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砍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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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自輕雙手抱拳,笑讚道:“在下風不重,息怨台上許道友的風采,至今仍讓我等神往,戰前破境,著實佩服!道友此時的衣著,與在息怨台上相比,相差甚大,我等又離的遠了些,因此一時不敢確認。”
許遲嗬嗬一笑,“道友客氣了,打架和吃飯自然是不一樣,不知找我何事?”
態度平和且保持距離,顯然耐心有限,所以風自輕便直接挑明,“是這樣,聽聞道友一口氣買走三顆磐心石,而我朋友的師姐正好需要一顆,尋找良久,直至今日才有幸遇見你,因此希望道友能賣我等一顆,道友有何條件,盡管開口。”
許遲哦了一聲,卻沒有繼續開口。
花識雨見他反應平淡,心中一急,向前走了幾步,拱手道:“道友若是心有不舍,隻管開價便是。”
風自輕側頭望向花識雨,暗自搖頭,這不明擺著讓人知道你很急,從而坐地起價麽,真是...當然,這些話,他可不敢直說。
這年頭還有跟我雲玉仙府談錢的?許遲哈哈一笑,說道:“姑娘莫不是別洲門派的弟子,所以不太知曉,我雲玉仙府的名頭?”
花識雨眼神中閃過一絲尷尬,意識到自己過於心急了,於是她望向風自輕,後者會意,便在一旁打圓場。
“道友勿見怪,這位姑娘性子急了些,沒有別的意思。道友有三塊,賣我等一塊,想來不會太過為難吧?”
許遲眼珠一轉,說道:“為難自然是有,道友想來知曉我雲玉仙府弟子眾多,所以要用這磐心石之人,自然不缺。不過見諸位年紀輕輕便都是乘虛境,日後成就定然不低,而我雲玉仙府又好結交少年英才,相逢便是有緣,所以賣與你們一塊也不是不可,隻不過這價錢嘛...”
風自輕說道:“價格好說,道友請講。”
“嗯...”許遲稍作思量,緩緩伸出三根手指。
花識雨試探性說道:“三十枚紫玉幣?”
許遲一翻白眼。
明山雪站在後麵問道:“三枚紅色的?”
許遲緩緩搖了搖頭。
風自輕咽了咽口水,“三十枚紅色的?”
許遲微微一笑,“不錯,不多不少,三十枚,如若暫時沒有,可用法器替代,法器價值幾何,可去無拘閣鑒定。”
執越緩緩起身走向許遲,皺眉說道:“一件上好的先天元器,價格在十五至三十枚紅玉幣之間,這磐心石,不是破境必需之物,道心堅定者,甚至都可以不用。這位道友,你要價如此之高,無拘閣都沒有這麽貴。”
許遲輕哼一聲,說道:“那你去無拘閣買好了,我們雲玉仙府做生意,一向如此。不過嘛,我漫天要價,你可以坐地還價嘛,就看我願不願意賣了。”
這話說的倒是明了爽快,風自輕拍了拍執越的肩膀,朝許遲笑道:“道友說話夠爽快,既如此,我也不繞彎子了,我等都是很有誠意的,這樣,八枚紅色雲玉幣,意下如何?”
坐在桌旁一直未起身的易脂聽到風自輕這般砍價,心中一跳,這還得也太狠了吧,無拘閣都沒有這麽便宜,他竟然說的出口,果然很符合他的風格。
明山雪嘴巴再次停下鼓動,風師兄這還得也太...
花識雨對於錢財觀念不強,從那次青樓之行便能知曉。聽到風自輕為她們這般砍價,心中一暖,暗自點了點頭,這家夥雖然平時不太正經,但有時候還是能稍微靠譜一些的。
當說完價後,連風自輕自己,都不免臉上微微發燙。
許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少?”
風自輕嘿嘿一笑,“十枚,不能再多了。”
許遲二話不說,長袖一甩,直接轉身走向樓梯,風自輕連忙跑過去將其攔下,笑嗬嗬的說道:“道友莫要生氣,那你說,多少合適,我等真是誠心要買的。”
能攔的下來,便說明還有的談。
“二十五。”許遲伸出四根手指。
風自輕搖搖頭,“十二。”
許遲想要走,被風自輕一把拉住,不耐煩道:“二十。”
風自輕眯了眯眼,“十三。”
許遲推開風自輕手,扯了扯皺了些許的衣袖,淡然說道:“十八。”
“十四。”
“十六。”
“十五。”
“成交。”
在二人你來我往的舌戰中,價格終定。
許遲微微一笑,推開手掌,一顆渾身晶瑩剔透,雞蛋般大小,猶如玉質一般的石頭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風自輕望向花識雨,點了點頭,後者領會,從方寸物中取出一個繡有蓮花的錦錢袋,裏麵微微鼓起。
明山雪也跟著取出一個一模一樣的錢袋,隻不過她的鼓了許多。
風自輕腹誹不已,看來管錢的,是這個貪吃鬼,這還真是奇特,也不怕偷偷花掉了。
當花識雨二人拿出錢袋的那一刻,許遲微微皺眉,片刻後又恢複淡然。他接過錢袋後掂了掂,隨後與眾人閑聊了幾句,便告辭下樓而去。
花識雨接過磐心石,確認之後,終於安下心來,看向風自輕的眼神不禁變得柔和起來,輕聲道:“風師兄,多謝。”
風自輕淡然一笑,“些許小事而已。”
執越笑道:“這般大小質地上乘的磐心石,在無拘閣中定價應是十至十二枚紅色雲玉幣,此時尚在一月之期內,又自減兩成,那人自有盈利。不過三顆一起,或許更貴,也可能更便宜,雖然多花了幾枚,但省去幾經波折,省時省心,可謂如意。”
明山雪也朝他豎起大拇指,微笑道:“風師兄,你好厲害啊,剛才那人開價三十枚,可嚇死我了!這要是買回去,南悠師姐還不得把我們罵死哦。”
風自輕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有我在,怎麽能讓你們吃虧呢。”
易脂聽後心中腹誹不已,你倒是殷勤的緊,哼...不過南悠這名字,怎麽好像在哪聽過?
一陣風乍起,許遲去而複返。
“南悠師姐?兩位與南悠姑娘,是何關係?”問出這句話時,其實許遲心中已有了答案。
花識雨無奈瞪了一眼明山雪,後者連忙把頭低下,不敢說話。她點了點頭,說道:“如你所想。”
許遲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麽,轉身看一眼風自輕,稍作打量之後,微風乍起,人再次不見。
既然事成,眾人便打道回府。
......
翌日,風自輕與執越前往無拘閣,剛出客棧,便遇上了站在門外等候的易脂,還沒等他說什麽,執越便微微一笑,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隨後作揖告辭,獨自前往無拘閣。
看著執越漸行漸遠的身影,風自輕無奈搖了搖頭,好你個執越,連你都學壞了。
“風不重,走吧,找個地方聊聊,你們這樣把我留下,總得給個說法吧?”
風自輕一時沒了主意,隻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繞過熱鬧的大街,最終找到一處相對僻靜小巷。
兩人背牆而立。
易脂說道:“我也不跟你兜圈子,直說吧,留下我,是為了探知我是何背景吧。”
風自輕靜靜地看著她,沒有急著回話,這哪能讓你掌握談話節奏,稍加思索,微微一笑說道:“易姑娘性子倒是直爽,不錯,最初是因為這個,畢竟當時你我為敵,不得不防,不過現在嘛...”
易脂雙手環胸而抱,眉毛一挑,“現在如何?”
風自輕眼珠一轉,嘿嘿一笑,向前走了幾步,與易脂相隔一步之遠停下,柔聲道:“從被姑娘拽水入殿,到相談甚歡,再到與姑娘一齊並肩抗敵,結下深刻的友誼之情,我一直銘記於心。”
他再向前走了半步,身體微微向前傾,與易脂相隔不過兩尺,輕聲道:“一切曆曆在目,姑娘可還記得?”(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