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她的反抗，令墨以深心生怒火。每一下，他都下足了勁兒，仿佛要將她刺穿。

    撕裂般的疼一點點蔓延至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一度讓戚奈奈雙眼發白。

    “什麽時候聯係上他的？”他鉗製著她，將人困在身下動彈不得。說出的話語速平緩，落在她身子裏的動作卻無比凶狠。

    戚奈奈有時脾氣倔起來也是真的倔。

    就如三年前她能倔到跳海自殺逃跑，也不願意待在他身邊委曲求全。

    她將臉別在一旁，一雙手死死地抓著他的手腕，指甲入了他的皮膚，將人劃出了傷痕。“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他重複了一遍她的話。

    即使沒有去看他的臉，聽著他的愈發沉冷的語調，都能想象到他那張氣到陰鬱得臉。

    他被氣著，戚奈奈覺得很解氣。縱然身子疼得無法呼吸，但卻也覺得心裏平衡了幾分。

    “戚奈奈，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突然進到那麽深，戚奈奈整個人都抽搐了一下。暗黑的環境裏，連躲開他的光線都沒有一分。

    終究還是疼得落了淚，不停地抽氣。

    有時候覺得這樣死了也好，就不用再受罪了。被人處心積慮來報複的感覺，如同溺入沼澤，一步步等死。

    她貪婪地呼吸著，她還想再活久一點，至少要守著戚母，等她醒過來。

    **

    柯言正到錦城別墅時，已經是下半夜。

    戚奈奈白色如白紙，整個人就像一個破損的捏瓷娃娃，了無生機地仰麵躺在床上。

    閉著眼睛，身子還有些發抖。

    他給她輸了液，打了一支鎮定劑，緩了十來分鍾，戚奈奈才漸漸平複下來，睡得沉了些。

    柯言正從床畔直起身，遠處的沙發上，墨以深坐在那，男人正在抽煙。

    吞吐的煙圈，將男人的五官遮蓋，看不太清。

    柯言正走了過去，下意識又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人兒。“你們這是歡-愛，還是打架？”離得近，他也看到了墨以深脖子上的抓傷，最明顯的，還是他側臉一道細長的指甲劃傷。

    “她怎麽樣？”

    柯言正：“撕裂性損傷，血流得有些多，半個月內不要再做這事了。”他看著他，好像也就數月沒見，怎麽覺得墨以深憔悴了許多？

    “在你把她帶回去那年我就說了，你要麽一心一意狠狠報複折磨她一頓，要麽就忘了伯母的事一心寵著她。你這舉棋不定的行為，現在弄成這樣，兩個人都不好過。”

    “她在櫻園那三年，我和她雖然沒正麵打過交道，但你總帶她去玩，我也遠遠地看過你兩。當初她滿心滿眼都是你，差不多能給的愛都給了你。瞧瞧現在……”

    墨以深傾身，掐滅了煙頭。

    他起了身，“你的話有點多了。”隨後又說：“有勞你這麽晚來一趟，我就不送了。”

    “以深。”柯言正喊了他一聲，“她不可能再像以前了，你們回不去了。不如放了她，你自己也好過些。”

    前段時間鬱默去了南城，他們幾個見了麵喝了點酒。他從鬱默那聽到墨以深讓鬱默擬定的合同，那般喪盡天良鑽法律漏洞製定出來的賣身契，也真虧墨以深想得出來。

    用這種方法把人給困著。

    這廝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戚奈奈已經不愛他了。可又不願意相信，還想盡一切方法將人放在自己身邊。

    “放了她？”男人走了兩步，停了一下腳。他側身掃了柯言正一眼，“兩年前在山城找到她，若不是你說緩兩年讓她在外邊散散心，不然她兩年前就在這……”

    柯言正頓了一下。

    他愈發覺得墨以深容易動怒了。

    商界的人都要給幾分麵子的墨少，一向溫和近人，他的心思別人根本猜不透。就算是與他相識多年的柯言正，也看不透。

    可現在，柯言正覺得再這樣下去，墨以深要被戚奈奈玩完。

    “三年前那晚跳海，戚小姐受了重傷，腦部休克。若你兩年前把她帶回來，不出幾個月就能把她逼瘋。我並不是同情她，我隻是為你考慮，若她真出點什麽事，我怕你後悔……”

    “你先走吧。”墨以深打斷他的話，“麻煩柯少盡快配好藥，明早讓人送來。”

    柯言正輕輕歎了口氣，拿起一旁的醫療箱，離開了錦城別墅。

    **

    日頭上了三竿，日光從窗外泄進來，落在床鋪上，染上幾圈光影。

    戚奈奈醒的時候，臉色還是煞白的。

    身子疼，加上又睡得太久，骨頭酸。

    “小姐您醒了？”小保姆剛巧上樓打掃衛生，進了主臥便發現戚奈奈醒了。昨晚大半夜的醫生過來，可把她嚇壞了。

    女人從床上坐起身，瞥了一眼自己手背的針孔，是輸過液了。

    她的唇有些幹，抬眸看向小保姆時第一眼還有些模糊。

    “小姐您餓了嗎？”

    在戚奈奈看清小保姆的時候，也同樣看見了從房門口走進來的墨以深。男人穿著家居服，手裏拿著一碗粥。

    他路過小保姆身旁，說：“你先下樓，把藥拿上來。”

    小保姆立馬點頭，“好的先生。”隨即轉身離開了主臥。

    窗簾拉開了一半，窗外金黃的陽光落進來，都沒將她那張慘白的臉染上暖色。

    戚奈奈生得皮膚瓷白，帶上病態的孱弱，整個人都可憐起來。

    墨以深走到床邊，坐在床畔的椅子上。他看了她一眼，“喝點粥。”

    察覺到她那叛逆的性子，男人舀了一勺粥，正低頭吹氣，也沒去看她，淡淡道：“你若再不聽話，我就把鬱氏集團並購。”

    男人掀開眸子，看向她。女孩身子僵在那，看他的眼神帶著幾分明顯的恨意。

    他也權當做看不見。

    捏著勺子便往她嘴邊遞，“最近這幾天都喝粥，把身體先養好。”

    勺子碰到她的唇，戚奈奈牽強地張了一下嘴，喝了一勺粥。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粥太難喝，到了她嘴裏她便想吐。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唇角還有一個小小的傷口，是昨晚墨以深咬出來的。<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