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八人去六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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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十人,以趙雅情為首,往營寨中心走,不多時就到了趙雅情的幄帳前。
趙雅情命巡邏隊四人將那四個倒黴蛋捆綁好,帶到離她丈許距離的位置站好。
她從乾坤袋裏取出一把劍,拔出來,她看著冷冷劍光與那四人說道:“正好這幾天我對劍氣有了些感悟,你們算是有榮幸,讓我試驗劍氣。如果我因此感悟了劍氣,你們就算死得有價值了。說不得,我會因此記得你們……”
不是懲罰嗎?怎麽還涉及身死了?於是巡邏隊的四人都默默的離開那四人身邊,站得遠一些。
而四個倒黴蛋則瞬間腿軟,其中那個瘦削漢子的腿軟跪下,與趙雅情求饒道:“郡主大恩大德,饒小的一命。小的往後再不多嘴。”
“你還想有往後?”趙雅情冷笑一聲,便閉上眼睛。她操控起體內法力,按照她所感悟到的劍氣釋放法子,法力按規律湧入劍中,向著那臉頰瘦削的漢子猛的一指……
“啪!”
有輕微的空氣爆炸聲在她劍尖響起。
“啊啊!”
瘦削漢子慘叫一聲,趴在雪地裏,隻以為自己死了。
等了好一會,他才發現自己身上沒有痛感,再才起身,向趙雅情看去,見到趙雅情臉色難看。原來趙雅情施法失敗了。
他鬆了一口氣,魂魄又才回到自己身體中。
“劍氣!”
趙雅情看著手中劍的劍尖,眼神凶曆。
她明明都能感覺到,她的法力凝成劍氣從劍尖出去了!但!劍氣每次一離開劍,都瞬間消散在空氣中,總是無法形成劍氣!
“為什麽小小的劍氣也敢這麽忤逆我?!”
她還記得四年前,她恥辱的敗在了一個隻修行了幾個月時間的瘋丫頭手上,就是因為劍氣!
瘋丫頭,幾個月,劍氣!
而她趙雅情,修行了七年了,三年之後又四年,整整七年時間,如今還在築基後期,如今還沒有領悟劍氣。
這是何等恥辱?!!
而當她自我標榜天才的時候,這種恥辱感更加強烈了。
趙雅情回頭,嗜血的眼眸向武夷城的方向看去,那幾道讓她望而恐懼的劍氣,再一次加強她心中的恐懼、恥辱。
一個她看不上的粗魯的野丫頭,修為和天賦卻都在她之上,這足以讓她痛不欲生。
她記得她前兩天去覲見紫易長老時,從紫易長老口中得知,那李詩音跟紫易長老戰了好幾個回合,不落下風……
那紫易長老是什麽人,是元嬰巨擘!是一根手指都能壓死她趙雅情的人,是站在她趙雅情麵前,她看都不敢抬頭看、看也不敢直視的存在。
而這樣的存在,李詩音能與之戰鬥,還,不!落!下!風!!
“啊!!!!”趙雅情越想越氣,她猛然鼓動全身法力,全數往劍中灌進去,再按照劍氣的釋放手法,猛然釋放出去。
然後……
“轟!”
空氣中響起了更大的聲響!
但,依舊沒有劍氣。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現實不會因為她個人的情緒、憤怒而有所改變。
她對劍氣的領悟不深、在劍道上的天賦不夠,就是用不出劍氣來。
這一次拚盡全力的失敗,終於讓趙雅情徹底抓狂了。她那引以為豪的心機城府早已因為嫉妒和羞恥消失殆盡。隻見她一展身形,來到了那瘦削漢子身前,然後劍如雨下……
一瞬間,瘦削漢子變成了血人。
在這一刻,在這個無法做絲毫防抗的兵卒麵前,趙雅情很有築基後期修士的風采。
秦然就站在邊上看著這一幕。
他跟過來,本來是要想辦法搞死這兩個女人的,這兩人四年前搶他們的本命,但現在,他忽然覺得沒有必要,他還是專心想辦法殺趙禮。
哦,不用懷疑,方才第一個站出來的那個巡邏隊士卒就是秦然……有分身,就是這麽為所欲為。
在瘦削漢子身上留下足夠多的劍痕之後,趙雅情的氣終於消了。而這時,瘦削漢子已經死去多時了。
她收劍入鞘,瘦削漢子倒在雪地裏。
“你們走吧!”她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心機深沉的趙家嫡女,語氣平淡的與剩下三個士卒說道。
“多謝郡主不殺之恩!”這三人早已嚇破了膽,連忙梆梆磕頭。
秦然便上前,給這三人鬆綁,又將他們一一扶起來,帶著往幄帳外走去。
但他們剛走幾步,趙雅情就突然出聲:“站住!”
秦然清晰的感知到,邊上六人,都被嚇得齊齊抖了一下。
但他們還是依言站住了,甚至回過頭來,與趙雅情低頭行禮。
“你還不錯,這段時間就跟著我吧!”趙雅情說道,她見這人有眼色她下達命令後,第一時間執行)、有膽魄在她發怒和殺人時都無懼色),是個能端茶倒水打雜的。
這邊幾人抬頭,秦然看見趙雅情正看著他,頓時明白了。趙雅情誰也不選,偏偏選中了他,這個本來想殺了她的人。
嗯……也好。
秦然急忙低頭,與趙雅情行禮道:“多謝郡主!”
於是八人來,六人回。
趙雅情殺了人,渾身沾血。她將劍收回乾坤袋,轉身進幄帳洗澡去了,也沒有與秦然吩咐什麽。
秦然見狀,不離去也不進幄帳,隻站在幄帳門口。
他不進幄帳去,是很正常的,但是,為什麽趙雅情的護道人也不進去?這卻十分奇怪。
秦然隱隱發現,這護道人和趙雅情之間的關係不太像護道人和天驕之間的關係,更像是,仆人和主人的關係。
從四年前,他們搶本命劍那次就可以看出來,因為那似乎是趙雅情主導的。
最最重要的是,趙雅情的天賦不像是一個天驕,她也不配有護道人。
要知道,李詩音和路君行這種天賦都沒有護道人。
“古怪……”秦然心下暗道,但他也不敢去看護道人,隻在心裏思索。
良久,趙雅情洗幹淨身上的血,換上全新的衣服,變得與之前一樣美麗,從幄帳裏款款走出。
雪一直在下,瘦削漢子的屍首已經被人處理了,血跡被雪蓋上了。天地間一片雪白,大雪中,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皇叔喚我過去議事……”她站在秦然身前,沒有正眼看他,隻淡淡說道,“到了大帳中,你不要亂說話。”
“是。”秦然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