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國拍拍閨女的背：“你媽媽不在意這些，她要的是你們的開心和肆意。”
    “都是大姑娘，以後可別隨便投入男人的懷抱中。”
    李惟麗從爸爸懷裏退出：“哼！哪個男人要是有魅力吸引我投懷送抱，我直接就把他拐回來了。”
    “你呀你。”李正國點點閨女腦門，對著侄子和外甥招手：“走，我帶你們去試漂流。”
    “啊？”李惟麗驚訝：“您把老村長的生意給搶了？”
    李惟新是真的服了姐姐了：“姐姐，庫山裏現在是三村並一村，你知道嗎？”
    李惟麗搖頭，她不知道啊。
    陳安和李惟語也不知道，他們讀書讀得天昏地暗，哪裏有時間關心村裏的事情？
    “汪洱村和犁拾村都並進來了。”李惟然對這三個書呆子很無語：
    “你們再為高考奮戰，也不能兩耳不聞窗外事吧？去年十月並的。”
    李惟麗有理由：“去年十月，我們在學校上課。”
    李惟新再問：“那今年正月，一村二村考試呢？”
    李惟麗反問：“一村二村考試？來咱村考了嗎？”
    李惟新搖頭：“沒有。”
    李惟麗還很有理：“那不就得了。我們為什麽要關心那什麽一村二村的？”
    姐姐這樣子好嗎？李惟新很擔心，抓著姐姐和兩個表哥從並村開始說起……
    一聽說溶洞下是一條長的漂流，李惟麗的關注點又歪了：
    “汪洱村，呃，不，一村的漂流，除了那個截斷的壩那裏好玩一些，其他的太乏味，我們快下去吧。”
    長長的漂流，漂了三四個小時才漂進庫河裏，李惟麗認為，聯票賣一百元太虧了。
    應該賣80元和120元的，這麽長的漂流，不賣個四五十塊，怎麽劃得來？
    陳安沒有什麽看法，李惟語讚同堂姐的意見。
    李正國問小兒子的看法。
    李惟新搖頭：“姐姐的消費觀念是京都那種大城市的。庫山裏還是個山村。”
    被弟弟反駁，李惟麗也不惱，她認為馬上就是新世紀了，不趁著這次提價，以後再提價有些難：
    “這樣，我們叫上同學來試一試，試過之後，叫他們給意見。”
    李正國讚同閨女的提議，聽聽外人的意見也不錯。
    五個人坐擺渡車回了家。
    到了家，姐弟四個人就分別去約人。
    田靜從丈夫這裏聽說閨女的提議後，她把閨女的打算告訴了丈夫。
    李正國點頭：“閨女像我。”
    “呸！”田靜輕啐他：“閨女的脾氣像我。”
    李正國還點頭：“你說得對，很像，特別是小時候。”
    田靜抬手輕捶丈夫：“趕快去廚房吃飯了，娘都等了很久了。”
    ……
    經過兩天半的體驗，姐弟四個請來的幾位玩得最好的同學，都覺得120元的聯票也很值。
    李村長忙打電話給印刷廠，把門票的價格給改了。
    縣城的入口處，中和村和彰山村的鄉道岔口處，三處的廣告牌改了。
    這一改，村委的電話就有些忙不過來了。
    又申請了兩台座機，專門空出一個房間做預約室，招聘了兩個女子接線員。
    林朵兒坐在預約室裏，還有些像做夢一樣。
    她問身邊的楊可：“可兒，你，你會不會緊張？”
    其實，她想問楊可有沒有和她一樣的感受，問出口的時候，想到楊可的身份，她就轉了話。
    楊可，楊磊閨女，楊支書的曾孫女，和林朵兒一年的，都才16歲。
    因為同齡，兩個人玩得還不錯，因為林朵兒的身世，楊可對她很是照顧。
    林朵兒的停頓，她也明白：“朵兒，時代不一樣了，李村長帶領的庫山裏也不一樣了。”
    “你要堅強，要相信我們女娃是能頂半邊天的。”
    “樂霞嬸子很好，你二叔公也很好，他們對你的好，你坦然接受著。等以後有能力了，回報他們就是了，別這麽怯懦。”
    “嗯嗯。”林朵兒用力點頭：“我就說沒想到我能被選上，還是你硬拉著我來的，謝謝你，可兒。”
    楊可搖頭：“你說了很多次了，我也說了不用謝，是你的聲音很甜美。我們先練習一下吧。”
    “好的。”
    門口，聽到預約室裏的對話，樂霞歎口氣，她一直都小心留意著朵兒的心理，沒想到背地裏，朵兒還是這麽自卑。
    特別是花兒出嫁後，朵兒更不願意說話了。
    她悄悄離開，去找田靜。
    田靜安慰她道：“等朵兒在這個工作崗位上熟悉了，再接觸到各種素質的遊客，她會改變的。”
    “你越小心，她反而越慌張。你的小心，會讓她感覺到隔閡。感覺到她不是那個家的一員。”
    樂霞“……”這麽說，這十來年，她反而做錯了？
    她甩甩頭：“田組長，我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你說。”
    “誌誠高考成績很差，我打算叫他複讀，可他不願意，他說他讀不進去。”
    “他要去京都打工，我，我想叫他進你那個房地產公司。”
    “不行！”田靜拒絕：“不是我不給你麵子，公司裏現在欠缺的是高端人才。”
    “麗麗打算接手公司，我是不可能給她隨意塞人進去的。”
    “除非誌誠願意去工地幹，叫他舅舅帶帶他。”
    “他沒有學曆，以後最多就是個項目主任，就像他舅舅現在這樣，沒有再大的升職空間了。”
    樂霞沒想到田靜拒絕得這麽幹脆，可也明白田靜說得對：
    “你能幫我勸勸誌誠嗎？我說他不聽，總是跟我唱反調。”
    “行！”
    田靜一口答應，從林誌誠還是個胚胎時，她就付出了努力，在後來兩家的打交道中，誌誠還是挺聽她的話的。
    她就拖大，勸一勸。
    林誌誠來到四合院，就詢問李惟麗和李惟新的未來發展方向。
    田靜搖頭：“他們未來的路，和你不同。然然要走他大哥二哥的路子。”
    “麗麗是肯定能考上大學的，她的目標是接京都的房地產公司，做個女強人。”
    林誌誠垮了臉：“田伯母，我不想讀書了。我知道學曆很重要，可是我真的讀不明白。”
    “我能堅持到高三，都是為了我娘。我已經十八歲了，我想為我自己堅持一下。”
    田靜讚同：“為自己堅持是可以。那你認為你出去打工，能做些什麽樣的工作？”
    “也許，你出去打工，還沒有在家掙錢多。小福就活得很明白，他知道自己要什麽。”
    “我知道。”林誌誠點頭：“我就想出去看看，看看這個世界是什麽樣的。”
    娃兒長大了，對外麵的世界產生好奇心，是正常的，田靜就不再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