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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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淺墨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看,你看看!"

    獨孤若繼續略過一抹狠意,又似瘋魔般大叫著,然後一步一步朝沈淺墨所在的方向走過去。

    景堯則是擋在沈淺墨的身前,冷眼盯著這黑衣女子。

    卻隻見獨孤若撩開袖子,那白皙的皮膚下,有一隻黑色蠱蟲在遊動著,令人看了就忍不住產生厭惡之感。

    景堯眼眸裏泛起冷意,他最討厭這種東西,於是扇風毫不客氣的打了過去,"滾開!真惡心!"

    沈淺墨還好,沒景堯那麽大的反應,突然想起,他也很討厭自己身上的那隻靈蠱。

    獨孤若就這樣被打出幾米之外,趴在地上顫抖著起不來,她卻低低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

    沈淺墨聽著她這充滿悲涼的笑聲,緊蹙眉頭。

    "若兒,若兒,你怎麽了?"

    這時,一位白衣女子衝了進來,丟掉了手裏的籃筐,她想過去查看獨孤若的傷勢,手卻在觸及她的時候停下了。

    獨孤若,全身是毒。

    而獨孤若也在慢慢站起來,捂著發疼的胸口,她兜帽掉落,露出一張清麗的容顏,眉眼間與她旁邊的婦人很相似。

    獨孤曼這時也注意到那邊站著的幾人,又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麵露心疼之色。

    "是他們打傷你的嗎?"

    獨孤若點點頭。

    獨孤曼臉上的怒火毫不掩飾,寒冰掌頓時朝景堯襲來,兩個人當場就打了起來,可她哪裏是景堯的對手,不下十招就被景堯掃到地上,同剛剛獨孤若一模一樣的姿勢。

    "母親,您真是沒用呢。"

    獨孤若此時低低出聲,低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獨孤曼沒有說話,默默的從地上爬起來。

    很快,獨孤若又跑過去推開地上的一個石頭,那石頭平平無奇的,很容易讓人忽略。

    可是眾人都知道,她不會做對她沒有利益的事。

    那石頭被推開,緊接著,沈淺墨和南惜所站的地方突然空了,她們瞬間開始往下墜落。

    "阿墨!"

    景堯本想也跟著跳下去,誰知那塊石板又快速的合上,再一轉眼,獨孤若和獨孤曼早已經不見蹤影。

    沈淺墨睜眼醒來之時,周圍一片昏暗,她看不清前方,隻隱約聽到水滴滴答答的聲響。

    而她,雙手雙腳也被捆綁著。

    忽的,前方亮起了一抹燭光。

    是獨孤若,她手裏正拿著燭火,旁邊站著的人是獨孤曼,燭光映照在她的臉上,表情透露著擔憂。

    "我覺得,有些事,還是我們自己商量比較好,外人最好是不要加入。"

    獨孤若的聲音平靜,她的臉上也早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天真爛漫。

    說明,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的偽裝。

    "沈淺墨,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嗎?"

    沈淺墨沒有說話,靜靜聽她講。

    "那你……知道你的父親是誰嗎?"

    沈淺墨偷偷用匕首割繩子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又若無其事的繼續開始割。

    獨孤若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你的父親是南疆巫長,母親是溫儀,你知道,他們是怎麽有的你嗎?"

    不知道為何,沈淺墨聽到她講這段的時候,心中出奇的平靜,他從未對沈肅心存期待過,而沈肅過往的作為裏裏外外都透露著這一點。

    她,不是他的女兒。

    也沒什麽不好。

    "當年,你的父親,看中了你母親的容貌,於是擄走你母親,將她帶了回去,她在不久之後就有孕。"

    "有孕之後,她曾向南惜婆婆討要墮胎藥,想要把你給殺死。"

    沈淺墨依舊很平靜,她其實能感覺到溫儀和沈肅兩個人是相愛的,而她這個不該存在的錯誤,那就該被毀掉。

    沈淺墨很莫名就想起南妤來,同樣是不得父母寵愛,南妤哭的很傷心,而她卻沒什麽感覺。

    應當是早就不在乎那兩個人,所以心中毫無波瀾。

    所以獨孤若說的這些不能將她擊潰。

    "我說的對吧?南惜婆婆。"

    和沈淺墨一樣手腳被捆綁著的南惜淡淡道:"是你告訴她這些的?"

    獨孤曼不說話,相當於是默認。

    南惜又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當年,她、溫儀、獨孤曼還有一個愛慕清虛真人的姑娘站在一塊,南疆巫長將她們一起給抓走。

    這人明顯是對溫儀有意思,也絲毫不介意溫儀是嫁過人的,一個勁的要和她拜堂完婚。

    當時,她們四個人不是想找機會逃走,奈何這裏被人看管的太嚴厲。

    連她當時想給溫儀墮胎藥都被南疆巫長所察覺,把她關的牢牢的。

    隔日,她聽說獨孤曼喜歡上那個巫長,據說是早就見過此人,對他傾心已久,自薦枕席,也懷了孕。

    兩個人都懷了孕,溫儀的比獨孤曼的大一個月,她是大夫,能看出別人看不到的,但是為了幾個人的安全,她把這件事瞞的死死的。

    連溫儀都沒有告訴。

    那巫長每日都很高興,很高興自己有了孩子,幾乎是要將溫儀寵上了天。

    可是那巫長不愛獨孤曼,那巫長的兄弟卻愛上的獨孤曼,整日獻殷勤,還說願意把她肚子的孩子當成是自己的孩子。

    溫儀肚子的孩子九個月大的時候,清虛真人和裴邑打了過來,原來在魔教那次清虛真人根本就沒有死,巫長對此恨的牙癢癢,和對方打了起來。

    本來,那巫長想拿她當人質的,可那個愛慕清虛真人的姑娘卻戴上人皮麵具替她去了,原因是,不想看見清虛真人傷心。

    而她,被關在牢裏,失去了和外界的一切聯係。

    至於溫儀,她當時是想自盡才衝出去的,這南疆上上下下的人都看著她,不讓她死,那次,她好不容易才找機會。

    她也成功死了,但卻被巫長身體裏的靈蠱給救活,同時,也將那靈蠱的後代留在沈淺墨的身上。

    能驅動萬蠱的靈蠱已經是半死不活了,再也無法驅動萬蠱了。

    這隻靈蠱,世間僅存一隻,就算是沈淺墨身體裏的,也沒有這一隻好使。

    巫長的實力大不如前了,清虛真人和裴邑聯手將其除之。

    巫長臨死之際,召集自己的下屬,想把這隻半死不活的靈蠱給了自己的孩子,期盼著想要讓她帶領著南疆一族在這個江湖長盛不衰。

    他的算盤打的響,奈何他的那個兄弟不樂意了,這樣的好事當然是要給自己的孩子,不,還是巫長的孩子。

    當然,他認為是自己的孩子,想讓她來繼承,於是,他在獨孤曼生下孩子後來了一個偷梁換柱。

    就是這麽的巧合,又偏偏是對的選擇,人生,真是剪不斷,理還亂……<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