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小寒。”

    看到從電梯裏出來的舒言和傅珩堯，小姑娘立刻就掙紮開了傭人的手，朝他們撲了過去。

    舒言看到，更是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接住撲過來的小家夥，抱起來用力的親了一口，小家夥的一雙小肉手更是摟著她的臉，“～MUA～”親了一大口。

    “小寒，奶奶說，你要生小弟弟了，不能抱包我了，是嗎？”小家夥摟著舒言的脖子，閃著黑亮黑亮的大眼睛，有些傷感地問道。

    舒言看著小家夥，正當她有些苦惱的不知道是要誠實地告訴孩子呢，還是繼續撒謊時，傅珩堯已經率先過來，從她的懷裏將小姑娘拎了過去，很是認真地道，“對，小寒要生小弟弟，不能再抱你。”

    小家夥愣愣地看著傅珩堯，兩秒過後，忽然就癟著嘴，哭了出來，邊哭還邊控訴著道，“小寒要生小弟弟，不要我了，我不開心……”

    傅珩堯，“……”

    小家夥這麽一哭，舒言立刻就慌了，趕緊過去，從傅珩堯的懷裏抱過她，一邊給她擦眼淚一眼親著她哄道，“沒有沒有，我沒有小弟弟，我不生，不生小弟弟。”

    小姑娘透著一雙淚光瑩瑩的大眼睛看著舒言，抽泣著道，“小寒你騙我，奶奶和爸爸都說你要生小弟弟的……”

    舒言搖頭，“不騙小然，我不生小弟弟了，好不好？”

    “傅蔚然，請教你這麽自私的？”舒言在努力哄著小家夥的時候，傅珩堯卻是板著臉，瞪著小家夥沉聲道。

    小家夥看向傅珩堯，忽然就隻癟著嘴，不敢說話也不敢哭了。

    舒言看到傅珩堯那一臉嚴肅的樣子，怕他嚇到了孩子，所以，趕緊抱著小家夥一邊往車上走一邊繼續哄著道，“小然乖，就算將來我生了小弟弟，我和爸爸，最愛的也是小然，絕對不會不要小然的，好不好？”

    “真的嗎？”小家夥似乎情緒好一點了，閃著淚汪汪的大眼睛，半信半疑地問道。

    舒言重重地點頭，又親了她一下，然後就著傭人拉開的車門，抱著小家夥一起坐進了後座，繼續道，“當然是真的！小然是我和爸爸的心肝小寶貝，我們怎麽會不要小然呢！而且，如果小然以後有了小弟弟，小然兒就是姐姐了，小弟弟就可以聽小然兒的話，陪小然兒玩，幫小然兒幹活，有壞人欺負小然兒的時候，小弟弟還可以保護好小然兒呢。”

    母女倆說著的時候，傅珩堯也已經拉開了駕駛位的車門，坐了進來，一邊拉過完全帶，一邊從後視鏡裏看著後座上的一大一小兩個女人。

    原本還一臉委屈的小姑娘，在聽了舒言的話之後，立刻就忘記了委屈是怎麽回事了，閃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問道，“真的嗎？小弟弟會聽我的話，陪我玩，還會幫我打跑壞蛋嗎？”

    “嗯，當然是真的。”

    “嘻嘻……”小家夥立刻就破涕為笑，捧起舒言的臉，又親了一大口，“小寒，我要小弟弟，那你趕快幫我生個小弟弟吧！”

    舒言，“……”

    傅珩堯從後視鏡裏收回視線，發動車子的同是，不禁回頭看向舒言，斜斜地勾起唇角，笑了。

    “老婆，答應了女兒的事情，可不要反悔，得努力做到。”

    舒言，“……”

    她怎麽有種掉進坑裏的感覺！

    不愧是父女呀！這一喝一嗬的功夫，簡直無人能及！

    晚上，看著小姑娘睡著之後，舒言原本準備去書房，看看傅珩堯的，卻忽然想起來，自己之前從和柯珂租的公寓裏搬過來的行李，因為太忙，還一直放在臥室裏，沒來得及整理。

    原本快要走到書房門口的她，又轉身，回了臥室，去整理行李，因為她怕她一進書房去，今晚，估計就又沒有時間整理了。

    打開大大的行李箱，將衣服鞋帽什麽之類的，都放到該放的地方，將一些她從小到大學畢業獲得的各種證書和畢業證書，放到矮櫃裏，又將一些重要的文件放好，最後，再折回到大行李箱旁的時候，裏麵，就隻剩下一下四四方方的紅色小木匣子了。

    在地毯上跪坐下來，舒言拿過那紅色的小木匣子，打開，看著裏麵僅有的幾件東西，驀然間，鼻子一酸，便濕了眼眶。

    那小木匣子裏麵放著的，不是什麽有多麽貴重的東西，可是，於舒言而言，卻是此生，最最珍貴的東西，因為小木匣子裏裝著的，是這麽多年來，她對她的母親，僅有的記憶。

    一把簡單的楠木梳子，一塊係著一根紅繩的瑩潤透亮的觀音玉佩，一支黑色的鋼筆，還有一張，發黃的一寸老照片。

    拿過那發黃的老照片，看著照片上，眉目秀麗，笑容端莊又優雅大氣的母親，舒言眼裏的淚，舒言眼裏的淚，猝不及防間便匯聚成滴，砸了下來。

    滾燙的淚水，滴在了那發黃的老照片上，怕弄髒弄壞了相片，她趕緊就將相片放到胸口的位置，想要用衣服去擦掉上麵的淚水。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越擦，眼淚便掉的越厲害。

    她隱約記得，那一天，母親跟她說，她隻是出去辦點兒事，很快就回來，讓她在家裏，乖乖地等她回來，母親還說，回來的時候，她會給她買好吃的烤牛乳片。

    她重重地點頭，答應了。

    可是，從母親出去之後，她就一個人坐在家裏的門檻上，一直等呀等，等呀等，從上午，等到中午，再等到下午，等到天黑，等到她肚子都餓的咕嚕咕嚕叫，可是，就是一直沒有等到回家來的母親。

    透過模糊的淚眼，舒言看著照片上漂亮的母親，她真的不相信，母親就這樣，絕決地丟下她，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這個世界，再也不要她了。

    從一開始到現在，她從來都不相信，她不信！

    她總覺得，總有一天，母親會回來找她，一定會的！

    因為太過於傷神，太過於專注，以至於她完全都沒有注意到，身後男人的靠近，直到，傅珩堯在她的身邊單膝跪了下來，將她抱進懷裏，一隻大掌捧起她的半邊小臉，她才恍然回過神來。

    “怎麽啦？怎麽就哭了？”

    傅珩堯低頭，親吻她的眉心，溫熱而略微精糲的大拇指指腹，不斷地拭過她眼角的淚水，好看的眉宇緊擰起，沉沉地看著她，那雙深邃的黑眸裏，溢滿憐惜。

    舒言抬起一雙瀲灩的淚眸，看他，然後抬手擦了把自己臉上的淚，忽然就揚起唇角笑了笑，“沒什麽，忽然想到我媽媽，就哭了！我是不是特別愛哭？”

    “你媽媽？”

    舒言點頭，將手裏發黃的老照片，遞到傅珩堯的麵前，像是炫耀屬於自己的珍寶一樣的孩子般，滿臉驕傲地道，“你看，這就是我媽媽，漂亮吧！”

    傅珩堯接過來，垂眸很是認真的看了幾秒，然後也笑了，“確實很漂亮，要不然，也不可能把我老婆生的這麽漂亮。”

    舒言得意地撇嘴，“我媽媽本人，比照片還要漂亮。”

    傅珩堯低頭啄了啄她因為哭過而變得紅紅的鼻尖，勾起唇角道，“你還記得嶽母大人的樣子？”

    舒言點頭，又抬手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摸幹淨，笑著道，“在孤兒院的那些年，我晚上經常會做夢，夢見我媽媽。”

    傅珩堯點頭，抱著她，隨意地坐在羊絨地毯上，“嗯！夢見嶽母大人什麽？”

    舒言抿唇，有些東西，這麽多年來，她從未與任何人提起過，因為每每提起來，都是一種無形的折磨與痛苦。

    不過，現在依偎在傅珩堯的懷裏，跟他提起自己最親最想念的人，卻變成了一種享受，而不是痛苦與折磨。

    “夢見她回來了，回來帶我走。”

    傅珩堯的長指，挑起她下頷，深邃的眸光，柔柔又沉沉地睨著她，問道，“如果嶽母大人回來把你帶走了，那我和小然怎麽辦？”

    舒言笑，笑靨如花，一雙被水洗過的眸子，不知道有多亮，她看著傅珩堯，忽然就對自己格外殘忍地道，“我媽這麽多年都沒有回來找我，她不會回來了。”

    傅珩堯眉宇忽然輕擰一下，將懷裏的小女人，抱的更緊了。

    在她那雙澄亮的大眼睛裏，他分明看到，她很失落，很難過，卻還要強裝歡笑。

    真是個傻女人！

    “這些是什麽？也是嶽母大人留給你的嗎？”傅珩堯看到那紅色小木匣子裏麵的東西，開始轉移舒言的注意力，問她道。

    舒言拿過那枚係著紅繩的瑩潤透亮的觀音玉佩，點頭，“這些，我離開‘家’，被送去孤兒院的時候，唯一帶走的東西，這塊玉佩，是我媽一直放在枕頭下麵，卻從來都不帶的東西，還有這把梳子，是我媽每天給我梳頭用的。”

    傅珩堯的視線，定定地落在舒言手中的那塊瑩潤透亮的觀音玉佩上，總覺得，這塊玉佩，好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從舒言的手裏拿過玉佩，細細打量一下，傅珩堯發現，玉佩的後麵，竟然刻著一個“瑤”字。

    “怎麽啦？”

    舒言看到他那認真打量的神色，不禁好奇地問道，他那雙深邃的黑眸裏流轉的光華，實在是太過深沉，讓她一時看不懂，他在想什麽。

    傅珩堯揚唇一笑，“沒什麽！我看這塊玉佩的成色很難得，應該價值不菲。”

    舒言也笑了，“這麽說，我媽很有可能是哪個落魄大戶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傅珩堯煞有介事地點頭，“很有可能。”

    舒言揚眉，深籲了口氣，原本異常沉重的心情，此刻，因為傅珩堯一句揶揄的話，全部一掃而光。

    其實，不管她的母親是什麽身份，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

    “不早了，趕緊去洗澡吧！”

    傅珩堯揚唇，看著舒言走地浴室之後，他的目光，才收了回來，又落在手上的那塊觀音玉佩上，看著玉佩後那個鐫刻的“瑤”字，擰起俊眉，努力回想了起來。

    他幾乎可以確定，他一定是在哪裏見過和手裏的這塊玉佩一樣的一塊玉佩的，隻是，到底在哪裏見過呢……

    忽然，傅珩堯的大腦裏靈光一閃，有了答案！

    他確實見過一塊同樣的玉佩，那是在十三年前，穀雨造成的那場車禍現象，一塊和他現在手上一模一樣的玉佩，被落在了他當時發生車禍的車上。

    隻不過，那塊玉佩的後麵刻著的，不是一個“瑤”字，而是一個穀雨的“雨”字。

    傅珩堯記得清楚，上次穀鳴去傅家大宅的時候，他說過，他還有一個大女兒，離家出走二十多年來，一直杳無音訊，乳名，也叫“小寒”。

    電光石火間，傅珩堯的心裏，立刻便有了答案。

    站了起來，掏出手機，傅珩堯立刻朝臥室的陽台走去，然後，撥通了駱順成的電話。

    “老板。”電話很快被接通，傳來的，是駱順成一如既往恭敬的聲音。

    傅珩堯站在陽台上，眯著一雙好看的墨眸，眺望無方的燈景，沉聲問道，“我嶽母大人的事情，查的怎麽樣呢？”

    “暫時還沒有什麽新的進展。”

    傅珩堯眉頭輕擰一下，“你派人繼續在雲南查，另外，再派人去北京給我查另外一個人。”

    “什麽人？”

    “穀鳴穀首領的大女兒。”

    “穀雨有姐姐嗎？”

    “對，就是查穀雨的姐姐。”

    “是，老板。”

    ……

    忙碌充實而又快樂的日子，總是過的特別特別的快，轉眼，一個星期便過去了，立刻，就是舒言要與自己努力奮鬥了了三年多的傅氏正式告別的日子。

    其實，整個公關部，除了顧傾月和舒言自己以外，便沒有第三個人知道，舒言具體會在哪一天離開公司。

    之所以不說，是因為舒言害怕看到那種悲傷的離別場麵，雖然她並沒有百分百的自信，在她真正離開公司的時候，部門裏的同事會抱著她淚流滿麵，說出一大堆舍不得她的話。

    在這最後一天的上午，舒言將僅剩的一點沒有交待完的事情，全部清清楚楚地交接給了顧傾月，然後，在中午，趁大家都去吃午飯了的時候，趕緊收拾了自己的一些私人用品，準備悄無聲息地離開。

    在傅氏工作了三年多，從大學畢業到現在，但舒言能帶走的私人物品，卻少的可憐，一個小小的紙盒，便能全部裝下。

    收拾好一切，抱著那個小小的紙盒，舒言站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最後一次，打量整個辦公室。

    或許，真的是因為被傅珩堯寵壞了，舒言發現，自己越來越柔弱，越來越愛哭了，明明早就知道，自己會離開傅氏，離開這個自己工作了三年多的地方，明明也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可是，當真正離別的時刻來臨的時候，她卻仍舊是忍不住鼻子一酸，濕了眼眶。

    “就這樣走了嗎？不跟大家說一聲嗎？”

    正當舒言垂下雙眸，想要努力控製住自己眼裏氤氳起的水汽時，顧傾月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舒言抬眸，看向不遠處的顧傾月，爾後揚唇，微微一笑，“不了！等下午大家回來上班後，你替我告訴大家一聲吧。”

    顧傾月也是淡淡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麽。

    自從知道了舒言和傅珩堯的有關係之後，她心裏對舒言，便產生了一種格外複雜的感情。

    在這過去相處一周的時間裏，舒言將所有工作上所有的東西，全部清清楚楚，毫無隱瞞與保留地全部教給了她，甚至是一些很複雜的公司內部人事關係，舒言都會提醒她，讓她日後小心。

    無可否認，如果僅僅隻是在工作上，舒言是值得她感激與敬佩的，但在個人情感上，她卻並不苟同舒言這樣混亂的感情生活。

    才和前夫離婚，立刻便和前夫的叔叔結婚，而且這個叔叔，也是她從小叫到大的長輩。

    “那我送你下去吧！”

    舒言搖頭，“不用了，你忙吧！以後，集團的整個公關部，就交給你了。”

    顧傾月點頭，“我會竭盡全力的。”

    舒言也點點頭，再次揚唇一笑，抱著屬於她自己的東西，邁開步子，毅然離開。

    ……

    “老大，你就這樣走了嗎？”

    地下車庫，正當舒言放好東西，拉開駕駛位的車門準備開車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再熟悉不過的帶著傷感的聲音。

    停下上車的動作，舒言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一眼，便看到了朝她跑過來的唐語倩。

    眉心不禁微蹙一下，沒想到，唐語倩還是知道了。

    “老大，你就這樣走了嘛？都不跟大家告別一聲的嗎？”

    說著，唐語倩已經跑到了舒言的麵前，直接撲向她，抱住，眼淚，刹那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開始吧嗒吧嗒往下掉。

    舒言亦是抱住她，訾，真不知道，是開心多一點，還是難過傷懷多一點。

    “我不就是怕看到你哭嘛，所以才悄悄走的。”舒言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笑著揶揄道。

    唐語倩從舒言的懷裏退了出來，抬手擦了把眼淚，也笑了。

    “老大，以後，我們還可以見麵嗎？”

    舒言也伸手過去，去拭她臉上的淚水，笑著道，“當然可以，隻要你有時間，隨時都可以聯係我。”

    “如果你要去別的公司當總監，那你也帶我過去吧，我繼續給你當秘書。”

    舒言笑，“我不去給別人打工，你好好呆在傅氏吧，公司不會虧待了你。”

    唐語倩點頭，卻又道，“你走了，我都覺得我自己的工作都失去重心了。”

    “那你就把寧總監當成我就好了，她也會是一個好老板的。”

    “嗯，我盡量。”

    因為事先舒言並沒有告訴傅珩堯，她中午的時候就會離開公司，所以，一個人離開公司，徹底自由了之後，她忽然就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要去幹什麽了。

    想起小家夥在大宅，況且她也有一個星期沒有回去看老爺子和老太太了，便直接往傅家大宅的方向開去。

    來到大宅的時候，梁美芝和傅櫻都不在，老爺子和老太太，還有小家夥三個人則剛吃完了中餐，都在偏廳裏，兩個老的逗著小的玩。

    看到舒言，小姑娘立刻便開心地撲了過去，老太太看到，趕緊追在後麵喊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別往小寒懷裏撲，撲到了你弟弟怎麽辦？”

    舒言眼角抽了一下，蹲下去，接住撲過來的小肉團了，親了親，為了不在老爺子和老太太麵前露餡，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把小姑娘抱起來。

    “小寒呀，今天你不上班嘛，怎麽突然回來了？”老太太不明情況，不解地問道。

    舒言抿了抿唇，牽著小家夥的小肉手，站了起來，有些愧疚地道，“奶奶，我……離職了，不在公司上班了。”

    “離職了？！”顯然，對於舒言從傅氏離職的事情，老太太事先並不知道。

    “哼！”不遠處沙發上正在泡茶的老爺子將手中的紫砂茶壺重重地往茶案上一放，站了起來，“你們兩個，現在是本事越來越大了，什麽都可以自己做決定，不用顧及任何人了。”

    舒言看向老爺子，心中，不禁一個寒噤，低下頭去，“……爺爺，對不起！”

    這可是這麽多年來，老爺子第一次在她的麵前發火，說出這麽重的話來。

    但是，舒言其實是很能理解老爺子現在的心情的，畢竟這段時間以來傅家發生的事情，沒有一件是順老爺子意的，特別是她和傅珩堯，太不顧老爺子和老太太的感受，太一意孤行，老爺子現在這個態度，已經算是很和善的了。

    “老頭子，小寒現在懷孕了，不能跟從前比，離職在家好好養胎，難道不好嗎？”見老爺子沉了臉，老太太立刻維護舒言道。

    老爺子看一眼舒言，又狠狠瞪一眼老太太，什麽也沒有再說，雙手往後一背，氣鼓鼓地便走了。

    他生氣的，不是舒言離開傅氏，而是她離開傅氏這麽大的事情，事先都沒有人跟他這公司的董事長提過任何一句，就像傅珩堯和舒言都去領證結了婚了，而他這個一家之主卻還什麽都不知道一樣。

    這種被人徹底無視的感覺，很不爽！

    “別理他，他現在就跟一個小孩子似的，動不動就生氣。”老爺子走後，老太太又拉著舒言的手，安撫她。

    舒言看老太太一眼，又低下頭去，隻覺得自己在兩個老人的麵前，無地自容。

    “奶奶，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這次是我做錯了事情，惹得您和爺爺不開心，要不然，您和爺爺罵我一頓吧，這樣您們心裏也會舒服些。”

    “唉！”老太太拍了拍舒言的手背，深深地歎了口氣，忽然問道，“小寒呀，如果爺爺奶奶讓你離開你四叔，你會答應爺爺奶奶嗎？”

    舒言倏地抬眸，定定地看著老太太，眼裏，充滿錯愕。

    她原本以為，老爺子和老太太，已經接受她和傅珩堯在一起的事實了，沒想到……

    “對不起，奶奶！我……”

    “好了，別說了！”舒言的話音還沒有落下，老太太便打斷了她，又道，“這會兒從公司回來，是不是還沒有吃午飯呀？”

    舒言不知道為什麽老太太的畫風，總是轉變的這麽快，但是卻還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你現在可是孕婦，不能餓著，飯一定要按照吃，而且要多吃點，不能隻顧著苗條，知不知道？”

    “嗯，我知道了，奶奶。”

    老太太滿意地點了點頭，鬆開了舒言的手，“你跟小然在這裏，我去廚房，幫你弄點好吃的。”

    “好，謝謝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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