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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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沈木綰眼裏的情緒變化,祈瑾衍剛上前一步,沈木綰便抬頭冷眼看著他。
    “若論心計還是你更勝一籌,我從未想過,你竟會以心為賭注,當真是可笑至極。”
    隨後他猛得朝著沈木綰磕頭道:“四小姐,這件事情王爺一直都不知道,屬下求求您,不要怪王爺,是屬下沒有告訴王爺。”
    血從她的嘴角流了下來,她整個人臉色慘白,與一個死人無異。
    沈木綰看著他,突然笑了,她臉上的笑容極其諷刺。
    本以為從深淵爬了出來,誰知道又落入了一個更大的深淵。
    祈瑾衍臉色一變,直接衝到門口將門給打開,就看見沈木綰手捂著胸口。
    話落,她手一鬆,那發簪掉到地上,瞬間就四分五裂開來。
    祈瑾衍隻覺得心中一痛,他不知道該怎麽去給她解釋。
    沈木綰沒有再說話,轉身肩膀有些踉蹌的往外走。
    綠竹連忙上前扶住她,沈木綰推開她道:“你就留在你的主子身邊吧。”
    綠竹身子一僵,小姐這是不要她了嗎。
    沈木綰剛走到門邊,整個人就往旁邊一倒,祈瑾衍快步上前抱住她。
    沈木綰眼神一凝,一把推開他,冷冷看了他一眼便往府外走。
    祈瑾衍上前想要跟她解釋,可是下一秒,沈木綰抬起手臂,她袖中的梅花袖箭沒有絲毫猶豫的射進了祈瑾衍的胸口處。
    他整個人也是倒退了一步,一臉不可思議看著沈木綰。
    她則是眼神冰冷道:“你若是敢追過來,我必定會親手殺了你。”
    看著沈木綰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中,祈瑾衍就想追上去。
    陳霄上前點了他的穴,將他抬回了房間裏,那箭一看就是有劇毒的。
    沈木綰一路踉踉蹌蹌的從後門進了丞相府,回到北院之後,她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嘴裏不斷的流出血。
    暗處那人心裏一驚,連忙落在她的麵前,扶起她往她嘴裏喂了一顆藥。
    可是絲毫不起作用沈木綰如同一個快要死的人一般,嘴裏的血不斷往外流。
    他又給她連喂了幾顆藥丸,她才睜開眼睛。
    而綠竹跟回來看到這一幕,一臉警惕的拔出劍看著黑衣人:“放開我家小姐。”
    沈木綰從地上站了起來,看都沒有看一眼綠竹道:“滾出去。”
    綠竹的臉色變得極其慘白,她還是放下手中的劍走了出去。
    沈木綰看著眼前準備離開的黑衣人,她叫了一聲:“莫子淵。”
    黑衣人一愣,隨後取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來的正是莫子淵那張俊逸非凡的臉。
    莫子淵看著沈木綰,心疼的問道:“疼嗎?”
    沈木綰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他道:“莫子淵,我不是沈木綰,真正的沈木綰早就在那次下藥的時候死了,我隻不過是一個與她同名同姓,來自異世的一樓魂而已。”
    莫子淵整個人如遭雷擊,他後退一步道:“不可能,怎麽會有這種荒唐的事情。”
    沈木綰看著空中的那一輪明月道:“你覺得,一個軟弱無能,任人欺負的人,會突然變得會醫,會武嗎,甚至心機深沉嗎?”
    莫子淵隻是看著沈木綰,他咬了咬牙問道:“你之前就提醒過我,那時候你就不是她了,對嗎?”
    沈木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莫子淵眼眶通紅道:“那你為什麽現在要告訴我呢?”
    沈木綰扭過頭看著莫子淵,她道:“我知道,葉漫是你的人,你的本意是想讓她幫我。”
    莫子淵沒有說話,他看著沈木綰,過了許久,他收回目光轉身消失在了原地。
    他不敢相信,他愛的人一早就死了,那他的愛又算什麽呢。
    沈木綰拿出一壺酒,坐在了地上,看著空中的明月。
    就在沈木綰喝完一壺酒的時候,祈瑾衍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的落在了她的院子裏。
    陳霄和柳青也跟著來了,他們臉色都有些難看。
    祈瑾衍聲音沙啞的叫了一聲:“木綰,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日後我必定會補償你的。”
    突然,她感覺到體內某個地方被衝破了一般,猛得吐了口血,整個人也半跪在了地上。
    她臉上帶著冷嘲,想來是她體內的血咒開始發作了,她的一生當真是可笑至極。
    祈瑾衍剛想上前扶沈木綰,卻被她給打開了。
    沈木綰冷聲打斷他道:“我對你那些國仇家恨提不起絲毫興趣,我的話還是那句,我最恨人利用我,你倒是讓我沒有想到,竟在一開始就算計好了一切,提前將凝香和綠竹送到我身邊。”
    “當真是好算計啊,我都不得不佩服你的心計。”
    祈瑾衍看著她冰冷的眼神,他幾乎乞求道:“木綰,我一開始是想利用你,可是後來我的確對你動心了?”
    “動心?”沈木綰冷笑一聲:“若你的動心是讓我看著自己的孩子不能相認的話,那你的動心是我不能高攀的。”
    沈木綰此時隻覺得心髒處傳來了劇烈的疼痛,讓她有些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木綰,你聽我說,我……。”
    果然,像她這種雙手沾滿鮮血的人,是不配見光的。
    沈木綰擦掉嘴角的血,無視身體傳來的疼痛,她從懷裏拿出祈瑾衍曾親手做的一根發簪,看著手中的發簪,她冷嘲一聲。
    “長發綰君心,恩愛兩不疑,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陳霄和鬼影都愣住了,他們都沒有想到沈木綰會去而複返,也不知道她聽到了些什麽。
    沈木綰推開了扶著自己的綠竹,伸手擦掉嘴角的血,她沒有去看祈瑾衍,而是看著鬼影。
    祈瑾衍聲音有些顫抖的叫了一聲:“木綰。”
    沈木綰如同被定在了原地一般,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本來想返回來告訴祈瑾衍,她幾日後打算救他母後的計劃,卻聽到了這個真相。
    她的聲音冰冷,宛如千年寒冰一般:“鬼影,你剛剛說那個孩子是他的,是什麽意思?”
    鬼影看著沈木綰虛弱的樣子,頓時覺得無比恐懼,他跪在了沈木綰的麵前,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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