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我們搞一個新聯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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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主,無垠劍宗危矣!”
    最開始的會客廳上,秦然向無垠劍宗宗主躬身行禮道。
    不同於上午時候的趾高氣揚、劍道傲骨,此時的劍無名氣勢低迷、臉色陰沉,整個人看起來愁雲密布,馬上就要下冰雹了一樣。
    他乜斜秦然,冷聲道:“怎麽?你以為你們今天贏了,我無垠劍宗就要滅宗了嗎?秦首座,你未免也太小看我無垠劍宗了!”
    “非也。”秦然卻一如早上時候,臉色帶一點似有似無的微笑,他看向旁邊客位上的孫亦成,與劍無名道,“我說的宗門安危的大事,就是比試之前我所提到的宗門大事。”
    秦然這個表情,上午時候,劍無名隻覺得是陰險小人的惡心樣,現在卻覺得,這個表情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更讓他覺得惡心了。
    他一絲一毫都不想再看到秦然這張臉。他看向孫亦成……好吧,也是個惡心的家夥。
    “如你所願,打已經打過了。我劍宗願賭服輸。”他問道,“有什麽話,你趕緊說。”
    說完了就趕緊滾!
    “宗主,你不會以為你‘暗中命令宗門天驕針對道劍門普通弟子’這件事,你做得很隱秘、我們不知道吧?”秦然淡淡笑道。
    他此言一出,不僅是劍無名難看的臉色出現震驚,就連邊上的孫亦成也沒有穩住臉上的平淡表情。
    來了,秦然還是把這件事提出來了,他還是決定要撕破臉了。孫亦成眼睛眯起來,看向了秦然。
    盡管很不願意看到秦然那張令人不爽的臉,但劍無名還是看了過來。
    “秦首座,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他問道。
    “宗主劍道傲骨,自然是敢做敢認。”秦然道,“我所說的事是真是假是捏造,宗主心裏有數。是否需要我詳細列出這段時間以來,道劍門無辜喪命的弟子嗎?”
    他說著,從乾坤袋裏掏出一份卷宗,就要遞給劍無名。
    劍無名坐在座位上,一雙劍眸向下冷冷地盯著秦然,秦然站在堂下,淡然自若與之對視。
    好一會,劍無名出聲道:“如你這等奸詐之人,應當察覺。”
    但他冷笑一聲,“那麽你知道得如此清楚,那你就應該知道……不是劍宗危矣,而是,道劍門危矣!”
    秦然聞言一笑,抬手以水凝聚出一個鼎的模型,在半空中,在劍無名麵前。
    “宗主請看,這鼎有三隻腳,三隻腳相互依靠、相互支持,此鼎因此穩固無比。此為三足鼎立之勢,遠比一般的結構穩定。”他指給劍無名看,然後忽然抬手抹去一隻鼎腳,本來穩定站立的鼎立刻向一邊歪過去,倒到地上,濺起水花無數,“而穩定的三隻腳一旦失去了一隻,整個局麵就瞬間崩潰,剩下的兩隻腳也難以為繼。”
    他看向劍無名,問道,“宗主,我說得足夠清楚嗎?”
    鼎摔在地上,濺起的水花有一滴落到了劍無名臉上,他感覺有些涼。
    其他表情從他臉上消失,隻剩下沉重了,他抬手抹去臉上的水滴,抬頭看了看孫亦成。
    孫亦成臉上的笑也消失了,變得很凝重。
    沒有人是蠢貨,更多時候隻是因為性格問題,導致有的人喜歡用腦子,有的人不喜歡用。
    一個劍修,一劍下去,遠比他說十句道理有用,所以劍修不喜歡思考;一個丹修,十拳打出去,遠不如他說一句話有用,所以丹修習慣思考。
    所以當劍修的劍不夠鋒利了,劍修也可以有腦子。
    這一刻的劍無名,看到了他從沒有思考過的東西。
    他之前哪裏想得有那麽遠?
    他之前隻想著怎麽滅掉道劍門。
    因為道劍門真的很強,需要耗費他全部腦力……還不夠,還需要請教芝參穀的修士。
    而現在,秦然讓他看到了,如果他們真的滅掉了道劍門,然後會發生什麽。
    如果橫斷山脈隻剩下無垠劍宗和芝參穀了,會和平、會安定嗎?不會!
    兩宗之間的摩擦,隻會比現在更加激烈。
    如果到時候無垠劍宗和芝參穀打起來了,無垠劍宗打得贏嗎?
    打不贏!
    不同於秦然給出了一個不確定的答案,劍無名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知道無垠劍宗一定打不過芝參穀。
    為什麽?
    橫斷山脈不是隻有他們三個大宗門,還有許許多多小宗門。到時候兩宗相爭,這些小宗門一定會幫芝參穀。因為芝參穀是煉丹宗門,平日裏丹藥恩惠,沒少拉攏小宗門,而無垠劍宗是劍道宗門,平日裏囂張跋扈,整個橫斷山脈,能得罪的都得罪了。
    會客廳安靜了好一會,劍無名理清其中關鍵,出聲道:“孫長老,我與秦首座有要事相商,請你下去休息。”
    劍無名能想明白,孫亦成自然能想明白。
    他聞言,立馬站起來與劍無名行禮道:“此子妖言惑眾、挑撥離間,請宗主立殺之!”
    “本尊自有考量。”劍無名麵無表情道。
    “宗主,我們兩家,劍、丹相合,乃是最合適的聯合。”孫亦成連忙說道,“兩宗友誼,永世長存!”
    “長老請自便。”劍無名再道。
    孫亦成張張嘴,不知道再說什麽。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麽有效的方案出來。
    他看了看側前方的秦然,秦然施施然立在那裏,整個人與尋常沒有什麽不同,輕鬆、淡然,青衫、文士。
    但他卻再一次感受到了恐怖。
    他歎了一口氣,向劍無名拱拱手,轉身出了會客廳。
    “秦首座……”劍無名看秦然再也不是斜視,不是眯著眼睛,不是睨視了,他與秦然正眼相看,才發現秦然一表人才,他出聲道,“此間局勢,隻要有眼睛,誰人都看得明白。”
    好像他不是在秦然提醒之後才想明白的一樣。
    “無垠劍宗之危,我知道。”他問道,“可是看得明白、知道得清楚,並不起作用。此間危局怎麽破除?才是關鍵。”
    秦然再與劍無名行一禮,笑道:“宗主已知芝參穀之陰謀、之狼子野心,知道無垠劍宗一直被芝參穀當作槍使,被芝參穀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