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臭小子,你挺得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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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傅珩堯的話音才落下,嘴角淺淺的弧度還在,門口,便傳來不輕亦不重的叩門聲。
“進來。”
門外,華芳拎著嬰兒籃,推門而入,籃子裏,自然躺著安睡的小四小少爺。
她的身後,跟著樓小菁,樓小菁一隻手牽著小然,一手拎著不少精致的食盒,那是傅珩堯的早餐;再後麵,是邵東哲,他則拿著不少的文件。
“爸爸,小寒!”
一進病房,小然便甩開樓小菁的手,跑向病床邊的傅珩堯。
傅珩堯卻是微擰著眉頭看著她,涼涼問道,“為什麽又不去幼兒園?”
小然在他的麵前站定,癟癟嘴,閃著一雙黑亮亮的無辜大眼睛看著他,“我想陪著小寒和你,還有弟弟。”
傅珩堯眯了一眼女兒,沒說什麽,瞥向不遠處的華芳,和她手裏拎著的嬰兒籃,又涼涼地道,“又帶他來幹嘛,閑這裏不夠熱鬧嘛?”
華芳倒是不怕傅珩堯的,所以,咧著嘴笑了笑,將手裏拎著的嬰兒藍放到床尾,舒言的腳邊,對傅珩堯道,“先生,都說母子連心,小然和小四天天來陪著太太,說不定太太可以早點醒過來。”
“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帶他們都回去。”
華芳一笑,“好,就兩個小時。”
“四爺,早餐還熱著,您趕緊吃吧!”樓小菁將手裏精致的食盒一一在茶幾上擺好,打開,給傅珩堯拿出碗筷和勺子來,對他道。
傅珩堯淡淡頷首,這才到沙發裏坐下,準備吃早餐。
“老板,這是您要的幾份資料,還有早上駱特助傳過來給你的幾份文件。”邵東哲一邊將幾份文件放到茶幾的一角,然後,又繼續向傅珩堯匯報工作。
華芳和樓小菁則陪著兩個孩子,安靜地在一旁,並不打擾。
傅珩堯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聽著邵東哲匯報工作,一邊時不時地看一眼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小女人,狹長又深邃的黑眸裏,平靜至極,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來。
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又或者是五年,十年,隻要是舒言沒有醒過來,他便可以這樣守著她,一直這樣平靜地過下去,生活,不再有任何多餘的色彩與波瀾,日複一日,機械地重複而已。
等邵東哲的工作匯報完的時候,傅珩堯的早餐也吃完了。
樓小菁去收拾茶幾上的碗筷跟食盒,華芳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拿起來一看,然後出了病房去接電話,邵東哲安靜地站在一旁,等著傅珩堯的指令。
忽然,原本在嬰兒籃裏睡的香甜的小四“哇”“哇”大哭了起來,小手小腳也開始不停的在空中亂蹬。
樓小菁趕緊過去,看著小臉兒一下就哭的通紅的小四,有些不知所措。
小四太小了,她的力氣大,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弄痛了小四,所以,根本就不敢伸手去抱。
“小菁小菁,弟弟怎麽又哭了?”小然坐在一旁,看著籃子裏嗷嗷大哭的小四,也很鬱悶呀。
樓小菁比小四更著急鬱悶呀,都不敢伸手去安撫籃子裏大哭的小東西,一臉愁容地道,“明明早上出門的時候才喝了奶呀,不會這麽快就又餓了吧?”
邵東哲站在一旁,更是一臉懵逼,對於小四這麽小一點兒的孩子,他更加不敢碰了。
一屋子,隻有傅珩堯極其平靜地從文件中掀起雙眸來,淡淡地掃向不遠處的嬰兒籃,在樓小菁和邵東哲無措又慌張的眼神下,起身走過去,來到嬰兒籃旁,然後一隻大手伸過去,拎起小四的一雙在空中亂蹬的腿,另外一隻手放到他的小屁股後麵摸了一下,最後下了結論道,“拉屎了,把他尿片給換了。”
“哦!”
樓小菁點頭,趕緊從一旁的母嬰包裏翻出濕紙由和一片紙尿褲,按照傅珩堯的指示,打算給小四換尿布。
可是,當伸手過去要抱小四的時候,她的手忽然就停在了半空中,猶豫了。
一秒之後,她可憐又無辜地看向傅珩堯,“四爺,我不會,也不敢,我還是去叫芳姐吧!”
邵東哲,“……”
話落,樓小菁就趕緊往外跑,去叫華芳。
傅珩堯涼涼地瞟一眼樓小菁“落荒而逃”的身影,又意味深長地瞟了一眼邵東哲,再看向在嬰兒籃裏繼續嗷嗷大哭著的小四,他一張哭的紅彤彤的小臉,實在是讓人揪心。
好看的眉頭微擰一下,傅珩堯拿了一塊產褥墊,墊在病床上,然後兩隻大掌將小四從嬰兒籃裏托起,放到病床的產褥墊上,就在舒言的身旁,開始給小四換尿片。
小四穿的是帶按扣的嬰兒連體服,傅珩堯動作極其熟練地扯開那一排按扣,把連體服脫了一半,然後解開小四身上的紙尿褲。
果然,紙尿褲裏是黃燦燦的一片呀。
“嗯,弟弟真的拉臭臭了!”小然在一旁抬手在鼻子扇扇空氣,還矯情地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可邵東哲怎麽覺得,小四拉的粑粑一點都不臭呀!
“濕紙巾和尿片拿給我。”
正當邵東哲發呆的時候,傅珩堯淡淡地吩咐他一聲。
邵東哲恍然,趕緊把濕紙巾和尿片遞過去,“給,老板。”
傅珩堯拎起小四一雙光溜溜的小腿,將他身上髒了的紙尿褲拿掉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裏,然後,抽了濕紙巾開始給他擦屁屁。
他的動作,看起來優雅又有力量,實際上,輕柔又細致。
可能是舒服了,也有可能是感受到了某種濃濃的愛意,原本嗷嗷大哭的小四,忽然就停止了哭泣,睜著一雙澄亮亮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正在給他擦屁股的親爹。
傅珩堯掀眸看小四一眼,雖然沒長開,但小四的那雙眼睛,無可否認,像極了舒言。
一大一小,大的站在那兒,高大挺拔,188的個子,身形如玉;小的躺在床上,才不到50厘。
他們互瞪著雙眼,看著對方,這一切,那麽不可思議,卻又出奇的和諧美好。
等傅珩堯給小四把屁屁擦幹淨的時候,華芳和樓小菁推門而入,傅珩堯也不看她們倆,更不指望華芳來替換自己,而是又拿了紙尿褲,開始給小四穿。
華芳看到傅珩堯在給小四換尿片,而小四則一臉享受的小模樣兒,立刻就不急了,就站在不遠處,看著,絲毫都沒有要向前幫忙的意思。
隻不過,正當傅珩堯俯身下去給小四穿紙尿褲的時候,小四雙腿間的那隻小小鳥忽然立了起來,然後一根水注猛地朝傅珩堯射去。
“弟弟尿尿了!”小然站在一旁,驚歎。
不止是小然,所有的人,都看到,小四不偏不倚,正好尿在了傅珩堯褲襠的部位。
傅珩堯雙手搭在胯部的位置,居高臨下地睨著眼前尿的正歡,無比得意的小東西,不避也不躲,就讓他把一泡尿全部撒在了自己的身上。
別看小四人才那麽一丁點大,可是這一泡尿可真多,等他一泡尿撒完的時候,傅珩堯身上的褲子,從小腹到大腿內側,基本都濕了。
“臭小子,你挺得意,是吧?”等小四尿完,看著在床上撒歡的小東西,傅珩堯沉了臉。
眾人,“……”
華芳忍不住低頭偷偷一樂,趕緊過去,“先生,我來給小四換吧。”
傅珩堯涼嗖嗖的眼風掃一眼華芳,然後轉身,去衣櫃裏拿了幹淨的褲子,往洗手間走去。
“OH~OH~,弟弟,你幹壞事了!”
一旁的邵東哲和樓小菁看著傅珩堯進了洗手間後,皆是沒忍住,笑了!
雖然老爺子和老太太仍舊沒有辦法進病房去看舒言,但是,老兩口還是每天都會去醫院一趟,哪怕見不著舒言,能看傅珩堯這個兒子一眼,也好呀!
為了讓舒言能早點醒過來,老太太還特意去弘法寺給舒言祈福了,找住持討了一個福袋,因為老太太記得清楚,之前帶舒言去弘法寺的時候,弘法寺的住持曾說過,舒言將來必定是大富大貴的命。
如今的舒言,可不就是大富大貴麽!
住持說過,那福袋,最好能放在所祈福之人的身邊,老太太沒辦法看到舒言,便把福袋交給了小瑤,讓小瑤把福袋放到舒言的身邊。
小瑤雖然不信這些,但是老太太一片心意,她也就照做了,把福袋放到了舒言的枕頭下麵,讓她枕著睡。
結果,當天傍晚,就讓傅珩堯給發現了。
拿過那個福袋打開一看,裏麵放了一張疊成了三角形的淡黃色宣紙,打開一看,上麵寫的東西,傅珩堯一個字也看不懂。
臉色一沉,正當他毫不遲疑地打算將那東西扔進垃圾桶的時候,小瑤走了進來。
“珩堯,別扔!”
小瑤見到,趕緊阻止他。
傅珩堯微擰著眉宇一臉嚴肅又不悅地看向小瑤,“嶽母,這是幹什麽?”
小瑤過來,先是看了看病床上安然的舒言,才不急不緩地解釋道,“這是老夫人去弘法寺,找弘法寺的住持特意求來,保佑小寒能早點醒過來的福袋的!老夫人說,弘法寺的住持很厲害,之前小寒還沒有跟傅時境離婚的時候,老太太帶小寒去過弘法寺一次,弘法寺的主持一眼就看出來,小寒跟傅時境的緣分已經盡了,並且說小寒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將來必定是大富大貴之命。”
傅珩堯聽著小瑤說完,又看了看手上正打算扔掉了福袋。
雖然,他從未信過半點的鬼神佛學,也並不相信,就憑這一個小小的福袋,就能讓舒言早點醒過來,但卻還是把那不知道寫了什麽東西的張淡黃色宣紙恢複成三角的形狀,放回布袋裏,最後重新放到了舒言的枕頭低下。
小瑤看著傅珩堯的一係列動作,心中不由再次動容。
舒言在傅珩堯的心裏,已經遠遠不止是“妻子”這一個角色那麽簡單了。
舒言就是他,他就是舒言,他們已經成了一體,無法分割。
“今晚你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我來陪小寒,行嗎?”小瑤心疼他,好聲跟他商量。
“不用。”傅珩堯直接拒絕,拿了熱毛巾去敷舒言插著針管的手背,完全不去看小瑤,隻淡淡地又道,“我在這裏睡的更好!”
小瑤看著他,不禁輕歎一聲,又看向病床上的女兒,感慨道,“如果一開始,小寒就選擇了你,就不會受後來的這麽多苦了。”
本來,小瑤就是自言自語,不期望傅珩堯的回頭,可偏偏這次,傅珩堯卻搖了搖頭,開口道,“如果再來一次,小寒也不會一開始就選擇我,經曆了這所有的一切,並沒有什麽不好。”
小瑤笑了,隨口問道,“有什麽好處?”
傅珩堯看著舒言,溫熱而略微粗糲的指腹,輕輕劃過她飽滿光潔的額頭,那樣輕輕淡淡,低低沉沉,卻又無比震撼人心地道,“讓她越來越值得被深愛,也讓我越來越懂得她有多重要。”
小瑤看著眼前是自己女婿的男人,眼眶忽然就微微有些濕潤了。
她真的為舒言,為這個她最最虧欠的女兒,感到無比的幸福和驕傲!
S市市,郊外的女子監獄。
穀雨服刑滿了四個月後,穀鳴才第一次同意,讓肖美芳去監獄看她。
等在探監室裏,肖美芳是坐也不是,站也不安,心裏,有一種莫名的壓抑和慌張。
很快,穀雨被帶過來,看到不遠走來走去的肖美芳,她不禁嗤笑一聲,自己拄著拐杖,走了過去。
“小雨。”聽到動靜,肖美芳欣喜地望去,然後大步走過去,扶住了她,上下打量著她,格外關切地問道,“小雨,這幾個月,還過的還好吧?”
穀雨瞟她一眼,巴拉開她的手,自己朝不遠處的椅子走了過去,徑直坐下。
“原來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女兒,還知道來看我?”一坐下,穀雨便對著肖美芳冷嘲熱諷地道。
肖美芳看著眼前的穀雨,原本,她還天天擔心穀雨在監獄裏過的不好,可是,看著眼前比入獄前精神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穀雨,她立刻便安心了不少。
雖然穀雨在坐牢,但是畢竟身份不一般,所以,這四個月期間,她接受了兩次的整容手術,手術後,恢複的也很不錯,之前臉上猙獰的疤痕,已經基本看不出什麽痕跡了,隻要好好地化一個妝,用厚一點的粉底遮住,基本上就看不出來問題。
她的頭發出重新長出來了,雖然不能跟以前的一頭如瀑的長發相比,但現在幹淨利落的短發,看起來也蠻不錯的。
最主要的,是她的氣色恢複的不錯,眼裏沒有了蜘蛛網一樣的血絲,深陷的眼窩,也正常了,眼瞼下,青色也很淡了。
看來,穀雨的毒癮,是完全戒掉了。
現在,她身上唯一的缺陷,就是她的那條截了肢的腿了。
“你一直盯著我看幹嘛,難道你還懷疑我不是你女兒?”被肖美芳打量的煩了,穀雨斜著她道。
肖美芳欣慰一笑,趕緊過去,拉過穀雨的手,在她的對麵坐下,開心地道,“小雨,看到你好多了,媽就放心了。”
穀雨斜肖美芳一眼,一把甩開她的手,“媽,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過的好啦?這裏是監獄,是監獄,你以為我是在度假呢?”
手被甩開,“啪”的一聲砸在桌子上,肖美芳吃痛,卻一點兒也不惱,仍舊是那副開心又無比慈愛的樣子對穀雨道,“小雨,媽知道,監獄的條件清苦,不能跟家裏比,你再忍忍,再過幾個月,你就可以出獄了!等你出了獄,去做個假肢,就可以跟茂然結婚了。”
“媽,你來看我,就是要跟我提錢茂然的嗎?”不提錢茂錢還好,一提他,穀雨就更加來火。
“小雨,你就別倔了,人家茂然哪一點不好,你還挑三撿四,不願意嫁給人家!”
“那是你覺得他好,不是我覺得!”穀雨對著肖美芳翻了一個白眼,又道,“當初我說要嫁給他,原本就隻是為了找機會來一趟S市市,你們還真的以為,我要和他結婚過一輩子嗎?就他那個慫貨!”
“小雨!”一聽穀雨這態度,肖美芳立刻也有點不高興了,“人家茂然做事規規矩矩,勤勤懇懇,長的又不差,又孝訓體貼,哪一樣不如你的意啦?”
穀雨嗤笑一聲,“那你去告訴錢茂然,就說我的子宮早就摘除了,而且,卵子也根本不能用,根本不可能給他們錢家生孩子,你問問他,他和他們家,還會不會要我!”
肖美芳眉頭驟然一擰,“你怎麽知道自己的卵子不能用?”
穀雨摘除了子宮這事,肖美芳當然是一開始就知道的,但是,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穀雨的卵子也是不能用的。
一提到這一點,穀雨原本還隻是不耐煩的神情裏,立刻,就染上了一抹濃濃的怒火跟怨毒來。
如果她的卵子能用,那還有舒言什麽事!
“當年,我偷了傅珩堯的精子回國,打算和我的卵子一起做試管嬰兒,找人代孕,結果查出來我的卵子根本不能存活。”穀雨咬牙,手握緊成拳,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桌上,“要不然,小然就是我的女兒,現在也就是我跟傅珩堯在一起了。”
肖美芳錯愕,竟然不知道,中間竟然有這麽一出,趕緊就問穀雨是怎麽回事。
穀雨沒有瞞她,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最後,她咬牙,陰惻惻地補了一句道,“既然小然不能給我做女兒,那我也絕對不能便宜了舒言這個賤貨!”
肖美芳看著她,心裏不禁一個寒噤,“小雨,你要幹嘛?你可千萬不能再幹傻事呀!你知不知道?”
穀雨目光陰冷地斜她一眼,冷冷地嗤笑,沒說話。
“小雨,你知不知道,小瑤回來了,你姐姐回來了,現在有更多的人護著舒言了,你若是再做出什麽對舒言不利的事情來,不止是你爸,小瑤和傅珩堯,更加不可能放過你!”肖美芳看著穀雨的樣子,急的五髒六腑都不舒服了,趕緊拉住她的手,警告道。
“你說什麽?穀瑤回來了?她沒有死?”顯然,穀雨很震驚,瞪大了雙眼,向肖美芳確認。
肖美芳急急地點頭,“她現在可厲害了,老公是美國的第一在財閥,有一對龍鳳胎兒女,人更是保養的跟二十多年前一樣,幾乎都沒有多大的變化,上次我見小瑤的時候,她就已經撂下狠話了,誰若是再敢動舒言一根汗毛,她絕對不會讓誰好過。”
說著,肖美芳雙手握緊穀雨的手,看著她,語重心長地勸道,“小雨呀,你就放下傅珩堯吧,為了一個男人,毀了自己的一輩子不值得!等出去了,你要是能好好地跟小瑤和舒言去認個錯,叫小瑤一聲‘姐姐’,她不會不顧念和你的姐妹情份,說不定以後還能幫你一把!你要知道,我和你爸,不可能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的。”
穀雨聽著,猛地一把用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又怒又恨地道,“你到底是我媽,還是穀瑤她媽?”
冷冷一聲嗤笑,穀雨又道,“讓我去跟穀瑤和舒言這對賤貨母女去道歉,休想!”
“小雨,你這是要害死你自己,害死我這個媽嗎?這麽多年來,我為了你這個女兒,我容易嗎?為什麽到了現在,你還是不肯清醒,還是要一意孤行呀?”肖美芳痛心疾首地道。
她確實偏心,確實護短,但是也卻絕對不是一個看不清形勢的人,事到如今,她絕對不能再允許穀雨胡來了。
“媽,你看清楚了,我淪落到今天這個樣子,全是拜傅珩堯所賜!現在,他和舒言那個撿了我便宜的賤貨逍遙快活,而我卻變成了這副鬼樣子,連嫁人,都隻能嫁給錢茂然那樣的慫貨!”穀雨咬牙,眼裏的恨意,比眼鏡王蛇吐出來的紅信子更加恐怖駭人,“你說,我要是不報複他們,不看到他們痛苦難受,比我還難受十倍百倍,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這些,是這四個月呆在監獄裏來,穀雨更加想明白,並且堅定了的道理。
“啪!”
穀雨的話音才落下,肖美芳便沒有控製住,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
“小雨,你醒醒吧!就當媽求你了,你醒醒吧!”
穀雨捂著自己被打的半邊臉,淬了毒似的陰冷目光,狠狠地剜肖美芳一眼,然後起身,拿過拐杖,大步往外走去。
“小雨,小雨,就當媽求你,求你了……你不能再做傻事了,千萬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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