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都說離過婚的男人是塊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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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傅珩堯跟在後麵,所以,舒言一跨進臥室,便轉身要去關門。
隻不過,門還有一條縫的時候,一隻手臂橫了進來,夾在了門縫裏。
“啊!”傅珩堯似模似樣的慘叫一聲,哀嚎道,“老婆,你夾的好痛。”
透過門縫,舒言狠狠瞪他一眼,心軟地鬆了手,又轉身,快步往大床的方向走去。
傅珩堯看著舒言氣呼呼的背影,甩了甩真的被夾痛了的手臂,進了臥室,將臥室門反鎖上後,也朝大床的方向大步過去。
原本傅珩堯不這麽急哄哄的跟上來的話,說不定舒言還能自己冷靜冷靜,想想傅珩堯對她的好,呆會兒就沒事了。
可是,傅珩堯偏要這麽火急火燎地跟進來,導致舒言也愈發的來了氣。
感覺到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舒言加快步伐,來到床邊,掀開被子就鑽到床上去,背對著傅珩堯的方向,然後把臉埋進枕頭裏,完全不打算要去理會他。
傅珩堯還沒有洗澡,穿著襯衫和西褲,上了床,隔著被子,將舒言撈進懷裏,下巴,攏進她修長又瓷白如玉的頸項裏,溫熱的薄唇貼上她的耳鬢,在她極其敏感的位置,嗬著撩人的熱氣,低低沉沉地道,“怎麽,生氣了?”
舒言咬牙,忍著,把身子用力往另一側翻了翻,將整張臉更深地埋進柔軟的枕頭裏,不理他。
見她沒有任何的反應,傅珩堯的大掌直接用力,將她翻了過來,和他麵對麵。
舒言不反抗,也不掙紮,更不出聲,隻是在傅珩堯將她翻了過來後,閉著眼睛又再次將臉深埋進枕頭裏,不去看他。
傅珩堯看著她,直接將她的小臉從枕頭裏挖了出來,捧在掌心裏,然後低頭去啄她的鼻尖和漸漸恢複血色的紅唇,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女人,與她呼吸糾纏地道,“真的生氣啦?”
舒言閉緊眼睛,就是不去看他,更加不說話,不理他。
傅珩堯看著她那副鐵了心思要跟他冷戰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頭,爾後,冒著淺淺青茬的下巴,輕輕地落在舒言的額頭上,從她的額頭到臉頰,來回輕輕地蹭著。
一個三十多歲男人下巴上的青茬,又短又硬,像針尖似的,傅珩堯來回蹭了幾下,舒言就有些受不了了,用力去推他的胸膛,不過卻仍舊不肯睜開眼。
傅珩堯睨她一眼,勾著唇角,大掌去禁錮住她的一雙小手,下巴繼續來回在她的細嫩柔滑的小臉上蹭來蹭去……
“傅珩堯,痛!”
舒言忍著,由著他又蹭了幾個來回,最後,實在是忍不了了,她倏地睜開雙眼,瞪著眼前的男人,氣鼓鼓地吼道。
傅珩堯看著眼前小臉鼓的跟個包子似的舒言,不禁勾唇笑了笑,“不生氣了?”
舒言瞪他,“誰說我不生氣,我當然生氣!”
傅珩堯厚臉皮地去啄她的鼻尖,“月子裏的女人生氣不好,會容易激素分泌失調,而且特別容易老。”
舒言皺著眉頭用力想要將自己的一雙手從傅珩堯的大掌裏抽出來,可是傅珩堯卻用了巧勁,不會弄疼了舒言,但是也沒辦法讓她把手抽出來。
嚐試了好幾下都抽不出來,舒言隻得又狠狠瞪他一眼,作罷,吼道,“就是你惹我生氣,就是你想讓我激素分泌失調,想讓我快點變老的。”
傅珩堯笑,“老就老了吧,反正我也不介意!”
看著眼前嬉皮笑臉的家夥,舒言更加鬱悶了。
“傅珩堯,你討厭!”
傅珩堯一臉無辜地挑了挑俊眉,“我哪裏討厭了?”
舒言狠狠瞪他,“你自私自利!”
傅珩堯繼續笑,裝無辜道,“我哪裏自私自利啦?”
“你不讓我喂小四母乳,你問過我的意見了嘛,問過小四的意見了嗎?”
傅珩堯再次挑眉,“兒子不願意吸你的,意見不是很明顯了嘛!既然兒子也不願意,我也不願意,少數服從多數,很民主呀!”
舒言咬牙,狠狠瞪他。
就沒見過這麽強詞奪理的男人!
頭一撇,眼睛一閉,舒言懶得理他。
見舒言似乎沒有要消氣,反而越來越較真起來,傅珩堯終於不再跟她嬉皮笑臉了,而是再次將她撈進懷裏,低頭去吻了吻她的發頂,認真地道,“老婆,你現在身體這麽虛弱,根本就沒有什麽母乳,傅皓食量那麽大,你不可能滿足得了他。”
聽出傅珩堯語氣裏的認真,舒言也睜開眼睛,看向他,格外認真地回擊道,“是,我現在確實是還沒有什麽母乳,可是我的身體在慢慢地恢複,隻要給小四喂,就一定會慢慢多起來的,如果不喂,以後就永遠也喂不了了。”
傅珩堯長指挑起她的下頷,深吸口氣,又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是在家裏養身子,坐月子,等你身體恢複了,難道你還會一天二十四小時呆在家裏給傅皓喂奶嘛,你不用去公司,不用上班,不工作,不需要打理你名下所有的資產,什麽都放心地全部交給經理人?”
“我可以帶著小四去公司,實在不行,我可以擠了奶放冰箱裏,帶回來給小四喝。”
“那樣你會很累。”
“沒關係,我願意!”
傅珩堯歎氣,無奈,“如果我有事要回法國,或者出差去別的地方,難道你打算不陪我去?”
“我們也可以帶著小四。”
“……”傅珩堯鬱悶呀!
抵著後牙槽擰了擰眉,沉沉地睨著眼前的小女人,他最後隻能道,“難道,你不打算辦婚禮,不想婚禮後,我們兩個人去度個蜜月什麽的?”
舒言撇嘴,“孩子都兩個了,這婚禮辦不辦都無所謂!再說了,隻要我們一家人都好好地在一起,哪天不是蜜月。”
傅珩堯,“……”
第一次,傅珩堯的心裏如此深深地升騰起一種叫“挫敗”的感覺。
“那你是不是還想,以後每天晚上傅皓跟我們睡,你每天晚上醒來兩三次給他喂奶呀?”傅珩堯的語氣忽然就變得臭臭的,顯然,這回輪到他不爽了。
舒言看著他,弱弱地點了點頭,小聲道,“如果到時候母乳充足的話,為什麽不給小四喝!你看,二姐都四十多歲了,可是,她都是堅持母乳自己喂養小靜的。”
傅珩堯看著她,鬱悶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老公,你就答應我吧!”看著傅珩堯那張黑的厲害的臉,舒言隻得開始撒嬌,因為她知道,隻要她撒嬌,傅珩堯就沒有不答應的事,“你看,小四原本就是早產兒,體質不能跟正常足月的孩子比,如果一口母乳都喝不到,以後體質就跟正常的孩子差了一大截了,說不定以後個頭矮小,會被同學笑話欺負的。”
“小然也是早產,也沒有喝過一口母乳,怎麽就沒見小然個頭矮小,被同學欺負笑話啦?”傅珩堯沒好氣地反問。
舒言輕咬唇角,“就是虧欠小然太多,所以,我不想再虧欠小四。”
傅珩堯看著她,深深地吸氣,又深深地呼出來。
“好,我答應你!但是,……”在舒言喜出望外的時候,傅珩堯卻忽然話峰一轉,接著道,“第一,傅皓晚上不能跟我們睡,如果你母乳充足的話,半夜我會抱他過來,喂一次,然後再回他自己的房間。”
舒言,“……”
“第二,你喂母乳的時間隻能是半年,半年後,必須斷掉。”
“……”舒言蹙眉,“有第三嗎?“
“有!”傅珩堯沒好氣地斜睨她,“第三,如果前麵兩條做不到,一切免談。”
舒言,“……”
半夜,市中心一個叫做S市一號的公寓樓裏,或許是因為下午的時候睡的太好了,又或許是研究工程圖紙太認真了,即使是到了淩晨三點多,夜深人靜,可是,傅時境卻仍舊是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正當他研究完一張圖紙,靠進椅背裏,閉上眼睛抬手按揉有些疲憊的眼睛的時候,從門口處,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門鈴聲。
看看時間,傅時境並不覺得,這麽晚了,還會有人來找他。
但是,那一聲比一聲急促的不斷響起的門鈴聲,並不像是有人要故意捉弄他。
眉頭微擰一下,傅時境起身,隨手拿了書房角落裏的一根高爾夫球杆,傅時境朝大門口走去。
“砰!”“砰!”“砰!”“傅先生……”
當他來到門口的時候,原本急促的門鈴聲,變成了砸門聲,還有一道有些熟悉的吃力又虛弱的女人的聲音。
皺著眉頭思忖一瞬,傅時境幾乎是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高爾夫球杆,大步過去將門一把拉開。
門一拉開,失去了依靠,穿著一身淺紫色家居服的莊妍便徑直便朝傅時境的方向倒了下來。
傅時境眼明手快,立刻就伸手過去,將她扶住。
“你怎麽啦?”
看著眼前臉色蒼白如紙,臉上身上全是冷汗的莊妍,傅時境不解地問道。
莊妍雙手捂著肚子,渾身無力地軟進傅時境的懷裏,目光飄渺,無比虛弱地回答道,“我……胃疼的厲害……吃了藥……沒起作用……打了電話……急救車……”
傅時境看著軟在他懷裏疼的眉毛眼睛都緊緊地揪成了一團的莊妍,她話音還沒有落下,直接拿了門口鞋櫃上的車鑰匙,然後便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往電梯口的方向衝去。
莊妍疼到渾身都快要痙攣了,全身都抑製不住地發冷,打顫,意識也漸漸變得有些模糊,所以,當傅時境將她抱起的那一刻,她整個人便控製住地往傅時境的懷裏縮,想要拚命地汲取他身上的溫暖,因為實在是太疼,雙手,也控製不住地去揪住了傅時境的衣襟,緊緊地揪住,整個小臉,都埋進了傅時境的胸膛裏。
幸好是半夜,沒人,電梯很快就到了。
電梯門才打開一半,傅時境便跨了進去,擰下負一樓地下車庫的按鍵。
電梯,快速地下降,看著縮在自己懷裏,滿頭大汗,臉色越來山崢白,意識似乎也越來越模糊的女人,不禁想到,他攫住舒言的脖子時,舒言呼吸困難,和她倒在地上時,下半身全都是血,臉色跟此刻的莊妍一樣蒼白時的樣子。
一顆心,忽然像是被什麽緊緊地揪住了般,難受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很快,電梯“叮咚”一聲到達負一樓,傅時境箭步衝向自己的車,拉開後座的車門,將莊妍放進去,給她係好安全帶後,趕緊又鑽進駕駛坐,發動車子,踩下油門,急駛往最近的醫院而去……
因為來醫院的路上,傅時境打電話給了助理,讓助理事先跟醫院聯係,安排了醫生做好了準備,所以,當車子一開進醫院,就有醫生護士推著手推床過來了。
傅時境將疼的縮成一團的莊妍從後座上抱到推床上的時候,莊妍的手,卻緊緊地揪住他的衣襟,不肯放手,嘴裏,還不停地輕聲呢喃著道,“不要拋下我……不要拋下我……”
傅時境眉頭一擰,掰開莊妍的冰冷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裏,和醫生護士一起推著手推床,大步往急診室而去。
或許,是感覺到了傅時境掌心裏的溫暖,所以,已經疼的陷入了迷糊狀態的莊妍反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
等到了急診室外,傅時境鬆手的時候,莊妍卻仍舊緊緊地握著他的,不鬆。
傅時境沒辦法,隻得用力去掰她的手。
“不……不要……不要拋下我……不要”
推床上,莊妍緊緊地拽住傅時境的大手,像是拽著一根救命的稻草道,闔著雙眼,拚命地搖頭,低聲呢喃。
傅時境看她一眼,加大力道,將莊妍拽緊的五指,一根根掰開,然後把手抽了出來。
“不……不要……不要……”
就在醫生護士將莊妍推進急診室的時候,傅時境抬眸看過去,刹那間,分明看到了她眼角,流出來的淚,在並不十分明亮的日光燈下,那晶瑩的液體,卻灼痛了他的眼球……
站在急診室外,看著那被關上的大門,傅時境有忽然就有些怔愣,直到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才回過神來。
掏出手機一看,是助理發過來的莊妍父母的聯係方式,是剛才在車上,他讓助理找出來,發給他的。
看著那串寫著是莊妍父親電話號碼的數字,傅時境手指落下,撥了出去。
不過,電話才撥了出去,他又趕緊掛斷了。
看著黑下去的手機屏幕,傅時境抬手按了按眉心,然後,走到不遠處的椅子裏坐下。
要不要叫莊妍的父母過來,一切,等她醒過來再說吧。
當急診室的大門被從裏麵拉開的時候,天邊,已經露出了一抹魚肚白,窗外,夏日的朝陽,隱匿在厚厚的雲層之下,像個羞赧的少女,將露未露。
“傅先生,您好!”
傅時境還沒有站起身來走過去,醫生已經摘下口罩,率先過來,恭敬地跟傅時境打招呼。
傅時境淡淡頷首,站了起來,“她怎麽樣了?”
“胃潰瘍導致小範圍的出血,幸好還不是特別嚴重,沒有大麵積的出血和穿孔!目前出血已經止住了,因為給病人注射了止痛的藥,病人暫時睡著了,過兩三個小時應該就能醒過來。”醫生看著傅時境,恭敬地回答道。
傅時境點頭,“她醒過來後,還會不會痛的很厲害?”
“應該不會,如果再痛的厲害,就隻能先服止痛藥。”醫生打量了一下周圍,看到沒有其他的人,隻有傅時境一個,才又道,“根據這位小姐目前的情況,需要住院至少三天,等三天後,觀察她的情況再決定是不是可以出院。”
“好,我去給她辦住院手術。”
莊妍醒過來,緩緩睜開雙眼的時候,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頭頂白的有些刺眼的天花板。
“醒了!”
當耳邊響起一道淡淡低沉的嗓音時,莊妍倏地側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傅……傅先生……”
看著眉心微蹙,神色困惑的莊妍,傅時境不禁揚唇笑了笑。
看來,莊妍確實是痛的糊塗了,都不知道是他送她來醫院的。
“你好像比舒言大半歲,快二十六歲了吧!”看著莊妍,傅時境忽然就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莊妍仍舊蹙眉,困惑,“昨晚,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嗎?”
傅時境笑,沒有回答莊妍的問題,隻又道,“以後不要再一口一個‘傅先生’地叫我,叫我傅時境就好。”
“對不起,我可能是痛糊塗了,斷片了。”
傅時境輕攏了一下眉峰,沒有理會莊妍的話,兀自又道,“醫生說你胃潰瘍出血,不能吃任何刺激性的食物,這裏有熱粥,你可以喝點。”
莊妍看著他,手肘支起身子,慢慢地坐了起來。
盡管看著她的動作有些吃力,但是,傅時境卻並沒有伸手去撫她,隻是拿了個枕頭,墊在了她的身後。
待坐起來之後,莊妍側頭,看一眼窗外夏日明媚到耀眼的陽光,又看向傅時境,再次問道,“昨晚是你送我來醫院,並且一直陪著我到現在的嗎?”
“要不然呢?”
莊妍垂眸,麵色慘白地扯了扯唇角,由衷地道,“謝謝你!”
傅時境攏眉,“如果你真要謝謝,就趕緊好起來,把我的抑鬱症治好,這樣,我們就可以互不相欠。”
莊妍再次看向他,淡淡揚唇,沒有說話,心裏,卻湧起一股暖暖的熱流來。
上次她胃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可沒有這次這麽幸運。
她點頭,努力讓自己笑的好看,緩緩地道,“好,我保證,我一定會治好你的抑鬱症的!但是,我還是要謝謝你,傅先生。”
傅時境淡淡瞟她一眼,又低頭,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時間後,才又問莊妍道,“要不要我讓人,幫你請個護工?”
莊妍搖頭,“不用!我讓我的助手過來照顧我就好,時間也不早了,傅先生你先去忙吧!”
傅時境又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並沒有馬上起身離開,而是拿過一旁的紙和筆,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寫了下來,一邊寫一邊道,“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有事,你可以打給我。”
莊妍看著他,還有那白紙上,他寫下的那力透紙背的一串數字,沒有說話。
手機號碼寫好,傅時境放下筆,站了起來,又看向莊妍,正好,與她一瞬不瞬盯著他的目光,相交在一起。
“粥趁熱喝,我走了。”
話音落下,傅時境沒有再多看莊妍半秒,再自然不過地與她的視線錯開,轉身,大步往病房外走去。
莊妍看著他挺拔又俊逸的背影,漸漸揚起慘白的唇角,笑了。
很難相像,像傅時境這樣的男人,會患抑鬱症。
他的心理是有多麽的壓抑,又是多麽長久以來,找不到了個可傾聽他心情的對像是,所以,才會變得抑鬱,開始自殘,甚至是想要自殺。
莊妍相信,如果舒言願意的話,她一定可以成為最好的那個傾聽傅時境心聲的對像,也可以成為治愈他心病的那個人。
隻可惜,舒言的心裏眼裏,都隻有傅珩堯一個男人,能留給其他男人的空間,太小了。
不過,都說離過婚的男人是塊寶,傅時境,他會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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