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 番外-再也不可能回到當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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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會議室,柯珂大步往市局外衝,像是身後有才狼虎豹般,走的又快又急,雲廷跟在她的身後都覺得有些吃力。
感覺到柯珂的情緒嚴重的不對勁,在她就要衝出市局的時候,雲廷加大腳下的步子,箭步過去,一把拽住了她,將她拉進懷裏。
“你去哪?我陪你。”
將柯珂抱緊,雲廷低頭看著她,眉宇緊擰著問她。
“二哥,不要再跟著我了,我求你。”柯珂卻在他懷裏低垂著腦袋,極其煩躁地低聲怒吼,努力想要掙開他的雙臂。
“柯珂,……”
“二哥。”在雲廷的話還沒有出口的時候,柯珂驀地抬起頭來看向他,低吼一聲打斷,原本幹燥的眼眶裏,此刻,已是盈滿了淚光,淚光下,是極大的惶恐與不安,“端木玉嬌因為我死了,柯心語因為我也死了,我不想下一個因為我而死的是我小姑。”
雲廷看著她,因為她的話,刹時震驚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放開我,讓我走吧!”說著,柯珂眼裏的淚,就那樣毫無預警的奪眶而出,順著眼角淚落,“就算我求你,讓我過安心的日子,別再讓我的心裏充滿負罪感了。”
“柯珂,……”
“對不起,二哥,對不起!”
話落,柯珂用力掙脫雲廷的雙臂,轉身,像逃一般衝了出去……
柯珂回到她和舒言的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一打開門,映入她眼簾的,便是舒言那張讓她陪感溫馨的臉。
這個世界,還真是荒謬,很多時候,骨肉至親甚至是還比不上朋友的一個手指頭。
“柯珂,誰打你啦?”
看到柯珂明顯紅腫起的一側小臉,還有臉上五個清晰的手指印,舒言大步過去,皺起眉頭,心疼地去查看她臉上的傷。
柯珂看著舒言,鼻子一酸,伸手緊緊地抱住了她。。
“怎麽啦?發生什麽事情了?誰打的?”舒言亦緊緊抱住她,心疼地輕聲問道。
柯珂吸了吸鼻子,將眼裏泛起的濕意,逼了回去,然後,輕描淡寫地道,“沒事!讓我抱一會兒就好。”
舒言眉心緊蹙,輕撫她的後背,盡量安撫她,此刻,似乎除了這樣抱著她,她什麽也做不了。
“你先去沙發上坐著,我去拿冰袋給你敷一下臉。”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直到感覺到柯珂的情緒平複下來了,舒言才鬆開她,輕聲道。
柯珂點點頭,在舒言轉身去拿冰袋後,她也走到客廳,倒進沙發裏。
舒言拿了冰袋過來,讓柯珂枕在自己的大腿上,隔著毛巾,將冰袋敷在她紅腫的小臉上。
“我這臉上的巴掌,是我爸賞的。”
在舒言原本以為柯珂什麽也不會說的時候,她卻忽然開了口。
舒言微驚,錯愕地看著她,卻見她輕鬆一笑,又道,“不過沒事!以後,他也不會再打我了。”
“柯珂,你和你爸爸……”
“我跟他今天開始,斷絕父女關係,以後在我這裏,沒他什麽事了。”
舒言看著那樣一臉輕鬆的柯珂,皺了皺眉,因為她知道,柯珂臉上越是輕鬆,心裏,實則越是難受。
“柯珂,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雖然舒言清楚,柯珂從來不輕易在別人的麵前暴露自己的心事,也從不願意將不好的事情,說給別人聽,但是看著她的樣子,她卻實在是心疼。
柯珂卻是再次輕鬆一笑,完全不以為意地道,“沒事,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過不去的人和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舒言現在麵對傅珩堯和傅時境叔侄倆,已經夠煩了,她不想再給舒言多添任何的煩惱了。
舒言看著她,心疼地皺起了眉頭,卻終是沒有再多問什麽。
翌日早上,在市局審訊室關了十二個小時的洛鎮浩被保釋,柯心語自殺的事,仿佛就這樣悄無聲自息地過去了,沒有媒體報刊敢報導,也沒有任何人再在柯珂的麵前提起,一切,像是忽然刮過的一陣風,沒有了痕跡。
兩天後,星期一,柯珂按照計劃,入職麗人集團,出任集團的副總裁一職。
上午九點,麗人集團舉行公司全體高層會議,阮莞將柯珂隆重介紹給了公司所有的高管,讓大家在日後的工作中,盡其所能地支持並且配合柯珂的工作。
整個麗人集團,沒有人不知道柯珂是阮莞的獨生女,所以對於柯珂突然空降出任副總裁一職,一點兒也不驚訝,也沒有人表示不滿,畢竟,麗人集團是阮莞二十多年一手打下來的江山,柯珂是太子女,太子女出任集團副總裁一職,誰又敢有什麽不滿。
會議結束後,在人事總監的陪同下,柯珂在公司簡單地走了一圈,熟悉一下環境,雖然幾年前她在集團裏實習過兩個月,但那畢竟是好幾年前了,現在公司的環境和組織架構跟好幾年相比,有了很大的變化。
等在公司裏逛了一圈,也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阮莞說,中午一起吃飯,所以,柯珂回自己的辦公室放了幾份文件之後,便直接去阮莞的辦公室找她。
“柯林佑,你搞清楚,死的那個是你的女兒,是當初你背著我在外麵和別的女人生的野種,和我沒有關係!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我和我的女兒好好的,不需要你管你來過問,以後,我和我的女兒也隻會越來越好。”
當柯珂來到阮莞的辦公室外,正準備抬手敲門的時候,阮莞憤怒的低吼聲,驀地從敞開著的門縫裏傳了出來,灌進柯珂的耳朵裏。
柯珂眉倏爾一蹙,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是,是我故意讓人告訴那個野種的,但是她的死跟我和我的女兒又有什麽關係,她那叫自己犯賤,自己作死,怪不了任何人!”
柯心語跳樓自殺的事情,雖然對外封鎖了消息,可是,阮莞又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她知道,她當然一清二楚,隻是,她一個字也沒有在柯珂的麵前提起,就隻當做自己什麽也不知道而已。
“柯林佑,你要是再把柯心語那個野種的死算在我女兒的頭上,我告訴你,我跟你沒完!”
吼完這一句,阮莞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可是即使掛斷了電話,她的胸口卻仍舊起伏的厲害,心裏的火氣,根本就沒有辦法壓下去。
原本柯柏權是打到她的手機上的,可是,她沒接,柯林佑便打到了她辦公室的座機上來。
她沒有留意座機上的來電顯示,接了,結果便又是跟柯林佑這個人渣發了一通火。
阮莞覺得,以後她是真的不能再接柯林佑的電話了,接一次,她便大動肝火一次,被氣的快要吐血一次,渾身不舒服好幾天。
所以,以後她絕對不會再親自接柯林佑的電話。
“吱——”
忽然,門口的方向,傳來門被推開的聲音,阮莞側頭,看了過去。
“晚……”阮莞明顯詫異了一下,“柯珂。”
柯珂走了進來,一瞬不瞬地看著阮莞,平淡的小臉上不帶任何一絲情緒的淡淡地叫了一聲“媽”。
一瞬的詫異之後,阮莞恢複鎮定,揚唇一笑道,“愣在門口幹嘛,搞的跟媽是生疏的上下屬似的。”
柯珂低頭,眉心微蹙一下,走了過去。
“公司的各個部門,都去過了?”看著柯珂走近後,阮莞笑著問道,原本臉上的怒意,在看到柯珂的那一瞬,便消失不見了。
“媽,那天我和洛鎮浩在XXX金融中心大廈吃飯的事,是你讓人告訴了柯心語的嗎?”柯珂看著阮莞,不回答她的問題,隻問她道。
那天她原本是要在阮莞那兒吃晚飯的,但是臨時答應了洛鎮浩,她便如實跟阮莞說了。
可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她一走,阮莞便讓人將她和洛鎮浩一起吃晚飯的事情,讓人告訴了柯心語。
阮莞亦看著柯珂,既然她剛才的話,她都聽到了,那她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所以,點點頭道,“是,那晚你走後,確實是我讓人告訴了柯心語,洛鎮浩約你吃晚飯的事情。”
看著阮莞,柯珂的瞳仁驀地就微微放大了一些。
“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阮莞看著眉目間溢出一抹痛苦來的柯珂,有些心虛地深籲了口氣,避開她的視線回答道,“柯珂,媽沒有想到柯心語會那麽作,竟然自己把自己逼到跳樓,媽隻是想給柯心語她們母女倆心裏添些堵,氣氣她們而已。”
“所以,你利用我和洛鎮浩做誘餌,來氣她們母女?”
阮莞有些無奈,輕歎口氣又看向柯珂道,“柯珂,做這件事情的時候,確實是媽有欠考慮!但是,柯心語和楊伊利母女也絕對不是什麽東西,她們不管是死,或者是坐牢,那都叫做罪有應得,更何況,柯心語是自己作死自己的,跟我們沒有關係。”
“怎麽就沒有關係?!”柯珂看著那樣把一切事情和自己撇的清清楚楚的阮莞,那樣傲慢又冷血的阮莞,忽地就怒了,衝著她大吼,“如果我沒有去跟洛鎮浩吃飯,又或者如果你沒有讓人告訴柯心語,那柯心語就不會死!”
“柯珂,為什麽你要這樣想?”阮莞有些錯愕看著柯珂,根本理解不了她的想法,“為什麽你不想想,柯心語她們母女倆給我們帶來了多大的傷害,帶來了多少的痛苦?她現在死了,那是報應,是她們應得的報應。”
楊伊利讓她流產,讓她失去了最後做母親的機會,她說過的,會讓楊伊利血債血償,卻隻是沒有想到過,會這麽快。
“是,柯心語她們母女倆確實是可惡,確實是讓人討厭,也確實是罪有應得!”吼著,柯珂不禁譏誚地笑了起來,“可是,媽,你有沒有想過,親眼看到自己的妹妹因為自己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來,摔的血肉模糊,在我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做惡夢,會不會被嚇醒,會不會有那麽一點兒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她?即便我從小就不喜歡她,從小就不想承認,她是我妹妹。”
其實,柯珂心理原本沒有那麽脆弱,隻是,一切的事情牽扯到她和雲廷的感情,就完全不同了。
不能和雲廷廝守,一次又一次地辜負他,離開他的身邊,最痛最難受的那個人,不是雲廷,而是她。
“柯珂,……”
“媽,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麽會突然離開嗎?即便是你和爺爺都已經不再反對我和雲廷在一起。”阮莞正欲開口,可是,話還沒有說出來,卻被柯珂笑著打斷。
阮莞困惑,到現在為止,她確實是還不清楚,為什麽當初柯珂會那麽不聲不響地便離開,而且一離開便是三年都不願意回來。
“為什麽?”
柯珂低低一笑,垂下了雙眸,“因為小姑在我的麵前割腕自殺了,說我不離開雲廷,她就死給我看。”
“這個柯敏嫻,怎麽可以這麽不講道理!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是呀,小姑就是不講道理,就是欺人太甚,可是我能怎麽辦?”柯珂抬眸,再次看向阮莞,問她道,“我能為了和雲廷在一起,就看著小姑自殺,看著她去死嗎?”
“柯珂,媽……”
阮莞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柯珂的心裏這麽苦,此刻,她看著柯珂,卻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媽,看來我還不太適合在你的公司上班,你找別的經理人來幫你打理公司吧。”
話落,柯珂根本不給阮莞再說話的機會,轉身便大步離開了。
“柯珂,你怎麽可以這麽倔!”
“柯珂……”
一個星期後,阮莞起訴楊伊利故意傷害而致她流產不能再懷孕的案子,在市二級法院開庭審理。
案子是非公開審理,除了必要的人員,沒有任何一個多餘的人出現在法庭上,甚至是連柯林佑都沒有出現。
原本,阮莞是打算讓楊伊利至少被判個兩三年,但是,想到柯珂心裏對於柯心語的死的自責,在法官宣判楊伊利隻判刑六個月的時候,她沒有再要求上訴。
但是,在審判結束之後,楊伊利被帶離法庭的時候,她叫住了楊伊利。
楊伊利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阮莞,那猩紅的眸子裏蓄滿的怨恨,仿佛淬了毒般。
阮莞迎上楊伊利那似毒箭般的目光,笑的優雅而恣意,不急不慢地道,“楊伊利,有件事情,想必你還不知道吧?”
楊伊利毫不示弱地一聲冷笑,譏誚道,“你的狗嘴裏能吐出什麽象牙來,就算是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是麽?”阮莞倒是一點兒也不生氣,仍舊笑的優雅又大氣,邁開雙腿,一步步閑適地踱向楊伊利,揚起漂亮的眉梢,風情萬種地看著道,“我們的柯領導連這麽重要的場合都不來看你一眼,如果我不告訴你,你還指望誰來告訴你呢?柯!夫!人!”
“阮莞,你……”自己最大的痛處被阮莞一腳踩到,楊伊利氣極,因為她被關在看守所的這半個月來,柯林佑確實是沒有來看過她一眼,但是,她卻毫不示弱地瞪著阮莞咬牙道,“你別得意,不就是6個月嗎?出來後,我仍舊是風光的領導夫人。”
阮莞笑,點頭道,“是呀,你當然是風光的領導夫人,風光到為了能攀上豪門,不擇手段地把自己的女兒送上男人的床。”
“阮莞,你閉嘴!”
“不過,可惜呀,連女兒都沒有了,以後你這個風光的領導夫人要拿什麽去和豪門攀上關係呢?”完全沒有理會咆哮的楊伊利,阮莞風情萬種地笑著,兀自繼續道,“哦,對了,你還有個兒子,你出去之後,可以好好培養培養你的兒子,讓他將來可以娶個豪門千金,也是一樣的!不過,……”
說著,阮莞又搖搖頭,蹙起眉頭看著楊伊利問道,“你那兒子腦子那麽蠢,身材那麽圓,跟頭豬也沒什麽分別,豪門千金,能看得上他嗎?”
楊伊利看著阮莞那無比妖嬈得意的姿態,聽著她的話,慢慢地瞪大了雙眼。
——阮莞說,她連女兒都沒有了?!
“阮莞你個賤貨,你說什麽,你說我女兒怎麽啦?”在阮莞話音落下的下一秒,楊伊利怒聲咆哮,用力想要從庭警的手中掙紮開來,朝阮莞撲過去。
兩個庭警感覺不對,趕緊用力將楊伊利緊緊地鉗製住,讓她動彈不得。
阮莞看著楊伊利像頭野獸一樣,張牙舞爪卻被死死地鉗製著完全碰不到自己分毫的可憐樣子,實在是解氣呀。
她一聲優雅的嗤笑,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楊伊利,揚眉道,“你不是不想讓我告訴你嗎?怎麽,現在又要求我告訴你啦?”
“阮莞,你個賤貨,我才不求你!讓我求你,你不配!”
楊伊利雖然被鉗製著動彈不得,但如淬了毒的目光,卻是箭一般狠狠地射向阮莞,歇斯底裏地痛罵道。
“嘖嘖————”看著像頭發了狂的野獸似的楊伊利,阮莞卻仍舊優雅的很,笑著搖頭,又道,“難怪洛二公子看不上你的女兒,寧願死,也不寧願娶你的女兒,有你這樣的媽,恐怕是個男人,都不願意娶你的女兒吧!”
“阮莞!”
“幹什麽,老實點!”
就在楊伊利徹底失去理智,掙紮著要再次朝阮莞撲過去的時候,兩個庭警用力鉗製著她,大聲嗬斥一句,然後一左一右地托著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大聲道,“起來,走!”
“阮莞,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即使是被庭警用力壓著往外走了,楊伊利仍舊回頭,歇斯底裏地大罵,那眥牙咧目的樣子,實在是猙獰。
“算了,柯夫人,我還是發發好心,告訴你吧!”站在原地,看著被托著往外走的楊伊利,阮莞笑的愜意,大聲道,“你的女兒柯心語死了,就在十天前的晚上,從XXX金融中心大廈的77樓跳下來,摔的血肉模糊,連柯領導都認不出來了。”
阮莞的話,讓楊伊利驀地一愣,整個人像是灌了鉛一樣,徹底怔在了原地,不管兩名庭警怎麽用力拉她,托她,她就是沒有動。
“你說什麽?”倏地回頭,她無比震驚又痛恨怨毒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阮莞,不敢置信地咆哮道,“賤人,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阮莞看著楊伊利,在她強烈期待的目光下,不急不緩地淺淺揚唇一笑,輕輕淡淡溫溫柔柔的聲音,卻是一刀染了毒的刀刃般,毫不留情地刺向楊伊利道,“柯心語從77樓跳下來,死了,死的很慘很慘,慘的連親爹都認不出來了。”
“啊……”楊伊利徹徹底底地瘋了,被從未有過的憤怒和痛恨,還有突如其來的巨大的悲痛折磨的瞬間瘋了,“阮莞,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老實點,趕緊走!”
見到發了瘋的楊伊利,兩個庭警趕緊一左一右地架起她,拎著她往外走。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阮莞,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不會……”
看著被架走的楊伊利,聽著空氣中仍舊回蕩著的她的咆哮聲,阮莞卻是漸漸收了臉上的笑容。
在心裏積壓了18年的怨氣與怒氣,終是全部都發泄出來了。
可是,想到又跟自己疏遠了的女兒,她的心裏,卻是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其實柯珂是對的。
冤冤相報何是了,如今,不管是柯林佑和楊伊利,抑或是她,都擁有了各自的生活,再不是當初的他們,更加不可能再回到當初。
為什麽,他們就不能學著放下,卻要苦了孩子?
柯心語死的無辜,她的女兒,更是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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