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馨這次得了長孫文的支持，將在京城最好的地段開設一處醫館，這件事她相信華明月一定也聽說了。

    相比之下，仁濟醫館的位置不怎麽樣不說，也從沒聽太子插手過。

    葉紫馨的目光裏越發透著得意。

    華明月冷冷地看著她，“我看你是有病。你開不開醫館跟我什麽關係？”

    葉紫馨笑著道：“太子妃說沒關係就沒關係吧，王爺可是說了會支持我，到時候仁濟醫館要有什麽困難，別忘了來找我。”

    葉紫馨說完看向販賣藥材的宋老板，“宋老板，往後素心醫館的藥材就看你了。”

    宋老板點頭哈腰道：“自然自然，側王妃慢走。”

    葉紫馨一走，宋老板當即賠笑地看向華明月，有些為難道：“太子妃，您看這……”

    華明月道：“宋老板，我有點事想請教，還請換個地方說話。”

    宋老板一聽華明月說話這麽客氣，心裏對這位太子妃不由得更加敬佩，不止救濟百姓，也從不欺壓商戶，實在難得。當下沒再多說，引著人去了內室。

    宋老板果然見多識廣，在華明月提供的幾種可能的藥材組合中，選出了其中一樣，“這裏頭的幾味藥，有人來問過，因為要的量很大，所以我有印象。”

    “知道是誰來要的嗎？”

    宋老板搖頭，“不過對方看起來像個方士，這些藥的用法尋常也不多見，所以我想可能是方士用於煉丹。”

    “煉丹？”華明月雖然也曾經接觸過，但因為見得不多，所以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

    宋老板見華明月意外，不由得笑著道：“太子妃您是高貴的人，這種見不得光的東西沒見過也正常。但像草民這種生意人還能找個大夫什麽的，那小老百姓要不是有太子妃您的仁濟醫館善心救治，多數有個重病，也是要去道觀裏問問藥的，別管有沒有用，起碼圖個安心。”

    華明月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宋老板果然見多識廣。”

    宋老板得了誇，心裏更是舒坦，熱情道：“不怕太子妃笑話，草民也曾經去求過丹藥，後來被您醫館的禦醫治好了，這才沒用上，草民一直想謝謝太子妃您。”

    “宋老板也有，能拿給我看看嗎？”

    “能，當然能！”

    宋老板當即拿出一個錦盒，“就是這個，太子妃要是有用，就送您了！千萬別客氣。”

    華明月莞爾，倒是真的沒跟宋老板客氣，將丹藥帶了回去。

    等華明月一走，宋老板當即將華明月坐過的椅子收起來，這把椅子以後說不定能傳給子孫，成為鎮店之寶。

    華明月回去後便讓係統分析了丹藥的成分，除了藥材外還有重金屬成分，短期服用或許真有些療效，但長期服用下來必定會中丹毒，最終毒發身亡。

    另外，她還發現了一個特點，這但要裏頭所用的藥材多數十分大膽，甚至藥理相衝，倒是跟宋老板給她說的幾味藥效果相同。

    華明月心中有了答案，便將結果告訴長孫淵。

    華明月道：“雖然知道是用於煉製丹藥的，不過煉製的是什麽不好猜，估計隻有煉的人才知道。倒是有一個可能，就是用於治療明修遠的病。”

    長孫淵皺眉。

    旁邊輕雨和流凡等暗衛卻是臉色皆變。

    輕雨開口道：“還有一個可能，這丹藥不是用於治明修遠的病，那麽那些無辜女子為什麽被抓，便有答案了。”

    流凡沉聲道：“太子妃，她們都是被控製起來，用於試藥的藥人。就跟我們當初一樣，如果不是有幸被太子爺所救，現在恐怕都已經死了。”

    華明月詫異，“藥人？”

    流凡掀開胳膊，上頭一根根青筋凸起，呈藍綠色，看起來十分猙獰可怖。輕雨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胳膊，他們這些人都一樣，這是洗不去的噩夢。

    輕雨道：“本朝崇尚道術，以至於道士盛行，私下煉丹成風，有些道士便會抓人試藥，為此而無辜喪命的不計其數。”

    “豈有此理！居然有這種喪心病狂的畜生！”華明月深諳藥理，輕雨和流凡隻是輕描淡寫，但她卻知道，這世間最毒的事之一便是將人用於試藥，被試者即便活下來，壽命也會比別人短，而且往往死得麵目全非、慘不忍睹。

    “輕雨，讓我看看你的情況。”華明月說著，不顧反對，連忙一把拉過輕雨的手診斷。

    輕雨怔了下，一向麵無表情的臉上忽然露出笑容，就連流凡等人也不由得緩和了神色。

    “你們笑什麽？”

    輕雨搖頭，笑著道：“太子妃不必擔心，我和流凡十二歲時便遇到了太子，流雲他們年紀更小，這藥雖然對我們有影響，但也有限。”

    華明月看著輕雨白皙手臂上那一條條凸出的血管，不由得皺眉道：“雖然不致命，但人哪有不愛美的，再說這東西終歸不好，你們應該早點說才對。真是跟你們主子一個樣，不知道輕重。”

    長孫淵：“……你們先下去。”

    輕雨和流凡笑著帶暗衛等先退下。

    華明月看向長孫淵，“關於丹藥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本太子知道的，跟你差不多。”

    當今皇宮裏，正兒八經有在服用丹藥的隻有天璽帝，另外，長孫淵也曾經中過丹藥的毒。而這些，都跟宋清禪有關。

    華明月眼眸微眯，“差不多？那就是還有差，差的那部分是什麽？”

    長孫淵看著她狐疑不放的神情，心道這個女人真的是越來越不好應付了，薄唇微抿，淡淡道：“據聞，璃國皇族極擅巫蠱和丹藥，近來璃國人動靜頗多，其中未必沒有關係。”

    華明月微怔，“那國師跟璃國……不對，如果宋清禪是璃國人，皇上不可能將他放在身邊。”說完，她又覺得有問題，“也不對，皇上還將我這個玄女放在身邊呢。”

    長孫淵臉色不滿地沉了沉。

    華明月自顧看著他，“你說……宋清禪的實際年紀比我還小，他應該不會是璃國人對吧？對，他師父是無塵道長，就算真會煉丹，應該也是跟他學的。”

    長孫淵冷笑道：“你對他倒是關心。”就知道會這樣，所以他才不打算告訴她。

    華明月覺得他吃醋得沒道理，“我在這裏朋友不多，國師是一個，他關心我，我自然也關心他，這不很正常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