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小姨父這個稱呼挺新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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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著穆山崢的手,在眾人祝福的目光下,舒言從紅毯的這頭,踏著歡快激情卻又莊嚴肅穆的婚禮進行曲,穿過一片粉色玫瑰花和白色滿天星的海洋,緩緩地走向紅毯那頭站在亭子裏,身長如玉,安靜地等待著她的男人。
她的身後,除了瑞貝卡和莊妍這兩位伴娘之後,還有一對可愛的小花童,小女孩,自然是小然,小男孩,則是雲廷大哥的兒子,比小然大,快五歲了,叫雲南希。
早上,雲南希第一眼見到小然的時候,便向所有的人宣布,他長大後要把小然取回家,當老婆。
雲老太太一聽,樂了,這孫子多霸氣多威武呀,將來跟她的兩個兒子一樣,肯定能有出息,能為他們雲家爭光。
可是小然卻一聲冷哼,直接一臉鄙視地道,“我才不嫁給你,我要跟小寒一起,嫁給爸爸。”
雲南希才不甘示弱,立刻就居高臨下的對小然道,“行,你不嫁給我當老婆,這個花童我不當了,我走!”
小然急了,如果雲南希不和她一起當花童,那是不是小寒和爸爸就不能結婚了呀,那她是不是也不能嫁給爸爸了呀。
所以,想了想之後,小然拉著雲南希的手,討好地道,“那我先嫁給爸爸,以後,我再嫁給你,好不好?”
“嗯,這還差不多。”說著,雲南希便撲過去抱住了小然,然後在小然水嫩嫩的小臉上啃了一大口,看的周圍所有人都樂翻了。
此刻,小然和雲南希很認真很安靜地跟在舒言的後麵,一隻手提著舒言的頭紗,一隻手則拎著個精致的小花籃,兩個可愛的小人兒,不知道有多惹人喜愛。
亭子裏,明明眼前站著五六百號人,可是,傅珩堯所有的目光,始終都隻落在舒言一個人的身上,她的一抬腿,一舉手,一揚唇,一挑眉,甚至是一個眼神,都像照片一樣,被永遠地定格在他的腦海裏。
傅珩堯的身後,站著雲廷和淩霄兩位伴郎。
看著紅毯上,披著盛潔的婚紗徐徐而來的舒言,雲廷的腦海裏,浮現的,卻全是柯珂的身影。
他想,如果柯珂穿上婚紗,一定會比此刻的舒言更要好看。
想著想著,他便低下了頭去,深邃的眸子裏,湧起無數黯然。
一旁的淩霄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抬手過去,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低聲道,“雲廷,今天可是四哥大喜的日子,高興點。”
雲廷點點頭,壓下所有晦暗,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來。
明明心中那麽急切那麽盼望,可是舒言卻仍舊沉著的一步一步,慢慢地來到了傅珩堯的麵前。
即使心中再不舍,想再這樣握著舒言的手多一會兒,可是,在停下來的那一刻,穆山崢卻是毫不遲疑地將舒言的手交到了傅珩堯的手裏。
“珩堯,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會是。”握著舒言的手,沉沉地交到傅珩堯的手裏,穆山崢看看舒言,又看看傅珩堯,又道,“我會用我的餘生,讓言言過的更加幸福安康,你也一定要用你的餘生,讓言言一輩子都過的幸福安康。”
傅珩堯淡淡勾起唇角,沉沉地點頭,“嶽父大人,你放心,我一定會的。”
穆山崢亦是沉沉地點頭,眼眶,不禁再次變得溫潤。
無比珍惜地,鄭重地,他將舒言的手,交到了傅珩堯的手裏,然後,鬆開了自己的手。
雙手握著舒言的手,傅珩堯無比深情而灼亮的眸光,沉沉地落在她的臉上,低沉如美妙音符般的優雅嗓音,緩緩從他的唇齒間溢了出來道,“我,傅珩堯,請你,舒言,做我的妻子,我生命中的伴侶和我唯一的愛人。”
“我將珍惜我們的情誼,愛你,不論是現在,將來,還是永遠。我會信任你,尊敬你並且嗬護你,我將和你一起笑,一走哭。我會忠誠的愛著你,無論未來是好的還是壞的,是艱難的還是安樂的,我都會陪你一起度過。就像現在我伸出手讓你緊握住一樣,我會將我的全部,包括生命,交付於你。你願意嗎?”
舒言看著他,握緊他的雙手,沉沉地點頭,微笑著鄭重地答應,“我願意。從今以後,無論在哪,無論過著怎樣的生活,我都會崇拜你,愛慕你,和你緊緊相隨,即便死去,我也會與你一同被埋葬。你,傅珩堯,願意做我,舒言的丈夫嗎?”
傅珩堯笑了,騰出一隻手來,扣住舒言的後腦勺,當著所有的親朋賓客以及媒體的麵,對準她的紅唇,吻了下去,沉沉地回應道,“我願意,我當然願意……”
霎時,掌聲如雷,一陣高過一陣的歡呼聲,不斷地響起,老太太看著他們相擁相吻的一幕,亦是不禁微微濕了眼眶。
如果當初一開始,舒言就嫁給了傅珩堯,又哪裏會有這麽多的事。
幸好,現在,還不是太晚!
傅時境鼓著掌,視線,越過那樣深情擁吻的一對人,落在舒言身後的另一個女人身上。
今天的莊妍穿著一件粉色輕紗抹胸禮服,剪裁合理的禮服,將她曼妙的身姿,勾勒的恰到好處,不多一分,亦不少一分。
以前的時候,總覺得她長相平平,沒有特別吸引人的地方,勝在看起來舒服,可今天傅時境卻覺得,其實,她也挺漂亮的,特別是她那雙,自信幹練而明淨的眼。
直到傅珩堯和舒言的一記深吻結束,掌聲和歡呼聲才跟著落下。
看著眼前的麵色早已酡紅的舒言,傅珩堯從雲廷的手裏,拿過戒指,緩緩地戴在了舒言的右手無名指上,舒言則從瑞貝卡的手裏拿過戒指,戴在了傅珩堯的左手無名指上,爾後,十指,緊緊地扣在一起,耳邊,如雷的掌聲,再一次響起。
“今天,非常感謝各位的到場,來見證我和我太太的這一個難忘時刻,在這裏,我要感謝我的嶽母大人穀瑤女士,是她的勇敢,將我的太太舒言帶到了這個世界上,也要感謝我的父親和母親大人,是他們把我的太太帶進了傅家,製造讓我們在一起的可能性。”說著,傅珩堯笑著看一眼身邊的舒言,又道,“當然,我最要感謝的,是我的太太舒言,因為是她,給了我生命除了黑與白以外的所有色彩,也因為有了她,生活才有了意義。”
舒言站在離傅珩堯很近很近的身旁,側著頭,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當最後他話音落下的時候,她的眼淚也落了下來。
其實,傅珩堯說錯了,是因為她有了他這個丈夫,她黑白的世界,才有了陽光和色彩!
傅珩堯和舒言分別致辭後,一個幾乎和舒言的身高差不多的巨大蛋糕被緩緩推了過來,傅珩堯和舒言一起踩上梯子,緊緊地握住她的小手,兩個人開始一起切蛋糕,倒香檳,眾人一起舉起酒杯,為他們祝福。
酒過三巡之後,是新娘子拋捧花的環節,所有到場的成年未婚女孩都爭先恐後地擠到了舒言的身後,期待著能接到舒言手裏的象征著幸福美好的那束捧花,更期待著自己有將一日,能像舒言一樣,找到一個和傅珩堯一樣的完美夫婿。
握著捧花,舒言看一眼身邊不遠處的傅珩堯,又看一眼身後,大喊“一,二,三”,然後,將手裏的棒花,高高地往後拋去。
在一陣歡呼聲中,從舒言手裏拋出的捧花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然後,不偏不倚,徑直落到了莊妍的懷裏。
舒言回頭,看向樓著捧花有些不知所措的莊妍,眼角的餘光,又掃了一下不遠處的傅時境,不禁笑了。
她確實是想把花拋給莊妍,可是,她的手法,可沒有那麽準。
看來,冥冥之中,一切自有上天注定。
莊妍站在熙熙攘攘的一堆女人群中,看著手裏那束由意大利專門的捧花設計師設計出來的精致的捧花,當她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意識到接住這束捧花的意義時,下意識地便抬頭朝傅時境的方向望去。
她發現,偌大的婚禮現場,隻要她想,她必定能一眼就找到傅時境的身影。
這次,也不例外,當她一眼望過去的時候,對上的,正是傅時境看過來的平靜的目光。
心跳,倏地便完全不受控製地開始加速,臉頰上的溫度,也在瞬間不斷地攀升。
一眼之後,第一次,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莊妍立刻收回了視線。
“哇,莊妍,你運氣怎麽這麽好,捧花直接砸中你!”
“莊妍,老實交待,你的Mr.Right究竟是哪位翩翩公子?”
“莊妍,你結婚的時候,可一定得讓我當你的伴娘呀!”
當舒言正看著一堆年輕的女孩嘻嘻鬧鬧的時候,一條結實有力的長臂,直接圈住了她,一抬眸,對上的,是傅珩堯那雙溫柔寵溺的黑眸。
“走吧!”
傅珩堯看著她,再溫柔不過地說出這兩個字來。
舒言點頭,和傅珩堯一起走向不遠處的老爺子老太太,還有小瑤和穆山崢他們。
“爸,媽,我們走了。”
老太太開心地點頭,“嗯,去吧,別老想著小然和小四,和珩堯好好放鬆放鬆。”
舒言點頭,看向傅珩堯。
傅珩堯牽住她的小手,大步往不遠處停著的裝扮的有些花俏的紅色敞篷法拉利走去。
為舒言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待她坐上去之後,傅珩堯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踩下油門,在眾人的歡呼與祝福聲中,紅色的法拉利迅速地往大宅外開去,舒言那如潑墨般的長發,隨風,在空中飄揚飛舞,像妖治的精靈。
舒言張開雙臂,微微闔上雙眼,任冬日裏帶著陽光暖意的輕風吹打在自己的臉上,無比的肆意,在心頭和身體裏,無限地蔓延開來。
傅珩堯一邊認真地開車,一邊抽空看她一眼,雖然舒言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是無法否認的事實是,她才25歲。
此刻,25歲的她,看起來更像一個17歲的少女,就像他的心跳,因為她而怦然加速的那一年般嬌嫩美好。
那一年,那一夜,他就知道,他的一生,勢必會栽在她的手裏。
“老公,這種性感的法拉利,其實挺適合你的!”
忽然,舒言湊了過去,柔軟的唇瓣在傅珩堯的臉上蜻蜓點水似地吻了一下,格外開心地道。
傅珩堯笑,那雙深邃的黑眸裏,灼熱的暗芒,在不斷地閃爍,嗓音低低又沉沉地道,“是麽?”
“當然是!為什麽你以前都隻開黑色的車。”
傅珩堯瞟她一眼,揚眉道,“很早以前也開紅色的。”
舒言盯著他,恨不得立刻就騎到他的身上去,“什麽時候?”
傅珩堯灼亮的眸色沉了沉,嗓音啞了兩分道,“年輕的時候!”
“哈哈哈……”
聽著傅珩堯的話,舒言忽然捂著肚子就笑的花枝亂顫。
傅珩堯聽著她如銀鈴般的笑聲,實在是沒忍住,又瞥她一眼。
此刻的她,就像一個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少女,將世界一切所有的美好,都比了下去。
笑了好一陣後,舒言才停下來,眉眼裏仍舊止不住笑意地看著傅珩堯問道,“老公,你年輕的時候是什麽時候?”
其實,舒言是想說,老公,你現在才不到36歲,真的還很年輕,一點兒也不老,哪怕你六十歲,也不老。
傅珩堯斜睨她一眼,卻仍舊回答道,“20幾歲的時候。”
舒言笑,煞有介事地點頭,“嗯,就是你跟穀雨談戀愛的時候嗎?”
這回,傅珩堯沒有理會她,除了認真的開車外,腦子裏唯一的想法,是待會兒怎麽辦了舒言,看著她在他身下哭喊著求饒會是什麽樣兒的。
見傅珩堯不說話,舒言興致頗濃地又問道,“老公,你說,如果當年沒有那場車禍,是不是現在,我就得叫你一聲小姨父了?”
男才女貌,門當戶對,當年如果沒有穀雨的一時衝動,發現了那場車禍,撞死了人還逃逸,或許,說不定傅珩堯真的已經娶了穀雨為妻。
那就真的沒有她什麽事情了,也隻就有羨慕嫉妒穀雨的份了。
所以,她現在特別能理解,為什麽穀雨那麽恨她。
因為像傅珩堯這樣的男人,確實值得任何一個女人為他而瘋狂。
“小!姨!父!”
傅珩堯咬咬牙,從牙縫裏低低緩緩地迸出這三個字,爾後,攏著狹長英俊的眉峰,睞一眼專門扇風點火的舒言,沉沉地點了點頭,高深莫測地道,“可不是嘛,就是你的小!姨!父!”
舒言聽出他聲音裏的怪異,立馬就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興奮過了頭。
湊過去,又主動親了親傅珩堯,舒言趕緊老實道,“老公,你不會生氣了吧?”
傅珩堯勾起半邊的唇角,似笑非笑地又睞她一眼,“小姨父,是吧?我不生氣!這個稱呼挺新鮮的。”
舒言再次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臉頰,討好道,“老公,你越來越好了。”
“嗯,是呀!”傅珩堯也很是讚同地點了點頭,“那我這個小姨父,呆會兒就好好地疼愛疼愛你這個小外甥女。”
舒言,“……”
說好的不生氣呢!
一路暢通地來到機場,當車在私人飛機旁才停下,傅珩堯便下了車,然後甩上車門,繞過車頭來到舒言的這一邊,拉開車門後,直接俯身過去,將正準備下車的舒言打橫抱了起來。
“老公,你幹嘛?”
舒言雙手下意識地攀上他的脖子,驚呼問道。
傅珩堯睨一眼懷裏的她,一邊大步踏上懸梯,一邊陰惻惻地道,“你說呢?”
“……”
原本,她的奶水就少,一天也就隻能夠小四喝兩三頓,小四主要的還是喝奶粉,再被傅珩堯這麽一折磨,舒言便索性下定了決心,等小四半歲後,便給他斷了母乳。
或許,是怕她斷奶的決心還不夠堅定,所以,當她提出,他們的蜜月,可不可以去大涼山看看那些貧困的孩子的時候,傅珩堯竟然毫不遲疑地便答應了。
因為要是去其它的地方度蜜月,說不定舒言就會帶著小然和小四兩個最大的電燈泡去,可是,去大涼山那種條件艱苦落後的地方,傅珩堯可以斷定,舒言一定不會帶小然和小四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去。
他們的蜜月,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容不下任何的第三者,哪怕是親生的兒子和女兒,也都不行。
機艙口,娉婷而立的空姐看著一身正裝的傅珩堯抱著身上還穿著婚紗的舒言大步走來,舒言那滿臉幸福嬌羞的可人模樣兒,實在是讓人羨慕嫉妒。
“先生,太太,下午好!”待傅珩堯抱著舒言來到機艙口,空姐趕緊低下頭去,恭敬地道。
傅珩堯抱著舒言,都沒有看空姐一眼,隻徑直走過去,吩咐一聲道,“通知機長,可以起飛了。”
“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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