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蕊是做什麽工作的？”

    呂季忽然問申小蕊。

    “我是自由撰稿人。”申小蕊心虛地答道。

    搬了新家後，申小蕊決定對自己的新住址要保密，防止再被方傑追蹤到，她也暫時不打算告訴鄰居，自己是主播的事。

    “是自媒體行業啊，以後我們律所要做推廣的話聯係你。”

    “你是律師啊。”

    怪不得穿著看起來很貴的西裝，原來是必須要穿著得體的工作。

    申小蕊對律師的了解，源於律政劇，呂季也確實挺符合這類影視劇裏男主的形象……

    裏麵的房間忽然傳來的“砰”的一聲，申小蕊望向裏麵。

    “瓊姐姐你家還有別人嗎？”

    “應該是老鼠……”

    “啊？”申小蕊最最害怕老鼠蝙蝠這種東西了，別說滾圓的老鼠了，任何昆蟲都能觸動她敏感的神經。

    “老小區難免有這些問題，不過我認識一家公司，白蟻、馬蜂、老鼠，他們都能除掉。你加一下我微信，我轉他們的公司微信給你。”

    呂季悠然的姿態獲得了申小蕊的信任，她立刻加了他的微信。隨後腦子裏又冒出一個想法：“精英律師不應該住在那種有著落地玻璃，能俯瞰整個城市的超大平層裏嗎？他還蠻接地氣的。”

    她剛加上微信，就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小蕊看是老劉，幹脆跑出去接了。

    “劉警官。”

    “你也叫我劉哥好了，經常見麵還總叫劉警官，太別扭了。”

    自從認為她是徐文女朋友，老劉對她的態度就好了很多，知道她曾經是跟蹤狂傷人事件的受害者後，老劉對她對了一份憐惜。

    “嗯，劉哥。”

    “小蕊啊，那個方傑被帶走了。”

    “你不是說一定不會讓他逃脫的嗎？”

    申小蕊失聲質問，聲音高得連自己都害怕，她也承認自己失控了，她明明知道，老劉不會無緣無故放他走，但她還是接受不了。

    她開門進入自己的房間，確定不會讓呂季和範玨瓊聽到。

    老劉沒著急解釋，仿佛是等待她繼續興師問罪，兩人誰都好久不說話，還是老劉沙啞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他是無完全行為能力人，我們不能扣他太久。”

    他的家人出具了診療記錄，並且承諾會帶他回去治療。對方很專業，事先谘詢了律師。

    以目前的情況，方傑送申小蕊的禮物隻是普通的商品，不能證明他意圖對申小蕊造成損害。

    方傑一口咬定，見申小蕊是對以前的事情愧疚，想要贖罪。

    刑法裏沒有禁止犯人出獄後見受害者的規定，而方傑當時未成年，刑事方麵甚至都沒有記錄。

    即使申小蕊極度厭惡這種行為，也不能阻止他在申小蕊會去的公共場所出現。

    老劉完全不相信他的鬼話，但他卻什麽也不能做。他隻能告訴申小蕊，讓她做好準備。

    “我們查了方傑，他的常住地址不是螃城，忽然來找你，應該是看到了你的直播。他此次來螃城，也是為了看病，他家人已經承諾立刻將他送走。雖然我們已經教育過他了，但是以防萬一，我希望你能搬家。我們作為警察當然會保護你的安全，但是我們也不可能為了還未發生的犯罪把一個人關起來。”

    申小蕊明白，她故作輕鬆地跟老劉說道：“沒事的劉哥，我已經搬家了。”

    “這麽快啊！好！等小徐出院的時候，我請你們兩個吃飯。”

    “謝謝劉哥。”

    聽說方傑的常住地不是螃城，並且他已經被家人帶走，她放心了許多。他找到她可能隻是巧合，已經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已不再是那個萬眾矚目的運動員了，隻是個為了一日三餐而頭疼的糊咖女主播。

    她給小雯發了信息，請了假，理由是整理新家。

    申小蕊在直播間和社交媒體上也掛了三天不播的通告，寫明了是因為搬家，粉絲紛紛表示理解，畢竟因緣殺人案的直播的後勁兒實在太大，都需要緩緩。

    她打量自己的新家，準備把牆好好布置一下，以後她在室內隻對著牆播，決不能讓任何人再找到她新家的地址。

    經過一天的折騰，申小蕊筋疲力盡。夜裏，她趴在床上就睡著了，夢裏好像有水聲。

    “嘩啦嘩啦……”

    一麵水牆出現在她麵前，她看見本不幹淨的水懸浮在空中，綠瑩瑩的，有點像紫菜湯。水中生物在舒展腐敗的葉子，成群的小黑魚在中間遊動，還有人扔進去的塑料袋、泡麵桶、一隻男式鞋子……

    全都浮在這麵水牆之中，她忍不住伸出手……

    “咚咚咚咚……”

    鼓點一般的聲音，一下子把她麵前的水牆震碎了，水嘩的一下砸在她身上，水散發的臭味，讓她忍不住幹嘔……

    “咳咳咳咳……”

    申小蕊咳嗽，想將迸濺到嘴裏的水吐出來。

    但周圍的“咚咚咚咚”聲還在繼續。

    申小蕊倏地睜開雙眼，這不是做夢，是持續不斷的敲門聲，聲音在靜謐的夜裏，顯得很突兀，中間還混雜的叫門聲。

    “小蕊！小蕊！”

    申小蕊聽出是老劉的聲音，立刻打開了門。

    “劉哥，怎麽了？”

    “小蕊，你一直在家裏吧。”

    “對啊。”

    申小蕊奇怪，老劉的眼神有幾分犀利，也有幾分擔心。

    “槐樹小區2棟404室裏發現一具屍體。”

    “那是我家，不！是我之前的家。”

    申小蕊看了一眼手表，早上6:00。

    昨天早上6:00她還在家裏收拾清點東西，上午9:00她從那裏搬走，而死者的死亡時間推測在上午8:00-10:00。

    “你要跟我們走一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