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八傷身破魂強生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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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中沒有任何兵器,那可是找死啊,顧不上風中石的動靜,趕快在雜物堆裏找兵器,好不容易翻出了一把長矛,趕緊緊緊地握在手中,尋找隱蔽地點。可是這個時候天上出現了變化,風中石顯現出原形,一個閃著光的半透明光球出現在空中,一條細細的光束射向東方,把裏麵的他照得十分耀眼。

    不會吧?難道他要改造那根法杖?或者是要改造自己,可是他痛苦的聲音還在山穀間激蕩著:“不!不!不……”我能怎麽辦?萬一那些混蛋的法師跑來幹擾,我可不想失去這麽一個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大人物,在以後的路上我會一個人奔走。可我有什麽辦法?沒有,什麽辦法也沒有?我現在就是自殺,他也不一定會發現我,而且我也不會為了他而自殺。

    戰鬥被徹底打亂,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呆呆地望著天上的奇景,所有人在聽到那痛苦的叫聲後,嚇得哆嗦起來,不過,有知道內幕的軍官,大聲下命令:“將士們,注意啊!天上那東西,是我們教會長老們要的東西,千萬不要讓它落入對方的手裏啊!”雙方的人放棄了陣地,都開始仰著頭向風中石的正下方跑去,而我卻在這個正下方的旁邊,我不趕快躲起來,會被人給踩死的!

    我扔掉手中的長矛,迅速鑽進雜物堆中,不再用那些發臭的屍體掩蓋自己,而是大大方方地裝死屍,還留出部分空間讓眼睛看著那閃亮的風中石。周圍的士兵們還沒跑到風中石的正下方,跑在最前麵的剛好超過了我,新的爭鬥在雙方火熱的氣氛中開始醞釀,天上的風中石卻沒有給他們之間任何開始爭鬥的機會,因為從東方,我的老家所在的位置,射來一束大得多的光束,經過風中石的半透明光球,轉彎射向下方,一根法杖出現在風中石的下方,所有的光束都射到它的身上,一圈圈巨大的能量逸散出來,照得四下一片亮堂,還變出一陣凶暴的狂風,掃過山穀,塵土飛揚,吹得人連腳都快站不穩了。他真的在改造那根法杖,他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做這個事?難道他想通過這個事情淡化意識中的矛盾。不過看情況沒有絲毫作用,他還是不停在天上嚎叫著。難道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或者說他在自殺?

    雙方的士兵在一陣接一陣的狂風吹拂下,都趴到地上。我發現自己離飛利國人不算遠,死屍變活人,抓起那根長矛,趁著天上的光線變暗的那短暫的時間向他們靠近過去。

    “士兵們!這裏不再需要你們了,趕快撤離這個地方!”在天空中的風中石的呐喊聲中,突然響起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不但你們的士兵要撤走,連你們也快撤走,這是我們飛利國的領地!沒有獲得我國國王陛下的同意,你們這些外國人不得踏入飛利國一步!”眯眼的塵土中,那閃爍的光線照耀出三個身影來,眨一下眼睛就會多出幾個人影,似乎是智風長老在說話。

    “強詞奪理!這裏現在是我們珍來國軍隊的駐紮區!你們飛利國不再有任何管轄權,如果我們不撤離,這裏的所有權都是我們的!”聽聲音應該不是波爾金卡老嬤嬤,是個男人的聲音,“我勸你們和你們的軍隊趕快離開!”他們為了讓對方聽清自己的話,進行了魔法增幅。

    “離開?我們可有十多人,你一個人能起什麽作用!離開的是你們!我以上帝的名譽,命令——”

    魔法大戰就要開始,可對方對此卻毫無反應,而是親切地邀請:“各位教友,你們難道不想來看看這個奇景嗎?天主可不會饒恕的啊!”隨著聲音落下,又有好幾個人影飛上去。

    魔法咒語戛然而止,雙方對峙的情況發現了變化:“你們竟然也來了!”

    “智風長老!上次我們幾位在一起談了好幾天啊!今天我們是不是該再好好談上幾天啊!”聲音,有點印象的聲音。

    “尊者,想不到你也會大家光臨啊?”智風長老有些失態。

    “哎!可惜啊!可惜啊!今天的集會好像還缺幾個人啊!教皇那邊竟然沒有一個長老到此,可惜啦!可惜啦!否則這就是天主教與上帝教的又一次盛會啊”尊者,聲音,難道是飛利國的宣聖長老尊者?天啊,我的好日子還沒來,卻又惹來了這麽些大仇家。

    “尊者,看來這次你是天主教這一方的主持人了!不知道你的話能不能代表你們所有的來的人話,我們還是簡單點好!”智風長老要開始跟對方進行談判。我的媽呀,我的姥姥啊,我的爺爺啊,我的老爸啊……祈禱,向我這些從未見過的人祈禱,你們一定要保佑風中石啊!

    “我才不走!你們別看他們鬧得動靜很大!可是他們也不一定能夠控製住場麵,我要留在這裏為我們偉大的上帝奉獻生命!要走你們快走!”身邊的士兵有些人想走,可大部分人被教會長老們和眼前的奇景給吸引住了,拚了命咬著牙就是不走,而且,也沒法走,人一站起來,來一陣風就把你給吹倒在地上,萬一碰上什麽石頭、木頭,這樣磕死那才丟人嘞!

    “你們聽,我們神聖的長老們似乎處於劣勢啊!我們決不能走,我們要用上帝賦予我們的生命和身體向外來的邪魔進行聖戰!”士兵們的信仰在這一刻急劇膨脹。

    “尊者,既然你能代表你們在這裏的天主教的一方,那我向你提出強烈的抗議!貴方在上次的商談中,已經許諾,隻要我們撤離雪山周圍的軍隊,你們在十年內絕不會向我們飛利國發動戰爭!可是你們現在的作為,已經完全拋棄了你們的信仰,你們的天主也會為你們蒙羞!”智風長老的口氣一下變得劇烈起來。

    “口舌之爭?那好,首先我要申明,我們各國的天主教會的各位教友,來這裏並沒有跟貴國發生任何形式上的戰爭!我們是應珍來國波爾金卡老嬤嬤之邀,前來觀瞻聖跡的!至於珍來國的軍隊與你們的軍隊之間發生了什麽不屬於我們的管轄範圍!所以,我們並沒有向貴國發動戰爭!”宣聖長老尊者的口氣顯得是那麽的莊重。

    “那好,尊者,現在我飛利國將在此處行使所有權與管轄權,請你們幾位回避!”智風長老顯得憂心忡忡。

    “回避?這是在珍來國的勢力範圍內吧?珍來國的主人都沒有讓我回避,你這個外來人憑什麽跟我們講什麽回避?看來,你們兩國之間有紛爭,這個不管我們的事,你們跟珍來國的領導人商談這個問題吧!”宣聖長老尊者說的話簡直就是用最認真的語氣進行調戲。

    “好!那就等我先跟珍來國人好好談談!”智風長老咬牙硬挺著,“這位代表珍來國的教友,請你帶領你們的軍隊離開這裏!”

    “我們正要離開!不過你們總得讓我們把我們的東西都帶上吧!特別是這個聖跡的遺留物,這可是天主給我們珍來國將士最大的賜福啊?各位教友,麻煩你們啦!我們一起用天主的力量進行祈禱吧!如果等會兒有聖物,我們大家一定要保護好啊!那就請智風長老幾位讓我們進行祈禱吧!”

    “這個聖跡是上帝賜給我們教民的,你們珍來國人也太強詞奪理了吧!你怎麽不看看,這裏的領土是屬於誰的!”智風長老帶有的語氣已經顯示出他的無力。

    “嘿!智風長老,我們的波爾金卡老嬤嬤帶領我們過來,可是你們邀請的,就算你要趕我們走,哪也不能搶我們的東西啊?否則,我們一翻臉,打翻了你們的家具可別怪我們啊!”

    “這明明是我們的東西,你這是強搶!”

    忍受著狂風撕裂皮膚的士兵們已經耐不住,開始向天空的教會法師們建言:“長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天上再大的聲音,可是混合了我身邊的聲音後,什麽也聽不清了,除了風中石還在嚎叫著的那個令人心神俱碎的“不!”

    時間在幾方的對峙中慢慢流失,突然,天空的風中石有了變化,“啊!”一聲慘痛的呼叫,震破了他身外的半透明光球,七彩的光線瞬間飛射開來,實在是太耀眼,隨便看一眼,我的眼睛就是一片色彩的海洋。再次睜開眼睛,眯縫著看天空,光線和風中石都消失了,隻是一片普通的夜空,四周的士兵也都瞬間安靜下來。

    “我以上帝的名譽命令,抓取!”“抓取!”“抓取!”……一個方向突然飛射出許多光束向空中的兩個位置射去。

    “天主啊,請賜給我力量,抓取!”……另一個方向跟著飛射出許多光束向那兩個位置飛去。

    “不!我不能死!不!我不能被人抓住!不!我不能讓他獨自一個人!”兩朵漂亮的煙花在空中拉扯著什麽,似乎把風中石從混亂中拉了出來!“老大!我來啦!老大!我來啦!你千萬不要有事!我不會殺你的,我不會殺你的!你在哪兒?”上麵的那朵煙花應該就是風中石,他帶著那朵煙花在天空中不停地扭動著,那慌張的聲音成為山穀中的唯一個聲音——我的聲音,用的是我的聲音!如果剛才那個“不”因為短,很難聽出是哪個是我的聲音,可這後麵的一大串,完全把我給出賣了。

    眼睛注視著天空中的情況,心中卻是一片空白,我到底怎麽了?風中石可是我強大的後盾,甚至可以算是我的孩子,他現在那麽的痛苦,我看在眼裏,聽在耳裏,感受在心裏,我竟然是一片空白,沒有著急,沒有擔心,沒有慶幸,沒有哀傷,沒有懺悔……什麽都沒有,隻剩下一片空白,不,不是空白,是一片什麽都沒有的虛無,連虛無都沒有的虛無……我到底怎麽啦?生病了?神經麻木了?不!不!我分明感到了一切都還在正常的波動範圍內,我為什麽會沒有任何感覺?是不是魔鬼在此刻已經剝奪了我的感情?是不是我已經死了,現在隻是一個靈魂,現實世界的一切雖然能看得見,卻再也跟我沒有關係了?我是怎麽死的?被風中石的能量風給吹死的?被那爆發出來的色彩刺死的?被身邊的死屍拉住了靈魂?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意識到這些的時候,我不由自主地強逼著自己流露出一點感情來,可是好僵硬,根本沒有任何真正的感情。

    或許我已經看透了一切,上麵的風中石麵臨著危險,我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辦法幫他,所以我隻能呆在這裏等待,而等待最怕的就是各種感情的激蕩,那會讓人失去洞悉一切都能力,在最好的時刻做出最恰當的行動——不,我沒有行動的想法,隻有身體自己產生的那種條件反射式的行動,像動動手,移動一下身子,扭扭頭,眨眨眼……沒有一個行動是我真正的意識中想要幹的。難道我的參透達到更深一個層次了?不在乎得失,不在乎自我,不在乎別人,不在乎神,不在乎魔鬼……不在乎一切,自己就是那徹底的虛無?不,不,我的意識中還有各種想法,還能想到一切好事壞事的做法,隻要我的身體被周圍的風,或者星光,或者雨露等等的東西碰一下,我就會條件反射地做出一些不管好壞的事,最算等待我的是這個世界,地獄,天堂各個地方的最殘酷的處罰,我都不會動絲毫感情!難道我變成了一塊石頭?伸手拍拍自己的額頭,雖然包著布,我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啊!掐一下皮肉,不好還是很痛的,身體的反應還是那麽自然,背後的傷口在衣服磨兩磨,痛癢麻,一樣是那麽清晰,甚至連我生兒育女的東西向我發出的號召一樣的清晰……我還是一個普通的人,可是我的意識為什麽就沒有一點感情波動?難道我的意識到境界超過了一切神、魔?不,不可能,我一點特殊的能力都沒有啊!不!不!不!我是一個人,隻是是一個出了點問題的人!

    “兄弟!請你打我一巴掌!”我扭頭向旁邊的士兵發出請求。

    “啪!”重重的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耳鳴,眼花,頭腦一陣眩暈,“知道了吧!我們不是在做夢!我們看到了世界上最偉大的場景!上帝與天主的爭鬥!真是他媽的刺激!”激動,聽聽,別人的聲音是多麽激動啊,為什麽我肉體的傷痛沒有喚起我任何的反應?

    我是不是該站出去,把所有的視線聚到我的身上,我就會有感情了?不,除非我真的不想做人了,做人應該保持對親人朋友的愛護,他們可是自己最寶貴的財富啊,我出去說不定就是真的死掉,那時以不管不顧亂嚎叫的風中石那樣的狀態,他肯定會出大問題的!那我該如何辦?難道我就在這裏看著風中石被他們撕碎?不,不,不,我是人,那我一定得幫助他。怎麽幫他?想!想!可我的意識卻因為沒有感情,不由自主地回想一下過去,怎麽都沒有什麽關於流露出感情的深刻記憶,一切都是那麽模糊?詩歌!也許詩歌能帶給我感情!我要吟詩!記憶裏怎麽沒有一點詩的痕跡?沒有,那我現場作一首。

    豪放不羈,

    你的手畫出豪放,

    你的腳走出不羈,

    你的生命在風中浪跡。

    慘生存烈,

    色彩在煙花中爆裂,

    痛苦在靈魂中嘶喊,

    你的辛酸總是在黑夜中發酵。

    魂牽夢繞

    屍體的臭味熏不動你,

    石頭的堅硬擋不住你,

    我的身形卻是你不可缺失的情調。

    “啊!救命啊!救命啊!這首詩讓我覺得好惡心,好心煩!”我在嘴裏隨便念上幾遍,讓人非常不舒服的感覺爆發出來,突然有一種要逃離這個地方的衝動——感情,感情,感情,我感到了心煩,這就是我追求的感情之一啊!還不夠,還不夠,再來一首詩!我要亢奮,亢奮,隻有亢奮才能讓我想出救風中石的辦法!隻有亢奮才能讓我融合一切人的感情。

    刀刀劍劍傷長矛,

    石石木木殺熊腰,

    心嘶肺吼滾不動,

    傷身破魂強生跳。

    激動,我終於把自己從心煩中拽了出來,血脈膨脹,熱血沸騰,一股殺盡痛恨的衝動,讓我抓起了身邊的長矛,土地站了起來:“殺!殺!刀刀……”嚎叫著自己的詩歌,穿梭在黑暗中,跳向不知在哪兒的珍來國人,揮舞著長矛砸,砸,使勁砸,砸那些能產生巨大響聲的東西,不管砸到的是不是人,隻是拚命地砸。

    “殺!殺死這些該死的珍來國人!”

    “殺!殺盡這些混帳王八蛋的飛利國人!”

    在我不分敵我的胡亂砸擊中,很多人都開始跳起來要拚殺,剛好能喚起我所有的感情,我已經開始為風中石的遭遇感到心痛了。可這時那些長官大叫起來:“不要亂動!這裏太黑,看不清敵我!千萬不要亂動!趕快點火!點火!有火了才準衝殺!”

    “王八蛋!你到底是哪方的人?”我襲擊的地方,有人憤怒地罵,“火把!火把!讓老子看清楚這個混蛋,老子一定要把他的腦袋擰下來!”一邊狂聲吼詩的我模模糊糊地判斷出他的方向,手中的長矛掃過去,“啪!”不知道拍在他身上的哪個地方,痛得他開始蹦跳,“火把!火把!該死的,快點火把!”

    “大哥!大哥!大哥我總算找到你了!”在我瘋狂的吼叫與拍打當中,可憐的風中石終於找到我了,“好威風!我的大哥好威風!哈哈哈!我的大哥好威風!”一陣長笑把他的雄心壯誌給拽出來,“刀刀……”糟糕,這個家夥怎麽也在念我的嘶吼啊?還好,我的聲音,跟他差不多,這些士兵一定分不清到底是天上掉在念,還是地上的我在念!

    “快抓住馬蹄鐵!快抓住馬蹄鐵!快抓住那個混蛋!”天空中響起了智風長老的痛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