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孩子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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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孩子是誰的?
傅珩堯新招的秘書,都是倫敦商學院畢業的碩士,這深深地刺激了不過大學本科畢業的舒言,所以,她決定,她也要去讀個MBA來充實自己。
但基本各種客觀和主觀條件,想要去國外攻讀MBA,那是不可能的,隻能就近,在S市大學的商學院讀。
S市大學是S市市甚至是國內的頂尖學府,有過百年的曆史,雖然跟牛津哈佛那樣的世界一流學府相比還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在世界各大學府裏的排名,也是很靠前的,要不然,瑞貝卡也不可能選擇來到S市大學做交換生。
想好了之後,舒言便去跟傅珩堯商量。
結果傅珩堯涼涼地睞她一眼道,“為什麽要去讀MBA,難道你覺得自己沒內涵沒文化,非得弄個MBA來包裝自己?”
舒言嗔他一眼,“對,我就是覺得自己缺少內涵和文化,要好好包裝一下自己。”
傅珩堯又涼涼嗤笑一聲,“那你老公我大學都沒有畢業,是不是在你看來就是一個土包子?”
“……”舒言鬱悶,簡直就是不可理喻,“那你招個秘書而已,幹嘛還要招個倫敦商學院畢業的?”
“……”傅珩堯一雙深的如潑墨般的黑眸睨著她,半晌,幽幽然地道,“我明天去公司就炒了她,招個初中畢業的秘書就好。”
“……”舒言氣鼓鼓地瞪著他半天,冒出一句“不可理喻”,然後轉身便走。
隻不過,她的腿還沒有邁開,便被傅珩堯一把拉了回來,整個人跌進他的懷裏。
“放開我!”
舒言瞪他一眼,在他懷裏掙紮。
看著懷裏張牙舞爪的小女人,傅珩堯不禁好笑,一條長臂緊扣著她的腰肢,長指挑起她的下頷,“真的想去讀?”
看到傅珩堯認真起來,不再開玩笑,舒言也認真地看著他,點點頭,“嗯”了一聲。
“那你想去哪裏讀?”
“倫敦商學院,或者哥倫比亞大學,又或者……”
“拋夫棄子,一個人去?!”
舒言點頭,“我是去讀書,又不是去玩,難道還要攜家帶口嗎?”
“你敢一個人去試試!”傅珩堯睨著她,俊臉立刻就沉了。
舒言笑了,雙手勾上他的脖子,湊過去親他,“既然老公不同意,那我就讀S市大學的商學院讀吧。”
傅珩堯一記爆栗賞在她的額頭上,“下次再耍我試試。”
舒言雙手去捧起他的臉哄他,“是,不敢了不敢了,老公別生氣。”
兩個月後,舒言順利地考入S市大學商學院,攻讀MBA。
開學的第一堂課,是一門必修課程,企業全麵項目管理。
為了不至於讓班上的同學那麽快地認出自己來,第一天去上課,舒言穿了一身再普通不過的牛仔褲,白T恤,粉黛未施,還帶了一個黑色的大口罩,將大半張臉都遮住了,基本上隻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麵,進教室的時候,大家都在隱形,相互認識,也沒有人注意到舒言,就算有人多看了她兩眼,也沒認出來她是誰。
舒言大致掃了一眼整個階梯教室,然後便低著頭,直接來到了教室的最後,找了一排沒人的位置坐下。
當上課鈴聲響起,大家都很自覺地安靜下來,翹首期待著第一堂課的老師出現,舒言自然也不例外。
豁別校園快五年的時間,再次回到課堂上來,對於舒言來說,不僅僅是新鮮,更多的,是對於專業知識的渴望。
雖然這些年來,她積累豐富的工作經驗,更是從傅珩堯那裏學到了太多課堂上學不到的東西,但是,她要想能長久地管理好自己名下的那些公司產業,她必得讓自己先掌控足夠的知識。
忽然,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舒言拿出來一看,是傅珩堯發過來的。
【到教室啦】
她點開,回了一個【嗯】。
沒幾秒,傅珩堯又回了一條過來,【下課後一起回去】
舒言眉心微蹙了一下,下意識地往窗外看了一眼,然後回複道,【你不用特意來接我,我自己回去】
點了發送,等了幾秒,舒言的手機沒有再震動,但耳邊,卻忽然響起一陣不同尋常的騷亂聲。
驀地抬頭,順著大家的視線望去,舒言一眼,便看到拿著本教材、昂首闊步、似模似樣地走向講台的那個再熟悉不過的高大挺拔,欣長如玉的身影。
舒言錯愕,傅珩堯什麽時候成為S市大學商學院的教授,可以來給他們上課啦?
“大家好,不知道我需不需要在這裏,再自我介紹一遍。”
在大家興奮的嗷嗷大叫聲中,傅珩堯放下手中的教材,看向大家,一揚手,教室裏幾十號人便瞬間安靜了下來。
“要,傅總,請問你為什麽會給我們來上課?”有膽大的同學,興奮地大叫。
傅珩堯勾唇,深邃的目光,掠過大家,看向最後排的舒言,一本正經地介紹道,“我叫傅珩堯,以後,會負責大家企業全麵項目管理這門課程,大家可以叫我傅老師或者傅教授。”
——傅教授。
原本盯著他的舒言,忽然就忍不住笑意,低下頭去,咬著唇角低低地笑了起來。
或許是她的笑聲太突兀,又或者,是傅珩堯看著她的眼神太赤著,在她完全不注意的時候,紛紛引得同學們側目,朝她看了過來。
“傅太太,你笑什麽?”
當那低沉的再熟悉不過的嗓音再次在耳邊響起的時候,舒言就像是被人點了穴般,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她驀地抬起頭來,對上的,是無數詫異與好奇的目光,再看向講台上的男人,此刻,他毫不掩飾的溫柔又灼亮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舒言一囧,幾乎是刹那間,便紅了臉頰,亂了心跳,即使她帶著一個大口罩,也掩飾不住此刻她的羞赧與窘迫。
大家看看一臉羞赧的舒言,又看看講台上的傅珩堯,皆是一臉懵逼。
舒言簡直想當場暈死過去算了,這傅珩堯,也太過份了吧。
既然被傅珩堯當場揭穿了身份,舒言索性摘了口罩,落落大方地站了起來,對著大家笑笑道,“大家好,我是舒言,傅珩堯的太太,以後我和大家就是同學了,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眾人,“……”
“剛才不是有同學問我,為什麽會來給大家上課嘛。”說著,傅珩堯看著舒言,勾唇一笑,一雙狹長深邃的黑眸,格外灼亮地道,“我就是衝著我太太來的。”
傅珩堯的話音一落,整個教室,便響起了一浪高過一浪的起哄聲。
舒言站在最後,隔著一片嗷嗷大叫的人群,瞪著傅珩堯,甚至是連找條地縫鑽進去的想法都有了。
“好了,課外話就說到這裏,我們開始上課吧。”傅珩堯又一揚手,鬧哄哄的教室,立刻便又安靜了下來。
傅珩堯衝著舒言,菲薄的唇角,得意地一勾,然後拿起筆,轉身要去黑板上寫什麽。
不過,筆才落在黑板上,他的動作就停了下來,又轉回身,看向大家到,“上課之前,還有最後一個忠告給所有的男同學?”
“傅教授,你的忠告是什麽?”有好事的人興奮地大聲問道。
傅珩堯好看的眉峰淡淡一攏,“別打我太太的主意,因為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舒言,“……”
眾人,“……”
世界上撒狗糧的方式有千千萬萬種,但是恐怕沒有一個人能比得過傅珩堯。
不得不說,傅珩堯上的這一堂課,是舒言有生以來,聽到的最生動就有用的一堂課。
從始到終,課堂上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傅珩堯沒有動過教材,也沒有說到教材上的任何內容,可是,他用自身最豐富的實戰經曆,給大家上了一課最生動最吸引人的課。
雖然他不是教授,甚至是連大學都沒有正式畢業,便進了監獄,蹲了三年大牢,但是他所掌握的經濟與企業管理的知識,卻是任何一個正牌的大學教授,都無法與之匹及的。
否則,所有的大學教授,就都是企業家了,而不會隻是站在三寸講台之上,去教授那些書本上的死的東西。
下課後,傅珩堯拿過講台上那本他一直沒有翻過的教材,完全不顧大家各異的目光,直接走向舒言,摟過她,柔聲問道,“傅太太,可以和我一起走了嗎?”
“……”舒言對著看著他們倆的同學笑了笑,然後拿過自己的包包,嗔傅珩堯一眼,沒理他,徑直抬腿離開。
傅珩堯笑,長臂直接過去,圈住她的腰肢,在她的耳邊嗬著撩人的熱氣道,“當著這麽多學生的麵,老婆大人好歹得給我點麵子呀。”
舒言,“……”
S市大學的商學院成立的比較早,舒言今天上課的教室,就在一棟老式的教學樓裏,沒有電梯,當傅珩堯摟著她下樓的時候,有個體型粗礦的男同學急急忙忙地衝下樓,一不注意,便撞到了舒言。
舒言重心一個不穩,腳一拐,驚呼一聲,人便往樓下倒去。
幸好傅珩堯反應快,立刻便扣緊了她的腰肢,一把將她撈回了懷裏。
“對不起!對不起!我家裏出了點事,得立刻趕回去,不好意思了。”那男子注意到自己撞了人,趕緊回過頭來看,發現舒言沒什麽事,也沒有去注意她旁邊臉色沉的跟快要下雨似的傅珩堯了,說了句道歉地話,便又匆匆跑了。
傅珩堯氣不過,想要大步過去,抓住那男人,卻被舒言一把拉住。
“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看樣子,是真的有急事。”舒言看著他,微揚起唇角,討好地道。
傅珩堯恨鐵不成剛地覷她一眼,再去看那個男人,早就已經跑遠了,不見了蹤影。
舒言咧著嘴討好一笑,去攀上他的手臂,“我們趕緊回去接小然放學吧,今天小然五歲生日,去晚了她會不開心的。”
看著她臉上孩子般純淨又明媚的笑容,傅珩堯的一顆心,立刻就軟了。
“沒事吧?”
“沒事。”
“啊——!”隻是,舒言的話音才落下,抬腿一落地,便痛呼了一聲。
“不是說沒事嘛,那你叫什麽?”傅珩堯的長臂圈緊她,讓她半靠在自己的懷裏,低頭去看她的腳,明明聲音臭臭的,可是,眼底卻是掩藏不住的擔憂。
“……”舒言倒吸一口涼氣,“腳拐了。”
傅珩堯掀眸睞她一眼,完全不顧及任何人詫異的目光,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往樓下走去……
“老公,我們還是先去幼兒園接小然吧。”
車上,坐在後座的舒言發現方向不對,猜測到傅珩堯是要帶她去醫院,趕緊開口道。
傅珩堯從後視鏡裏淡淡瞥了她一眼,正好前麵路口紅燈亮起,他緩緩踩下刹車,將車停穩,爾後,抬手,戳了一下舒言架在他右手邊的已經腫了起來的腳踝位置。
“啊!老公,痛。”
傅珩堯回頭,涼涼地覷她一眼,“那你現在是要去接小然,還是要去醫院?”
舒言委屈地瞪著他,“……”
“放心吧,我已經通知了管家,媽和嶽母大人會一起去接小然放學。”
好吧!那就還是先去醫院吧。
……
因為讓管家事先跟醫院骨科聯係過了,所以,他們到醫院後,傅珩堯便直接抱著舒言,去了骨科主任的診室。
還好,並沒有傷到骨頭,隻是軟組織損傷,回家用藥油多擦擦,吃點去瘀活血的藥,近兩天受傷的腳不要走路,注意休息就好。
檢查完,醫生給舒言開了藥,傅珩堯去交費,拿藥,舒言則坐在三樓大廳的角落裏,等傅珩堯。
傅珩堯一走,小然就打電話過來了,舒言哄了她幾句,說和傅珩堯會很快回去之後,小然才心滿意足地掛了。
掛斷電話,舒言一抬頭,便看到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晃了過去。
——莊妍?!
莊妍怎麽會在醫院。
舒言立刻又拿出手機,撥莊妍的電話,可是,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她剛才明明看到,莊妍的手上拿了一張什麽單子,而且,臉色看起來也不怎麽好,不會是得什麽病了吧?
舒言不放心,於是扶著牆,一瘸一拐地朝莊妍消失的方向走了過去。
當她走到拐角處,往走廊裏一看,果然,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走廊裏,像是在排隊等待就診的莊妍。
再看一眼,這裏是婦產科。
莊妍來婦產科幹嘛?
舒言眉心微蹙一下,又一瘸一拐地往莊妍走去。
“莊妍。”
正打算進醫生診室的莊妍聽到熟悉的聲音,側頭看去,當看到一瘸一拐正著急地朝自己走來的舒言時,立刻便小跑了過去。
“舒言,你腳怎麽啦?”跑過去,莊妍扶住她,關切地問道。
“沒事,不小心拐了一下,你怎麽會在……”這裏?
舒言的話還沒有問完,便看到莊妍手上拿著的一張B超單。
那種B超單,舒言很熟悉,身為兩個孩子的媽媽,她看過很多次了。
“你懷孕啦?”
片刻的怔忡之後,舒言抬頭,錯愕地看向莊妍。
既然被舒言知道了,莊妍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唇角微扯一下,她低下頭去,回答道,“是呀,我懷孕了,不過……”
“不過什麽?孩子是誰的?可以告訴我嗎?”
舒言看著她有些黯然的神色,心裏,立刻便猜測到了什麽,所以,沒等莊妍把話說完,便立刻追問她。
莊妍抬起頭來,再次看向舒言,揚唇一笑,收起眼底的黯然和臉上的傷神,努力讓自己美麗自信地道,“不過,我不打算留下這個孩子。”
“孩子,是……傅時境的?”舒言看著她,忽然便肯定地猜測道。
莊妍微愣,詫異於舒言的聰明和對傅時境以及她這個好友的了解。
不過,也隻是一瞬之後,莊妍便又恢複一片淡然的神色,淡淡頭,確認道,“嗯,是傅時境的。”
舒言皺眉,“是傅時境跟你說,他不要這個孩子,讓你來打掉的?”
莊妍搖頭,“不是。“
舒言心裏,莫名鬆了口氣,她就知道,今時今日的傅時境,不可能再做出如此不負責任的事情來。
“那傅時境知道你懷孕了嗎?”
莊妍再次搖頭,“不知道。”
“那你為什麽要打掉這個孩子?”舒言說著,忽然就有些激動,一把抓住莊妍的手臂,質問道,“這是一條生命,是你的骨肉,你知不知道?”
莊妍淡淡一笑,再一次低垂下了雙眸。
“莊妍,難道有什麽話,是你不想對我說的嗎?”
“不是!”莊妍否定。
對於舒言這樣一個純粹的好友,她對她的友情,應該是不帶任何目的性的,莊妍在她的麵前,實在是沒有任何說謊的必要。
所以,她如實道,“我和傅時境,我們隻是純粹的肉體關係,我們從來不談情,不說愛,更沒有想過,要成為彼此的負擔或者責任。”
“莊妍,你在害怕?害怕這個孩子成為你們的負擔?!”舒言質問,“那這個負擔的原因,到底是你不愛傅時境,還是傅時境不喜歡你?”
莊妍搖頭,“不知道!我從來不會問他,他也從來不說,我也從來不會去深想。”
舒言看著她,搖頭,無奈地歎息一聲,“莊妍,你是個心理醫生呀,傅時境對你怎麽樣,你在他心裏有多少的份量,難道你不能從他對你的言行中判斷出來?!”
她不會去定論如今的傅時境,是一個怎樣的人,因為她沒有資格,但是,她相信傅時境對莊妍的那份感情。
莊妍笑了,“舒言,有一句話,叫做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一個好的醫生,能治好別人的病,卻未必能及時發現並且治療自己的病。”
“那不說傅時境,你對傅時境呢?”舒言無奈,隻得退一步又問道,“當你們身體糾纏的時候,你是快樂的,還是痛苦的,抑或都是什麽感覺也不會有?”
“如果沒有感覺,或者痛苦,我就不會跟他糾纏了。”
“那就證明你對傅時境是有好感的,是愛他的,對嗎?”雖然是問句,但是舒言的意思很肯定。
莊妍輕籲口氣,沒有正麵回答,隻淡淡地道,“或許吧!”
因為她自己真的不確定,她對傅時境,到底隻是普通的喜歡,還是可以相濡以沫的愛情。
舒言看著她,語氣很堅定地道,“不管怎麽樣,這個孩子,是你和傅時境共同的,在傅時境不知情的情況下,你不能單方麵來處決你們的孩子,你必須得讓他知道,征求他的意見。”
“舒言,如果傅時境也決定不要這個孩子呢?”忽然,莊妍便帶著一絲不安地問道。
舒言蹙眉,“莊妍,你在害怕什麽,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自信了?你知道,你現在對我說的每一句話,你的每一個眼神,都在告訴我,你愛傅時境,你也想要留下這個孩子。”
“是嗎?”
舒言無語,無奈搖頭道,“我現在打電話給傅時境,在他來之前,你什麽也別做。”
說著,舒言便掏出手機,翻出傅時境的號碼,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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