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打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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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著刺客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文武百官也都暫時被留在宮內,女眷則是暫住慈寧宮一側的院子。

    葉挽挽身中媚藥,唯有用極致的痛楚方能保持片刻清醒,故而什麽有用的線索也問不出來,而禦醫們暫時也沒能確診葉挽挽中的是哪一種媚藥。

    太後倒是有心促和夜徇和葉挽挽,不論是哪一種媚藥,隻要歡愛必能解毒,但夜徇不想,葉挽挽不情願,太後也隻好不再提議此事,催促禦醫盡快配製解藥。

    “皇兒,今日之事,似乎是針對皇後而來,你有何看法?”留下夜徇單獨說話,太後還是壓低了聲音。

    “此事尚未有明確證據,兒臣不想妄言。”夜徇恭敬回話。

    “皇帝,你應該知道,最近皇後三番五次遇刺,並非是巧合而已。哀家不願幹涉你後宮之事,也不希望皇帝你因為帝王之位而失去所有快樂,可你畢竟是帝王,很多事情要權衡大局,並不能因一己之情亂了江山。”太後沉下臉來,道:“這是最後一次,若這次皇帝還是要偏袒,以後哀家做什麽也不會再與皇帝商議,隻要皇帝還一日認哀家這個母後,哀家就算明知道皇帝不喜,也要做能讓先帝瞑目的抉擇。”

    “母後!”夜徇臉色大變。

    “哀家累了,皇帝也該去處理刺客一事了,以免各國使者以為祈天國威名不複存在。”太後揮揮手,示意夜徇趕緊離去。

    見太後真的不願再理會自己,夜徇這才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慈寧宮,隻是離開太後的勢力範圍,夜徇的心卻沒能輕鬆,反而更加的沉重了。

    半個時辰過後,夜徇仍舊沒有得到任何與刺客有關的線索,便將視線放在了幽蘭宮那邊,帶著禦林軍親自去求證。

    “七皇子已經歇息了,皇帝陛下有事請明日再來。”夜徇讓人敲響幽蘭宮的大門,得到的答案卻是拒絕接見。

    德海臉色不好的啐了一口,轉首望向夜徇,得到指示後便用力的砸向門扉,並且大聲的喊著再不開門便砸開宮門的話。

    “紫惑國使者尚未離去,皇帝陛下便如此欺壓我們七皇子,就不怕有損兩國邦交嗎?”守門人佝僂著身子,沙啞的聲音讓人難以判斷他的年紀,除了一雙眼睛之外,整個人都罩在一件灰色的大袍子裏。

    “宮裏來了刺客,朕憂心七皇子安危,故而帶人前來查看,你且帶路吧。”夜徇隻是掃了守門人一眼,便邁步走進幽蘭宮。

    幽蘭宮裏的下人並不多,且多數是殘疾,都是當初陪同紫文霖一起來祈天國的,而那場大火之後,大多數人都灰飛煙滅,能夠活下來的這些人便成為幽蘭宮裏的幽靈,和紫文霖一樣是見不得光的,他們的活動區域也同樣受了限製。

    夜徇雖然是第二次來幽蘭宮,但後宮的幾座宮殿格局都是大同小異,即便沒人引路也能找到紫文霖所在的院子。

    不給人通報的機會,夜徇一腳踢開門扉,正好看到紫文霖猛地轉身用被子遮擋身體的姿勢,盡管隻是遠遠的掃了一眼,夜徇還是看得出來紫文霖身上的疤痕,凹凸不平的令人作嘔,還有些恐怖。

    “是朕唐突了。”夜徇收回腳,對下人吩咐道:“伺候你們皇子更衣,朕在隔壁的房間等他。”

    下人垂首不語,待夜徇去了隔壁之後,立即快步進了內室,姿勢艱難的跪地請罪,“是奴才無能,不能攔住他。”

    “不是你的錯,下去吧。”紫文霖的聲音聽不出息怒來,白皙的指尖滑過手臂上的傷痕,眼底閃過一絲的恨意,但稍縱即逝。

    更衣之後,紫文霖又戴上了麵具,這才到隔壁的屋子去見夜徇。

    “今晚後宮不太平,有刺客潛入宮中,卻沒有捉拿到,朕擔憂七皇子之安危,故而前來看看。”夜徇盯著紫文霖看了一會,見他神色間沒有任何異常,便又問道:“七皇子在幽蘭宮,可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幽蘭宮形同冷宮,刺客除非是,傻透了,才會來幽蘭宮,這後宮任何一位妃嬪。都比我這個質子更有利用價值。”紫文霖說完,終於朝夜徇看了一眼,隻是眼中卻不見任何的色彩,好似已經是行將就木之輩,“皇帝陛下若無事,本皇子便告辭了,這些年早已習慣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的生活。”

    夜徇沒有理由阻攔,見禦林軍來已經盡數歸位,便知幽蘭宮真的沒有任何消息,起身離去。

    而夜徇不會知道,他剛才坐過的那張椅子,又成為柴房的新寵了。

    且說夜徇離開幽蘭宮之後,本是想要歇歇,芙蓉宮的宮人卻來稟報,顧傾雪被刺客劫持,受驚過度而小產了。

    “刺客怎麽會去芙蓉宮?芙蓉宮不是重點派兵把守嗎?”夜徇大發雷霆,他縱然有心要除掉這個孩子,可不是他親自動手的,那就是老虎頭上拔須,決不能容忍。

    “芙蓉宮本來是有重兵把守,但池春宮那邊需要禦林軍徹查,皇後鳳駕那邊也需要撥禦林軍過去……”小李子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後麵的話不敢再說,卻已經是把責任都推到葉挽挽身上了。

    一腳將小李子踹開,夜徇臉色陰沉的走進芙蓉宮,看到麵色蒼白如紙的顧傾雪,心底頓覺憐惜不已,甚至後悔當初動搖過要打掉顧傾雪孩子的念頭。

    而這個念頭,原本就是為了責罰葉挽挽而起,後來更是因為葉挽挽曾經提及過,所以當孩子沒了的時候,明明葉挽挽什麽都沒有做過,夜徇便覺得這事與葉挽挽脫不開幹係。

    “皇上,救我們的孩子,救救孩子。”睡夢之中,顧傾雪流著眼淚,一聲聲的低喃著,仿若溺水之人,緊緊的攥握著夜徇的手。

    “挽挽,是朕的錯,朕……”夜徇語氣傷感,卻沒有將實話說出來,哪怕顧傾雪在昏睡之中,這便是身為帝王的悲哀,所有的情緒都必須被掩藏。

    禦醫又是施針又是下藥,顧傾雪終於緩緩睜開雙目,看到夜徇坐在床邊,便掙紮著要起身請罪,而夜徇卻將她按在懷中,低聲的安撫著。

    “皇上,都是臣妾的錯,若臣妾沒有去池春宮,就不會有事了,禦醫剛剛說臣妾是因為吸入了媚藥,才會讓血流加速,從而失去龍嗣,都是臣妾的錯,皇上責罰臣妾吧。”顧傾雪抱著夜徇的腰,顫聲說著,更是抑製不住的哭腔。

    緊緊的擁抱著顧傾雪,恨不能將其融入骨髓之中,夜徇輕聲道:“挽挽放心,朕一定不會讓你白白受苦,也不會讓孩子就這樣白白犧牲。”

    夜徇臉色陰冷的看著前方,仿佛仇人就在眼前,而顧傾雪又呢喃幾句,便陷入昏睡之中。

    翌日清晨,禦醫向夜徇稟報顧傾雪已經退燒,身體已經轉好,夜徇便怒氣衝衝的趕往慈康宮,也就是葉挽挽暫時調養身體的宮殿,正在慈寧宮旁。

    “皇上駕到。”德海高聲唱喝,宮人們立即跪地參拜,夜徇卻是帶著一隊禦林軍直接衝進內寢,並一腳將房門踹開,絲毫不顧及葉挽挽是否更衣妥當。

    看到葉挽挽臉色紅潤的躺在床榻上睡覺,夜徇隻覺得心頭的怒火再也無法熄滅,他最心愛的女人承受著喪子之痛,可這個可恨的女人憑什麽睡顏香甜?

    夜徇並不知道,葉挽挽臉色紅潤是因為媚藥的藥效還沒有完全散去,而葉挽挽能睡著是因為素影在房間裏點燃了安神香,否則葉挽挽這會還在那用金簪刺腿肉呢。

    “葉挽挽,你謀害皇嗣,其罪當誅。來人,將廢後葉挽挽打入天牢,朕擇日親自審問!”扯著葉挽挽的秀發,將人從床上脫下來,扔到院子裏。

    一直到葉挽挽被禦林軍拖走,夜徇也沒發現異常,一個正常入睡的人,可能會被拖拽著頭發那麽長時間而沒有半點反應嗎?

    而地麵上的一道血痕,也足以刺痛人的眼球,讓人正視葉挽挽受傷一事,奈何夜徇的心裏隻有顧傾雪,葉挽挽即便傷的再重,夜徇也難以發現。

    將葉挽挽帶走之後,夜徇便直接下令,將伺候葉挽挽的宮人全部分開審問,且下令暫且封閉此消息。

    陰冷的天牢之內,葉挽挽咬牙痛哼出聲,她的手指被夾的已經變了形,可施刑的人卻還在用力,甚至也不進行任何審問,上來便是對她進行一番折磨。

    在半個時辰前,葉挽挽是被鞭子抽醒的,可她的痛呼聲換來的隻是變本加厲的刑罰,從鞭刑、廷杖、老虎凳到夾手指,葉挽挽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好地方,若非那張臉還完好如初,葉挽挽都要懷疑受傷的不是她自己了。

    “狗奴才,今日你怎麽對待本宮的,本宮離開這裏後,定會加倍的讓你來嚐嚐滋味。”葉挽挽疼的說話都是顫抖的,可眼中卻是陰冷的笑意,她必須說些什麽來轉移一下注意力,否則她真怕自己會活生生疼死:“不要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們再如何折磨本宮,也不敢要本宮的性命,甚至是不敢毀本宮的容。哈哈,你們所效忠的主子,也不過是個無能之輩,你們且等著好了,這一次本宮一定不會再坐以待斃……啊……”

    天牢之內,除了這間牢房,再無人聽到葉挽挽的叫喊之聲,而她的手骨至少斷了幾根,也不知該能否接的回去,可那行刑之人卻渾然不覺般,依舊在變著法的折磨著葉挽挽,恨不能就將她給交代在這裏一樣。

    當太後得知夜徇讓人抓走葉挽挽之後,氣惱的昏厥過去,夜徇縱然想要逃避,卻不得不去太後跟前盡孝。

    轉醒過來之後,太後便與夜徇促膝長談了一番,母子倆誰也不能說服誰,最後太後不得不來硬的,直接對夜徇下了懿旨,必須要將葉挽挽接回宮中,且就在慈寧宮養傷,否則就不要認她這個母後。

    夜徇縱然再不情願,也隻得先應下太後的話,畢竟太後年紀大了,不能再勞心勞力,更經受不起任何的刺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