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照片不斷在夏雲暖的腦海中浮現，還有被毀掉手機時那個男人說過的一句話。如今掌握的證據，全都指向楊詩言，偏偏她卻裝得若無其事。

    剛才見麵的那一刻，夏雲暖有衝動想要上前質問，卻硬生生忍了下來。她千百次告訴自己不能衝動，能沉得住氣才能讓真相水落石出。

    “你看那個女人不順眼？”程澤昂冷不丁問了一句。

    夏雲暖抽了抽唇角，沒有說話。

    別看這個男人平日沒心沒肺的樣子，看人卻很準。程澤昂突然來了興致，輕聲解釋說：“以我多年來對女人的經驗，這種款式屬於……心機綠茶的類型。長得還可以，但沒你耐看，我不喜歡。”

    “她是楊家的千金大小姐，也看不上你。”夏雲暖譏諷說。

    “楊家小姐又怎樣，我覺得你比她強多了，起碼心思要單純些。”程澤昂故意勾住夏雲暖的肩膀，快步上前。

    隨遇正在看畫，仔細一看，居然是楊詩言的作品。《秋天的麥田》，即使夏雲暖不是行家，也覺得畫得不錯，顏色的層次處理得很好。

    “哎呦，我看中這幅畫了。”程澤昂擋在隨遇的麵前，語氣誇張：“放在我的辦公室剛好，那天心情不佳可以當飛鏢的耙子。”

    夏雲暖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全s市敢說出這種話的人，大概隻有程澤昂一人。

    話落，楊詩言的臉色沉了下來，不留情麵地訓話：“程總，這裏每一幅畫都是作者的心血，不容你去糟蹋。”

    “本少爺人傻錢多，就喜歡買下來玩兒，你有意見嗎？”程澤昂特意瞪了隨遇一眼，挑釁說：“隨總，該不會你也看中這幅畫了？”

    隨遇雙手插袋，神色自若：“我看程總也不是惜畫之人，讓你買回去當飛鏢耙子豈不是浪費了？”

    “不浪費，給我的秘書玩玩唄。”程澤昂扭過頭望向夏雲暖，擠了擠眼說：“你說是不是，我的小暖暖。”

    這一聲“小暖暖”，讓夏雲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礙著隨遇在場，她並沒有發作。

    “那先謝謝程總了。”夏雲暖表麵上維持得體而禮貌的笑意，心裏卻狠狠罵了程澤昂千百遍。他這麽做，是要挑事兒嗎？

    “程總能不能成功買下來，還不知道呢。”隨遇淡淡地瞥了夏雲暖一眼，讓她不寒而栗。

    這個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果然表麵上的平靜都是裝出來的，估計早就氣壞了。

    “阿遇，我們到那邊看看吧。”楊詩言親昵地挽住隨遇的手臂，就像在宣示主權。

    “好。”隨遇頭也不回地說。

    程澤昂目送兩人離開，忍不住潑夏雲暖的冷水：“他們把你丟在這裏跑了，真可憐。”

    “作為程氏集團的總裁，你應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論。”夏雲暖冷著臉說。

    “這是秘書對老板該有的態度嗎？”程澤昂蹙眉道。

    有時候，夏雲暖真心佩服程澤昂的厚臉皮：“我不過是你的臨時秘書，待你把隨總氣夠了，說不定就會讓我滾蛋。”

    被這麽怒懟，程澤昂倒也氣不過來：“有個性，我喜歡……話說回來，你真不要試試當我的情人？我肯定，一定會比隨遇更能滿足你。”

    說完，他朝夏雲暖拋了個媚眼。

    “你還是去找小嫩模吧，我可不好這一口。”夏雲暖無奈地聳了聳肩，轉身繼續往前走。

    “這一口？喂……夏雲暖你倒跟我說說，我是那一口呀？”程澤昂急忙追了上去。

    畫廊很長，隨遇和楊詩言走在前麵，夏雲暖和程澤昂走在後麵。時不時，他會上前挑釁幾句，把氣氛弄得很尷尬。

    “隨總，你覺得小暖暖今天是不是很漂亮？我就說了，她的氣質能撐起這裙子。”程澤昂冷不丁說了一句。

    夏雲暖氣得肝兒顫，差點沒忍住脫下高跟鞋砸他的臉上。

    倒是楊詩言，笑著問道：“這可是華裔時裝設計師kary的新款秋裝，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呢，程總對秘書出手可真大方。”

    “那得看是誰，像小暖暖這麽漂亮的女人，花點錢哄她開心又怎麽了？”程澤昂一如既往的輕佻口吻，不認識的，還以為夏雲暖搭上了自己的老板。

    楊詩言唇角的笑意更深，拉了拉隨遇的手說：“阿遇，你看人家程總多會哄女人。”

    冷著臉，隨遇來了一句神回複：“程總玩過的女人比你的手袋還多，當然最會哄了。”

    繼續下去，夏雲暖擔心會躺著中槍，連忙轉移話題說：“程總你剛才不是說要挑畫嗎？我們過那邊看看，有些國畫不錯。”

    “好，等會兒再去把楊小姐的油畫拍下來，給你玩兒。”程澤昂勾住夏雲暖的肩膀，挑眉笑說。

    兩人走出沒幾步，夏雲暖終於忍不住把他的手推開：“程總，請注意分寸。”

    “我很注意分寸呀，要不然早就把你辦了。”程澤昂回頭看了一眼隨遇，眉梢含著笑意：“你剛才沒看到，有人黑臉了。”

    三翻四次利用夏雲暖激怒隨遇，該不會兩人從前有什麽恩怨吧？

    “程總，你以前是不是被隨遇搶過女人？我覺得你對他的敵意，不是因為生意而起的。”夏雲暖試探性地問道。

    想不到這個男人變臉，比女人還快。

    “誰敢搶我的女人？哼……繼續看畫去。”程澤昂轉身就走，這般反應更印證了夏雲暖的設想。

    “等等……我穿高跟鞋呢。”夏雲暖慌忙迎了上去。

    自從看到夏雲暖以後，楊詩言明顯感覺隨遇的心不在焉。他表麵上認真看畫，心情卻不太好。

    “想不到雲暖會當了程總的秘書，至少念在從前情分上，她也不該這麽做。”楊詩言故意這麽說，想要試探隨遇的反應。

    他的視線落在一幅山水畫上，語氣淡薄：“人各有誌，我管不著。”

    這般反應實在太平靜了，楊詩言反倒有些不適應：“對了，上次視頻的事有進展嗎？夏凝靜是不是被設計害死的？”

    徐徐轉過身，隨遇神色淡薄：“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們日後都不要再討論了。”

    “對不起，我不過一時好奇而已。那件事已經結案了，相信高家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再去查。”楊詩言苦笑說。<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