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送給皇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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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雲娘走了進來。

    冷月能在雅閣憑空消失,除了景雲,誰又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石室就建在雅閣正下方,雲娘沒有猜錯,冷月她果然在這,見冷月毫無意識的垂著頭,雲娘柳眉微蹙,道:“景雲,你下手未免也太重了些。”

    “我有分寸,她又死不了。”說話間,他環住了雲娘纖細的腰肢。

    “你要告訴陳平,十五日之內,務必要醫好她身上的傷,要送給皇上的女人,萬不能留下一絲半點的疤痕……”

    雲娘聽他如此一說,出言提醒道:“景雲,冷月的鎖骨下方,有約莫一寸長的燙傷,許是去不掉了。”

    似乎是為了證明雲娘所言非虛,黎景雲大踏步走到冷月身邊。

    隻聽撕拉一聲,露出女子瑩潤無暇的肩頭,在她精致的鎖骨下方,那道疤痕突兀明顯。

    他看了一會兒,又輕輕碰了碰,才道:“雲娘,你取枚針來!”雲娘取出隨身攜帶的繡花針,遞了過去。

    趁著冷月昏迷,黎景雲在她身上留下兩朵梅花,巧妙的遮住燙傷的印記。

    摸了摸自己留下來的花紋,黎景雲不由得勾起唇角。

    他的笑容從來都不達眼底,第一次見他笑的發自內心,雲娘不免有些晃神……

    驀然,卻聽黎景雲冷聲道:“把她給帶回去!”仿佛他剛才綻放出來的笑容,不過是雲娘的大夢一場。

    冷月是被哭聲吵醒的,彩蝶坐在床頭,眼睛紅腫的像桃子一樣,見她醒了,那丫頭眼裏閃出欣喜的光芒。

    她作勢起身,彩蝶急忙的攔住她:“月姐姐,雲娘交代過了,你不能動作太大,免得留下疤痕。”

    冷月隻好認命的趴回床上。

    “彩蝶,你替我喚雲娘。”

    她想要知道,那個害她無辜受刑的咒術,究竟會是個什麽鬼東西。

    彩蝶的眸子滴溜溜轉了幾圈:“雲娘說,姐姐你受苦了,也受委屈了,待姐姐養好身子,再從長計議也不遲。”

    後背的傷口在隱隱作痛,痛中還帶著癢,冷月隻覺抓心撓肝的難受。

    她無法,隻好在那狠狠的撓被子,以此來發泄自己的怒氣,順便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月姐姐,你該喝藥了。”

    冷月抬眸,那黑乎乎的藥汁,隻聞味道,都透著難以言喻的苦,但為了快些好,她還是必須要喝下去。

    她捏住鼻子,強行喝了下去,隨即,她的五官被苦到扭曲,又慢慢的趴回到床上。

    將養了數日,冷月的傷口結了痂,就迫不及待的去麵見雲娘,也見識到了所謂咒術的媒介。

    那布偶不過巴掌大小,做工也極為簡陋,她不敢相信,就這個破破爛爛的東西,能如此邪性,害的雲娘頭痛嗎?

    雲娘像在與她說話,又像在自言自語:“布偶上,我的生辰八字,以及銀針,都被盡數毀掉了。”

    針腳粗糙,並非出自她手,最重要的是,冷月並不知道雲娘的生辰八字。

    她左瞧右看了半晌:“雲娘,這布料與我的裏衣,倒是一個材質。”

    雲娘從未近距離看那布偶。

    聽冷月這般說,她湊過去摸了摸質感,道:“果真一模一樣!”

    這種麵料,除去給姑娘們做裏衣外,並無富餘。如此一想,豈非這布偶的麵料,是從她人的裏衣當中截取的?

    雲娘默了一瞬,心中已有了盤算:“冷月,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凶手,還你一個公道的。”

    “找什麽凶手,雲娘你沒事可做了嗎?”轉瞬之間,公子就移到了雲娘身邊,還不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冷月,你還不快走嗎?”

    冷月深吸一口氣,盡量維持著麵上的平和。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公子,她感念公子那晚的搭救之恩,然, 她後背縱橫交錯的鞭痕,則提醒著她,公子分明是個性情古怪、蠻不講理的人。

    她想問,為什麽要如此對待她?

    讓她白白受了一次刑罰,雲娘說會幫忙查的,公子怎就不準了呢……

    但她眼看著公子的手,撫向了雲娘的後背,恍若無人般的問了一句:“雲娘,你的頭還痛嗎?”

    她還是忍著滿腹疑問,識趣的退了出去,冷月的背影蕭條而落寞,雲娘忍不住歎息一聲:“她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可憐人罷了,景雲何必如此待她?”

    景雲不讓查,就說明此事與他相關,他全家遭難之時,冷月能有多大?

    他又何必因為上一輩的恩怨,去為難一個無所依仗的人呢!

    而在黎景雲的內心深處,可憐之人,從來都不配活在世上,他能留著冷月的性命在,就已是他的無上恩德了。

    他冷聲道:“雲娘,我如何對她,你都不應該深管。”

    “雲娘有錯,景雲勿惱。”

    她不該因為一時心軟,與景雲說出這種話的,景雲的性子冷淡,素來不喜歡多嘴多舌之人……

    “陳芳蠢笨,你想法子,讓她離開雅閣,發揮最後的價值也罷!”

    黎景雲撂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而通過這句話,雲娘卻明白了,陳芳是景雲安排的人,那麽她在雅閣的所作所為,會不會源於景雲的授意?

    她最後的一點價值,也就隻剩下替主子背黑鍋了……

    雲娘突然覺得有些淒涼。

    在景雲的眼裏,永遠隻分兩種人,有價值的就留下,沒價值的就舍棄。

    她不敢想象,在景雲的心裏,自己處於什麽位置,和別人相比是一樣的,還是會多那麽一點點分量。

    她甚至無法判斷出,景雲說的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又是假的,她又要做到什麽程度,才能走進景雲的內心深處呢,她不知道,也並不敢多問……

    雲娘聽從黎景雲的吩咐,對外宣稱,陳芳是嫁人享清福去了。

    沒人因她的離開而惦念。

    隻是彩蝶出言調侃道:“陳芳心思歹毒,行為不端,她嫁人去享了清福,娶她的人豈非是要受苦了?”

    雲娘瞬間板起了臉:“彩蝶,你口無遮攔,罰你三日不許說話。”

    禍從口出,彩蝶這不經思考,便直言不諱的性子,需得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