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目光都有些愣愣的看著手中的手冊，一時間內心百感交集。

    先天境？

    這絕對是武者夢寐以求的境界。

    甚至是多少武者窮極一生，就為了能夠達到先天境。

    可是，太難了。

    別說江湖上麵，就連他們背後坐擁整個王朝的力量，靖魔司內，達到先天境界的高手，也沒有多少人。

    一旦瘋血的消息透露出去，絕對引起無數人的爭搶，到時候腥風血雨，就在眼前。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擔憂之色。

    不過，他倆都沒有絲毫想要放棄的意思。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迎，反受其殃。

    何況，不管是高俊，還是衛昭塵，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就能夠憑借自身的能力，就能夠突破先天境。

    這不是信心的關係，而是資質的問題，甚至是靈感的問題。

    沒有這一絲靈感，就算是付出百分之一百零一的努力也沒有用。

    要不然，這個世界上麵，先天境的高手就一抓一大把了，而不會像是現在這樣，任何一位先天境的出現，都能夠引起極大的轟動。

    先天境，即便在他們靖魔司，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存在。

    起碼，衛昭塵來到靖魔司這麽久，還沒見過先天境的高手。

    就算是他們的總旗梁鴻量，也不過就是後天四重而已，距離先天境差之毫厘，謬之千裏。

    “不過，這瘋血也不可能沒有絲毫的副作用吧？”

    衛昭塵可是看到了一開始高俊臉上閃過的懼怕之色，這瘋血應該不是他說的那麽簡單。

    若是唯一作用就是提升到先天境界，那也不必要瘋血了。

    他內心推測道。

    “嗯，你說的沒錯，這瘋血雖能讓人提升到先天境，但是卻有極強的副作用，不對，也不是副作用，而是瘋血的使用辦法不對，立刻就會發生詭異的異變……”

    說到這裏，高俊似乎想起了什麽不愉快的記憶，臉上顯露出極為難看的神色。

    “詭異的異變？”

    衛昭塵呢喃重複了一遍。

    “是的，這種變化甚至不可逆轉，無論是後天境多高的修為，一旦瘋血用法錯誤，都會變成毫無知覺的異類，變成最為徹底的殺人機器，就像是地底爬出來的惡魔。”

    高俊心有餘悸的說道。

    “你碰到過使用瘋血，還發生異變的人？”

    衛昭塵沒想到高俊能夠解釋的這麽清晰，口中忍不住問道。

    他轉頭，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衛昭塵，然後苦笑道。

    “沒錯，我是看過一次，那還是我極小的時候，發生異變的就是我的父親。”

    “你父親？”

    衛昭塵沒想到這其中居然還有這種恩怨糾葛在其中。

    “是的，我父親也是靖魔司的人，那時候靖魔司得到了瘋血，人人都以為能夠提升到先天境，我父親剛好立了一個大功，爭取到了其中一個機會，誰知道……”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衛昭塵已經猜到了結局。

    “不好意思，提到了你的傷心事。”

    衛昭塵現在也知道為何一開始得到‘瘋血’的消息，高俊沒露出垂涎，反而先顯露出懼怕。

    原來後麵還有這種前塵往事。

    不過說真的，若是真的如高俊所說，這瘋血也是極為危險的存在。

    居然能夠讓身體發出詭異的異變。

    他雖然沒見過，但是光是聽高俊這種描述，他就覺得渾身有些起雞皮疙瘩了。

    高俊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然後才麵色嚴肅的說道。

    “就是這一場異變之災，我們靖魔司起碼損失了三成的精銳，全部都是死在這些異變者的手裏。”

    聽到這話，衛昭塵也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嘶嘶嘶……

    他沒想到，就因為瘋血導致的異變，竟然死掉了三成精銳。

    這可是靖魔司，即便是二十來年前的靖魔司，那也絕對是龐然大物。

    對於這種暴力機構，都能損失如此之多的有生力量。

    可想而知，這瘋血造成的可怕後果。

    “那現在……”

    衛昭塵臉色有些難看。

    若是沒有正確的使用方法，他就算是奪取到瘋血，又有什麽作用。

    不是白歡喜一場？

    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過好在高俊再度解釋了一下。

    “也是經過這一次，我們靖魔司對待瘋血也是將謹慎提高到了最高的層次，後麵陸續幾年，我們也從江湖上得到了數滴瘋血，找到了正確的使用辦法，你在武庫一層的雜書裏麵，就能找到如何正確的使用瘋血了。”

    “武庫一層？”

    衛昭塵沒有想到，如此重要的東西，居然就隨意的丟在武庫一層？

    “嗯，這記錄雖是極為寶貴，奈何沒有真正的瘋血，它也就隻能明珠蒙塵了。”

    說到這裏，高俊停頓了一番，歎息一聲道。

    “這瘋血就像是域外之物一般，來的詭異，消失的也離奇，在那之後，江湖上再也沒有任何瘋血的流傳，就算是偶有傳聞，也是有人故意捏造，也就是我，家裏人與這瘋血有過牽連，我才知道的這麽詳細。”

    衛昭塵也能理解，畢竟他的父親就是因為瘋血的緣故死掉，他知道這麽多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他也猜出來，高俊之所以加入靖魔司，恐怕也有其父親的緣故。

    “既然十幾年都沒有在出現過，那這一次突然出現，到底是真的，還是有人故意在背後搞事？”

    他像是詢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高俊看了他一眼，道。

    “不管是真的，還是有人故意搞事，他殺了邊昌，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至於瘋血，得之我命，失之我幸。”

    高俊這時候，卻是露出了坦然之色，一臉正氣道。

    衛昭塵想想也的確沒毛病。

    不管這瘋血到底是真是假，他們都要繼續追查下去。

    誰讓他殺了邊昌呢？

    若是他們稍微有些懈怠，可就不是瘋血不瘋血了，而是靖魔司可能要找他們的麻煩。

    將書冊上麵的筆跡撕扯下來，這裏也沒有繼續留下的價值，正要離開。

    衛昭塵隨手將筆跡放進兜裏，突然一扇窗戶落入他的眼中。

    他隨手一推，窗戶就被他輕鬆的推出，露出外麵的世界。

    眼睛掃了一眼，突然衛昭塵雙眼一亮。<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