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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參加簡書七大主題征文S2
主題:故事
——愛情是一杯美酒,令人沉醉,甘願溺亡其中。
追求愛情的人,永遠最幸福,哪怕她們的獲得隻是如流星劃過般短暫,但是那美麗的瞬間卻已在心裏成為永恒。
引子
“聽聞愛情,十有九傷。”這是阿氤在熱戀中我對他開玩笑說的,我更多的是想表達那份羨慕和祝福,不想這廝居然嘲笑我非,還自信滿滿的炫耀:“對不起,我隻會是那十分之一。”
我和阿氤認識是在三年前,那時候的她是一個單身工作狂,一個人做了兩三份工作,收入不錯,自己過得紅光滿麵很是讓人羨慕。如此努力的人身邊追求者自然不少,可她隻會去奚落那些心懷不軌之人,叱吒職場這麽多年,自然能識得人心,所以從未有一人得逞過。從旁人口中我聽到一些關於她的從前——拍拖了一個五六年的男友,始於大學,終於職場。什麽原因我不得而知,也不願多問,經常都是她說什麽,我聽什麽。當一個忠實的聽眾,以一個好朋友的身份讓她倒倒垃圾。反正自他離開以後,她就瘋狂工作,好像要忘卻自己,累壞自己,不讓自己有空回憶,讓時間壓倒自己,壓製內心的情緒。盡量不讓死去的愛情有機可乘,因為她心裏早已不信愛情,她很肯定的告訴自己:“其實一個人也挺好的啊,何必找個負擔遭罪呢!”
冥冥中,這不是結束,而隻是開始。阿氤也不相信自己將要為愛孤注,更不知道命運都已經安排好了她,輸的一塌糊塗。
那一天,噶丹的陽光格外迷人,照耀著懸崖下的一片林海,異常的美麗,美的讓人心慌,風吹林海的旋律也是那樣的淒美動聽,而崖邊站著一位側耳聆聽的少女,正是阿氤……
相識
也許,你苦苦追求的愛情就在身旁,在某個不經意間就會闖入你的世界。
城市的燈火闌珊總是讓人孤獨,麵對喧鬧,阿氤倍感空虛。今天下班早,剛好朋友約她去酒吧,想來也很久沒有出去看看這個城市的車水馬龍,就應下了。
隨意打扮一下便出門去,匆忙趕到芒果酒吧,剛走進去,這裏動感的音樂,配以幽暗的光線,令她感到很陌生,自己就像世外桃人一樣格格不入。
“阿氤,這邊。”朋友向她招手高喊到
尋著朋友的方向,她提著自己的包包,小心翼翼的擠過去。
“來,坐這裏。”朋友招呼她
她一開始稍顯羞澀,好像一個從未進過酒吧的少女,其實不然,她隻是很久沒在這些場合穿梭了,因為害怕醉了酒,無人可依,還得強裝大酒量拖著身體回去。
可既然出來玩,那就得玩個暢快,很快阿氤就適應過來了。搖骰子、喊拳、數字遊戲她都跟著玩了個遍,一圈下來,已經感到身體有些搖晃,見大家都沒有要撤的意思,看來隻能是死撐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那就奉陪到底唄!
“服務員,給我拿個菠蘿杯。”阿氤叫到
服務員很快就把菠蘿杯拿過來擺在阿氤麵前,她不再喝的那麽猛,輸了就倒存菠蘿杯,邊玩邊喝。牆上的分針秒針一圈一圈的轉著,時間在一道道喊拳聲中流過,流進了阿氤麵前的杯中,朋友吹了一瓶又一瓶,不一會兒,阿氤的菠蘿杯也積滿了,喝的速度也趕不上輸的速度了,阿氤有點難堪,喝吧,快撐不住了,不喝吧,掃大家的興致。困窘之際,一個男的站起來,把手伸向阿氤麵前的菠蘿杯,直接端起來說:“我幫他喝。”
這是友人之友,阿氤並沒有注意到,剛才玩遊戲的過程中,這個男生就坐沙發的角落已經觀察她良久。擋酒之舉,純粹是醞釀好了才鼓起勇氣做出來的行為。
“謝謝您,我叫阿氤,這杯我敬你。”阿氤端起小杯子對男的說
“客氣了,來,我叫小點。”男的放下菠蘿杯又雙手端起小杯子說
行完酒禮,放下杯子,他們坐在了一起,邊喝邊聊。
阿氤和小點就這麽認識的。三巡酒過已是深夜,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有些是來人接走的,有些是送走的。草草離場後,環顧四周無人,看來阿氤還是隻能拖著身體慢慢挪回去,走到路邊準備攔車。
這時,小點走過來問:“你去哪裏呀?阿氤”
“能去哪裏,回家咯。”阿氤隨意的回答
“不是這意思,我是問你家在哪裏?”小點追問到
阿氤用詫異的眼光看著他說:“晚安小區,怎麽了?”
小點俏皮的說:“喲!我也是那個小區,要不一起走吧!拚個車便宜點,嘿嘿!”
“好啊!”阿氤幹脆的回答,剛才的酒勁隨著風爬上了心頭不容他多想。
沒聊幾句,車來了,他們一同上了車,兩人都坐在後排,略顯尷尬。阿氤倚靠車門,搖下車窗,靜靜地看著外麵,深夜的冷風吹的心涼。醉意上頭,她想起了從前,望向窗外,往事的影子鋪滿大街,無人理會,昏黃的路燈照得她眼睛通透,是風吹進去落了淚。
她望向窗外,說一句:“剛才謝謝你啊!”
小點望著另外一個窗口說:“沒事,一杯酒而已,不用放心上。”
一路上,他們聊的很平靜,小點像一個懂事的孩子,沒多嘴去問起阿氤的過往,反而是像個傾聽者的陪伴,陪伴她從酒場到家中。
下車後,小點對阿氤說:“加個微信!等下我把錢轉給你。”
阿氤沉默著掏出手機調到二維碼給他,轉身離去。其實她完全可以請她坐這趟車感謝他剛才的行為,但是她沒有這麽做。
蕭瑟的秋風撩動她的發梢,小區的路燈把她的影子拉的越來越長,遠去,遠去了,孤獨的背影最終消失在B棟的拐角。
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小點才轉身走向馬路攔車,他也該回家了。這一幕,被站在窗前的阿氤看在眼裏。
夜深人靜,街上亦不在車水馬龍,隻剩落魄的靈魂,還有淒清的晚安小區和亮著燈的那間屋子。阿氤久久不願睡去,享受那片刻的愉悅,安撫那燃燒的歡心。
相知
時間,並不能決定一段感情真切與否,卻能治愈體無完膚的傷痛。
小點微胖,留有愛因斯坦那樣蓬鬆的卷發,透過鼻梁上的銀框眼鏡能看到他黑得放光的眼眸,阿氤猜測他應該是一個學霸級別的男孩兒。
那晚之後,他們經常聊微信,隔著屏幕聊的火熱,像極了一對網戀初中生的模樣。一來二去,阿氤知道了小點是一名實習研究生,在學校附屬醫院上班,馬上就畢業了,不過準備好碩士論文後還打算繼續攻讀博士。小點也知道了阿氤身兼數職,節目主持,培訓機構授課,大學教師等等,事兒挺雜挺多。小點心生憐憫,莫名的想要去幫她分憂,讓她能夠輕鬆一些,無比心疼,甚至想照顧她一生,希望歲月靜好的瞬間能夠定格於此。
時間,並不能決定一段感情真切與否,卻能治愈體無完膚的傷痛。隨著時間的消磨,阿氤漸漸的淡忘了過去,把情感留下的傷痕遺留於風中,任其吹散。
朋友之間的聚會,是彼此深入了解的絕佳機會。無論是野外燒烤,還是露營,或者是燈紅酒綠的酒局,阿氤都不會拒絕。她收起了往日的高冷,褪下了冷豔的麵紗,迫切的渴求這樣的聚會再多一點,能遇見小點的機會再多一些。當然,這是她的內心想法,次數多了,朋友們也窺探出阿氤的轉變,隻是還有點摸不著頭腦。小點也從不落下任何聚會,哪怕調班也要參與,隻為遇見所念之人。縱然她的身邊過於擁擠,也要奮力找到合適的位置,就遠遠的看她一眼也好。
那一天,秋風瑟瑟,一陣涼意鑽進阿氤的心裏。她和往常一樣孤零零的遊蕩在回家的路上,想到馬上到家了就加快步伐,可沒走幾步,她又放慢了。想起家中也是冷冷清清,又何必快走呢,即是心涼,身處何地又有何妨,她感到有些失落,因為家裏沒有一絲溫存,天涼了也隻能是抱緊自己。
回到家後,阿氤把電話放茶幾上,拿來毯子,抱著零食就開始癱在沙發享受一個人的歡樂了。電視裏放著天氣預報,聽到明日將持續降溫,阿氤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突然,電話震動了,看到是微信消息,阿氤拿起來點開屏幕。
是小點發來的:“阿氤,你知道嗎?一想到你,我的ph值就會小餘7。”
阿氤敲了幾個黑人問號過去
“看到你的時候,我心室裏的血液就猶如翻湧的波浪,泛起陣陣漣漪。”
阿氤似懂非懂的回複:“兄弟,啥意思啊?”
“我喜歡你,想以後天天都能替你擋酒。”
噗……“先停一下,你們學醫的表白都是這麽騷的麽?成功過沒有哦。”
“以前沒聽說過有成功的事例,但我覺得你今天會創造這個突破性的曆史吧!”小點回複時有些緊張,她擔心自己會被拒絕。
阿氤沉默片刻後嚴肅起來了,她知道這小子沒在開玩笑。“你喜歡我什麽啊?還血液翻湧了。”
“喜歡你的一切,包括喝菠蘿杯的樣子。”小點沒猶豫
阿氤有些不屑:“少來,就這麽敷衍的回答,是撩不翻本小姐滴。”
小點馬上轉變話風機智的回複:“娘娘,奴才說的句句屬實啊!如果硬要小的找個借口的話,那定是被你的善良,你的溫柔,你的眼睛所迷惑了。”
阿氤不經一笑:“起來吧!容本宮考慮考慮在給你答複。”
“嗻!”
時間在轉動,秋風沙沙響。
阿氤竟然忘記了秋意涼,因為內心的火焰燃燒著,暖和著她。心不由己,有個聲音在牽動著她去賭上一把,相比牽強控製,她更願孤注一擲。
第二天一大早,阿氤揉開惺忪的睡眼,看到了刺眼的陽光,嘴裏嘟囔著:天氣預報就是騙子。收拾收拾就去上班了,一路上,陽光照耀著她,光彩奪目。
相戀(上)
“你知道心動的感覺嗎?那就是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能想象你披上婚紗的樣子有多漂亮了。”
阿氤放講台上的手機,嘟嘟嘟的震動,是小點發來的消息:“小主,小主,考慮的怎麽樣了?”
作為講師,總會用“好吧”二字銜接授課內容,譬如“好吧,我們往下看。”“好吧,那大家下去準備準備”“好吧,今天就到上到這兒”……
看到消息,正在上課的她本能回複了:“好吧!”又繼續講課。
阿氤就是這樣稀裏糊塗的上了道。等到下課時,小點早就在門口等著他了,也不知他在哪兒租的共享汽車,看著小巧玲瓏,還蠻可愛的。
阿氤看到小點,走過去說到:“咦,小點,你怎麽來了。”
小點嬉皮笑臉的說:“我來接媳婦兒啊!看你微信,我都截圖保存了,可不準反悔哈。”
阿氤打開微信看了才恍然大明白,又氣又喜的說:“好吧!先走。”然後上了小點開來的共享汽車
如此,他們就上了戀愛的車,駛向何方?阿氤不得而知,先走著,希望是家吧。
他們的相戀很普通,甚至有些荒唐,可天意要捉弄人心,不正是這樣嗎?就是要你猝不及防,迷迷糊糊的認命。
從那以後,阿氤在學校上課的來回都是小點接送,那輛共享汽車都快成他們的私家車了。她上課,他就在車裏等著,下課了就一起回去,堅持了很久,直至分手。所以在後來,阿氤看到路邊琳琅滿目的共享汽車,亦是滿滿的回憶,想起的都是關於他駕車的可愛模樣。
時間滴答滴答在轉動,太陽東升西落了不知多少個輪回,日複一日。
小點在醫院加班時,想吃城邊的生牛肉,阿氤就會跑老遠去買來準備好,待他下班就一起享用。想喝龍骨湯的話,阿氤也會去學,哪怕需要熬上一兩個小時,也會耐心的琢磨,再給他送去。多少克八角,多少克桂皮,多少克香葉…兌多少的骨頭,玉米,加多少水,阿氤說她至今仍銘記於心,就是忘不了。
小點的油嘴滑舌總能吐露一些中聽的鬼話,時不時的逗得她捧腹大笑。那時的他們,從未有過爭吵,他希望定格的歲月靜好似乎也實現了,阿氤也很享受這種別樣的樂趣。
那天晚上,他們和往常一樣去吃夜宵,這是他們的習慣,和小點在一起,阿氤也變成了一個十足的吃貨。十二點過了,小點送阿氤回晚安小區,看著阿氤將要從視線消失,他叫住了她
“阿氤,你知道心動的感覺嗎?”
“快回去吧!”阿氤沒理他
“就是那天在酒吧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披上婚紗的樣子有多漂亮了。”小點提高嗓門,趕緊說完就溜了,怕小區的人等下扔鞋子下來砸死他。
阿氤停頓了一下腳步,就臉帶笑容跑進電梯去了!
那一夜,阿氤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她身披潔白婚紗,小點身著正裝,用左手牽著她的右手,倆人在親朋好友的目色中歡笑著朝教堂走去。正準備邁最後一步進大門時,阿氤不知被什麽東西絆倒在地,想爬起來卻怎麽也使不上勁,渾身沒力氣,有人扒下了她潔白的婚紗,可她沒力氣轉過頭去看清是誰,隻能匍匐地上由著人群踩踏……
相戀(中)
走再多的路也沒能抵達遠方,到後來才發現,我的遠方不過是你。
晨曦的鳥語是那麽的甜蜜,阿氤睡的如此沉香。小點一個電話攪了她的清夢。
“親愛的,睡醒了麽?我已經在樓下了。”小點小心翼翼的問候到
阿氤看了一下時間,馬上驚醒:“你等幾分鍾,我收拾收拾就下來。”
鳥兒嘰嘰喳喳的叫了半個鍾頭吧!阿氤總算是下來了。
小點有些不耐煩又不敢表現出來,帶著情緒對她說:“快上來吧!要遲到了。”
阿氤急忙坐上副駕駛說:“走吧。”
這是屬於他們的生活節奏,是屬於他們的生活場景,雷打不變。
車,還是那個綠色的共享車,綠色總是讓人沉醉,沉入愛河,沉入深淵。
他們卿卿我我,甜蜜的氣息飄散在馬路上,穿過人流,車子都是屁顛屁顛的,一副嘚瑟炫耀的樣子。
“阿氤,要不……要不我搬來和你住吧?”小點呢喃著,一邊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的路。
阿氤好像沒聽清:“啊?”
“這樣我以後就不用等你那麽久,能多睡一會兒了。”小點繼續厚著臉皮解釋到
阿氤想了想還是同意了:“行吧!”
小點把阿氤送到以後,就直接回去收拾東西了,收完以後又回來等著,假裝自己一直在車上老老實實的等她下課。
阿氤下課後,他們又開著那輛綠色的共享車屁顛屁顛的回去了。送到晚安小區以後,小點就馬不停蹄的回去拿東西了,速戰速決,活生生像一個土匪,終究這個不速之客還是如願和阿氤住在一起了。
理好東西以後,他們就一起出去買菜了。打算開個小灶,迎接有你的生活,迎接每一個絢爛的明天,迎接在一起的未來。
他們做了幾個小菜,都是彼此最愛吃的,有牛肉、有龍骨湯……沒點蠟燭,留下昏黃的那盞燈,一瓶紅酒也足夠浪漫,放肆情懷的了。幾杯酒下肚,阿氤微醉,紅撲撲的臉上映襯著對方,且是羞澀,且是不安。房間裏的音響回蕩著優美的旋律,是周雲蓬的《不會說話的愛情》:
......
我們燒自己的房子和身體生起火來
解開你紅肚帶,撒一床雪花白
......
日子快到頭了,果子也熟透了
我們最後一次收割對方從此仇深似海
......
期待更美的人到來,期待更好的人到來
期待我們的靈魂軀體它重新回來,它重新回來 它重新回來
......
那一夜,他們收割了對方,還沒有仇深似海。
他摟著他說:“”有空咱倆出去好好玩一趟吧!”
“去哪兒?”阿氤抬頭看看他說
“先去成都唄,我也想去玉林路走一走,拽著你的小手走進小酒館喝上一口。”小點看著他的眼睛說:“然後再去香格裏拉,那裏是我的夢,我想去感受所謂的虔誠,領略世界最大轉經筒的風采,圍著轉三圈,許下我們的願望。”
“好啊!那要不以後度蜜月去西班牙吧!”阿氤笑嘻嘻的說
小點一絲不苟的點頭,看著她的眼睛,又摟緊了一些……
深夜的晚安小區最祥和,窩裏的鳥兒最乖巧,這一刻的靜謐隻屬於他們,他們是幸福的,因為枕邊有人,伴夢入睡。
阿氤並不知道,其實無論她和他去再多地方,走再多的路,也不可能抵達遠方。
相戀(下)
鍋碗瓢盆是你,柴米油鹽是我,隻要你在,我們的世界不過這個廚房。
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卻已經很像一對步入金婚的老夫老妻。會為生活裏雞毛蒜皮的一些小事爭吵,會因某些場合爭風吃醋鬧一點小脾氣,無論多倔強,他們也會和好,分分合合很多次了!我一度以為這就是愛情的真實寫照,偶爾浪漫,偶爾平淡,時而讓人瘋,時而讓人狂,卻始終沒有分別。當阿氤和我吐露生活的不快時,我也希望他們能攜手走下去,直至白了頭。
小點和阿氤在外同居的事雙方家長其實都知道,隻是沒有表態,作為老人,終歸有他們那個角度的想法吧!
小點把阿氤帶到家裏的那一天,阿姨和叔叔準備了一桌的美味佳肴,懂事的阿氤提著水果前去,和兩位老人有說有笑,很是親密。她給阿姨吐槽小點的愛麵子,說她不會哄女孩子……阿姨也會誇阿氤是個明事理顧大局的好孩子,希望她多多包容小點,自己也許諾會教訓小點不讓她受委屈的。
而阿氤把小點領回家時,阿氤媽媽觀察片刻還是佯裝喜悅,對她們說:“這是你們倆的事,隻要你們開心幸福,那我們就沒啥意見。”她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不反對,但也不是特別支持,阿氤媽媽總感覺哪裏不對,差點兒什麽,但又說不上來,隻好如此先應付著。
總而言之,父母並沒有成為他們愛情的鴻溝,相處之際,時間也在推移。
有一天,阿氤一大早的就給我發消息說:“信然,你要當舅舅了……”
我停頓不解,恍然想到她知道我有個外侄經常叫我舅舅,馬上驚訝了,立刻回複到:“有了?”
她立即回到:“嗯嗯,驚喜嗎?激動嗎?”
沒等我回複,她又連忙發來:“昨晚去做的檢查,醫生說種成功了,天呐!我都還沒有準備好,有些意外,但是為什麽我會這麽開心呢?哈哈。”
我故作冷靜:“你什麽時候栽下去的?”
“沒多久,怎麽樣,你就說開不開心?哈哈。”她回到
聽到這,我內心真挺開心的,好像是見證了一顆快要枯萎的樹煥發新機,好不容易開花,終於結果了。但是想到她這麽逗比的一個人,馬上要轉型為人母,還要帶寶寶……就莫名的想笑她到底行不行哦。“我當然開心啦!以後你們忙的時候我幫你們帶著玩,是男的我帶他喝酒泡妹,是女的我教她去玩死那些兒子,哈哈。”
我們都沉浸在喜悅中,聊著起什麽名字,準備買什麽玩具,選什麽樣的衣服,還開玩笑說奶粉不靠譜要不還是母乳吧!
不過阿氤說她隻告訴了我一人,叮囑我別亂說出去,畢竟才種下去,等更穩定了在說也不遲。
現在想來,真慶幸我當時做到了守口如瓶。因為鍋碗瓢盆是硬物,柴米油鹽是軟體,假若兩者相撞,定能毀滅那一方淨土。
相恨(上)
歲月靜好時,我們卻遺忘了曾經許下的願望。
阿氤給我說她可能要請產假了,安安穩穩的養著,為他生個純淨的小孩兒,舍棄曾經的瘋狂,放下以往的性子,一家三口過著平淡幸福的生活。反正這廝生命力如此頑強,在香港玩過山車、遊泳、迪士尼……嗨了那麽久回來也沒把他給弄丟了,應該能健康落地。阿氤就是從香港回來檢查的第二天給我說的有喜了,我當時都不太敢相信,可勁兒造到這地步也沒事,萬幸啊,回想起來都是虛驚一場。
她說到這裏時我回她:“如此考慮會不會欠妥,形狀都還沒出來,你沒那麽嬌弱至於現在就開始盤算了吧!會不會長遠了一點,要不再正常工作兩三個月看看,到那個時候在請也不遲,如果不節外生枝的話,就考慮下一步唄。”
本以為他們能籌劃找個時間把婚紗照拍了、選個戒指、挑個時間,就能拍板了。我這沒工作的人都計劃存禮錢了,不料天不盡人意,他們又吵架了。
“信然,我和小點吵架了,你別去找他說什麽,我們這一次不會和好的。”
我看到的時候很平靜,以為他們還會像往常一樣複合,因為類似的話阿氤以前也給我說過,可大家調和一下總能和好如初。
我連忙回複她:“這次是什麽原因啊?都這時候了還吵。”
“反正你別去找他了,千萬不要去,我和他已經徹底完了。”
我感到事態好像沒那麽輕鬆,介於我是阿氤的朋友,相處的時候多半還是聽從她的,我頂多就是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取舍自然在於她,既然她都這麽說了,我肯定不能去找小點問個明白了。
隻能問她:“你們之間到底怎麽了,發生了什麽?真到這地步了嗎?”
阿氤不說原因,隻叫我別管,知道他們已經沒戲了就行。
是後來阿氤告訴我的,其實當時並沒有發生什麽大事,隻不過是小點出去陪朋友喝酒,她自己鬧了一下性子,讓她別去了,多照顧照顧自己。一邊要去一邊要留,如此而已。可導火索點燃以後,小點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打電話不接,發消息不回,阿氤無奈後直接聯係小點媽媽:“阿姨,你要是能聯係上你兒子的話,幫我問問她,這孩子她還要不要。”
那幾天,阿氤一個人正常的工作生活,體質問題導致她孕吐現象很嚴重,上課的時候也要不時轉身去調整。小點依舊了無音訊,她感到很孤獨,很失望,在最需要依靠的時候,那個男人居然不在身邊。
她關了燈,一手抱著雙腿蜷縮在沙發上,一手刷小點的微博,隔著屏幕思念著他。刷遍了所有內容後,她不經意點開小點的關注和粉絲,那個耀眼的微博名字閃爍著阿氤的雙眼,要瞎了一樣。她知道那是小點的前女友,他們還互粉了,阿氤身體一抽搐,把自己抱的更緊,她明白了,她落淚了,這一切的緣由不過如此……她的心像插滿了鋼刀一樣的痛,鮮紅的血流滿了心房;她無聲的抽泣,沒有嘶吼,心如死灰,黑夜壓得她喘不過氣;突然孕吐襲來,她試圖彎腰找垃圾桶,霎時感覺腦子很沉,眼前一黑,摔倒在地暈過去了。
醒來後,四下白茫茫的一片,她感到身體很虛弱,起身的力氣都沒有,轉過頭,若隱若現的看到媽媽的身影,好像在和醫生交談著什麽。淚水劃過了她的眼角,沁濕了白色的床單。媽媽轉過身看到後,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痕,對她說:“氤兒,不用怕,媽媽陪著你呢,有什麽苦別憋著,等你好了願意的話給媽媽說。”
孩子沒了,小點沒了,盡管小點的媽媽來看她,替兒子道歉,阿氤也沒力氣回應了。
她拖著虛弱的身體走出醫院,打算跟著媽媽回家去靜養了,事到如今,唯有家裏還有一絲溫存,讓她不那麽恐懼。她害怕了一個人獨處,時刻依偎在媽媽的身旁,像一具行屍走肉,很安靜,不吵不鬧,電話也不摸。
在媽媽的悉心照料下,阿氤身體沒幾天就恢複的差不多了,能勉強走動時,她就化好妝、穿上風衣、挎著小包準備出門了。媽媽沒問她去哪裏,好像就明白她要幹什麽去一樣,隻是問了一句:“氤兒,你沒事吧?”
阿氤一手扶著門把手,轉過身笑著說:“放心吧,媽媽,我沒事。”便揚長而去。
來到祈音寺時已是近黃昏,她走到佛前取了三炷香,點燃,吹滅火焰,拜了拜佛默念:“想想,是媽媽不好,沒能讓你健康的落地,沒能聽到你的哭聲,是媽媽的錯,希望你能原諒媽媽的粗心;答應媽媽在那邊要學會照顧自己,別的小朋友要是欺負你就別讓著,一定要開開心心的長大好嗎?寶貝”阿氤後來告訴我,她給他們的孩子取了名字叫想想。
她顫顫巍巍的把香舉高插進香爐裏,隨後手伸進衣兜,轉身離去,到大殿門外,她看到落下的夕陽時停頓了片刻,看了一眼天空,就低下頭走了。
相恨(中)
恨一個人,許多時候隻會掛於嘴上,你的言行不會騙人。
阿氤養好了身體卻怎樣也養不好心靈,即便是在課堂,也少了昔日的笑容。朋友極力安撫她那顆受傷的心靈,想方設法逗她樂起來,就連給她安排相親選手的招也用上了,還提前告訴她有三名選手,可以慢慢挑。
一號選手是蠱惑紋身豪,二號是雙胞胎設計師,三號是創業成功開野馬的土豪,阿氤在朋友的陪伴下都與他們一一見過麵。這些男人如狼似虎,對阿氤是窮追猛打,就連周董在貴陽演唱會已經炒到一萬多一張的前五排門票都為她準備好了,阿氤始終心如止水,一方麵是不想讓朋友的心思白費,另一方麵就當是消遣時間了,他都全部拒絕了。我當時還和他開玩笑說:“要不隨便挑一個養著你,做一個精致的闊太太得了。”可阿氤很堅定的說:“我能養活自己的,他們要是願意呢就算多認識一個朋友咯。”
朋友們除了這些花招,也會在芒果酒吧給她安排酒局,當然是不讓她喝的,身體還未完全恢複,即便去了也是白開水伺候,主要是為了不讓她獨處,去想那些傷心的餿事。
那天朋友把她叫到芒果酒吧去,進門就感覺不對勁,裏麵放的音樂不是動感的節奏,而是歡快的英文版兒歌,燈光也不是幽暗的格調,換成了陽光色彩。老板是她朋友,敢如此安排也不怕客人跑光了,也是,誰讓人家人氣旺呢,自然不擔心顧客的事,讓阿氤走出陰暗才是最重要的。阿氤像個孩子一樣乖巧的坐在一旁,看著朋友們嗨,不時舉起白開水配合一下,她處於麻木不仁的狀態,所以還沒看出朋友們刻意叫她過來的用意——老板知道小點在這裏訂了一個位置,就故意把鄰座留出來,才叫朋友們過來“玩“。阿氤進來許久也沒留意到小點就坐在他們後麵一桌,酒喝得差不多了,朋友們收起了笑容站起身,朝小點那一桌走去,阿氤一臉懵逼的看著。直到朋友走到小點麵前給了他一耳光,阿氤才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她呆滯的看著小點身邊的那個女孩,不知道該說什麽。見朋友們陣勢不對勁,阿氤叫住了他們:“你們別鬧了,我家裏有事就先走啦,改天我請你們喝。”
阿氤走出酒吧後,打個車就直奔家的方向。她不確定自己剛才的行為是不是在保護那個男人,或許自己當初就不該帶他出來給朋友認識,這樣的話即便是不歡而散也沒人會認識。她哭了一路,本以為花那麽多功夫去縫補的心會堅強一些,沒想到在見麵時還是線崩了。
後來我問過阿氤為什麽當時會願意把身邊所有朋友介紹給他認識呢?
阿氤回答我的原話是:“是因為我太向往美好的愛情了,我原來談了四五年的男朋友,我很自私的,不帶他見朋友、出來玩,所以我一直向往美好的愛情,這段感情從開始我就給朋友們說過,我會毫無保留的付出,哪怕最後沒有好結果,我也無怨無悔,所以我真的無限對他好。”
阿氤後來也給我說過真正讓她受傷的其實是在分手吵架的時候小點說阿氤對她根本不好,這句話特別特別傷透了她的心,她在小點身上花了幾萬塊,這也是付出的見證吧!而小點卻這樣說她,養個狗也不會這麽絕情吧?阿氤說:“預想的和實際的結果差距太大了,讓我現在才會這麽難受,沒有想過昔日恩愛的情侶,最後不歡而散四個字會出現在我身上。”
相恨(下)
距離能阻攔兩個人,卻無法隔絕兩顆心。
阿氤還沒能從悲痛中抽離出來,不料閨蜜又爭先恐後的加入悲傷的這個局。
“阿氤,我和他分手了。”吉莎發來微信
“你們怎麽了?”阿氤連忙從床上翻起
吉莎沒多解釋,隻是叫阿氤出來陪陪她
嗬,有伴了。
他們相約在奶茶店,見麵時,吉莎已經紅了眼,那麽多年過去了,其實自己真正喜歡的還是那個人,雖然他始終不知道......倆人正聊著,遠嫁珠海的九梓又發來一個流淚的表情說:“我想他了,想回來看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九梓連機票都買好了,中午就能到。
九梓落地後給阿氤和吉莎說了下午再約她們。
九梓隨後給他打了個電話:“我到機場了,你能出來嗎?耽誤你中午的時間聊聊天可好?”
他是九梓的初戀,他們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九梓的這一趟完全是偷偷跑出來的。
他同意了,約在咖啡廳,見到彼此後,他們隻字不提過往,隻關心現在,聽著輕鬆的音樂,不過問候一下對方的工作和生活。一個中午過去,杯子裏的咖啡還是滿滿的擺那裏,位置都沒有變動過,九梓心滿意足的走出咖啡廳,才去找吉莎和阿氤。
她們仨相遇後就一起去逛街,一起看電影,直到餓了才去找一家店坐下。她們吃了很多肉,酣暢淋漓的發泄,精致多年也不曾有過的油膩,然後又去KTV“唱”了一下午。
走進KTV包房後,由著機子隨機切換,沒人點歌,靜靜的聽著。終於,吉莎還是繃不住先哭了,阿氤隨即抱著她也哭起來,九梓也沒憋住。三人相擁而泣,一個是暗戀多年無果的人,一個是未能如願嫁給愛情的人,一個就是傷痕累累的阿氤。她們歇斯底裏的抽泣,放肆的呐喊:“我滾他媽的愛情。”
當阿氤給我說這些的時候,我並沒有覺得九梓是無恥的,反倒是認為她夠勇敢,吉莎心有所屬還能戀愛我也不覺得卑鄙,反倒是讓我心生敬意。命運總是那麽可笑,好像別人的都是美好的,安排在你身上的都是不美好。
她們在包房裏哭了很久很久,天黑了才笑著對方的紅眼走出來,漫天星辰看著她們三個搖晃的身影也樂了,吉莎和阿氤把九梓送上飛機後就回家了,那一天的她們無比輕鬆,久違的舒暢。
阿氤沒有沉溺過去的不順,她想好了,事已至此,不能怨天尤人,那就做個有始有終,給這段故事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吧!
我問她還恨小點的所作所為嗎?
她沉默片刻後對我說:“其實恨也談不上吧!至少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裏我們都是幸福的,隻不過是結局不大如人意罷了。如果說人生就是一段沒有終點的旅途,那我們又何必在意抵達哪裏呢?盡情享受路上的風景不就行了嗎?我想好了,國慶的時候就去一趟成都和香格裏拉,這是我和他曾經約定的地方,盡管隻剩我一人,也還是願意去把這個句號畫上,告別了這段感情,就該找回屬於自己的美好了。我可不願因為這麽一段經曆把自己變成頹廢不堪的模樣,還有好多好多美好的事物值得我去追尋,關於那些絢爛的回憶,就珍藏於心底吧!”
我很開心阿氤還是一如既往的善良,還是那麽的樂觀,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麽結束了。
相忘
忘記一個人,不是刻意遮掩,四下回避,而是能心平氣和麵對他的一切。
阿氤是媽媽的寵兒,長大至今,從未一人出過遠門。如今,她拎起行李將要遠行,媽媽卻沒有一句阻攔的話語。
一放假她就直奔成都而去,下飛機訂了房,簡單安頓下來,她就打個車去了玉林路,是小點曾經說的那條路。她孤身一人飄蕩在那裏,像一個身處異鄉的精靈,到處亂飄,不知何時飄到了小酒館坐下,點了一杯酒,一邊喝一邊笑,把往事笑成麵前這杯酒再一小口一小口的咽下去,酒杯見底就走,絕不加酒。這一趟她隻不過是想給自己換個地方散散心,從酒館出來,她沒有著急回去,孤零零的遊蕩在這座喧鬧的城市,那一刻她感到自己是無比的渺小,好似一粒塵埃,落在了成都的這個角落,無人問津,無人打擾,自由的呼吸著這裏的空氣,忘了那座城,忘了那個人。
在成都呆了兩天,阿氤直接轉昆明去了,她將要前往香格裏拉去畫上這個圓滿的句號。
從昆明去香格裏拉的路上,天很藍,風很輕,她很好。阿氤帶著耳機望著窗外,啥也不想,就靜靜的看著天空,遙望遠處的風景,從未有過的輕鬆,全身心的愉悅。
一個人出來也不過如此,無人照料,心之所向,就是歸處,膽子也大到敢和陌生人拚車,獨自走出小路,穿越山河。越是這樣的人,越是讓人放心,誰也看不出阿氤內心的真實想法,她給我說過她有一段時間得了抑鬱,靠藥物治療才能穩定情緒,我以為她已經完全好了,就不願再提這事。看到她如此想事,調整的這麽好,我相信她是已經走出來了的,還能去安撫閨蜜失戀的低迷,可沒想到她就是個“騙子”,自己壓抑著一腔苦痛,那麽悲傷卻裝作一副看得很開的模樣,不過是為了佯裝自己很堅強,不想讓在乎她的人難過。這一遭,她差點沒回來......
阿氤住在獨克宗古城裏,一家溫馨的青旅。放下行李後她就瘋狂找尋世界上最大的轉經筒,在古城裏轉了好幾圈,夜幕來臨時,終於被她找到了,細蒙蒙的雨絲已經淋濕了她的黑發,侵透了她的風衣。看到遊客在圍著轉經筒一圈一圈的推著,阿氤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眾人把轉經筒推了一圈又一圈,未曾停過,換了一批又一批旅客,阿氤還在,轉經筒始終還在轉著。她試圖把臉貼到經筒上,虔誠的用心說:“想想,你還好吧?”
第二天,阿氤去了噶丹,她先到小布達拉宮去逛了逛,才漫不經心的朝著小路走去,耳朵裏插著耳機,手機裏單曲循環著周雲蓬的《不會說話的愛情》。那一天,噶丹的陽光格外迷人,照耀著懸崖下的一片林海,異常的美麗,美的讓人心慌,風吹林海的旋律也是那樣的淒美動聽,而崖邊站著一位側耳聆聽的少女,正是阿氤……
我相信親人之間是有心靈感應的,正當阿氤想繼續朝前邁步時,阿氤的手機響了,是媽媽打來的電話:“氤兒,你今天玩的怎麽樣啊?有空的話帶點那兒的牛肉幹回來給媽媽嚐嚐,無聊時可以嚼一嚼。對了,把那個句號畫完就回來吧;如果路上遇到什麽困難一定要和媽媽說,千萬不要一個人扛著好嗎?媽媽給你準備一桌好菜等你回來,都是你喜歡吃的。”
阿氤沉默了,眼淚早已掛滿麵容,卻沒有勇氣在往前走,她想到了家裏還有愛她的媽媽。她強忍哭聲說:“好的,媽媽。”
掛了電話後,阿氤朝崖邊吼了一聲:“啊......”。這是絕望的嘶吼,是釋放的咆哮。良久才平息,她眺望著遠方的山巒,一手伸進包裏拿出香煙,點了三支,蹲下放在崖邊的石縫裏,看著風吹煙火,她心如灰燼,隨風揚起,就把心墳安置於此吧!煙滅了,她也該走了,轉身離去時,風把煙頭吹進了萬丈深淵。迷人的陽光映襯著她回去的背影,遠遠的照耀她行進的路線,美極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