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個家庭一起給這兩家人送禮學手藝，並且由‘鴻興機械廠’食堂出麵，成立了一家鬆散的‘集體社辦企業’。

    可是現在還沒有市場調研部這個單位，隻是給‘打擊投機倒把辦公室’打個招呼就算是合法了。

    最後智州市地麵上出了十來家攤位賣這個，並且擴展成順便買油條、老豆腐啥地都有，也算是安置了一部分待業青年的工作問題。

    說起來頭頭是道，這事也就是在智州市這個偏遠的小城市。如果這事在帝都，引起一場大討論來也是備不住的事。

    可是在智州市，一切都是那麽自然，大家有錢的吃的挺順嘴。沒錢的攢錢，偶爾也可以來解解饞。

    這裏麵包含的意思誰看不出來？可是大家都覺得合法也就合法了，共識達成了嗎！你看，人家鈤本鬼子都說挺好了，你們說這個不等於放屁？

    再者，你蹦出來說反對試試？這是智州市！嗬嗬。天高皇帝遠搞不死你！與革命群眾的嘴對立，咬也咬死你！

    這階段智州市總是有一些看著像管理的外地人在馬路上溜達，這些人看什麽都新鮮，什麽也問。智州市的地麵邪性，大街上沒有別的城市那些閑散人員。

    一來農村分田到戶之後都是很忙，一般人家的勞力沒空進城閑逛。年初上映‘少林寺’的時候，又是冬季農閑的時候，進城的不少。

    一是可以挎著籃子溜達著順便賣給城市職工點雞蛋啥地換點錢。二是沒錢買電影票也是看不成‘少林寺’。

    智州市也有‘打擊投機倒把辦公室’，街上戴紅箍的不少。可是沒人去管這些挎籃子的，而是對交通秩序抓的很嚴，進城的牛馬車沒戴糞兜真挨罵。

    問他們怎麽不管挎籃子的，還是遭白眼，誰家沒倆農村的親戚？拿東西走親戚也不行？

    智州市相關部門不接待兄弟省份、城市前來學習、參觀、交流的管理隊伍，哪一級的也不行！這事都明麵上過報紙，智州市窮，管不起飯。

    執行的也是很嚴格！人家前來學習的也不好意思死皮賴臉地為了吃點飯，人家是好奇真心想學習，所以就是各顧各的各行其事。首先去宣傳部領一份資料，然後按圖索驥看。

    有的看出門路來了，有的看出來階級鬥爭新動向。無論你看出來什麽，回去之後也是上不了新聞媒體報道。

    各地市也是對這個智州地區顧忌的厲害，裏麵的東西水太深，萬一說錯了惹火燒身那不是吃飽了撐得？

    來的人太多，現在就是農村改革代表潘屯都幹了三家飯店還蓋了一個小旅館。一來潘屯在‘嶗山戀’上映之後。

    大家都知道了這個現代‘新農村’的形象就是這裏。當然這個是蕭然故意放出去的‘隱私’。

    現在大家都知道，沒辦法，來買磚瓦的、買燒紙、買衛生紙的人太多。排隊挨個總的吃飯、住宿，社辦企業也能多掙倆錢。

    一切都有名頭，一切都是頂著社辦企業的帽子。符合形勢政策，可是怎麽看也是別扭。這裏與別的村莊不一樣！人們的精神麵貌差距相當大。

    各村都有的閑散人員這裏看不到，冬季窩在牆根底下曬太陽的老人也沒有。大家都很忙，養豬場裏麵據說現在存欄過萬頭豬，隻是看那些拉豬的車就讓人覺得發麻。

    這裏的養豬場是戰員共建單位，不但是養豬，還得負責指導軍分區戰士也是養豬。

    豬很肥，來來往往的人也是覺得胖乎乎的。雖然不明顯，可是大家好像都是笑眯眯的，就像這裏的人，臉上絕對沒有菜色。

    已經有幾份報紙報道過這個神奇的潘屯，也有人想采訪一下這裏的當家人。可惜都被村委會的老頭拒絕，大家沒空搞這些形勢，材料都是總結好的，也沒有什麽隱瞞的地方。

    外人隻要不是來買東西的都是不受歡迎，就是公社管理也沒人答應領著來這裏。問什麽原因也是不說，幾乎從公社到智州市的管理對這個潘屯都不感冒，什麽原因誰也不知道。

    社會主義新農村啊！那個‘嶗山戀’裏的新農村鏡頭就是在這拍的。不過與電影上比起來，除了磚瓦窯還是那個模樣，鏡頭上的村莊也還在，隻是裏麵幾乎沒年輕人了。

    一排排的新的磚瓦房單另建設了一個新村鎮。村民中的年輕人幾乎都搬進了新區，老區隻是老人們還在堅持著自己的掛念。

    今年，新村的建設還在繼續、擴大，並且新蓋了幾排據說是學徒宿舍的地方。這裏住的都是臨近幾個村來學習的村民，民由於不給開工資，所以可以免費學習技術。

    這就不是雇工，可是人數太多了，這算什麽？報紙上也是討論過，雇工的定義就是給工資，沒工資算什麽雇工？管飯算嗎？

    這？討論剛剛開始，隨即又被壓下去了。

    可是潘屯出事了。一個采訪者為了履行自己的職責，追著一個推磚的工人要求采訪。這個家夥從磚窯推磚出來，誰有空搭理你？

    這個采訪者不依不饒的追問，終於成功地讓推磚的站住了。

    不是他想站住，胳膊被采訪者一扒拉獨輪車倒了，一車滾燙地紅磚灑落一地。采訪者傻了，推磚的不幹了！眼淚湧出‘哇’地一聲哭了，捂著臉蹲在地上開哭！

    “一個大小夥子哭了？你至於麽？”這句話問完，那個立即不哭了。

    不顧旁邊的人大聲製止，站起來舉起雙手，來了兩個五指耙，從上而下拍了下來！他是不會打架，可是有把子力氣！雙巴掌拍在腦門上，這位采訪者立馬被拍了一個屁股蹲。

    還沒有反應過來，旁邊的人圍了上來。一大群人都看到了這一幕，磚窯的人一起怒視。幾個采訪者圍過來，兩群人對峙起來，剛好潘光明路過，立即出聲製止。

    想了想招呼幾個人把這些采訪者請出了現場。並且告訴這幾位，抓緊回去，不然事大了誰也不好收場。<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