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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櫻園。

    孫嫂買菜回來，別墅裏很安靜。

    走到餐廳時，她撞上老李。她拉住她，輕輕地說：“我剛剛回來，沒看到林蔭道上有先生的車，先生還沒來接小姐嗎？”

    老李手裏拿著蘋果，吃了一口。他心情比較愉悅，臉上的笑未散，“先生不來接小姐了，這次的生日宴阮小姐陪他參加。”

    “這樣啊……”孫嫂歎了一聲，“那小姐呢？在樓上？”

    老李頓了一下，才回答：“沒，小姐半個小時前出門了，去了jk，應該是去逛街吧。她還讓我把一副裱好的刺繡圖拿了回來。”

    “哦。”孫嫂又問：“小姐沒讓你什麽時候去接她嗎？現在還是冬天，入了夜外邊很冷。”

    “孫嫂，小姐又不是你的女兒，你管得太多了。”老李將孫嫂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拿開，“小姐都是個成年人了，自己去哪做什麽還是懂的。她要回來，自然會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接她。”

    孫嫂想了想，點了點頭，“也對。”

    **

    傍晚的時候，下起了雪。

    下得不算太大，但刮起了北風，比下大雪時更冷了幾分。

    望著即將步入的夜幕，孫嫂有些擔心。

    她徘徊猶豫幾次，還是忍不住走到座機前，開始按戚奈奈的號碼。

    數字還未按完，門鈴就響了。

    婦人立馬放在電話，起身連帶著抬腳，就往玄關的方向趕。她打開門，迎麵吹來一股寒風。

    一抹單薄的身影立在夜幕裏，戚奈奈沒有撐傘，身上被雪花打濕。

    那張精致的小臉更是白得嚇人。

    “小姐您怎麽了……”

    孫嫂的話還沒說完，麵前的人就倒了下去。她立馬伸手托住戚奈奈，旋即衝後邊的傭人喊：“叫醫生！”

    私人醫生來得比較快。

    給戚奈奈量了體溫，39度8，人都快燒糊塗了。

    輸了兩個小時的液，體溫才漸漸降了下去。

    孫嫂來給戚奈奈送藥的時候，女孩已經醒了。臉色很差，孱弱的模樣充斥著病態。

    孫嫂很是心疼，伸手扶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小姐，把退燒藥喝了吧。”

    她將她扶起來，把杯子放進她手裏。“怎麽發燒了？您去哪了？商店裏沒有傘賣嗎？”

    戚奈奈沒有說話。

    喝了藥，便把空了的杯子交給孫嫂，而後又躺了下去。

    她合了合眼睛，呼吸有些弱，聲音輕得可憐。“孫嫂，我不服軟了。您把蛋糕扔了，王叔拿回來的那副刺繡，您幫我放在衣櫃底下。”

    “為什麽？昨晚不是還答應得好好的，您怎麽……”

    “他今晚估計不回來了。”戚奈奈打斷了她的話，“您把客房收拾一下，我明天有力氣再搬過去。”

    “小姐您……”孫嫂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昨晚小姐都答應了，向先生服個軟，解除兩人的矛盾。才一個下午，怎麽越鬧事情越大了。

    還要分房睡。

    見戚奈奈合上了眼，孫嫂也就沒再說話。隻是給她掖了掖被子，便離開了臥室。

    關上臥室門，孫嫂重重地吸了一口氣。

    邁開腳的第一步，走得頗有力氣。

    她下了樓，順帶望了一眼牆上的鍾表——晚上九點零五分。

    婦人箭步走到座機前，毫不猶豫地撥了墨以深的電話。那邊，沒出十秒鍾就接通了。

    孫嫂立馬說：“先生，小姐發燒了。”

    **

    墨以深回來的速度很快。

    醫生說戚奈奈體虛得很，便額外開了幾副中藥。孫嫂將藥放在爐子上，看護了半個小時。

    從廚房出來時撞上傭人，傭人便說墨以深十幾分鍾前已經回來了。

    孫嫂拉住傭人問：“先生回來的時候，看起來怎麽樣？”

    傭人想了想，“挺急的，許是沒打傘，身上沾了很多雪花，應該是很擔心小姐。對了孫嫂，小姐情況怎麽樣了？”

    “燒退了。”孫嫂歎了一口氣，“身體太虛，一直昏睡著沒有醒過來。”

    孫嫂拍了拍傭人的手，“你去廚房看著藥，我上樓看看。”

    傭人點點頭，“好。”

    孫嫂走到客廳倒了杯溫水，而後去了二樓。別墅裏很安靜，樓梯的側方是落地窗，可以看見窗外的飄雪。

    孫嫂不禁想起。

    去年的這個時候，先生和小姐從半壁江山參加完聚會回來，一起在廚房裏包餃子。

    那時候，窗外也飄起了雪。小姐站在先生懷裏，臉上沾著麵粉，笑得很是單純。

    那時的小姐還不會說話，她用手勢比劃：“以深，等會兒讓孫嫂來煮餃子，我們去外邊玩雪好不好？”

    先生不答應，他說：“嚴冬深夜玩雪，會感冒。明天上午我再陪你去。”

    小姐笑著，點了點頭。

    她照顧小姐三年，小姐好像沒生過病。自從和先生鬧了矛盾，這段時間便像個病秧子。

    尤其今晚回來時，站在別墅門口的那個樣子，臉色煞白毫無血色，仿佛病入膏肓。

    “……”

    孫嫂走到二樓主臥門口。

    抬手敲了三下門，而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開著一盞淺淺的睡眠燈，光線昏暗，男人坐在床畔上。燈光照在他身上，影子將床上靜躺的女孩籠罩。

    遠遠地看著，好像男人將女孩擁入了懷。

    細心嗬護，仔細疼愛。

    孫嫂走了過去，輕輕地將那杯溫水擺在床頭櫃上。“先生，您休息一下。醫生說小姐的燒已經退了，就是身體虛，還在昏睡。”

    男人撫了撫女孩的臉。

    因為發高燒，她的臉也燒得燙。就算退了燒，一時間體溫也還沒恢複如常。

    他將手收了回來，隻是目光還注視著她的臉。“怎麽發燒了？她今天去哪了嗎？”

    孫嫂也不知道戚奈奈去了哪。

    未免多事，她便答：“小姐今天去了醫院，去照顧她媽媽。”

    墨以深沒再問，隻是靜靜地凝著眼下女孩的臉。

    十八歲的戚奈奈比十五歲的戚奈奈更動人，五官張開了，更為精致。身上那股稚嫩卻又未散，兼顧著女人的性感和少女的單純。

    她是極美的。

    墨以深一直這樣覺得。

    孫嫂見墨以深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