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簡單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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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2簡單關係

    莊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清晨。

    窗簾沒有拉,冬日清晨明媚暖人的陽光,透過偌大的落地窗,斜斜地傾瀉進來,灑在她的臉上。

    她緩緩地睜開雙眼,一抬眸,是那張熟悉的英俊麵龐。

    昨晚他們怎麽就那麽激烈那麽忘情,竟然連窗簾都忘記拉上了。

    萬一被什麽用心險惡的人拍到,她倒無所謂,可是傅時境就麻煩大了。

    “傅時境,我們都是成年人,所有的事情,都是基於雙方自願的基礎上,所以,我不希望,我或者你,我們其中的任何一方,有任何的心理負擔。”片刻之後,莊妍鎮定地看向傅時境道。

    傅時境揚唇,笑了,將指尖抽了才三分之一的香煙,摁滅在床頭櫃上的煙灰缸裏,爾後,那雙平靜又深沉的深褐色眸子,看著莊妍,與她四目相接在一起。

    “這麽說,你是不希望我對你負責咯?”

    莊妍看著他,亦笑了笑,“我心甘情願地被你睡了,你也同樣被我睡了,況且,昨晚我們都很愉快,誰也沒有損失,就更談不上責任,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傅時境笑,“這麽說,我們之間,隻是簡單的關係?”

    莊妍微微扯了一下扯唇,那雙明亮的眸子裏,倏爾間劃過一抹黯然,不過,也隻是一瞬,便消失不見。

    她垂下雙眸,唇角微扯一下,平靜地回答道,“你這麽認為,也未償不可。”

    傅時境勾唇,“那你去洗澡吧。”

    莊妍抬眸,再次看他一眼,然後,什麽也沒有說,轉身,抬腿離開。

    “莊妍,雖然我們之間隻是這種關係,但是請你記住,在我還是你的的之前,不要再有第二個這種關係的人。”

    在莊妍走了兩步之後,身後,再次傳來傅時境的聲音。

    她又一次回頭,堅定又格外認真的目光,看向他,跟他一樣的語氣道,“我希望你也是。”

    一個星期後,肖美芳終於放棄對穀雨的治療,並且,同意捐贈她身上有用的器官。

    而肖美芳之所以在一個星期內有這麽大的改變,並不是因為她自己徹底想通了,而是在她自己親弟弟的各種開導和戲說下,權衡了各方麵的利弊得失,才最終做出了決定。

    當天,醫生將穀雨身上的眼角膜、心髒、雙腎還有肝髒進行了摘除,分別捐贈給了五位急需器官移植的病人。

    捐贈儀式結束後,沒有任何的葬禮,穀雨的遺體,被送到殯儀館火化,陪伴她走完最後一程的,除了穀鳴和肖美芳,便隻有肖家的兩位親戚。

    最後,當穀鳴他們幾個要離開的墓園的時候,舒言和傅珩堯卻帶著小然出現了。

    “爸爸媽媽,這是哪兒,我們為什麽要來這裏?”小然呆在傅珩堯的懷裏,閃著黑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安靜的墓園,問道。

    “這裏是墓園,是安葬死人的地方。”舒言握著女兒的小手,回答她。

    “安葬死人的地方!”小然似懂非懂地重複一遍,爾後,抬手指向不遠處的一塊墓碑,“那上麵怎麽會有小雨阿姨那個大壞蛋的相片,她也死了嗎?”

    舒言點頭,“對,她死了,她再也不能欺負我們小然了。”

    “她為什麽會死,因為她是個大壞蛋嗎?”

    舒言看著女兒,唇角微扯一下,“對,因為她是個大壞蛋。”

    “舒言,你給我住嘴!”

    幾步開外,肖美芳聽到舒言跟小然的對話,大腦裏,就像是有一顆炸彈,瞬間被點燃,轟的一聲爆炸了。

    她如一頭失控的野獸,張牙舞爪地衝向舒言,那猙獰的麵部表情,似要將舒言撕碎。

    傅珩堯反應極快,在肖美芳衝過來的同時,便一步擋在了舒言的麵前,並將小然的腦袋,扣進自己的頸窩裏,不讓她再看到任何不好的一幕。

    穀鳴看到,箭步過去,一把拉住了肖美芳,怒吼一聲道,“你要幹嘛?”

    被穀鳴死死拽住,肖美芳一時無法再前進,隻能倏地側頭,心裏衝天的怒火和難過朝穀鳴發泄,咆哮道,“穀鳴,小雨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如今,她死的這樣悲慘,你卻還允許害死她的人在這裏說這樣的風涼話,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兒把小雨當成你的親生女兒來對待過?”

    麵對如此不可理喻的肖美芳,穀鳴也瞬間便怒了,低吼道,“你發什麽神經,難道到了現在,你還覺得,小雨今天的結局,是別人害的嗎?”

    “是,就是他們!”肖美芳被悲傷和憤怒衝昏了頭腦,一雙猩紅的眼睛,猛地怒瞪向舒言和傅珩堯,指著他們罵道,“就是這對狗男女,是他們,是他們親手毀了小雨,毀了我的女兒,害死了我的女兒。”

    “啪!”

    穀鳴控製不住自己失望和憤怒的情緒,揚手便一巴掌甩在了肖美芳的臉上,怒吼道,“肖美芳,你鬧夠了,該醒醒了。”

    這一巴掌,穀鳴用了十足的力道,打的肖美芳有點懵,她瞬間愣在了原地,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穀鳴。

    不止是肖美芳,就連舒言和傅珩堯,還有肖家的兩位親戚,都有點怔忡了,沒想到,穀鳴會對肖美芳動手。

    “穀鳴,你竟然打我!”

    片刻的怔愣之後,肖美芳回過神來,猩紅的雙目,倏爾淬了毒般,用盡渾身力氣,猛地推了穀鳴一把。

    穀鳴毫無防備,立刻便被肖美芳推的連連往後踉蹌。

    “外公!”

    舒言和傅珩堯見到,想要去抓住穀鳴,可是,任憑他們反應再快,穀鳴還是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腦袋“砰”的一聲,撞到了後麵穀雨的墓碑上。

    “外公!”舒言衝過去,跪在地上,去扶起穀鳴,才發現,他的染了銀色的鬢角,有鮮豔的液體,慢慢流了下來,“外公,你流血了,你怎麽樣?”

    穀鳴就著舒言的力氣,坐了起來,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在往下滑,他抬手去摸了一把,看到滿手的鮮血,卻是異常淡定地搖了搖頭,安慰舒言道,“沒事,別怕,外公沒事。”

    幾步開外,肖家的親戚看到這一幕,趕緊向前來,拉住了肖美芳,防止她再做出什麽過激動的行動來。

    而事實上,肖美芳看到穀鳴頭上流下來的血,一下子也慌了,整個人,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般,立刻便冷靜了下來。

    “你們先帶她走吧。”見肖美芳終於冷靜下來,穀鳴對著肖家的人擺了擺手,吩咐一聲。

    肖家的人對穀鳴還是挺尊重的,也沒有多說什麽,點了點頭,扶著肖美芳便轉身,率先離開了。

    待肖美芳和肖家的人轉身後,傅珩堯放下懷裏的小然,過去,和舒言一起將還坐在地上的穀鳴一起扶了起來。

    “外公,我們現在送你去醫院。”

    穀鳴看著舒言,卻並不顧及自己頭上的傷,而是握住她的手,又看了看傅珩堯和小然,輕歎口氣,愧疚地道,“言言,珩堯,你們不要怪她,她隻是一時接受不了沒有了女兒的事實。”

    舒言點頭,“我知道,外公你放心吧。”

    穀鳴欣慰地點點頭,卻忽然之間,頭暈目眩,身體搖搖欲墜……

    “外公!”

    穀鳴腦袋撞的不輕,陷入了昏迷。

    小瑤得到消息,即刻便從美國飛了回來,好在,翌日下午,也就是在小瑤到了幾個小時後,穀鳴醒了過來。

    他醒來後,醫生給他的大腦做了全麵的檢查,幸好隻是腦震蕩,並沒有伴隨任何的顱腦損傷或者顱內血腫發生,隻是,穀鳴卻出現了短暫性的遺忘症,但醫生說,這種情況,並不打緊,經過治療,過幾天就會好起來。

    肖美芳聽了醫生的話,終是深深地鬆了口氣,而小瑤看著忽然就已經滿頭白發,憔悴不堪的肖美芳,想到已經死去的穀雨,心裏,對她的最後的一絲怨憤,也化做了同情。

    “肖阿姨,我們好好談談吧。”等穀鳴做完檢查,又睡著後,小瑤主動開口,對肖美芳道。

    聽到小瑤的那一聲“肖阿姨”,肖美芳一開始是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錯愕地看向小瑤,小瑤卻已經起身,往外麵走去了。

    片刻的驚訝之後,肖美芳回過神來,跟了出去。

    “肖阿姨,我知道,小雨不在了,你很難過,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這已經是一個事實,你不得不接受並且麵對事實。”兩個人來到外間的客廳,小瑤關上裏麵的房門,神色再平靜淡雅不過地對肖美芳道。

    小瑤的再一聲“肖阿姨”,讓肖美芳終於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她看著小瑤,一時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麽。

    “小雨是因為什麽而死,我相信,不用我說,你比我更清楚。”小瑤看著神色有些怔忡的肖美芳,輕籲口氣,又道,“如果不是看在小雨還我同父異母的妹妹的份上,你以為,她還有機會去傷害小然嗎?就憑她開車差點撞死了小寒和珩堯,我就不可能讓她繼續好活下去。“

    肖美芳看著小瑤,卻忽然無話可說。

    昨天在墓園,她是一時悲憤,情緒失控,但是穀鳴因她受傷,再加上一夜的冷靜,現在,她已經完全控製住自己了。

    “現在,好在我爸傷的不重,我也相信,你並不是有心想要傷了我爸的。”見肖美芳不說話,小瑤又道。

    “小瑤,現在除了你爸,我什麽都沒有了,你覺得,難道我還想去害死你爸不成?”終於,肖美芳找回了自己,開了口。

    “肖阿姨,你和我爸,都老了,我不希望,接下來的日子,你們還要在互相怨懟中度過。”

    看著小瑤,肖美芳忽然就動容地,“小瑤,你肯叫我一聲‘阿姨’,是原諒我了,不怪我了嗎?”

    小瑤亦看著她,點了點頭,“我可以原諒你,但是前提是,你不要再把所有的事情和責任,往小寒和珩堯,還有我爸的身上推,說到底,小寒和珩堯才是受害者,你以後,能好好照顧我爸,跟他在一起,好好地過日子。”

    小瑤比誰都清楚,以穀鳴現在的身份,讓他跟肖美芳離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否則,穀鳴也就不可能等到今時今日,仍舊還跟肖美芳在一起。

    而事實上穀鳴也老了,而她這個女兒,又不可能一直陪在穀鳴的身邊,隻有把肖美芳繼續留在穀鳴的身邊,讓穀鳴老來有伴,那才是最好的方式。

    肖美芳點頭,垂下一雙黯淡無光布滿滄桑的老眼,“我知道,我都答應你,以後,我會和你爸好好地過日子,什麽也不想了。”

    小瑤看著蒼老的不成樣了的肖美芳,眉心微蹙一下,伸手過去,握住肖美芳的手,“肖阿姨,你放心吧,隻要你和我爸能好好的,我一定會盡一個女兒的義務,讓你們頤養天年,給你們養老送終。”

    肖美芳抬眸,再次看向小瑤,蒼白的眸子裏,忽然就布滿了霧氣。

    有小瑤的這句話,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

    待穀鳴的情況稍微好轉後,便回了北京,小瑤這個女兒自然是陪著他一起回了北京,舒言因為要照顧兩個孩子,沒有去。

    自從知道了穀雨死了,再也不會傷害自己後,小然心裏的驚恐和害怕,也就跟著消失了,開始恢複了正常的生活,回到了幼兒園去上課,晚上,也不再吵著要跟爸爸媽媽一起睡了,經曆了十來天四人同床的生活後,舒言和傅珩堯又恢複了以前的狀態,兩個人可以肆無忌憚地在他們的大床上,翻雲覆雨,愛怎麽做,就隨便怎麽做了。

    這天晚上,舒言洗完澡,拿了IPAD爬睡覺,準備窩在床上邊處理郵件邊等傅珩堯的時候,傅珩堯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下意識地,舒言撇頭過去看了一眼。

    是駱順成發的一條簡訊,說南琳這兩天身體不舒服,需要請幾天假,休息幾天。

    ——南琳身體不舒服?!

    舒言眉頭輕蹙一下,拿過傅珩堯的手機,解鎖,點開簡訊看了起來。

    她和傅珩堯之間,幾乎是沒有秘密的,所以,他們的手機,相互都能解鎖,傅珩堯所有的帳戶及密碼,幾乎都會毫無保留地告訴她,而且,他所有的帳戶密碼,都改成了她最喜歡且容易記住的那個密碼,這樣,她需要的時候,就可以毫不費力的打開他的帳戶。

    點開簡訊,上麵也沒說南琳哪裏不舒服,舒言不放心,索性用傅珩堯的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張駱順成。

    “老板。”

    舒言一聲輕笑,“駱助理,是我。”

    電話那頭的駱順成也是一笑,“太太,您找我有事?”

    “其實沒什麽事,就是看到你發給珩堯的簡訊,說南琳不舒服,她怎麽啦?要緊嗎?”

    電話那頭的駱順成又是一聲愉悅的輕笑,連聲音裏,都帶了歡快地道,“沒什麽事,就是醫生建議她,暫時休息幾天,不要太操勞了。”

    聽出駱順成語氣時的不同,舒言腦子靈光一閃,立刻就有了頭緒,所以,猜測道,“駱特助,你老婆不舒服,你還這麽開心,是不是你報憂不報喜呀?”

    駱順成笑,“太太,您太聰明了,什麽事情都瞞不過您的火眼金睛。”

    舒言亦是笑了,“別拍我馬屁了,趕緊說吧,南琳懷孕幾個月了?”

    “沒有幾個月,也就五周,今天早上的時候,她突然肚子有點不舒服,帶去醫院檢查,才發現她懷孕了。”

    “那現在南琳和肚子裏的孩子沒事了吧?”

    “沒事了!醫生說讓她好好休息幾天,以後多注意就好。”

    舒言笑了,“駱特助,恭喜你,馬上就要當爹了!不過,這頭三個月,可真的特別注意,不能有半點閃失,你可以照顧好南琳。”

    “謝謝太太!太太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不會讓他們母子有事的。”

    “嗯。”

    掛斷電話,舒言心情莫名的大好,想到懷孕,就要當媽媽的南琳,她又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南琳的電話。

    “南琳,恭喜你。”

    電話一接通,南琳便聽到舒言歡喜的聲音,她不禁一笑,好奇地問道,“太太,你消息也太靈通了吧,我自己都才知道,你怎麽就知道了?”

    舒言笑,打趣道,“有個那麽心疼你的老公,我不想這麽快知道都難!”

    電話那頭的南琳笑了,抬手輕撫上自己沒有任何懷孕跡象的小腹,臉上,爬上一抹無比的幸福與嬌羞來。

    “太太就隻知道拿我開玩笑,也不想想自己,整個生活在蜜罐裏,恐怕全世界的女人,也沒有幾個比得上太太你了。”

    “你這樣說,是在吐槽駱特助做的還不夠好嗎?那我呆會告訴珩堯,讓他好好教育順便教訓一下駱特助,你覺得怎麽樣?”

    南琳汗,“太太,你真的被老板帶壞了,壞到不行。”

    舒言笑了,言歸正轉道,“南琳,你現在壞孕了,馬上就要當媽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什麽也不顧,隻知道拚命工作了。”

    “太太,你跟我說這樣的話,老板知道嗎?”

    “怎麽,你還敢懷疑我這個老板娘的權威嗎?”

    “不敢不敢,小的哪裏敢,以後老板娘說什麽就是什麽,小的唯命是從。”

    舒言笑了,“這麽大一個宏遠集團,不會少了你,就停止運轉!但是,你和孩子,卻是駱特助的唯一,也是全部,如果有必要,你可以休個長假,等孩子出生後,再回宏遠上班,也完全可以的。”

    “嗯,太太你放心,我會自己小心,也會減輕工作量,如果身體實在是吃不消,我會聽你的建議,休個長假。”

    “好,這樣最好,有什麽事情,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和珩堯。”

    “好,我知道,謝謝太太。”

    “什麽好事,這麽開心?”舒言掛斷電話,傅珩堯正好從浴室裏出來,看到眉眼裏皆是笑意的舒言,他不禁問道。

    舒言笑著挑眉,放下手機,掀開被子下床,一邊去拿過傅珩堯手裏正在擦著頭發的浴巾,一邊俏皮地道,“確實有件好事,但我不告訴你。”

    傅珩堯勾唇,笑,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舒言過去,劈開腿跨坐到他的大腿上,然後開始給他擦濕漉漉的頭發。

    傅珩堯看著眼前薄薄的真絲睡裙下,那呼之欲出的雪團,眸色一沉,拉下舒言身上的睡裙,對準那粉嫩的朱果,張嘴便咬了下去。

    “嗯……老公……”

    舒言輕嚀一聲,去推他,卻被傅珩堯的大掌反扣住一雙手,然後,順勢欺身而上,將她困在了身下。

    “現在不告訴我,那等之後,再說也是一樣的……”

    “啊……老公你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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