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失敗!又被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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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迎靈,你說得對!奴隸出生的人是無法理解天主的福音的!不過我還是得教,他懂得更多的教義,對我們的實驗會更有用!”拜聖長老的聲音壓得很低,可他分明是讓我聽嘛!拜聖長老放開聲音對我說:“馬——馬蹄鐵!這些問題我們先別討論了,因為在教義中是有答案的!不過這需要自己去發掘!來,我們繼續!”

    什麽嘛!前麵講的東西我已經忘得一個字不剩,還要給我講,這分明是要撐死我嘛!看來要破除別人對教義的異議,最好的方法就是別讓人有時間去想,不把人說得暈頭轉向,就要讓人背誦得直想睡覺——一句話,疲勞戰術!還算好!我一開始對這個教義就是抱著逆反心理來的,這是我剛發現不會被人同化的最好武器,而且最能擾亂這些自以為是的教士的心,計劃也許這中間就可以安安全全地進行!

    第二天,拜聖長老沒帶迎靈來護法,換成了崇靈!他們對我的問題進行了封殺!

    三天!四天!一個月!兩個月就在繁忙過去了!

    拜聖長老把一般教士需要用上幾十年才能研讀完的教義,壓縮成兩個來月,根本不管我這個“學生”有沒有問題,聽懂了沒有——冬天快要過去了!我已經在牢中幸福地過了半年!——這樣也好,他再也沒注意過供台大哥!隻要我一張嘴,他就往一邊扯,甚至他說他的,我說我的!他把該講的講完在石室裏決絕不多留一分鍾——我的計劃無法實施!

    總算講完了,各種神話在腦中盤旋——明天也不用這樣苦熬了!我躺在床上,看著似乎一點變化都沒有的供台大哥!我也許能用自己的意念去看清它的狀況——我使勁地想啊,使勁地念啊!結果除了令自己難受以外就沒有什麽了。

    也許我可以去摸一下!萬一失敗了,這兩個月的時間就完全浪費了!不行!有什麽保險的方法沒有?用不了多久,四個長老就又會讓我進行試驗,也許這是一個機會!可萬一那三個長老一進石室就看出了破綻,那更是危險!比供台大哥失去所有的力量更危險!好!我得試一試了!

    我跑下床,狠狠地拍打桌子上堆得像山一樣的書——對了!隻要是幹的木頭,就算是挨著也不會使法杖放電的,如果我站在桌子上會有什麽後果?供台大哥會怎麽樣?試試!說不定這就是兩全其美的方法!我相信那個創立教會的人也不會有我這麽幸運!

    把書全部移到地上,搬起桌子,剛走兩步,一不小心桌子撞進了供台大哥身體裏——啊!這!這!這!難道供台大哥就被撞碎了!我的心一陣絞痛,扔開桌子,直接跑過去!用眼去看,早把放電的事給放到一邊去了——還在啊!沒有受傷啊!我顫抖的手緩慢接近供台大哥!隻有半厘米的時候,試探地急速按過去——“啊!”我的心又驚又痛,我的手竟然伸到了供台大哥身體裏!手掌、手腕、手臂、腳……我整個人都溶了進去,好像供台大哥並不存在似的!我頭腦中一片空白,身體裏一陣絞痛——我的世界末日到了!

    突然,我感到有一股溫暖抱住了我的身軀,撫慰了身體的自我創傷,激活了我的頭腦——什麽東西?我四下看去,金黃色的光芒包圍著自己,再也看不清四周的牆壁!我腳下正踩著些木頭碎片,是那個木碗!我的心猛地一動,急忙抬頭望去——“啊!”我欣喜地長吸一口氣!供台大哥正在我頭上輕飄飄地旋轉著——它就差一個半透明的彩色光球了!軀體發散著我身邊金黃色的光!我一邊搖著頭想哭,一邊一手撐著快站不住的腳,一手埋怨地點指供台大哥——倏地金黃色的光縮小,包裹住我那斜舉的手,接著一個手印被吸進了它的身子裏,閃出一籠白光,現在可以看見它那可愛的軀體呈現出來的似乎在跳舞的黑色!

    “供台大哥!你還好嗎?”我輕聲問——沒反應——我伸出手,用手掌對著它:“供台大哥!讓我看一下外麵,行嗎?”——沒反應——我低頭沉思!難道供台大哥聽不懂我的話?可它已經吸收了我的手印啊!我邁開步子,盤旋——嗯!難道剛才我在做夢!眼前的供台大哥隻是以前的樣子,放在地上!我伸手去摸又摸了個空,走了進去,供台大哥又飄在頭頂上,“供台大哥,電我一下!”——“啪!”聲音剛落,一道電光從我上舉的手上開始,電得真夠狠的!要不是我吃得好穿得好,我肯定被電暈了!——哦!供台大哥並不是人,也沒有法杖兄弟那樣的不知怎麽來的感情,除了命令它什麽都還不懂!也許就是因為供台大哥沒有那個半透明的球吧!我躺在地上,把五味瓶好好地舔上一舔!

    對!隻要他們把法杖兄弟拿來,我就借助供台大哥和它逃出去!怎麽逃?用小飛星那一招?外麵可有一個什麽魔法力量都能吸收的魔法陣!而且石門關上後,我從哪裏走出去啊?對,供台大哥這種掩蓋真實的幻影很真!我們就做出被什麽神秘力量挪走的樣子,而我們就隱身在這石室裏,等他們把石室門一打開,我們就偷偷溜出去!而且我不能走路,隻能在空中飛!而且給法杖兄弟的命令由供台大哥轉送,我在明處自有一套——萬一他們一進來就發現了真實情況怎麽辦?那就得出奇不意,用拚搶的——反正他們吸收力量依靠的是牆壁,而沒有挨近牆壁前,他們還是會受傷的!可是上一次使用法杖兄弟時,我已經說漏嘴了!這一次萬一他們注意到這一點,我就完了!拜聖長老表麵上是沒有看出來供台大哥的變化,可他是假裝的了?說不定,我所有的手腳他們其實早已清楚,那……後果……

    對啊!剛才我身陷供台老大的幻境中,他們從外麵看見了的話,他們肯定會向我發動行動的!怎麽辦?也許他們已經看到了供台大哥的威力——那麽他們讓我與供台大哥共處一室的陰謀也就完成了!他們隨時可能衝進來把我亂刀砍死!完了!完了!

    也許我想得太嚴重了,那個乾元上將不是要殺我嗎?他們都沒發現——不對!萬一他們是故意的了!他們有人在外麵一天二十四小時地監視著我,哪天隻要到了我快死的時候,他們就會進來救我!萬一拜聖長老來教我教義為的就是逼迫我在很短的時間中實施我對供台大哥的改造!最恐怖的是這座石牢,我根本就不了解它的結構,就是出了門也不一定找得到出路,別說出路了,說不定一出去就又掉進他們的另一個實驗基地!

    最令人疑惑的是拜聖長老!說他是在假裝教我吧,可我總覺得他一開始就是全身心地教我,如果他是帶著陰謀來的,那我怎麽會有這種感覺?如果他真是帶著解剖我的手術刀來的,那他為什麽一直害怕我問問題?如果這真的是陰謀的話?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這些人也太會演戲了!一個人的世界是多麽淒涼啊!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其自然,用我的計劃來對抗不明的世界!我爬起來,把右手往空中一舉,小聲地說:“供台大哥!請你牢記,到時候實行我以下的命令!當我的法杖兄弟一開始運作的時候,你馬上把我給法杖兄弟的命令轉發給法杖兄弟,而你也要執行這個給法杖兄弟的命令中的關於你的命令!我給法杖兄弟的命令是:法杖兄弟、供台大哥你們一起把我和你們自己隱形,然後漂浮到其他人伸手摸不到的石室頂下的空中,並製造一個被一個神秘的從頭到腳裹著舊黑袍的人,一手抓住我,一手抓住法杖兄弟,用腳勾住供台大哥,瞬時移去的假象,最後等待我的命令!”頓一頓,“謝謝你供台大哥!”——閃過一道卷著我的手印消失在空中的金黃色光!我的命令儲存好了!現在就是等,以平常的行為來等!

    我又沒事可做了,一腳踢翻堆著的書,倒躺在裏麵打滾,把我所有的情緒爆發出來,然後累了,隨便撿起一本看起來……

    或許長老們不急,或許長老們自己有方法了!過了三天都沒有一點動靜,直到第四天早晨他們進來了!話不多說,拜聖長老他這次從宣聖長老尊者手中接過法杖兄弟,遞到我手中:“馬蹄鐵!這次你可得好好地試驗,這幾個月的時間,我們使用法杖的方法你應該弄清楚了!等會兒,你可得好好說明一下!”

    我把法杖兄弟握在手中,十分緊張地點了點頭,我把法杖兄弟往上一舉,吐幾口唾沫:“法杖兄弟!請用你的力量把曾經使用你的長老請來!”我的話一說完,心開始在嘴裏亂蹦——可是沒一點反應!完了!我的一切肯定被他們猜穿了——也許是那個廚子告密的結果!我的頭腦一片空白……

    “我就說這樣是行不通的嘛!”慕聖長老的聲音響起,“我們雖然可以把那根法杖的手印模式注入到另一根法杖中,可兩種完全不同的性質,是不適用的!”

    “我也這麽認為!兩種不同的運作方式,可能是不能並存的!我們這次實驗可以說是徹底失敗了!”仰聖長老歎著氣說。

    “行!我們還是先把那個手印模式摳出來吧!否則,咱們的拜聖長老可就名不副實了!”宣聖長老總結後,示意拜聖長老來拿我手上的法杖——難道我手中的法杖不是法杖兄弟?是拜聖長老的法杖?

    拜聖長老沒有來拿,而是衝過來老虎捕獵一樣,把法杖奪了過去,腳步不穩地把那根法杖遞到宣聖長老尊者手中,“尊者!麻煩你們了!”扭身,一直看著他的法杖,一邊叨念一邊回位!

    仰聖長老用他那迷惑人的聲音說:“小朋友!經過這兩個月的急訓,找到使用你老師那根法杖的方法與我們的方法的具體的實質的區別沒有?是不是法杖的修煉的方法不一樣?”

    “對不起!這我不清楚!我又沒看見我那神秘的老師修煉法杖兄弟!”我從五味瓶中爬了出來——他們像並不在意我的回答!這種表現是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什麽?不知道!”拜聖長老急了,把手中我懷疑應該是法杖兄弟的法杖舉到高空,怒吼:“該死的!你馬上聽我的話讓我飛起來,否則我把你給摔了!”衝著法杖法怒後,揮手就要摔——我肯定了!

    “不要!”其他三個長老疾呼!我也大呼:“不要!”

    拜聖長老似乎早就認定了法杖兄弟不會聽他的話,話聲一落,往後扯手就要往地上砸——法杖兄弟離開拜聖長老的手,打著跟鬥衝向地麵——在他離手的那一刻,它就開始運作,射出一束白光把我衝上去接的右手手印吸了進去,劃出一個浪穀停在了空中!

    而我這一拚命的撲救成了多餘的,我整個人“啪!”地一聲摔在地上,頭、眼一下就模糊了,可我還是始終望著法杖兄弟——法杖兄弟那恐怖的白光在一次出現,接著一個黑影伸出一隻手把我緩緩地抱了起來,另一隻手抓住了法杖兄弟,上前還用腳勾住了供台大哥的幻影,法杖兄弟的白光更盛,就在那一眨眼之間,所有的光線消失了!

    我馬上清醒過來,環眼一看:我身下正是石室,左邊是供台大哥,右邊是上下不停浮動的法杖兄弟——看樣子他很興奮,不過他的力量用了不少,都是紫紅色了!我正趴在空中,背後就是石室頂!安靜!我們一起安靜下來!這是對我們三個下的命令,是在心中!

    “該死的!那個死奴隸不見了!”慕聖長老收回他跨出的一步和抽出來搶救的右手,在原地轉了一圈,“那根該死的法杖也不見了!——啊!——”他狂烈地大叫著,雙手使勁一擺,單腳在地上狠狠一跺!

    “別慌!大家先別動!”宣聖長老把自己的大一號的法杖舉在麵前,伸出一隻手壓製他人的情緒:“我們在外麵布置的魔法陣不可能沒作用!就算有誰能強行突破,那也會有所反應,至少能阻擋一會兒!仰聖快出去看看!”

    “尊者!門還沒打開,我出不去!”仰聖四下,連我所在的地方全都看過了好幾遍!

    “快用魔法啊?”宣聖長老一直戒備著。

    “不管對方對我們的法杖的影響?”仰聖長老看見別人沒反應,嘴唇微動——我急忙命令大哥和兄弟別亂動!

    門開了!慕聖長老首先衝了出去,然後是仰聖長老——把戒備的宣聖長老拋下,把呆若木雞的拜聖長老拋下!

    看這個架勢我根本就沒法逃出這個石室!穿牆、穿屋頂?別說由於能量的急劇波動會給他們發現我的機會,就是我正在開通道的時候,那無數的碎屑肯定會讓他們發現——大的也許可以讓我兩個哥們接住,那些粉塵卻很容易飄灑出去——我努力平靜下自己的心、氣、身體,把自己當作任風拉扯變形的雲彩!

    “尊者!”迎靈氣喘籲籲地衝進石室來,“外麵沒有任何動靜!要不他們已經逃了,要不他們就隱藏在石室中!”他的神情和語氣完全透露出特別需要宣聖長老的肯定或指點!

    “出去!”宣聖如臨大敵地把拜聖長老的法杖別在腰上,他雙手緊握著他那大一號的法杖開始吟唱:“偉大的天主!請賜給我你偉大的力量,讓我找到剛從我眼前消失的神秘人、奴隸、法杖的所在!讓我看透一切阻擋我視線的東西!你忠誠的信徒向你祈禱!”——我該怎麽辦?隻要我一動,說不定就會引起這個幻影的失敗!如果我不動,他一施完法,我一樣有可能出現在他頭上!不!我不能動!他就算能看見我也不一定會抬頭來看我!他應該處於戒備狀態,對於身邊的變化應該很敏感!動不得!

    我閉上眼睛,讓那強烈的白光消失後我才睜開眼,使勁地眨一眨這才看清楚——正如我所想的,他四周凝神地轉動著看,就是沒有注意到他的頭上方——不久,斷斷續續強弱不一的白光射來,他的眼睛奴隸去接收那光線!看來他一雙眼睛是不夠的,雖然手中的法杖讓那些光線在他身邊變得異常緩慢,可這光太多了——依我估計,沒有十分鍾,他不能從中間看個大概——不好!從我這個方向射出一道非常奇異的紅光加入了光隊中!我就說嘛,他怎麽會浪費時間,原來找到目標的是紅色,隻要他把眼睛往前一放,就可以看見我了!該怎麽辦?逃!馬上逃!不!不!外麵的人還有那麽多,那個魔法陣肯定會發揮它的作用!用法杖兄弟去阻攔?我相信這肯定是自投其網!我就賭一把,這條紅光雖然發現了我,也許隻能找到我的方向,看見我剛才的樣子,但絕對不會把我的一切搜集回去——宣聖長老不一定會相信我一直就在他頭頂上三四米處,一定會以為我在天上!死就死!隻要你一動,我馬上抓住法杖兄弟下去就是了——我還有四十多個人抓在他們的手中,隻要他們發現我是逃的,一定會用他們威脅我,逼我自投其網,我可還不能放棄他們,我還沒有達到那種勢利心,而且那樣逃出去能幹點什麽呢?最多一切重新開始!我留下,卻可以以那個神秘的長老老師作為靠山,他們肯定還會放我出去!

    ……

    宣聖的眼睛在拜聖那直勾勾望向他頭頂的啟示下,他猛地抬起了頭,看見了那束紅光!眼睛對著紅光一眨,那束光一閃,閃進了他的眼睛裏,馬上他的聲音響起:“快來人啦!他們還在這裏!”

    我決定了,我要裝作昏睡的樣子,讓他們來處理吧!反正他們找不到那個不存在的黑衣人——我身邊還有兩大法器,看你們怎麽辦!

    腳步聲,“他們躲在哪兒?”慕聖長老的聲音。

    “小心!那個奴隸馬蹄鐵和那根法杖就飄浮在我們頭頂上,那個黑衣人不在!”宣聖長老尊者的聲音,“我們用什麽方法把它們弄下來?”

    “用繩子!”拜聖長老歡叫的聲音!

    “我看不行!那位長老說不定就隱藏在附近,隻要有人敢去碰法杖一下,也許我們會成為敵人!”仰聖長老那緩慢而鎮定的聲音!

    “用法術把它們轟下來!”迎靈那激動的聲音。

    “滾到一邊去!要是能用法術攻擊他們!在鍾明府裏就不會出現那事!我猜那時那個神秘的長老也在附近!也許我們隻有等!反正他們似乎沒有逃的舉動!”拜聖長老時怒時哀時無可奈何的聲音!

    “尊者!那個供台在哪兒?他們為什麽把種廢料也卷走了?”慕聖長老那憤怒的聲音!

    “供台也飄浮在他身邊,而且變成了紅色!”宣聖長老的聲音。

    紅色!供台大哥的法力快用光了!我還是投降吧!我的右手手指緩緩伸開,對著法杖兄弟用無聲的嘴形說:“法杖兄弟!”有股激動的感情從我右手傳來,他聽見了,“你受了很多苦!現在,你和供台大哥就在這裏,努力恢複自己的能量,你們要互相照顧,互相保護,絕對不能讓那些危險靠近你們!把我放下去吧!不用再隱藏我了,把你們保護好就行!謝謝!”法杖兄弟擁有了感情,可它並沒有智力或者是動物們那種智力之一與感情的合體!有了生命!我這樣說話也能會意其中的含義!

    “尊者!剛才有個徒兒跟我說,有一天這裏的囚犯跟廚房的一個人說了很多話!”當我緩緩下降時,拜聖長老的話我聽清楚了——剛才自己在說話沒注意!——“難道這個該死的奴隸馬蹄鐵也有很大的法力!把那供台煉化了?”

    “別吵!有了變化!”宣聖長老的聲音。

    我被輕輕地放下,包裹自己的能量散開,我倏地睜開眼,我正趴在床上,猛地跳起來,驚訝地叫:“老師!老師!別丟下我!”跟著跪在床上,傷心地砸床——我的表演我自己並不知道怎麽樣!——當我呼喊一個不存在的人的時候,深埋在心底的,對四十大隊隊員的思念,那是我以為早已擺脫的東西,它真像傳說中的洪水猛獸,把我的心撕裂了!於是,我不再表演,而是換了一個方式把思念表達出來。

    我跳下床,定一下神,呼吸是那種發狠的——我帶淚的眼睛看著了那四個怪物,三黑一紅!“我打死你們——”我狂叫著掄起拳頭向宣聖長老衝去,“嘭!”剛到他身邊我就像撞到牆一樣,剛揮出的拳頭好痛,踢中障礙的腳好痛,被白光閃花了的眼睛好澀,被攔擋住的報仇之心好不甘心!我後退一步,把妨礙自己的痛楚用一口氣吐出去些,吸進肚子裏消化一些,我猛地一張大嘴,狂叫著,揮拳頭用拳尾砸去——那防護罩如同受了傷的變色龍,從打點漾出七彩之色,翻滾著掠過整個球麵——我的攻擊似乎沒有一點傷害,於是,我的拳頭越打越無力,把力量緩慢地轉移到嗓子上:“魔鬼!你們這些魔鬼!你們為什麽要把我留在這兒?為什麽?我明明已經離開了這裏,你們又把我抓回來!這到底是為什麽?我不過是個卑賤的奴隸——啊——”我的力氣似乎一下用完了,頭腦裏很沉,盤旋著軟坐到地上,涕淚橫流地哽咽著——是慢慢停止的過程!

    “小朋友!”仰聖長老很容易打入我的心靈並激發出一種溫暖的聲音響起了——我身體掠過一陣歡快的暖流——“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脆弱了?你一直不是堅強的嗎?”

    “堅強?”我的心猛地產生對仰聖長老聲音的過敏反應,“我殺了你們我就堅強了!”

    “別發脾氣嘛!”宣聖長老撤掉防護罩,勸說起來,“要不是我親眼看了這個過程,我一定會以為你在演戲!你的老師他本人的神通那麽大,他沒有把你就走,一定有他的原因!”他在為我“老師”開脫?“你告訴我們,你老師現在在哪兒?我們幾個親自送你去!隻要我們見到了你老師,什麽事都好說!”

    “去死吧你!”我凶狠地咒罵,“我老師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了,我就差那麽一點也可以進去那個漂亮的世界,肯定就是你們拖住了我的腳!我恨不得殺死你們!”我發狠地揚起拳頭,又無力地放下來,隻是對著他們狠狠地啐了一口,扭頭不看他們。

    “哦!是嗎?”拜聖長老譏笑著說:“你就別演戲了!剛才那一切都是你演的戲而已!我敢肯定地說,你就是你的老師!”頓一頓,“你就是我們一直尋找的那個神秘長老!”很輕蔑地說,“你自己也承認過!隻是當時我們還不相信!”

    “拜聖!”宣聖長老扭頭衝拜聖長老怒喝。

    “尊者!我說句老實話,我們在他麵前演戲,他又在我們麵前演戲,這根本對我們雙方都沒好處!你們又不是沒有聽說過這個奴隸的歪道邪門,要從他身上弄出秘訣來,我看他早就成仙了!”——我是在演戲嗎?我的頭腦一片空白!

    “我們應該把他們從根中鏟除掉,否則他們會動搖我們的根基!”慕聖長老提議。

    “不行!現在我們使用的邊防建設中最堅強的非國家力量就是他們,他們早已經滲透到各個階層了!要不是我們把那個廚子早除掉了,外麵的苦力一定會暴亂的!”拜聖長老說——似乎什麽事都是早安排好的!

    “你們先別吵!”仰聖長老的聲音變得很怪異,“我們必須得到他的修煉方法,這樣我們的勢力才足夠控製整個教會!你們都看見了!連那個沒用的廢料都被他修成了法器,我們還要更多的證明嗎?我們先跟這個腦袋中裝有寶貝的人談談!”多麽恐怖的聲音。

    “小朋友!你知道我們是怎麽發現你的秘密的嗎?這還要多謝你自己的幫助,竟然敢獨身在飛躍城裏行走!而且還帶著根從沒修煉過的法杖!”我隻是保持用凶狠而鎮靜的目光盯著他們——我要知道他們具體了解多少!他願意賣弄也就隨了他的願!——“你別那樣看著我!我們已經替你報了仇,抓你的人早就被我們給殺了!”拜聖長老得意地笑著,“我們得到那根沒有修煉過的法杖時,開始還真以為是那幾個小子的私藏!不過你一直以來那十分奇特的行為方式引起了我們的注意!特別是你被關在邊境飛利國的監牢裏的時候,我們從四十大隊的表現中知道了你在他們心中的地位,而且探聽到一些你們內部的行為,於是我們幾個長老肯定了你的身份——一個徹頭徹尾的叛教者,而且還擁有了聖力!我們不相信這是事實,可我們無法否認,你知道我們有多麽恐慌嗎?——一個不是神的侍者的人竟然得到了聖力!而且似乎是比我們的還強大的聖力!天啦!”他發狠地一抬頭一低頭,“於是,我們從飛利國把你要了回來,還專門修複了這個從來沒被使用過的困神陣!神都會被困!何況是你!”走過來,伸出那套著黑手套的手輕撫一下我的臉,“小朋友!乖!把那個秘訣告訴我們!我們會答應你所出的合理條件的!讓你在這裏好好地活著!”退開。

    “馬蹄鐵!你出條件吧!”宣聖長老看著我,一種壓迫感裹住了我!

    “快說!否則我馬上讓你嚐嚐你還沒嚐過的痛苦!”慕聖長老那殺戮之氣也把我給裹住了!

    “條件可想好了!你知道嗎?我們在你食物中放了會成癮的藥!隻要一天不給你吃,你就可以嚐到什麽是生不如死了!”拜聖長老那黑暗之氣也裹住了我!

    “什麽?拜聖!你怎麽可以使用禁藥!”宣聖長老尊者怒喝。

    “天主能把力量給異教徒,我就可以不遵守教規!”拜聖長老很是傲慢!

    “哎!”宣聖長老尊者歎了口氣,又盯上了我。

    我該怎麽辦呢?也許還是不說的好!隊員們正在尋找我,隻要他們得到一點消息就可能來營救我;反正我還有法杖兄弟、供台大哥,把他們弄傷也許不可能,至少也會讓他們手忙腳亂;我中了什麽會成癮的藥——隻要是癮,強大的意誌力也許能克服——我絕不能說,看他們想方設法從我這裏套取東西,就知道他們一得到想要的東西我會死得更快!對了!雖然他們已經肯定了這些關於我的秘密,不過也許他們還有百分之零點零零零……零一的猶豫,隻要我想方設法把它擴大——嘿嘿!他們的思路、計謀都將會受到影響,甚至發生內訌,這就是我的機會!

    “哈!哈!哈!”我的臉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僵持著,我的喉嚨聽了我的指揮發出了笑聲,可惜還有剛才的憂傷、憤怒的成分;我的腦袋在下了決定後清晰地感覺到心痛,“……哎呀!——”我的心情不知是怎樣的,但興奮的血液衝擊著我的神經,我無力地捶打著地麵:“笑話!笑話!全是笑話!……”

    “不準笑!有什麽好笑的?快說正事!”仰聖長老的聲音一會兒怒,一會兒親,一會兒又恨——也許麵具戴太久了,他根本不可能恢複自我!

    “當然好笑!”我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苦澀,“我早把所有你們想要知道的事都告訴你們了!你們卻死皮賴臉地讓我再說——除了重複,我還能說點什麽?這不是好笑是什麽?”他們對我的回答絲毫反應都沒有,而那個慕聖的手似乎已經控製不住要攻擊我了,我連忙把怪異的笑容收起一半,“好!我再說一遍!”把腿腳舒服地伸直,雙手支撐著躺在地上,用手隔絕地麵傳來的寒冷,“我!的確是個奴隸!的確也是個非常高明的法師!最重要的,我的確是一個異教徒,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奇跡都是我創造的!例如使用法杖吧!就像我給那個可憐的廚子說的,你不用去相信、侍奉任何神靈,隻要你有耐心,有愛心,與法杖結為朋友、夥伴,它們將有代價地為你幹任何它們可以幹的事!這個代價,人人都付得起,就是你的愛心!懂了吧?那把解藥給我吧!”

    “小朋友你說的是什麽話?難道你以為我們天天把法杖捧在手裏為的就是表示自己的身份嗎?我們在它們身上用了多少愛心?那不是一兩年的事,而是幾十年日也不斷的事,可它們還是不能認準我們的特征,隻要被其他人掌握住照樣可以使用,雖然裏麵會出現一些混亂、失控,隻要別人肯費心,一兩天時間就可以使用它們的八成左右的力量!這種付出與所得完全與你所說的相反,你說我們會被你這套唬住嗎?”仰聖長老真是多變!他的情緒太不穩定了,這與當初的他判若兩人!

    “是嗎?”我依然保持著自己的舒適,“你見過哪對朋友,是時時刻刻在一起的,除非是兩個沒有完善的自我性質的人!甚至可以說這兩個人其實是一個人,而自己能給自己愛心嗎?不行!那隻是挪動自己的愛心而已!沒有交流!再說了,你們給法杖的愛心其實是給那個‘天主’的!除非你們像我一樣成為一個異教徒,那時,你才能擺脫法杖與‘天主’的關係!你們是不可能辦到的!”

    拜聖長老的聲音很沉穩:“馬蹄鐵!我從來沒看見你給過那根法杖、那個供台什麽愛心,你又是怎麽辦到的?”

    “哎!不是跟你說了嗎?朋友可不是天天要見麵的,真正的朋友,一輩子見上兩次麵說不定就足夠了!”我有些不耐煩了。

    “那你又是怎麽與它們交上朋友的呢?”慕聖長老非常不相信!

    “很簡單!我支持它們幹自己的事!”

    “它們又不是人,也不是動物,怎麽會有想幹的事?”慕聖長老很暴躁——也許沒有其他人在場他會把我弄成肉泥!

    “交朋友嗎?當然要把對方的位置放在身份一樣的位置上,否則你看不起對方,高抬對方都是交不了朋友的!”——其實我也不懂,隻要把三大原則一個夢想拿來用用!

    “謬論!你難道可以跟一塊石頭成為朋友嗎?”慕聖長老很不穩定了!

    “當然不行!那是因為普通的石頭與我們人的差別太大,我們雖然可以把愛心給它,可它是很遲鈍的,也許要連續不斷地進行一千年,它才會感知到!而它最多回複的就是沒反應,因為它要表達一個意思至少要花上幾千年左右吧!”對了法杖兄弟和供台大哥本質上不就是石頭,還得有一番論述,“而法杖這種石頭有點不一樣,它裏麵的結構能儲存能量,這些能量在它們體內不停地流動著,也許當其中一種或幾種不同形式的能量以一種比較奇怪的方式流動起來後,它們的反應時間就會變得與人或動物相近,進而產生類似生命的思維,有的可能是植物那種沒有意識的思維,有的是動物那種有點意識的思維,有的是類似人的擁有自我意識的思維!這三種思維對外界都會有所感知和反應,於是我們才具有交朋友的可能!”我一邊思索著自圓我說,一邊向自己發出疑問:“生命?”,“對了!這裏麵還有一種交友的最大基礎——記憶!而且是具有積累性的記憶!就像樹一樣,伸手摘掉它一片葉子,它肯定會有所反應,但是它並不能積累地記住這種傷害,因此,下一次它就不能有更多的不同的反應!”我結束我的談話:“好了!作為一個非常偉大的法師,我隻能講到這種地步了,要理解還得靠你們自己!”——我像嗎?我自己覺得自己是個油嘴滑舌的陰謀家,完全沒有一點法師的氣質,“解藥拿來吧!”

    “別急!”慕聖長老對我的長篇大論似乎沒有多大的反感,比剛才似乎緩和了點,“法杖的思維應該是屬於動物類型的,可是不經過我們日以繼夜的修煉,它隻不過是普通的石頭,甚至可以說它們的思維是我們製造出來的,如果我們與它們保持距離,它根本就不可能形成這種思維,那還怎麽——像你說的跟它們交朋友?”

    “哦!”我心裏猛地一跳,我可沒想到這一點,除非我把我真實的情況完全告訴他們,好個利害的問題,我應該怎麽回答呢?算了:“你們也許看了我與供台兄弟的合作過程吧!你們自己學著去做,不就行了!”——我不告訴你們,你們自己看著辦吧——也許因為這他們心中的疑惑將超過世界上所有的人,說不定還能成為我的夥伴!不可能,從他們的性格中看,他們對獨裁權的渴望已經化進了他們的整個生命,除非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獨裁權存在!(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