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三皇子送的夜明珠！”

    鍾馨停下腳步，故意道，“但即便是三皇子送的，又如何呢？”

    商瑩不知如何反駁，聲音有些苦澀：“不如何，隻是覺得隨意處理的話，有……有些不妥！”

    鍾馨緩緩轉身。

    走回商瑩麵前。

    白了她一眼。

    然後重新將錦盒放到了桌上。

    她再次拉起商瑩的手，柔聲道：“小姐，我們生是大後周的人，死是大後周的鬼，我們不能忘了自己身份印記，還有，還有更不能忘了，我們身上的使命！有些事情，說真的，那對我們來說，是奢侈品！”

    商瑩眼神看著就暗淡了下去，幽幽道：“我知道的！”

    “知道還那麽幫三皇子，要我看，三皇子心智非同一般，李家有這種後代，將來必定對我們造成不小威脅，這種人，就該把他這樣！”鍾馨說著，眼神冰冷，比了一個斬殺的動作。

    商瑩慌忙擺手：“不可！”

    鍾馨見小姐拒絕，眼裏露出複雜。

    “為什麽？”她追問。

    商瑩麵無表情：“三皇子若是蠢笨，太子地位就固若金湯，這樣一來，對我們反而不利，三皇子越聰明，李正南越喜歡，東宮那邊就越焦慮，我們反而多了一個可以撬動局勢的點！”

    鍾馨恍然，臉上露出歡喜。

    “小姐如此洞察玄機，大後周必能重現榮光！”

    商瑩微微一笑，低下頭，臉上有些糾結。

    意識到自己走神，她像是為了證明“什麽清白”一樣，忙自語道，“李正南飲食習慣十分謹慎，每每進食，必讓太監先嚐，我打聽了，三宮六院，包括在皇後那裏，他依舊如此！入宮以來，一直苦思破解之策，但始終不得其法！”

    聽了這話。

    鍾馨想到了什麽，手立馬伸進衣袖，像是立馬要拿出一物，但又好像有些難為情，糾結了一會兒，她最後還是紅著臉，囁嚅著說：“有一個問題，有些……有些唐突，不知小姐能否……能否如實相告！”

    商瑩責怪道：“這裏又沒外人，吞吞吐吐的，有什麽話就直說嘛！”

    鍾馨低頭：“人家不是怕你難為情嘛！”

    商瑩以為她又要說自己心事，臉上飛起紅雲，但神情卻又堅決：“我商瑩是商家後裔，是大後周皇室，背負使命，並非尋常女子，所以我身上並不存在難為情這種事情！”

    見小姐說得嚴肅。

    鍾馨忙道：“是！我，我主要想問小姐，李正南有一次在窈窕宮夜宿，他，他有沒有把你……那個？”

    “你說什麽呢！”

    聽到這種果真難為情的話。

    商瑩心中發慌，紅了臉，嗔怪起來。

    鍾馨一雙眼滴溜溜盯著：“我，我就是隨便問問啊！”

    商瑩自然知道，這丫頭並非隨便問問。

    “沒有！”

    整理了一番心情，她很肯定、很斷然地道，“那晚我們並沒同住。他說，男女之事對他而言，就像品菜。

    他吃過太多菜，所以從未吃過的，反而抱有想象，吃過了之後，就總會有‘不過如此’的感覺，他有一愛好，就是喜歡在三宮六院裏頭，挑些嬪妃，當做隻看不吃的菜肴。他稱呼這些嬪妃為‘蘭’！”

    “他這個愛好，我是知道的！”

    “那你還問？不知道這種事情說出來很煩人的嘛！”

    商瑩有些氣惱。

    鍾馨忙從懷著掏出一個紅色小瓶子，遞到商瑩麵前，示意她收下。

    商瑩有些疑惑：“這是什麽？”

    鍾馨說：“這是死陽膏，五毒合歡派的東西！”

    “五毒合歡派的東西？”

    商瑩心知，五毒合歡派專好製造些邪淫之物，頓時就皺起了眉，“我有點反感這個門派！”

    不情不願地接在手裏，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白色光潔的瓶身，她又下意識問：“有什麽作用！”

    “就是……就是……”

    “就是什麽……哎呀鍾馨，都說了，和我說話，別老是吞吞吐吐的！”

    “就是抹在女子身體裏，然後和男的同房男的就會瘋了一樣三日之後必亡！”

    鍾馨閉眼快速念完了這句話。

    二女都是未經世事。

    說出這種私密事。

    兩人同時臉色潮紅。

    “那我不用！”

    商瑩聽完明顯愣住，下意識忙將瓷瓶扔地上。

    就像是丟燙手山芋一般。

    好在瓶身夠厚實，並未有損壞。

    “你自己用吧！”

    丟完瓶子她還不忘甩鍋一句。

    鍾馨“醒悟”過來，紅著臉把瓶子撿起。

    強自鎮定道：“食色性也，李正南既然在飲食方麵那麽謹慎，那麽他在其它方麵，不可能也那麽嚴謹，小姐隻要讓他那個，他就必亡，他一死，偽大魏就會內亂，到時我們就可以豎起大後周旗子，號召支持者，恢複後周榮光！”

    商瑩紅著臉故意開玩笑道：“鍾馨比我漂亮，你抹吧！”

    鍾馨決然道：“如果偽皇帝對我有興趣，我願意替換小姐，好讓小姐去和你將來的心上人卿卿我我！”

    “拿來吧！”

    商瑩見丫頭說得這麽決然，心下感動，同時也為了“避嫌”，一把接過瓷瓶，放入懷裏。

    …………

    另一邊。

    李炫默已經沒在窗戶下看著遠山思考問題了。

    準確講，他已經沒在思考任何問題。

    此刻。

    他正躺在一塊木板上，用好幾床被子裹住身體，享受著冬天裏的溫度，老神自在。

    就如商瑩分析的那樣。

    李炫默也是大概猜測到了老爹不急著來見自己的原因。

    既然是想通了。

    那就不急。

    於是他就百無聊奈，在清心閣裏到處亂轉。

    累了。

    就裹住身體找個地方躺躺。

    如此狀態。

    一直持續了三天。

    到得第四天。

    李炫默照常早起，在清心閣不大的空間裏跑步，深呼吸，下蹲，做提鋼運動，做完這些，再100個仰臥起坐，300個俯臥撐。

    這些項目。

    他每日都做。

    為的。

    就是保持一個健康身體。

    至於修煉？

    對不起。

    他暫時還沒這方麵打算。

    一來因為他覺得。

    以後覺醒的係統，肯定能在修煉這方麵，幫助他實現更牛叉更長遠的規劃和指引。

    學雜了，反而不好。

    二來，他也忙著實現滅國。

    所以無論日程安排上，還是精力和心情上，都不具備去修煉。

    正當李炫默在冬日空氣裏吐著白色霧氣胡思亂想時。

    清心閣大門上忽然窸窸窣窣傳來鐵鏈響動聲音。

    李炫默知道，定是府上丫鬟又來通風報信了。

    他這次沒有立馬起身去詢問外邊的事情。

    因為他已經猜測了整個局勢始末，以及其發展走向，所以不急。

    他反而想啊，天寒地凍的，不如就把碧兒這丫頭收了，讓她來暖暖被窩也好。

    不過他轉念又想，碧兒是身邊人，是自己挑選的“蘭”（跟爹學的），收了就無趣了，窩邊草不收，欲拒還迎的，那種狀態豈不是更妙。

    待會兒不如吩咐碧兒，讓她去給自己物色一名超女過來。

    也不知要等皇帝老子多久。

    有個超女相伴，正好調教她成為某種明星。

    李炫默突然靈機一動。

    “把她調教成為原來老家某球上，島國那種明星，對南朝整個社會風氣的腐蝕和瓦解，豈不是更大？”

    “哈哈哈！”

    李炫默想到此處。

    不由得撫掌大笑。

    樂得正起勁兒時。

    清心閣大門突然被打開。

    三個太監，幢幢身影闖進來。

    伴隨著太監進來的。

    還有屋外明亮的光。

    以及。

    久違的、寒冷的、但新鮮的空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