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鬆終於等到田靜上來聽它叨叨了。
    “田田，你沒發現小楓的問題嗎？”
    怎麽可能沒發現？有問題的地方，可不止小楓一處。
    小楓的根斷了，原本那點懵懂的神誌也不在了，她就沒再對小楓使用異能。
    “發現了，誰進來了？”
    “不認識，五個男人，從村外進來的，一個人說小楓非常像趙小芳說的那棵樹，莫不是趙小芳記錯了地方？”
    “又有一個人說，他們翻上來都用了六七天，他不信那個女人能轉瞬即到，再強的輕功也做不到。”
    “然後他們就開始挖小楓，挖斷了小楓很多根。把小楓挖出後，又繼續深挖。”
    “我看不見那邊，隻聽見他們邊挖邊罵娘，說要回去找趙小芳的麻煩。”
    “後來，一個人爬上果樹上摘果子吃，抬頭看見了我，就問那四個人，趙小芳說的不會是我吧？”
    “然後五個人就攀上來了，看到我的模樣後，他們就嫌棄說這話的人腦子有病，一棵老的連火都嫌棄的柴，怎麽可能有什麽汁水。”
    “田田，好可怕，你快帶我離開這裏啊。”
    田靜也有種迫在眉睫之感了。
    她真沒想到趙小芳進了監獄，還對救回她性命的東西念念不忘，當初救人太輕率了。
    “小鬆，他們什麽時候來的？”
    “你離開沒多久，就是村裏被趙小芳帶那個大姐鬧過之後。”
    這是打探到了她不在村裏，才敢上山來的嗎？
    “小黑它們沒事吧？”
    提起小黑，小鬆一肚子不滿，“小黑那家夥就是個慫貨，一看到有人來了，就帶著所有狼，朝更深處去了。”
    “這是我交代它的。敢進入大深山的人，肯定帶槍。”
    “噢。”小鬆消停了，“他們身上是背著長銃子。”
    長銃子？
    獵槍還是步槍？看來，那位大姐真的很有來頭啊。
    希望正哥能查到那個大姐的底。
    “你主人所說的那個迷霧穀在哪裏？”
    “不知道，我一直也沒從別的植物那裏問到什麽。”
    田靜看向山脈深處，正哥對她說過，山脈那邊緊挨著一條更高的山脈。
    也許，她該去那條山脈看看，但是今天不行。
    傍晚，田靜才帶著大麥小麥下山。
    李正國已經聯係好了鋼筋水泥，過幾天會有人送進來。
    “那個大姐，是省城的，背後有一個幫派，幫派的名字秘而不宣，很是神秘。”
    “我已經叫人搜查這個大姐的犯罪證據，到時候利用趙小芳去檢舉。”
    田靜把小鬆的話告訴丈夫，“我想去另一條山脈看看。”
    “行，明天，我們一起。”
    ……
    夫妻倆接連進山兩天，運了大量的石塊和剝了皮的樹木下來。
    樹木非常幹爽，再晾一些日子就能使用。
    夫妻倆說是在一處山頭看到一片即將枯死的樹林。
    幹脆就把這些樹木伐下來，他們又從別的樹林裏，移栽了大量的小樹苗過去。
    趙師傅驚訝這些又長又直，粗細都很均勻的樹木，明顯是鐵杉。
    鐵杉確實不耐旱，可也不會出現粗細都很均勻的一片。
    除非特意挑選的。
    田靜“……”特意挑選？她費那個事做什麽？
    幾堆樹山和石塊山，堆在了河邊那片地上。
    歐村長親自幫忙看守，他不放心別人，雖然這些東西李家已經出了錢，可他還是不放心。
    而且，他對將要蓋的四合院充滿了希望。
    這裏，是他們庫山裏的村頭，老遠就能看見的地方。
    要是蓋起了獨樹一幟的花園四合院，那……
    嗬嗬，別說全縣全市了，全省都不一定有。
    ……
    鋼筋水泥運來了。
    搬運進村，卻很困難。
    李正國帶著一眾年輕人一趟趟搬抬過河。
    有人嘀咕說他們這裏什麽時候才能修建一座橋啊。
    李正國知道這是嘀咕給他聽的，他假裝沒聽到。
    道德綁架什麽的，太惡心人了。
    有錢就該做公益嗎？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現象，他不要做村爹。
    可他不接話，不代表就沒事。
    有人腳下一滑，連同肩上扛著的水泥一起落了水。
    李正國站在岸邊，冷冷地看著。
    那人很快冒出頭來，連連對李正國道歉。
    “沒關係，你快點上來吧。”
    等這人上來後，李正國舉起手圈在嘴邊，向著對岸喊停。
    叫對麵停止搬抬，所有人回村，去找歐村長結算所有工錢，所有人一起辭退。
    有人不滿了，直接摔了肩膀上的水泥。
    “正國哥，你這是連坐，我們知道水泥貴又難買，可誰不是小心翼翼地過河，老馬還有失蹄的時候。”
    “住嘴。”李正國不給這些人繼續逼逼叨叨的機會。
    “不服氣的，就站在一邊看著，一會就叫你們服氣。”
    李正國對著人群裏的阿光喊，“去把你田姐請來，叫你田姐順便把歐村長請來。”
    “是。”
    阿光離開，村民又嘰嘰喳喳起來了，說李正國這是用媳婦的武力嚇唬他們。
    李正國斜了一眼這些人，真是給臉不要臉呢。
    ……
    田靜聽了阿光的話後，就明白正哥叫她去做什麽了。
    “阿光，你去工地那邊喊上歐村長，我很快就去。”
    歐村長本就聽到河邊吵吵鬧鬧的，以為村民是因為有活幹有錢掙的興奮，誰知道卻是給他惹事的。
    他抬腳就朝村路東頭的河邊跑。
    田靜到的時候，村民們已經被村長罵得低下了頭。
    “行了。”
    田靜打斷村長對村民們的責罵，“村長，這些人，真的不是你兒子，你不需要太操心。”
    “我知道，他們其中有些人是真心做事的，有些人就是故意的。”
    “他們認定毀了我的材料，我不會罰他們，不錯，猜的很對。”
    “我是不會罰他們的，但我也不請這些祖宗幹活。”
    “我自己幹，可以了吧？山上的石塊和木料，是怎麽運下來的？你們的眼都瞎了嗎？”
    “和我玩心眼？嗬嗬，我需要和你們玩心眼嗎？”
    “從現在開始，工地上所有的活，我一律不請你們做了。”
    “汪洱村沒勞動力嗎？犁拾村沒勞動力嗎？鎮裏沒勞動力嗎？縣裏沒勞動力嗎？”
    “我有錢去哪裏請不到人幹活？還嫌棄這河上麵沒有橋？特麽的要是有橋，我還要叫你們來扛嗎？大卡車不會直接開進工地邊上嗎？”
    “就你們這點上不了台麵的小算計，難怪帶著你們都帶不起來。難怪提前叮囑又叮囑你們，你們都能把今年的收成給毀了。”
    “歐村長厚著臉皮帶著你們幾百口人，一起拽我的後腿，我給他臉了，你們給了嗎？”
    “誰都不是你們的爹娘，能在你們每次犯錯後，輕易就原諒你們。”
    “我不妨告訴你們，我又育苗了，但是我隻給自己家育了苗，所有人我都不帶。”
    “因為我一回來就看到村道兩邊那小得可憐的西瓜。我不火不惱，也不痛心。我隻感到寒心，為歐村長寒心。”
    “他努力想拉扯一群不爭氣的不孝子，可是不孝子們卻做出一件又一件讓他寒心的事情來。”
    “這些活，我稀罕你們幹嗎？花錢請你們來磨嘰時間的嗎？”
    田靜轉臉看向歐村長，“歐村長，您也別怪我不給你臉。你的一群不孝子都不給你臉，我給再多，都不夠他們給你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