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抬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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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兮站在窗邊,望著外頭因大風刮過而簌簌落下的花,聽杜圍道完事情後,心中越發覺得不對。
    她抬抬手,朝身側的侍女道:“去將抬春的貼身侍女找來,我有事詢問她。”
    杜圍身子一陣無力,跌坐在桌邊的凳子上,紙條飄落在地上,珍重的字眼刺痛了他的心。
    杜圍動了動手指,渾身上下傳來的麻木感讓他一陣心慌,回想起暈倒前的場麵,他的心涼了半截,喉嚨處傳來的幹燥讓他倍感不適。
    她當真……是這麽想的嗎?
    不行,他不能這麽坐以待斃下去,不論是什麽情況,他都要去問個清楚才行,他該怎麽辦?
    外頭的鳥兒一陣嘰喳響聲,屋內隨著天明逐漸亮堂起來,床上躺著的人也悠然轉醒。
    鳳兮輕歎一口氣,不論是怎麽一回事,還是得先找到人再說。
    “我現在派人去調查關於她的一切消息,你不要陷於悲傷,忘記了自己本該做的事情。”鳳兮叮囑道。
    而後吩咐下去,派了三波人查找關於抬春的消息。
    速度很快,當天下午便有了訊息。
    “抬春姑娘曾去過一家香料鋪,那香料鋪在城南的舊古街轉角處,名為探香居,位置偏僻,常人難以找到,供應的客人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並且以往抬春姑娘從不會親自去香料鋪,除此以外便沒有其他的異常。”
    暗衛低頭稟報著自己所探查到的消息。
    鳳兮微微點頭:“你下去吧,若是有新的消息,立即告訴我。”
    “是!”暗衛轉身消失角落。
    “走吧。”鳳兮看了一眼身旁黯然傷神的杜圍,喚道。
    二人來到暗衛所說的香料鋪,周圍沒幾個行人,鋪子也十分安靜,可裏頭的生意卻不冷清,一堆打包好的香料準備往各大貴府送去。
    鳳兮率先走了進去,店鋪的掌櫃正在裏頭算賬,見到來人,放下手中賬本。
    “夫人是頭一次來吧,想要買些什麽香料?”掌櫃的走出櫃台。
    鳳兮微微搖頭,表明自己的來意:“我並非是來買香料的,想向您打聽一個人,前日午時,店裏可曾來過一個姑娘?模樣極好,應當是一身綠色衣裳。”
    聞此言,掌櫃的點點頭:“您說的是抬春姑娘吧?您二位可是鳳兮姑娘和杜公子?”
    見掌櫃的喊出抬春的名字,杜圍有些許的激動:“是,你可知道她去哪兒了?”
    掌櫃的回到櫃台中,打開一個格子從裏麵掏出一封信來,送到鳳兮手上。
    “我並不知道抬春姑娘去哪兒了,隻知若是鳳兮姑娘帶著人前來找她,便讓我將這東西交予她。”
    接過信封,鳳兮道謝,帶著杜圍離開。
    回到府上,鳳兮這才打開信,恰巧這時聞人寂回來,見二人湊一起,快步走了過來。
    “做什麽呢?”
    聞人寂的聲音突然傳來,鳳兮嘖了一聲,晃了晃手上的信紙:“抬春留下的。”
    隨後將信紙展開,念道:“姐姐,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當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興許也已經回到了雲寒國,其實我騙了您,也騙了杜圍,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是雲寒國派來的細作,目的就是為了控製藥穀。”
    “可我喜歡上了杜圍,我發現事情好像一發不可收拾了,本以為可以兩邊瞞著,能瞞多久是多久,我真的不想離開他。”
    “可是沒辦法了,最近雲寒國那邊想要得到劇毒的解藥,我不想給,所以我一直在拖延時間,延緩研製解藥的進度,但我沒法再拖下去了,我不想因為這連累和影響任何人,我也沒臉再待下去,姐姐幫我照顧好杜圍,就此別過。”
    鳳兮將信遞給聞人寂:“抬春很可能有性命危險,我得去一趟雲寒國,把她救出來。”
    “我也要去!您帶我一起,我放心不下她。”杜圍焦急道。
    一直未出聲的杜圍忽的開口,臉色難看道:“家裏的事情?可宮中記載,抬春是孤兒,哪兒來的什麽哥哥?”
    聞此言,鳳兮微愣,看來這就是其中的原因了。
    她安慰道:“你千萬不要心急,這件事情交給我,我會幫你查個清楚,離開你一定不是抬春所想的,你要相信她。”
    抬春的貼身侍女來到鳳兮跟前,乖巧的行了個禮:“陛下有什麽吩咐。”
    鳳兮微微抬眸,看向貼身侍女:“找你前來,隻是有事要問罷了,近來一段時間,抬春可有什麽反常的舉動?你好好想想,可萬不能遺漏了什麽地方,如實告知我。”
    “是。”貼身侍女垂眸陷入回憶,良久後露出不解的神情,“倒沒什麽,隻是有件事十分奇怪。”
    “哦?說說。”鳳兮好奇道。
    “這幾日有個來自雲寒國的男人,自稱是……抬春姑娘的哥哥,二人見過之後,抬春姑娘便開始愁眉不展,興許是家中出了什麽事情吧。”侍女搖搖頭道。
    侍女應聲後退了下去,小半個時辰後,侍女將人帶了回來。
    思來想去,最後杜圍決定去找鳳兮,覺得她興許能夠幫到自己。
    杜圍微微搖頭,他從來沒有與抬春深究過這類的問題,他也不知抬春是否真的介意身份之間的差距。
    他神情有些痛苦:“若是能夠找到抬春,還請您幫我告知她,我從來就不在意她的身份。”
    “你我初識在藥穀,每每念及你我朝夕相處的時光,我都倍感幸福,可身份懸殊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你是我遙望不及的人,我們本就不該有什麽交集。”
    讀到此處,杜圍的手微微顫抖,視線朝下方移去,看向最後一行字。
    自床上爬起身來到桌邊,手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餘光中看見一封信壓在茶盤下麵。
    杜圍微微鎮住,緩緩將茶壺放下,拿起信封,空白外封裏塞著一張紙條,上頭娟秀的字跡是抬春的手筆。
    “既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如就此一刀兩斷,往後有幸再見隻當陌生人,珍重。”
    要和他一刀兩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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