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新的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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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抓住女神的手,一起爬上最高峰,誰知道腳下一滑,朱陽曜從還不算陡峭的山坡上滾下,就完成了人生的穿越壯舉。

    “哎呦,疼啊,腰疼、腎疼、屁股疼……”朱陽曜躺在山穀底下,輕聲呼喊。

    朱陽曜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不在原來的世界。

    滾下來的時候,預想中嶙峋的山石沒有給自己造成大傷害,感覺山下軟綿綿的,周邊還帶著青草折斷的汁液味道。

    隨意的躺平,朱陽曜想要在女神麵前示弱,讓她看到受傷的自己,伸出援手拉自己起來。這樣的話,自己又可以用正當的理由享受柔軟的小手了。

    “少爺,別慌,我來啦!”女神的聲音沒有出現,傳來的是孩童的叫聲。

    朱陽曜睜眼看看四周,啥人都沒有,哪裏來的孩子聲音?

    “噗”,眼睛沒看到的山坡上,滑下來是半大的孩子,撞在了朱陽曜身上。

    “疼!疼!你他喵的誰啊?撞壞了要賠錢的!”朱陽曜傷上加傷,身子被半大孩子往後推開了一尺。

    “少爺,我沒錢。”孩子可憐的說道。

    朱陽曜看著躺下來和自己麵對麵的少年,竟產生了憐香惜玉的感覺。

    小男孩,唇紅齒白,頭發濃密,發梢散落開來顯得飄逸俊俏。

    “好一個美少年。”朱陽曜忍不住讚歎道。

    聽到少爺的歎息,小男孩紅著臉說道:“少爺,咱們說好的,我不侍寢的。”

    “少爺?侍寢?”朱陽曜聽不懂。

    小男孩急忙解釋道:“當初跟著少爺進府,咱倆就說好的,我給你當書童幹苦力,絕不出賣身子!”

    “我才沒有龍陽斷袖之癖,你當我誰啊?”朱陽曜怒道。

    自己隻是看小男孩健康可愛,他想哪裏去了。

    小男孩如釋重負:“那就好,你沒事吧,我扶你起來。”

    跌跌撞撞,兩人相互攙扶著起來,朱陽曜才發現周圍綠意盎然,景色優美,比自己野遊的地方要好看太多。可是,問題出來了,這裏的景色和自己拉著女神手上山的地方完全不一樣啊。

    “這是哪裏?”

    “城外。”

    “我知道,地名。”

    “安陽城。”

    “安陽?”

    “是啊,少爺好不容易被批準出來一次,可別忘了回家的路。”

    朱陽曜傻了,自己是掉入蟲洞,進入到心的空間?還是自己被摔成了植物人,現在是做夢?

    使勁拍了兩下臉頰,火辣辣的疼痛傳來,是現實。

    “少爺,不要這樣。”書童急忙拉住朱陽曜的手,阻止他自殘。

    “我他喵的到了什麽地方?”朱陽曜氣悶道。

    “安陽啊。”書童重複。

    “我說的是地方!”

    “安陽城外。”

    朱陽曜無語,自己能和眼前這個穿麻布衣服的小孩說什麽呢?說相對論、說黑洞、說蟲洞,然後說自己不是這裏的人?

    癱坐下來,朱陽曜需要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穿越,或者說,這是有人花大代價給自己創造的虛假環境。

    《楚門的世界》,朱陽曜是看過的,想要隱瞞,科學技術完全可以做到。

    隻是,自己這個連女孩子手都不太敢牽的普通人,值得別人花大代價去搞個單獨的世界嗎?

    進入新的地界,朱陽曜覺得自己先要保持安靜為好。

    以前看的穿越小說裏麵,人家都是魂穿,和另一個時代的人發生靈魂的融合,多少能掌握一些當地的情況。即使身體穿越的,那也是《唐磚》那種知識豐富、能力超強的人物,而自己這樣的,在學校裏不過是不受注意的小透明,啥物理、化學、生物等等,都不出眾,毫無依仗。

    想要在陌生的地界中生存下去,朱陽曜堅守“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的原則。隻要自己不泄露身份,不讓別人注意到自己奇怪的地方,總能保存一份平安。

    “少爺,你穿的是什麽東西?出來的衣服呢?你能不能注意一點,家裏給你做的衣服不多了,特別是你出來穿的那套,可是奶奶特意給你出門準備的。弄到哪裏去了,你快想想,我去找回來……”

    書童在身邊絮絮叨叨,說了一堆的話。

    從他的話裏,朱陽曜感受到的隻有一個字——窮。

    連出門的衣服都沒幾件,弄丟了衣服要被責罰,這哪像是大家子弟。電視裏麵古裝劇,演員們身上各種華麗的衣物,可是一天換一件,從不見重樣的。

    “我們,”朱陽曜還不習慣和書童成為一家人,“家裏,怎麽樣的?”

    “你不是摔傻了吧?少爺,你連奶奶都不記得了?”書童大驚,要是少爺出了問題,可比衣服沒有了嚴重的多。

    朱陽曜忙否認:“沒有,怎麽會,我隻是疼的忘了。”

    “不行,要帶你去看郎中,快走。”

    書童不由分說拉著朱陽曜往城裏去,尋找郎中給少爺看病。

    說是安陽城外,朱陽曜以為所在的位置隻不過是郊外而已。跟著書童繞出山坳,朱陽曜才發現,安陽城遠遠看去就是個小點,走回去不知道要多長的時間。

    “沒馬車什麽的嗎?”朱陽曜想說公交車的,想起來這個時候,連蒸汽機都沒有,臨時換了詞。

    書童找回來包裹,背上,拉著少爺的手,頭也不回的說道:“少爺,您真是忘事,要能有馬車,咱們還能出城嗎?”

    “什麽意思?”朱陽曜有點摸不著頭腦,“馬車和出城有什麽關係?”

    “城中官長日日夜夜看著,不讓你出城,若不是持續申請,官長又生女高興,又怎麽會讓你出來?出來之前,官衙的人專門帶話,出門不能坐馬車、不能騎馬,否則咱們就有逃離的嫌疑。”

    聽到這些話,朱陽曜突然想起自己看的一本曆史演義,上麵有類似的情形。

    燕王朱棣發動靖難之役登上皇位以後,藩王的日子也不好過。因為朱棣害怕自己可以從藩王奮鬥成為皇帝,那麽難保後世其他藩王不這樣幹,所以開始削除藩王的三護衛兵權,使後世藩王就是想奮鬥成為皇帝,也沒這個資本了。

    等到了仁宣二帝時期,基本上所有藩王的兵權都被剝奪,從此以後藩王沒有兵權成為慣例。藩王即使沒有兵權,皇帝也還是不放心他們。所以對於藩王是如防狼虎。規定藩王不得參政,不得幹預地方政務。還有二王不得相見,也就是說如果兩個親兄弟在成年以後分封到外地的話,那麽從今以後這兩個兄弟基本上是不能見麵的。

    當然最關鍵的是藩王“出城省墓,請而後許”。也就是說藩王平常是不能離開封城的,就是出城給老祖先掃墓,都需要請示朝廷,簡直是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了!

    想到這裏,朱陽曜好奇的說道:“難道是大明朝?”

    朱陽曜被自己的書童抓著,往安陽城的方向去。

    從野外的小山上看,安陽城離著兩人至少有二三十裏的距離,兩個人沒有馬匹代步,隻能靠著兩條腿慢慢回去。

    慢走的實際是朱陽曜,書童兩條腿像是裝上了小馬達,前腿後腳連續變換,落下朱陽曜好一段距離。

    “哎,你慢一點,別那麽快!”朱陽曜在後麵招手,自己一點東西都沒背,還被小書童拉開距離,而且他的年紀明顯還比自己要小上好幾歲,這讓朱陽曜感覺自己很沒麵子。

    書童轉過身子,看看孱弱的少爺,不免升起鄙視的心情。自己雖然年齡小,可體力比五穀不分、四體不勤的少爺好上太多。

    “少爺,不快點,天都要黑了。”書童站在原地催促道。

    朱陽曜抬頭看看天上火熱的太陽,大中午,哪裏來的天黑?

    “你是不是鄙視我?”

    “沒有,東西都在我肩上,你啥都沒有,還走這麽慢。”

    “還說沒有,你這就是赤果果的鄙視。”

    “我說了沒有,你就是身體不行,今晚上回不了家,住外麵,我無所謂,你又要打擺子。”

    “男人不能說不行,還有,你不能鄙視你的少爺!”

    兩個人吵吵鬧鬧往前,離安陽城還有距離,不說點話,路上難受的很。

    書童照顧朱陽曜,放慢了腳步,至少能讓他跟的上,不要落下太遠。

    太陽毒辣,經過一片樹林的時候,傳來金屬相碰的聲音。

    朱陽曜立即警惕,拉著書童躲到了大樹之後。

    “少爺,怎麽了?”見少爺神色嚴肅,書童也跟著緊張起來。

    “有人在打架?”朱陽曜向前張望,被樹木擋著,看不清那邊發生了什麽。

    “打架?”書童來了興趣,“是不是一男一女的那種打架,去看啊!”

    朱陽曜沒注意到書童說什麽,順著邊,一棵樹一棵樹的移動,往金屬碰撞的方向移動。

    書童跟在後麵,滿臉的興奮。

    為了防止暴露身形,朱陽曜用的是打真人CS的戰術動作,伏低潛身,盡力避免自己身影被人看見。

    書童好奇的跟著,學著少爺的樣子,蹦蹦跳跳。

    “少爺,你在幹什麽?”

    “噓!”朱陽曜趕緊捂住書童的嘴,不讓他發出聲音。

    指指前麵,三人持刀圍住一名身穿衙服的衙役,正打的激烈。

    “啊!”書童此時才知道少爺說的“打架”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打架”。

    “噓!”朱陽曜再次重申立場,看熱鬧行,千萬別把熱鬧惹到自己頭上。

    衙役左躲右閃,功夫比三個持刀的人要高上一些。雙拳難敵四手,衙役的一把長刀明顯幹不過三個人的圍攻,隻能在他們三個人之間尋找縫隙苦苦支持。

    朱陽曜第一次見有人拿著鋼刀生死相拚,險象環生,比自己在電視看的MMA要精彩太多。作為青春正義好少年,朱陽曜想要上去幫助衙役,手裏卻沒有家夥,隻能撿起地上的一根碗口粗的木根,抱在懷裏以示自己的正義之心。

    書童躲在朱陽曜身後伸頭觀望,見到衙役的樣貌,驚叫:“玉娘捕頭!”

    玉,還娘,這名字取的,有特色,有本地傳統民間特色。

    “她是女的?”對方如穿花蝴蝶,身形敏捷,朱陽曜看不清她的麵貌。

    “是啊,玉娘是安陽城的捕頭,厲害著呢。”書童崇拜的說道。

    “厲害還不是被人壓著打。”朱陽曜吐槽道。

    “那是三個男的,再怎麽說,力氣都比人大。你要上去,三兩下就被人砍成亂屍了。”書童反駁道。

    “唉,你個小家夥,烏鴉嘴什麽呢?我是你少爺,我死了,能有你好過的?”

    “有玉娘捕頭護著我,不會有事的。”

    見書童一臉的花癡樣子,朱陽曜真不知道該怎麽說好。他這種不就和粉絲一樣,帶著強大的濾鏡,就是凡人也能看成神仙。

    兩人說話間,三個大男人中的一人,扔出暗器,咄的一聲,插在了朱陽曜躲著的大樹樹幹上。

    朱陽曜忙縮回頭,被暗器嚇的要死。

    “他們發現我了!”

    書童也被嚇的趴在地上,蜷曲著身子,瑟瑟發抖,完全沒了剛才癡呆的樣子。

    果然,在生死麵前,癡粉都會變的現實。

    悄悄的伸頭查看,朱陽曜發現玉娘捕頭的形勢好像比剛才好一點。剛剛她是苦苦支撐,現在能有來有回的進攻幾次。

    難道是賊人分心,給了玉娘捕頭機會?朱陽曜猜想,賊人發出暗器的那一下,肯定會牽扯精力,才會讓玉娘捕頭有機會反擊的。

    見此情景,朱陽曜覺得自己可以幫點忙。

    在朱陽曜看來,不管襲擊玉娘捕頭的是什麽人,肯定和自己站在對立麵。這是身份決定的,根據書童的說法,自己在安陽城中有身份,和官府能扯上關係,那麽自己必然要和玉娘捕頭站在一邊。

    另外,朱陽曜可不敢把自己的性命寄希望於賊人的仁慈上,樹幹上的暗器就是他們不會放過自己的證明。

    轉身,朱陽曜對書童說道:“去,找個差不多的木棍來。”

    書童像個土撥鼠一樣埋著頭,哪裏聽得到朱陽曜的命令。

    “沒用的東西。”

    朱陽曜往後麵的樹林裏尋找來兩個差不多粗細、長短的木棍,解下書童的腰帶,捆住三個木棍上,形成一麵簡陋的盾牌。

    做好準備,朱陽曜用木頭做的盾牌悄摸摸的出去,從樹幹上用力拽下暗器。

    入手一柄生鏽的匕首,邊刃磨過,顯得鋒利一些,其他部分鏽跡斑斑。

    “戳一下,破傷風都要出來了。”朱陽曜掂量了一下手裏的東西,正好適合自己用作武器。

    玉娘捕頭和對方戰的虎虎生風,被三人聯手攻擊,再次落入下風。

    躲在木盾後麵緩緩靠近,朱陽曜知道自己絕不能進入到賊人刀鋒攻擊的範圍,自己手裏三根木棍困成的盾牌,連一刀都頂不住。

    從目前的情形來看,三個賊人的手上功夫遠不如玉娘捕頭精妙,他們就是靠著力氣拖時間,隻要能把玉娘捕頭拖到了精疲力竭,三人就能輕鬆獲勝。

    所以,三人出手極少如悍匪一樣的搏命,而是進到玉娘進攻,自己就退,讓同伴從旁邊攻擊,搞個圍魏救趙的戰法。

    腰帶的長度剛好能把三根木棍捆在一起,朱陽曜勉強能提的動,再重一點,手就撐不住了。

    將生鏽的匕首別在腰間,朱陽曜推著木盾慢慢靠近,時刻觀察三個賊人的行動。

    隻要賊人們有一個丟下玉娘捕頭來找自己的麻煩,朱陽曜就會丟下手裏的木盾,立即逃之夭夭。

    玉娘捕頭正麵對著朱陽曜,從木棍的縫隙中看到是身著異服的少年,心中焦急。

    和自己交手的是坨子嶺的三個悍匪,他們殺人無數,凶狠毒辣,少年過來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

    玉娘捕頭憋著一口氣,全力對付三個賊人,一旦開口將使自己的內息出現間隙,會給賊人可乘之機。此時想要張嘴提醒少年,卻是力不從心,隻能擠眉弄眼讓少年趕快離開。

    朱陽曜見到玉娘捕頭的表情混亂,以為她到了體力不支的時候,繼續下去會有風險,自己不敢慢慢騰騰,幹脆站起來,舉著木盾無腦向前衝。

    在朱陽曜看來,隻要能大亂三個賊人的陣型,解除他們的圍攻之勢,給玉娘捕頭喘息的時間,這場遭遇戰就能勝利。玉娘捕頭勝,就是自己勝,至於自身的安危,已來不及考慮。

    無腦衝刺帶來的效果不大,朱陽曜不會功夫,力氣、速度都是下下乘,衝進戰圈的時候,賊人的片刀反砍下,將木盾的上頭削去一塊。賊人手裏的刀隻能說是鐵片接上一個木柄,重量、鋒利都不行,不然光是反手一下,就能將朱陽曜和木盾一起砍成兩半。

    玉娘捕頭見朱陽曜不要命的往前衝,不忍讓他成為分擔重壓的誘餌,加強了攻勢,令賊人砍下木棍上方留下尖頭後,竟沒機會分心再對付朱陽曜。

    朱陽曜感覺頭上涼了一下,腳步不敢停,瞅見一個賊人,隔著木棍就往他身上撞去。

    三人被玉娘捕頭強力壓製下打的手慢腳亂,哪裏有時間理會朱陽曜的靠近。

    被木盾盯上的賊人,承受玉娘捕頭一記重刀,手臂被震的發麻,後退一步,抬腳往朱陽曜的木盾踹去,要把這個煩人的老鼠踹走。

    見對方被玉娘捕頭逼退抬腳踹來,朱陽曜將手裏的三根木頭組成的木盾柱地傾斜靠在身上,自己一邊肩頭頂住木棍,另一隻手拔出別在腰間的匕首,賊兮兮的擱在木棍後頭,等著對方伸腳過來。

    賊人盯著玉娘捕頭不曾放鬆,套著草鞋的烏黑臭腳抬起,朝著木盾狠勁踹下。入腳不是木頭碎裂的暢快感,而是針紮一樣的疼痛。

    “啊!”賊人大叫,一隻腳後跳兩步,才看到自己踹人的腳上釘著一把匕首。

    其餘兩名賊人被同伴的叫聲驚到,慌忙後退,想要弄清什麽情況。

    玉娘捕頭哪裏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欺身而上,趁著賊人腳底被紮如匕首,一刀力沉,下掉對方的武器,一刀輕巧,旋過賊人的脖子,讓他頭顱搬家。

    賊人的頭顱飛上半空,鮮血猶如噴泉激射而出,頓時在朱陽曜麵前下了一場血雨。(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