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應是良辰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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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國之始,西夏後宮便一度幹政。

    鼎盛時,曾垂簾聽政,將皇帝玩弄於股掌。

    直到百年前皇帝清除門閥,才與後宮權貴同歸於盡。

    唯一例外,便是梁宛月。

    據說李元慶曾對她覬覦三分,求而不得才娶了母妃。

    不過也正因如此,少了梁氏諸多權柄……

    “說起來,我那姐姐也是可憐。十七歲嫁於了先帝。可惜不到一年,先帝便駕崩……”

    先帝嫁崩時,梁宛月正值青春年少。

    她的明豔動人,即刻俘虜了新帝李元慶的春心。

    仗著新皇威嚴,李元慶本欲讓她侍寢。

    豈不料,她單槍匹馬把禦林軍殺了個人仰馬翻,差點要了李元慶性命。

    經此一役,李元慶再不敢對她放肆。

    不過事關皇家威嚴,知情者已大多被斬,沒流出半點風聲。

    “幾年後,我初長成人。進入宮中探望姐姐,卻不料被那狗皇帝撞見……”

    那時,梁宛月還一付長姐之態。

    她再度大怒,從宮中把妹妹搶回,讓她免遭淩辱。為保妹妹不失,更是用盡手段,將她嫁進了李家。

    通過此事,梁宛情也漸漸成長。

    可惜,姐妹倆命運相同。沒多久,李再興便戰死沙場。

    為了自保,梁宛情也一步步掌控了西北軍。

    “唉,若是她要命我交權,我並無不舍。可她卻要殺我……哼,當真狠心!”

    這種感覺,沈重最能理解。

    隻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勸解。

    一陣自憐自艾之後,覃國夫人轉過了頭。

    “大人,你說我當如何處置?”

    “這……”

    自古權利之下,難有親情。

    她姐妹之事,外人卻著實不好評論。

    不等沈重出聲,就見覃國夫人忽然一笑道:

    “大人不必憂慮,我已有妙計在心。”

    “那,需要沈某如何配合?”

    “隻需大人……”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覃國夫人臉色一變,忙問道:

    “何事如此驚慌?”

    “稟夫人,太後到了,已在城外!”

    聞言,屋內兩人對望一眼,都警惕萬分。

    好個梁宛月,竟來的如此之快。

    看來,這是來者不善啊!

    ……

    韶陽關

    李雲蘿門外,站滿了士兵。

    見到鄭雅蘭來此,紛紛行禮。

    “見過夫人!”

    “免了。人呢,怎麽樣了?”

    “回夫人,犯人不進飲食,似要絕食。”

    “把門打開。”

    “是!”

    吱~

    房門開了。

    露出裏麵嬌弱的身影。

    李雲蘿朝外看了一眼,頓時呆了。

    “怪不得被送來獻美呢,果然我見猶憐。”

    “你是誰?莫以為派人女人來,便想命我投降。”

    “投降?哈哈哈,你不妨打聽打聽,我錦繡坊可有投降之說?”

    聽到錦繡坊,李雲蘿愣了。

    能與一品堂齊名,豈是好相與的地方?

    她看著鄭雅蘭,眼神中忽然閃過了一抹懼色。

    “你,你是鄭雅蘭?”

    “正是。想不到,你竟知我名號。”

    “哼,堂堂錦繡坊主,竟嫁與人做妾,真不怕丟人。”

    “相比李氏之女自薦枕席,豈不強了太多?”

    “你……”

    李雲蘿頓時被她氣得柳眉倒豎。

    鄭雅蘭能做到錦繡坊主,自然有她的一套。

    看看地上李雲蘿咬牙切齒寫下“沈重”,她輕輕一笑道:

    “想不到你對我夫君竟如此念念不忘。看來在這兒,真是委屈你了。”

    “你胡說。沈賊犯我家園,我恨不得食其肉,剁其骨。”

    “是嗎?那你倒是說說,是他可惡,還是送你來的人可惡。據我所知,你可是皇後的妹妹。便是獻美,也不該輪到你吧?”

    “我,我是自願來的。”

    聽到說起被獻,李雲蘿不服輸強辯。

    但她眼中的猶豫,豈能瞞過鄭雅蘭的眼睛。

    “這樣啊。我聽夫君講過一個故事,你敢不敢聽聽?”

    “哼,不過一個故事而已,有何不敢。”

    “相傳,古代有個叫清的王朝,有一天被堇獻了一位名叫香妃的美女……”

    鄭雅蘭講起故事來,娓娓動人。

    便連門外士兵,也聽的癡了……

    ……

    沙州府

    “叩見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好了,都平身吧!”

    覃國夫人的別院外,跪滿了西夏的府臣。

    她首當其衝,迎接著太後的凝視。

    “聽說夫人回來時,路上遇到了宵小,夫人可安好?”

    “勞太後勞心,臣妾僥幸逃過一劫。”

    “能在鬼崽軍手裏逃脫,夫人的本事相當了得了。”

    “全仗一品堂高手舍命相助。娘娘請!”

    表麵上,兩人仍是姐妹情深。

    進得府中,待各路官員匯報完事務之後,太後揮揮手道:

    “好了,都下去吧。哀家有話,要跟覃國夫人講。”

    “是,太後!”

    此時的沙州府,已被覃國夫人完全掌控。

    下人們雖是出了屋,卻未離開附近。

    這一切,當然瞞不過太後眼目。

    她目光一寒,冷冷的道:

    “你不相信哀家?”

    “太後嚴重,臣妾剛被刺,下人們難免有些草木皆兵。”

    “是福王做的,無哀家無關。”

    “臣妾明白,這大概是皇帝的意思吧。”

    覃國夫人貌似恭敬,語氣中卻透著淡淡的疏離。

    太後注視她半天,才歎口氣道:

    “你我姐妹,何時變得這般生份了?”

    “受姐姐照拂良多,不敢不敬。姐姐若願意,可在妹妹府上住下,妹妹願掃榻相迎。”

    “好啊,哀家正有些話,想跟妹妹好好說道說道呢。”

    “妹妹這就吩咐下人準備晚宴。今夜,咱們有的是時間。”

    見覃國夫人這麽說,太後暫時壓下了心頭的不快。

    她此來,是為了這兩府一關的兵權。

    皇帝不可信!

    生逢亂世,需有力自保。

    如今南燕大舉進攻在即,她隻有手掌兵權,才有跟南燕談判的資本……

    招待太後的晚宴,自然與他人不同。

    等到用罷,月已當空。

    月光下,待從們端來了茶水。

    覃國夫人親自湛茶,恭敬的送到了太後手中。

    “太後娘娘,請用茶。”

    “哼哼,多日不見,妹妹果然大有長進。這言談舉止,滴水不露啊。”

    “姐姐那裏的話,如此良辰美景,說別的,豈不大煞風景?”

    “行了,你便直說吧,準備怎麽辦?”

    話雖如此,太後的心中也有些忐忑。

    本來,她是想默認一品堂動手。到時,再將罪責推到福王身上,順手接地三地兵權。卻不曾想,福王不僅沒奈何得了沈重,便連覃國夫人也不曾鏟除。

    此刻再要用強,已是不能。

    借著喝茶的間隙,她腦中迅速盤算。

    如若覃國夫人不應,那她該如何是好呢?

    “不知這茶可合姐姐胃口?”

    “嗯,你什麽意思?”

    太後眉頭一皺,忙運起了功。

    這不運還好,一運功便覺渾身一股燥熱。

    她趕忙用功去壓。

    但這股邪火,卻直湧上她心頭,把她燒的麵紅耳赤。

    事情來的突然,她柳眉倒豎,狠聲道:

    “賤人,你做了什麽?”

    “咯咯咯,姐姐何必如此驚慌?妹妹不說了嘛,今夜,應是良辰美景。稍後,妹妹自會讓姐姐滿意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