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賭十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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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有人說,小賭怡情,大賭傷身。
我再次重申一下,根本不存在這一說法。
隻要沾上賭,那就離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不遠了。
什麽所謂的十賭九輸也不完全對,因為如果實事求是的講,應該是十賭十輸才對。
說到這裏,可能有人會想,你憑什麽這麽說?
如果是別的行業,我確實沒資格,也不敢妄談,但如果談論起賭的話,我是絕對有這個資格的。
因為,曾經我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老千。
我看見過無數家庭因為賭博而破滅,也看見過無數才智過人的老板被逼的跳樓自殺……
一幕幕慘狀,在我腦中揮之不去。
講到這裏,肯定有人又會質疑了,那你這麽仇恨賭博,又為什麽選擇當個“該死”的老千呢?
記得那是2007年的冬天,臨近年關。
那時我才剛剛二十歲,待業在家,心想一直這麽待著也不行呀,就在小區的麻將館找了一份工作。
雖然不夠體麵,但是自己吃喝是夠了,起碼不用拿家裏的錢,順便也能分擔一下母親的藥費。
常哥是我們麻將館的熟客,聽人說,隻要一到冬天這裏就是他的第二個家,基本天天靠在這裏。
常哥今年四十歲上下,長得濃眉大眼,很是和善,出手也夠大方,是為數不多願意給小費的客人之一。
他往上翻三代都是做木材生意的,經營有方,在當時身價起碼有個三五百萬。
“小天,給常哥湊一桌唄!”
常哥今天來的比較晚,下午三點才到,這個時間段比較尷尬,能玩的基本都玩上了,很少有空缺。
我幹笑這撓了撓頭,一邊抓起工作電話,一邊回道:“常哥,你也不敬業呀,今天咋來這麽晚,剛才二姐還問你呢!”
常哥煩躁的點燃一根香煙:“小崽子在補課班惹禍了,我剛去處理了一下。”
我嗬嗬一笑,也沒回話,便開始聯絡人。
打了一通電話,能約的都約了,但幾乎沒時間,就在這時,坐在大廳的一個散客探頭衝著我問道:“小兄弟,拖拉機咱家讓玩不?這麻將我是真沒點,想換換手。”
這人我不太熟悉,是最近才出現在麻將館的,也是輸多贏少。
“到是能玩,我問問老板,哥你稍等一下。”
我請示二姐的期間,那位散客已經跟常哥聊了起來,看模樣是要一起玩。
跟二姐聊了幾句說明情況後,我帶著常哥以及那位散客還有另外兩位麻將館的客人上了二樓的單間。
我與其他幾人不太熟悉,但跟常哥關係不錯,便就衝常哥問起了話。
“哥,咱玩多大的,我去拿籌碼!”
拿籌碼而沒有選擇現金並不是裝逼,而是因為拖拉機與麻將不同,賭注太大,怕“被”抓。
常哥瀟灑的抽著香煙,客套的衝著其他三人說道:“小賭怡情,咱別弄太大,我的意思是咱玩個二十塊錢底的唄!”
“行,東北拖拉機唄?”
“對,就正常玩法,別弄什麽235吃豹子啥的,哈哈!”
幾人相談甚歡,這也是賭博的魔力所在,他可以瞬間拉近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十分鍾後,牌局開始,我準備好了茶水和撲克,坐在一旁等待抽水。
抽水很好理解,每一把牌,不管誰贏誰輸,我都要拿走十塊錢。
還別小看這十塊錢,按六個小時算的話,抽個幾千塊錢太輕鬆了,在07年,一天賺幾千塊,那是什麽概念?
前麵幾手牌,四人都沒狠下注,最多的也就一人下了一百多而已,試探的意味更濃一些。
直到第七手牌,牌局有了變化。
常哥拿的是金花,按照20底的牌局來說,這手牌起碼值個五百塊錢。
如果其他四人都跟的話,那麽這把贏了一兩千是絕對正常的。
“該我上一把了哈!”常哥嘴角一撇,往桌麵上扔了一塊一百元的籌碼
下桌的男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直接選擇了棄牌。
另外兩家到是選擇了上牌,都跟了一百塊錢。
連續又過了五六手後,隻剩下那名散客跟常哥對賭,並且他還選擇了加注,把籌碼上升到了兩百塊。
他並沒有看牌,常哥自然不慫他,很瀟灑的跟著牌,麵帶笑容的往桌麵中心扔這籌碼。
“看來這撲克也沒點呀!”
散客男子掃了一眼自己的牌後,直接選擇了棄牌。
常哥大笑這收起桌上的籌碼,唏噓道:“兄弟,慢慢來,別急,咱也不是贏錢就走的人,慌什麽?”
聽到常哥說這話,我不經意的皺起了眉。
就剛才常哥的表現而言就不是一個合格的賭徒,他抓了金花,那是僅次真龍順子的存在,並且當時桌麵上隻有他一人看牌了,可他卻表現的太明顯了,那笑容都要掛到後腳跟了,這樣一來,誰不知道他手裏抓了大牌呀?
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讓對方猜不到自己的牌是什麽,那才是最高境界呢!
接連四人又玩了五個小時左右,常哥和另外一名麻將館的熟客滿載而歸,各贏了三萬塊左右。
“不行,今天真是沒點子,改天再戰吧,我這也沒吃飯呢,找地吃飯去。”
散客男子結完賬後,苦笑這在一旁直搖頭。
常哥也很講究,大手一揮:“肩膀齊就是兄弟,兄弟牌品不錯,我請你,小天也跟著一起吧,反正你二姐也回來了。”
由於跟常哥很是熟悉,我也沒客氣,畢竟恭恭敬敬的伺候了他們這麽久呢,吃頓飯也應該。
“好,那常哥,李哥你們在外麵等我,我換身衣服,跟二姐說一聲就出去。”
“快點哈!”
告別了常哥後,我把抽的水錢交給了老板二姐。
二姐平日是有些小氣的,經常因為幾塊錢的桌費跟一群婦女爭吵不休,甚至有時候還要動手,但對我還算不錯,相對大方許多。
“你拿二百,二姐賞你的,三萬碰!”
二姐點了點錢,見數目跟預想差不多,便直接抽出二百揣進了我的棉衣兜。
“榮幸榮幸,祝二姐青春永駐,今年十九,明年十八!”
我嬉笑這接過錢後,雙手抱拳行禮,小跑這出了門。
“臭貧,吃完就趕緊回來哈,晚上我還約了朋友喝酒,這邊沒人照顧不行。”
二姐不放心的叮囑了我一句,隨即繼續酣戰沒在理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