身上作為樣品的棉衣脫下來交給那小孩,成功將那布袋換回。

    等騷動緩和,黎莘又買了兩個白饅頭給男孩。

    男孩警惕地看著黎莘,一把搶過饅頭後囫圇吞咽了兩口,就將饅頭裹進了暖和的棉衣之中。

    黎莘突然鼻頭有些酸,她想伸手摸一摸男孩的頭,卻見男孩連退幾步與他保持了幾米距離。

    男孩遠遠地盯著黎莘,終於咽下了最終幹澀的饅頭後,對黎莘緩緩吐出幾個字“謝謝……你。”

    話音剛落,那男孩扭頭就跑。

    黎莘讓黎響上去追,自己又留下對偶遇到的鍾易夫婦道“抱歉鍾老板,今日事發突然,黎莘先失陪了。”

    黎莘轉頭離開時被鍾易叫住,鍾易眉心輕蹙道“黎姑娘,我勸你還是不要管那些野孩子的事,他們一家子七個孤兒都是出了名的蠻橫,你就是要管也不一定管得過來。”

    “多謝鍾老板,不過我心中已經有了考量,”黎莘不緊不慢道,“等來日有機會再以熱茶來感謝鍾老板的提點。”

    說完,黎莘就追向了黎響的方向。

    等黎莘跟上黎響的步伐時,黎響已經躲在一個小巷口吸鼻涕了。

    黎莘湊上去看,就見方才還長牙咧嘴的男孩,這會正在用一個極致溫柔的模樣為弟弟妹妹們分著饅頭,嘴中還念叨著“哥哥吃過了,你們多吃點,不夠的話……不夠的話……”

    “不夠的話,來我家吃吧。”黎莘在男孩逐漸為難的時候現身在巷口,她和男孩保持著一個禮貌的距離,遠遠對男孩問道,“如果我說可以供你們吃穿讀書,讓你們不用再風餐露宿,你願意帶著弟弟妹妹跟我走嗎?”

    男孩吃了太久的苦,自然沒有這麽容易信任別人。他直勾勾地盯了黎莘許久,問道“我怎麽知道你沒有安壞心思?”

    “你都能冒險去偷去搶,還怕跟我走這一遭?”黎莘知道這樣毫無來由的恩惠有些難以令人安心,便又接著說,“而且,我也沒說什麽報酬都不要。”

    “你要什麽?”男孩護著身後的弟弟妹妹,心想這女人果然有貓膩。

    可黎莘的答案卻讓男孩不禁意外“我要你不再偷不再搶,並且要將這街區中,所有和你們一樣處境的小孩都找過來,和你們一同學習。”

    在一旁附議了許久的黎響猛然察覺不對,努力壓著聲音問黎莘道“姐!你瘋了嗎!所有小孩?你發善心也得有個度,這麽多小孩都夠湊一個學堂的了!”

    隻見黎莘偏頭對黎響一笑“你怎麽知道我想湊一個學堂?”

    既然這邊學堂教育資源斷層,教書老叟又是徒有其表。那坐擁龐大教育資源,還背靠高級住宅區的黎莘,為什麽不能自己辦教育產業。

    隻要她將學堂辦得夠大,培養出的人夠出眾,自然就能在輸送人才滲透各個產業的過程中掌控整個街區。

    更何況,現代都有這麽多家長,會慕名將自家小孩送去名氣大的培訓機構,教育水平落後的這裏更應該是如此。

    “女企業家當膩了,偶爾也換個口味。”黎莘看著這些小孩,意味深長地吐出了一句隻有她和黎響才能聽到的話,“你覺得,校長這個名號是不是要比企業家來得好聽多了?”

    黎響麵對黎莘遠不止是一個啞口無言可以形容。

    他看著黎莘,驚歎著拍掌半天,隻蹦出一句“你這該死的勝負欲。”

    姐弟兩人在巷口你一言我一語,無意間忽視了遠處街邊藏匿下的一輛雕花馬車。

    馬車車簾掀開,一個侍衛模樣的男子對車內低聲道“公子,是新來住戶中那位出挑的姑娘沒錯。”

    馬車中沉靜了一會,傳來一聲“你多盯著一些,確認那些孩子安全了再回府。”

    說完,車簾蓋下。馬車悄無聲息地往另一個方向離開,一直停在了街區中最氣派的大宅門前。

    隻見一個琮白長衫的男子從馬車落地,在腰間玉佩擺動之間,一張俊秀玉麵收回了朝著街末暗處的顧盼,隨後轉身走進了宅院的燈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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