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仃也走出了會場，在會場外麵的大廳裏，牧瀟重新坐上了鋼琴，她的指尖再次在黑白鍵上躍動。

    “出來了？看來刺激你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嘛。”牧瀟頭也不抬，優美的樂章開始奏起。

    林仃聽了出來，“是剛剛是四季曲子？”

    “是的，不過，那首曲子裏可不是隻有四季這麽簡單。”牧瀟說道。

    “那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隻是第一場考試而已，你也在後麵看到了，不少人通過還是沒有問題的。”牧瀟笑著，“隻不過是時間有差距和對自己不夠自信而已。不少人哪怕是做完了也不會提前交卷，可他們也改不出更好的答案，就跟我們在學校裏一樣。”

    “這種考試到底有什麽意義？”林仃問了出來，“為什麽有人能聽到樂章裏藏著的意象，可有些人卻始終聽不出來？”

    “這是入門級別的測驗，檢測你到底有沒有通感的能力。”

    “通感？是語文課上那種通感的手法嗎？”

    “有共通之處，但又不完全是，修辭手法上的通感指的是各個感覺都可以換一種感覺表達出來，但這首樂章的意義並不僅此而已，這是一場入門級別的考試，考的就是每個人靈魂的靈視程度。”

    林仃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詞和一個陌生的詞。

    靈魂、靈視。

    一般來說，在現實世界裏，很少有人在聊天時特意聊到靈魂這個詞匯，而林仃最近聽到這個詞匯，是因為腸粉店的老板向他透露了血祭儀式的內容，他才能在玄乎的都市傳說裏聽到靈魂這個詞。

    可此刻竟然又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詞，這讓他十分意外。

    “你口中的靈視，是什麽意思？”

    “要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嗎”牧瀟沒有停下彈奏，而是一心兩用。

    “請隨意。”

    “所有人的靈魂都存在於一個靈魂構成的海洋裏，這個海洋就是魂海。世上每誕生一個生命，魂海就會抽出一個靈魂出來，穿過一個邊界，來到物質世界，有了靈魂，那麽母親體內就會形成能夠匹配靈魂的容器，就是我們的肉體，於是乎，在靈魂與肉體結合之後，生物誕生了。”

    “不管是胎生生物還是卵生生物，所有的靈魂都來自於魂海，隻有肉體才是這個世界應有的東西。”牧瀟說道。

    “這個故事說實話，我在前不久聽到過一個差不多的。”林仃點頭。

    “那就太好了，那我就不用特意去複述了，可以直接講靈視了。”

    “當然，你所說的靈視，到底是什麽東西？”

    “是對汙染的接受程度。”牧瀟的樂曲奏到最高潮，清脆的音符餘音繞梁，“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已經經曆了一些怪異的事件，是麽？”

    林仃突然無話可說，隻是點點頭。

    牧瀟說的不錯，但不僅僅是最近，從鍾默離開之後，他就經常能碰到一些怪異的場景，看上去十分荒誕，而且總是被他認為是一種錯覺。

    “那是因為你的靈視開始覺醒了，林仃。”

    樂曲奏到最終章，隨著尾音簌簌落地，最終變為平淡，林仃的心情也隨著音樂開始低沉。

    “這個世上擁有著一些我們物質世界很難去發現的東西，因為靈魂的世界和物質的世界是分割開來的，如果非要打個比方的話，就是我們這個世界，和另一個世界之間隔著一堵牆。可我們用的是同一個地球，同一個宇宙，隻是因為這個牆分割開了空間，比如你現在站著的地方，在牆的另一邊，也有這麽個地方，而且有很多靈魂站著，你看不見他們，他們也看不見你。”

    “聽上去很唯心。”

    “就是唯心，因為那個世界，就是唯心的世界，靈魂的世界。”牧瀟從鋼琴旁站了起來，雪白的長裙在金色的燈光下熠熠生輝，“正常人可能究其一生都觸摸不到靈魂的世界，但有些人是例外，因為每個人都是來自靈魂的世界，所以當然可能會有靈魂原先的記憶。”

    “靈魂淨化後會重新投胎轉世，但也有可能會恢複記憶，恢複在靈界裏的記憶，你和我一樣……或者說，能聽到考試樂章之中隱藏的信息的人，都是有可能沒有淨化幹淨的靈魂。”

    “我也有可能會想起靈魂原先的記憶？”

    “是的，在魂海的時候，那邊是完全的靈魂世界，擁有著我們前所未有的奇怪現象。而身在物質世界的我們，能窺探到靈界裏的現象，這種情況就是靈視。”

    “那首樂章，就是來自靈界的樂章，他們在其中混雜了一些靈魂才能通感的詞匯，比如春天、夏天……這些詞匯是靈魂的詞匯，通感能力不強的，靈視能力弱的，是聽不到那些詞匯的。”

    “那你為什麽還要等這麽久才交卷？”林仃突然疑惑地詢問。

    “因為我一直在解析那靈魂的語言，可人類的物質大腦很難一下子解析這麽複雜的靈魂詞匯，所以我用了五分鍾……”

    牧瀟突然愣住了，她那動人的眸子看著林仃：“難不成你……”

    “那些詞匯……我在剛開始聽的時候，就自動浮現出腦海了。”林仃點點頭。

    “呼……”牧瀟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看來你跟鍾默一樣啊，你們的靈視都十分強大，可是他那一分鍾用來研究紙張，你該不會……”

    “老實說，我也在研究紙張……”

    “真是敗給你們兩個了，明明靈視這麽強，可以直接寫答案交上去，竟然還要特地查看紙張有什麽問題……”牧瀟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兩個二貨真的太讓他出其不意了。

    “那可不一樣，都是檢查紙張，我用了六分鍾，他隻用了一分鍾。”林仃歎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有什麽區別，但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對自己多有點自信，畢竟未來還有一個屬於人類的大災難。”牧瀟笑著說，“我可希望到時候你能站出來拯救世界。”

    “災難？什麽災難？”

    “誰知道呢。”牧瀟依舊笑而不語。

    “我能不能站出來我可不知道，但我知道鍾默或者……吳劫應該是能站出來的，我在背後支持他們就好。”

    “祝你好運。”牧瀟笑了笑，“行了，準備去接受下一場考試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