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

    墨北寒突然湊近她。

    太、太近了！

    顧南挽下意識想逃，墨北寒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大掌攬住她的背。

    他旁若無人地問：“夫人，你要向我道謝嗎？”

    衛年淡定地掏出手機安排接下來的事宜，看樣子他已經習慣了。

    其他人徹底淩亂了！

    站在他們麵前這個人，真的是墨北寒嗎？

    不是說他不近女色，冷酷無情，他身邊一米之內不敢有人靠近，夏天被他看一眼比吹空調還透心涼嗎？

    這個黏在顧南挽，一副“幫忙可以要討賞金”的男人是誰？

    傳說也太不靠譜了吧。

    顧南挽推了推他，沒推開，嗔怒道：“這裏還有很多人呢！”

    墨北寒沉吟片刻，退而求其次，小聲道：“那你得答應我以後叫我北寒，不要連名帶姓。”

    顧南挽紅著臉：“好。”

    “那先叫聲我聽聽。”墨北寒挑眉。

    這麽多人……

    顧南挽猶豫地朝四周張望著。

    “就當他們不存在。”

    聽了這話，顧南挽心裏更加緊張了。

    “北寒”兩個字變得難以啟齒，她張了張嘴，捏起拳頭，做好十足的準備……

    最終，她還是搖搖頭，“不、不行，我說不出口。”

    她暗暗唾棄自己沒用。

    隻是叫北寒，為什麽張不開嘴呢？

    墨北寒冷冷地掃了一眼在場的其他人，霸道地命令道：“轉過去。”

    所有人包括張成材全都背過身。

    “這下能說出口了吧。”

    他低頭，看著懷裏羞紅著臉的小女人，喉結滾了滾。

    更叫不出口了好嗎！？

    本來隻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稱呼，墨北寒這樣一說，好像她要做什麽羞羞的事情。

    顧南挽手心裏全是汗。

    墨北寒另一隻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以防止她逃避。

    然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低頭親在那兩瓣柔軟的唇上，趁著顧南挽還沒回過神，迅速撤離。

    顧南挽紅唇微張，黑亮的眸子裏滿是震驚。

    過了足足三秒，她才反應過來，連忙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臉頰滾燙，就好像發高燒一樣。

    她抬眸，羞怒地瞪著墨北寒。

    墨北寒舔了舔唇，小聲道：“別再撩撥我，要不然……”

    “流氓！”

    說是這樣說，可她的嘴角卻止不住上揚。

    墨北寒“領了獎”，對衛年道：“衛年，打電話讓他們來一趟。”

    衛年道：“墨總，我已經打了。”他低頭看了眼手表，“最多五分鍾，他們就過來了。”

    “嗯。”

    須臾，工作人員帶著電腦來到設計部，顧南挽將要求告訴他們，他們在電腦前劈裏啪啦一通操作，當電腦關閉那一刻，顧南挽徹底和張成材沒了關係。

    張成材也從這一刻開始，不再冠以她外公的姓氏。

    顧南挽長舒一口氣。

    整個流程下來不超過十分鍾。

    衛年送他們離開後，部長的老婆也來了公司，她手裏提著一個小的旅行包。

    部長快步過去，接過老婆手裏的包，拉開拉鏈，裏麵裝滿了顧氏的衣服。

    部長將衣服抖出來，說道：“你們看，這些全部是顧氏二十多年前的衣服，除了洗得有些發白，料子很舒服很軟，而且我家裏的顧氏服裝沒有一件衣服起球，質量絕對沒話說，這幾件，我和我兒子現在還在當睡衣穿。”

    “你說是顧氏的衣服就是顧氏的？我從我家裏也能翻出一堆老衣服，說是顧氏的，你有什麽證據呢？”

    “對啊，老衣服誰沒有？我家裏還留著我嬰兒時候衣服，拿出證據。”

    “部長，你為了巴結顧南挽還真是不擇手段。”

    “這要是顧氏的衣服，我給你跪下。”

    “就是，我當場把衣服全吃了！”

    “我也是。”

    眾人料定部長和顧南挽拿不出證據來，臉上的表情輕蔑而囂張。

    部長道：“這還不算證據？這就是顧氏的衣服。”

    顧南挽本來不想跟這些不辨是非的蠢貨計較，可他們一再侮辱顧氏服裝，態度極其囂張。

    既然他們這麽想下跪，她也不好不成全。

    “好啊，如果我拿出證據，吃掉就算了不太現實，你們都跪下說一聲‘請原諒我的無知。’就可以。”顧南挽冷冷道。

    眾人正愁沒辦法找顧南挽報仇，見她自己撞上來，當即表示——

    “我同意，不過，要是證明這些不是顧氏的，你不僅要讓墨總別追究我們之前犯的錯，還要跪下給所有人磕三個響頭。”

    “我讚同。”

    “我也讚同。”

    “加我一個。”

    “還有我。”

    很快，十幾個人全部響應。

    方才提出建議那人又道：“哦，對了，先說好，要是你輸了，可不能仗著墨總在，就耍賴。”

    說話時，那人展現出了極度的自信，就好像他們已經贏了。

    顧南挽冷笑：“好。”

    “你要怎麽證明這是顧氏二十多年前的服飾？找部長的媽我們可不認。”那人言語中帶著幾分挖苦。

    顧南挽道：“我想你們可能不知道，顧氏自創立之初，每一件衣服的設計圖都有保留，我隻要找出部長這幾件衣服的設計圖，就足以證明它出自顧氏。”

    她記得四歲時，她和媽媽去外公家，她調皮把外公的一張設計圖當成廢紙撕成碎片了。

    對她無比溺愛的外公當場用皮帶打了她的手心。

    那是外公唯一一次打她，她記得特別清楚。

    後來，外公告訴她，顧氏設計出來的每一件衣服都代表著他的心血，每一張圖紙他都有好好的保留著。

    前幾天拿回老宅，她在顧家庫房看到了外公的設計圖。

    所以，她隻要回家就能找到證據。

    張成材臉色驟變。

    他打二十年多前，就瞧不起顧昌輝畫的那些沒用的圖，顧昌輝死後，他也曾想過燒掉那些，轉念一想，那些廢紙沒有任何價值，就被他丟在庫房裏。

    一念之差，竟讓那堆廢紙成為替顧昌輝平反的證據！

    麻的！

    他就不該心軟！

    顧南挽和墨北寒回到顧家老宅，兩人在一堆泛黃的紙張裏，找出了幾張和部長衣服一樣的設計圖。

    ……

    眾人看到設計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顧南挽道：“按照約定，跪下！”

    “這圖一定是假的，肯定是你剛才回去，偷偷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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