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事情開朗了許多。”林仃說道，“至少可以鎖定一個嫌疑人。”

    “不過都是猜測，具體的事情還要到時候再說，現在先想辦法把醫院的事情給解決了，墨白還沒好嗎？”吳劫詢問。

    “他啊……”

    林仃不好接話，畢竟自己是為了吃午餐直接拋下墨白走了，對方並不是使用電子顯微鏡的好手，不會出什麽事吧？

    “算了。”吳劫看出了林仃的心事，“一起去看看什麽情況，如果事情順利，我們可以早點離開醫院，這個醫院也是怪異，地下竟然藏著一片空白區域，我們出來後都消失不見了。”

    “是的，這家醫院肯定和某些儀式有關，地下故意空出這麽多東西，他們想利用那片黑暗幹什麽？那片黑暗好像是被神父給誤打誤撞給連接上了，所以到底是醫院的人使詐還是神父的鍋，不得而知。”

    “斯科因，還有辦法活下來嗎？”吳劫突然說道。

    “誰知道呢，但我覺得希望不大，直視古神的人最終都沒有一個好下場，精神汙染已經算是很輕的了，變成墮落者都是有可能的。”

    “真可憐……我也就瞄了一眼，直接頭昏到現在，我的刀還碎了，真該死，這種敵人真的是我們人類能夠對抗的嗎？”

    “誰知道呢，告訴我很多事的那些人，他們都說人類對抗神明是有希望的，希望有多小就不得而知，反正我持悲觀態度。”

    兩人肩並肩走到地上的醫院裏，門診的隔間都被密封起來，現在已經快到了晚餐時間，不少人已經在食堂門口排起長隊。

    雖然發生了很多事，可對於兩人來說其實也就是一個下午的事情，相當於睡了一個午覺。

    “我看到了很多幻境，第一次是護送一個小朋友來醫院的時候，看到了我們和尹風華他們分道揚鑣的幻境，然後就是在午睡前，我在圖書室裏看到了鍾默大哥的幻境，我們小時候半夜溜出去抓蛐蛐的那件事，我感覺醫院就像一個不祥之物，繼續待在這裏還會看到各種各樣的幻境。”吳劫說道。

    林仃也點點頭，“我也看到了很多幻境，一個揮之不去的牛皮糖，真煩人。”

    “這個醫院還是太詭異了，先把墨白他們送回軍區，等整備好後再來一次。”

    “確實，趕緊把研究成果給搞出來，希望墨白這個家夥在我們探索的時候不要偷懶。”

    最終他們登上了電梯，來到了五樓的分析室之中，墨白在裏麵焦頭爛額地整理資料。

    “不對，不對，不對！”墨白的手在鍵盤上敲打，可他對於計算機也隻是會一些基礎操作而已。

    “沒事的，林仃好像在睡午覺，等會他就來了。”葉錦在旁邊好言勸說。

    聽到這個對話，林仃可坐不住了，十分羞愧地推開門：“抱歉抱歉。”

    “我去！你終於……算了，別急著道歉了，趕緊過來把上麵我選中的東西給我整理出來，我標注了序號，是關於DNA上的一些特殊物質。”

    林仃坐在電腦麵前，眼前浮現著的是曾經為了尋找鍾默留下的線索而開啟的計算機之旅，他熟練地摁響鍵盤，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墨白做的事遠比想象中的要多。

    墨白竟然在吳劫和夏炎之間的血細胞裏提取了那白色的小點，並且根據雙鏈上的排列組合找出了白點上的不同序列對於基因的影響。

    這些序列號因為是邊看邊標注的，需要一個完整的數據庫統計和分析。

    林仃把數據分類然後整理，一個巨大的表格按照影響的順序開始排列起來。

    “那個白點到底是什麽，你查出來了嗎？”林仃在電腦桌前一推，電腦椅帶著他滑了出去。

    墨白湊到電腦屏幕前，開始觀察整理後的數據，這些數據更利於觀察，更加直觀，也可以找到墨白想要發現的不同點。白色的光點在他的眼瞳裏反射，他一邊看著數據，一邊回答：“那個白點，就是進化的關鍵，有人告訴我，它叫使徒因子。”

    “使徒因子？”林仃和後麵默不作聲的吳劫對視一眼。

    “是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取這麽一個奇怪的名字，聽上去是涉及了神學的東西，不過既然有名字了，我就直接拿來用了。”墨白撥動鼠標滾輪，“我通過各種對照實驗，發現這個使徒因子哪怕是在脫離的活性細胞的營養供給下，竟然還能存活，類似蚯蚓被切成兩段後，兩邊都會重新生長出完整的蚯蚓。”

    “自愈能力？”

    “是的，但並不是說，一滴血就能重新複活一個整體，隻是說不依賴活性供養，竟然能維持自身的活動，你用火去燒，使徒因子就會降溫，你用冰去冷敷，使徒因子又會發熱，更像一個自動調節裝置。”

    “這麽神奇嗎？”

    “目前隻能發現一些奇怪的東西，不過我要找的不隻是這個……”墨白突然愣住，滾輪也停止了轉動，他的目光死死盯著眼前的屏幕，“就是這個。”

    “什麽？”

    “吳劫的血和夏炎的血，雖然本質上都是使徒因子，可是我一直找它們的不同點，終於被我找到了，那就是，這個因子，是有意識的。”

    “意識？”林仃驚了，“你的意思是，細胞竟然有意識？”

    “是的，不過不同的是，吳劫的血細胞在受到損害的時候，如果超過了臨界值，它就會選擇消失而放棄供養的養分，我也不知道消失在哪裏，可能是自我分解了，如果吳劫受傷，自愈係統開始恢複，這些因子會主動分解，讓吳劫成功自愈，自愈後造血的脊髓又會重新攜帶因子。”

    “聽上去是有自己的意識。”

    “而夏炎的使徒因子，更像是在摧殘細胞，它受到傷害隻會更加狂暴，然後在血液裏躁動，這種躁動如果是全身的血液裏的使徒因子一起發起，那麽會引起瘋狂。”

    “瘋狂？”

    “全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這種情況會讓大腦無法思考，進而變成一個痛苦的癲狂者。”

    “難道邪神，就是利用這些因子，讓祂的信徒們變得瘋狂的？”吳劫問道。

    “有可能，這個使徒因子莫非就是邪神用來控製信徒的工具嗎？”林仃也呢喃說道。

    “什麽邪神？什麽信徒？你們也開始搞宗教神學了？我勸你們還是科學務實一點，宗教那套不可信，我們可是無神論者！”墨白一時間搞不清楚。

    連葉錦在旁邊也很驚奇：“以前沒見你們倆這麽神叨叨，今天撞鬼了？”

    “這個情況很難說，不過墨白，你的研究方向可能是對的，請繼續努力。”林仃加油道，“還有什麽需要研究的嗎？我們的任務還要繼續嗎？”

    “如果還要研究肯定是可以，但現在……”

    “怎麽了？”

    “到晚餐時間了，我餓了。”墨白冷靜地說道。

    “那就先去吃晚飯吧，之後的事要盡快解決，解決完最好早點離開這裏。”

    林仃小聲地說，他們必須要盡快撤離這個不祥的地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