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勞模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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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傾雪頓時小臉一白,雙手緊緊的攥握起來,葉挽挽這是在詛咒她隻有生公主的命嗎?

    慶嬪那個賤人也有了身孕,而且是在她之後,難道那個卑賤的女人有資格孕育龍子嗎?

    顧傾雪一臉的恨意,背對著顧傾雪的夜徇看不到,但夜衡和葉挽挽卻是看的真切,夜衡還因此看了葉挽挽一眼,葉挽挽自是感受到他的視線,也隻當做沒看到。

    “皇上,傾貴妃麵色不好,該不會是臣妾來此,讓傾貴妃不高興了吧?既是如此,那臣妾便告退了,萬一傾貴妃的龍胎有何閃失,臣妾可擔不起責任。”葉挽挽不想在這裏被當做空氣,她又不是拿著薪水的服務員,每個月的份例連打賞宮人都不夠的。

    “臣弟見過皇嫂。”見夜徇回身握著顧傾雪的手,一臉擔憂,又要朝葉挽挽發火之際,夜衡淡淡的開口了,朝葉挽挽點點頭,算是見禮,又道:“皇嫂為何不落座?臣弟聽聞皇兄的壽誕,會由皇嫂一手主辦,便想看看今年是否有什麽新意,故而向皇兄進言,想要問問皇嫂,也好提前知道一些內幕。”

    瞥了夜衡一眼,葉挽挽很想直接告訴她,姑奶奶一直在養傷,根本沒空好嗎?

    更何況夜徇的壽宴,葉挽挽不去詛咒就不錯了,哪裏可能用心辦事?

    “皇後娘娘,您怎麽了?可是傷口裂開了?”素影上前一步,扶著葉挽挽就近坐下,倒是給了個台階下,否則顧傾雪坐在夜徇身側,葉挽挽坐在哪裏都不合身份,更不可能讓顧傾雪起身讓座,否則夜徇定會龍顏大怒的。

    “無礙,隻是有些疼罷了。”葉挽挽深吸一口氣,好似真的是牽到傷口一樣,實則是將火氣壓下,讓自己平心靜氣,對麵的三個人可都不是她願意交好的主兒,說話都是坑,累死人了。

    “皇嫂受傷了?”夜衡依舊是淡淡的語氣,朝葉挽挽這邊看過來,又睨了素影一眼,說道:“池春宮的宮人,未免太過不稱心了,竟然連主子都伺候不好。皇兄,若是皇宮沒有適合的宮人調過去,臣弟倒是可以縮減一下瑞王府中的人數。”

    這是要給她送眼線過來?葉挽挽皺眉。

    “羨王客氣了,本宮的傷,與宮人無關。不信,羨王可以問問你皇兄。”葉挽挽大眼盛著笑意,拒絕了夜衡的‘好意’,也不說受傷的原因,畢竟夜徇做這些事,可是不想外人知道的。

    帝後不和,且還是故意遷怒,隻怕他這明君的稱號也要旁讓了,連龍椅都不一定坐得穩。

    夜徇目光一寒,冷冷的射向葉挽挽,放開了顧傾雪,說道:“閨房之樂,皇弟莫問了。”

    夜衡拿著棋子的手一頓,嗬嗬的笑了一聲,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邀請夜徇繼續下棋,並且一邊詢問著葉挽挽,有關壽宴的事情。

    葉挽挽很是不解,夜衡一向都是避諱與她見麵的,為何這次卻非要和她有所牽連呢?

    “臣妾這幾日身子不適,許多事情都是按照以往君王壽誕作為參考。至於心意,臣妾已經給各宮的姐妹們都發話,征詢大家的意思。畢竟皇上是君,更是臣妾等姐妹的夫君,能為皇上盡一份心力,也是姐妹們的福氣。”想讓她一個人做勞模,葉挽挽絕對不接受。

    至於發話,葉挽挽的確是那麽做了,就在她來芙蓉宮的同時,池春宮的宮人可是全部出動了,也不算是欺君。

    “皇上壽誕隻有一個月餘,皇後姐姐才開始著手準備嗎?會不會來不及啊?”顧傾雪一臉擔憂的問著,臉色終於恢複了一些,但夜徇今日對她的關心隻有幾句話語,連禦醫都沒有通傳,顧傾雪的心裏還是梗著氣的。

    “傾貴妃有了龍胎,自是深居簡出,可也不該連本宮身子羸弱,時常要閉宮養傷……”葉挽挽頓了一下,故作驚慌的掩口,尷尬的笑道:“本宮一年的時間,有大半都是在養病中,便是這六宮事宜,也多數是各宮姐妹幫忙協理,傾貴妃之前不是也協理過許久嗎?前些日子,傾貴妃去池春宮求見本宮,正逢本宮鳳體不適,沒有接見,傾貴妃等了半盞茶的功夫,便身子不適而歸,難道傾貴妃也忘記了?”

    葉挽挽不願搭理顧傾雪,所以一番話雖說的柔和,卻是在揭顧傾雪的底,也在提醒夜徇,要不要遇到顧傾雪的事情,就偏頗的那麽嚴重?天下人可不都是傻子。

    果然,夜徇的臉色不大好看,卻沒有再提下去,而是盯著葉挽挽,目色深沉別有意味:“皇後,傳召你來,是要詢問壽誕一事,過去的事何須一再提起?”

    不甚在意的靠在椅背上,葉挽挽擺手說道:“皇上有口諭,臣妾遵旨便是。不過這壽宴一事,臣妾剛才已經言明,皇上若是有何想法,可隨時讓人來告知臣妾,力所能及之事,臣妾定不會推托。”

    夜徇下了一子,抬頭看了葉挽挽一眼,見她垂下眼簾,似是有些疲倦,便道:“既然如此,皇後便回去休息,若壽誕之事一人力所不逮,便讓錦妃和華妃協助。”

    “臣妾遵旨。”葉挽挽起身,朝夜徇行了禮,抬頭之際正好對上顧傾雪那雙憤恨的眼眸,便笑道:“本官來芙蓉宮,也坐了一盞茶的功夫有餘,說話說的嗓子都啞了,卻不見有宮人上茶。本宮記得這個月,給傾貴妃的份例,可是隻比本宮那邊少一兩而已。若不是沒有茶葉,那便是宮人疏忽怠慢,傾貴妃身懷有孕是沒空管教宮人了,正好之前選秀落選的秀女還有許多沒安排差事,不若送來芙蓉宮,交給傾貴妃調教可好?”

    選秀的秀女落選,不一定都是姿容不佳,隻是有時候要綜合身份,那些出身平凡的秀女便會淪為宮女,而顧傾雪有了身孕,自是不方便服侍夜徇,芙蓉宮裏若是來了這樣的女子,豈不是等於往夜徇的龍榻上送人?

    還別說,葉挽挽就是這個意思,夜徇本就不是用情專一的人,雖然顧傾雪的冠寵六宮,也隻是在六宮之中的比對而已。

    見顧傾雪動怒,葉挽挽心情大好,這樣的主意就越發堅定了,索性直接說道:“皇上,如今後宮之中,傾貴妃和慶嬪都已經有了身孕,便又少了兩個伺候皇上的人。秀女那邊,臣妾瞧著倒是有幾個姿容不錯的,不如就先賞個從八品的更衣,待日後皇上龍心大悅,或是孕育了龍嗣,再行加品,皇上以為如何?”

    夜徇一怔,轉過身看向葉挽挽,見她淺笑妍妍,看不出有半點的違心,與從前的那個妒後好似不是一個人一樣,隻是稍作猶疑,便點了頭。

    那些落選的秀女,本就有些是葉挽挽攔下的,隻因為容貌出眾,夜徇也對其中幾人有印象,雖然模糊了些。

    此刻點頭,試探葉挽挽的成分更多一些。

    “既然如此,那臣妾便去與德妃、錦妃、華妃妹妹先去長長眼,待安置好了新妹妹,再稟報皇上。”欠身行禮之後,葉挽挽便邁步離去,沒有多看顧傾雪一眼,心裏卻是樂翻了天。

    待走出芙蓉宮之後,素影便皺著眉頭,小聲的問道:“小姐,你以前可是最不喜歡有女人近皇上的身了,這會怎麽還主動給皇上送女人啊?”

    “自古君王皆薄情,既然本宮隻是掛名皇後,又何必去忌諱別的女人,讓顧傾雪獨寵不說,還落了個妒後的名聲呢?”葉挽挽嗬笑一聲,似乎看到後宮裏即將上演一出‘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戲碼,這下能安生些日子了。

    “呀,小姐你該不會是又有了新的戰術,想要欲擒故縱吧?”素影因為想事,便落後了幾步,此刻正小跑著追上葉挽挽。

    白了素影一眼,葉挽挽很想說自己真的不在意,反而怕夜徇來她這裏夜宿,髒了自己的床,隻能幹笑道:“素影真是聰明,都知道欲擒故縱了。”

    “小姐也太小看人了,素影可是自幼跟在小姐身邊學習琴棋書畫的。隻可惜,小姐無心做學問,否則素影說不定也能做個女探花什麽的。”素影仰著小臉,因為葉挽挽今兒沒有挨打,心情也好的很。

    “素影可真是謙虛,我還以為你要自詡是女狀元呢。”抬手敲了素影的腦門一下,葉挽挽嗔笑道:“素影,你家小姐我身上可是裹了十幾層,再不回去就要起熱痱子了,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舒舒服服的泡個熱水澡,若是再能吃點冰的就更好了。”

    “小姐還是想想就好,熱水澡可以泡,女子吃多了冰的,以後會不舒服的。”素影耐心的說著,就怕葉挽挽一時高興,就會不顧及這些。

    葉挽挽無奈的望天,素影的忠心很好,就是小小年紀比老媽子還囉嗦,總是想要管著她。

    主仆二人走至轉角的地方,便見原本該在芙蓉宮下棋的夜衡等在這裏,葉挽挽不由疑惑的皺起眉頭,點了頭之後便想越過去,卻被夜衡先一步給擋下了。

    “羨王這是何意?想要皇上誤會本宮不安於室嗎?若是被人瞧見了,成何體統?”葉挽挽冷聲問道。

    “真的那麽大度?”夜衡不見惱怒,隻是少了平日裏的慵懶氣息,眉頭微微皺起,這樣的他更添了幾分迷人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抬手去撫平他眉宇間的痕跡。

    葉挽挽差點就這麽做了,好在最後忍住了,隻是說話的聲音稍微和緩了一些,卻是自嘲道:“不大度又待如何?自古帝王後宮佳麗三千,本宮即便是阻擋的了一個,還能阻擋的了全部嗎?若本宮有那等手段,這後宮也不會有這麽多的妃嬪了,不是嗎?既是如此,本宮又何必給自己安上妒後的頭銜,讓人非議呢?”

    葉挽挽的話,聽上去合情合理,又難免讓人心酸,著實是無奈的緊。

    深深的看了葉挽挽一眼,夜衡低聲道:“但願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葉挽挽抬眸,越發的不解這個夜衡為何要一再的關心她,若說是單純的舊情難忘,葉挽挽是絕對不相信的,但也不想和他有過多的牽扯,否則受苦的人還會是自己。

    “時辰不早了,本宮有傷在身,失陪了羨王殿下。”葉挽挽說著,便向旁走了兩步,越過夜衡而去。

    宮裏已經有那麽多的敵人,葉挽挽可不想在妒後之後,再有一頂勾引小叔的帽子戴,那是找死,而她絕對是沒活夠的那種。(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