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你除了在白衍底下苟延殘喘，還有往昔南大小姐的樣子麽？你現在與我能比嗎？”

    對於林念念的評價，南希沒有反駁，反而心平靜和地接受著。

    時間一點點磨平她的棱角，令她少了幾分往日的過分光芒和刺眼鋒芒，積澱下來的就是隱忍和沉穩。

    而且林念念也沒有說錯。

    她確實就是在白衍底下苟延殘喘，現在被白衍死死壓著的她也無法與林念念相比。

    南希沒有與她爭辯，隻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從容地打開了電腦，熟悉今天合同的流程。

    對於她的冷靜，林念念也有那麽一刻遲疑，這不太像南希。

    十幾分鍾後，雙方的人都來齊了。

    合同的談判曆時並不算太久，約莫一個小時左右。談完之後，白衍和FA集團的副總客套地聚了一會兒。

    服務員上了酒水，包廂裏的氣氛也從嚴肅認真轉變為輕鬆愉快。

    工作上的事情已經完成，南希尋了個借口便離開包廂，說是去洗手間。

    沿著走廊往前走，南希在洗手間外的盥洗池旁洗了洗手。

    路過露天陽台的時候，她站在玻璃門前站了一會兒，而後便推開門進了陽台。

    入了冬的南城夜晚很冷，風吹在身上，令南希攏了攏身前的衣服。

    今晚夜空沒有星星。

    南城是一座繁華的大都市，街道車水馬龍，四處都是霓虹燈以及高樓大廈寫字樓的LED照明燈。

    原本是想放鬆心緒，沒想到有的人就是陰魂不散，她走到哪都要跟著。

    聽到後方的高跟鞋聲，南希沒有回頭，“林念念你是狗皮膏藥？”

    她側了身子掃了一眼，便看見從玻璃門方向朝這邊走過來的林念念。被南希猜到了，林念念也不心虛，她走了過去，站在南希身側一步內。

    望著遠處南城大廈上的LED娛樂明星照片，林念念先開了口：“南希，你在南城過得很不如意吧？在得知自己爸媽出車禍去世的時候，你是什麽感覺？”

    林念念偏頭看她，陽台沒有照明燈，女人的臉色在黑夜裏也看不太清。

    借著微弱的霓虹燈光，勉強能看清身旁女人的身影。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

    南希不好，林念念就高興。她又說：“我聽別人說，那天的車禍很嚴重，聽說屍體都被車碾碎了，血肉模糊。以前我也在山城見過南尊和沐天晴，你媽媽那麽漂亮，應該沒想過自己會死得那麽慘吧？”

    “不過她死有餘辜，誰讓她生出一個你這樣一個女兒？還有你爸，把你生出來了又不好好管教你，讓你到處去惹禍，讓別人不痛快。”

    “這樣的父母留在世上也沒什麽用，反而會更加教壞小孩子，死了更好……”

    “啪”的一聲，南希甩了林念念一巴掌，女人當即就被甩到了欄杆上。林念念捂著臉，似乎是不相信自己被打。“你憑什麽打我？你還敢打我？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子，你算什麽東西！”

    “我算什麽？”南希兩步便走到欄杆，揪著林念念的衣領就把她按在欄杆上。她單手掐著她的脖子，下了點勁兒，“你是什麽東西？林念念？”

    被她掐著，林念念有一瞬間窒息的感覺。

    她本能求生般拍打著南希的手，想將她的手拍開，“南希你放開我，我說錯了，你放開……我以後不說你父母了，誰讓你自己這麽討厭，我也隻是借他們刺激你。”

    南希也沒想過要掐死她，畢竟謀殺罪，她可擔待不起。

    南希鬆了手，把手拿回來的時候還放在衣服上擦了擦，像是碰了林念念髒了自己的手。

    被南希鬆開，林念念眸底狠厲，她偏頭掃了一眼欄杆下三層樓高的高空。從這裏摔下去不會死，但少說也得喪半條命。

    “南希，你想知道為什麽白衍要你父母的命嗎？我可以告訴你……”林念念捂著自己的脖子，慢慢直起身子。

    聽到林念念這句話，南希抬了一下眸子，她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對她這句話產生了興趣。

    “原本白衍也不想要你父母的性命，但是沒辦法，誰讓你父母幾次三番壓製他，還要他對你好點。你這種人，根本配不上白衍的好。”

    “那天南尊和沐天晴從山城城前往南城，因為高速路上堵車了，所以他們夫婦兩讓司機走國道。”林念念往南希身前走，一邊走一邊說。

    她說話的同時，用餘光不停地打量南希的身後。那不太高的欄杆，就在南希身後十幾厘米的位置。

    隻要她用力推她一把，南希就能掉下去。

    屆時她就說自己是防衛過當，畢竟她臉上有這個巴掌印，南希身手好，她打不過她很正常。

    “就在車子行駛了半個多小時的時候，國道山路比較彎曲……”林念念說著話，突然猛地往前衝上去，狠狠地推了南希一把。

    “南希你去死吧！”

    伴隨著林念念的嘶吼聲，南希沒有站穩踉蹌往後倒。女人下意識伸手緊握住身後的欄杆，傾倒的身子往一側翻，南希隻是靠在欄杆上沒有掉下去。

    反觀林念念，她用力過猛，用出來的力氣沒有全部使在南希身上，以至於她自己刹不住車。

    林念念腰腹撞在欄杆處，沒有任何防備，就從欄杆掉了下去。

    南希看過去，在看到林念念掉落在底下地麵上的時候，也聽到玻璃門那邊傳來服務員很大的一聲：“有人墜樓了！！”

    **

    不出三分鍾，陽台這邊便亮如白晝。

    救護車已經來了，將墜樓的林念念抬走。

    此刻白衍也到了。

    男人從玻璃門那邊走來，人群往兩旁排開給他讓了路。南希看過去的時候，隻看到白衍那雙沉得不能再沉冷的眼睛。

    他心裏大概是恨透了她，林念念墜樓生死未明，白衍應該是想讓她給林念念償命吧？

    “南希。”白衍走到南希身前，握住她的胳膊，將人拽到身前，低著頭看著她。

    謝景走在後方。

    在聽到南希將林念念推下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也驚了。夫人雖然脾氣高傲了一些，但她不是那種心機深重的小人，絕不會做一些小人做的事。

    “監控錄像調過來了嗎？”謝景詢問經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