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蠻國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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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將一個餅遞給她:“先吃點東西吧,這一路起碼要走個七天以上呢。”
    鬱庭楹接過,心中也沒有什麽要吃東西的心思:“這幾日真是多事,先是我妹妹無緣無故的就死了,緊接著阿翎就碰到這樣的事情。”
    鬱庭楹看著胸前幾乎沒有起伏的林落翎,忍不住用手伸了過去。
    雖然鬱庭楹還是不知道林落翎怎麽就會忽然染上了重病,雖然她覺得很荒謬,但是她深知,現在能夠陪她的隻有自己。
    還好,雖然很微弱,但是還是有氣。
    剛把手收回來,沈鶴就從艙外走進來。
    小船弄過來之後,落蘇背著林落翎和鬱庭楹馬不停蹄的就上了旅途。
    鬱庭楹點點頭:“可是去南疆不是要七日嗎?你怎麽來這麽快?”
    沈鶴笑:“因為我是收到奶奶的信往這邊來的,並不是從那裏來的。”
    鬱庭楹心中的疑惑被解了大半,隨後她真誠的笑了笑:“真的謝謝你,不嫌我麻煩問這麽多問題。”
    沈鶴一愣:“這也是需要謝的嗎?”
    鬱庭楹點點頭:“當然了,每個人的時間都很寶貴,如果有人願意給你不厭其煩的回答問題,當然是值得感謝的一件事情了。”
    沈鶴沒想到她這麽認真的回答自己的問題,隨後臉上一熱站了起來,頭還不小心碰到了船艙的頂。
    “我,我去巡邏。”
    說完就慌慌張張的逃跑了。
    他拿著竹竿,盤腿坐在船頭,看著睡眠灑下的斑駁星光,手心有些癢。
    他從小被奶奶撿走,然後長在道觀裏。
    師兄師姐們都是將他當做下人一般使喚,幹活。
    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謝謝。
    夜風吹過臉龐,少年神色溫柔。
    他轉頭對著船尾的落蘇輕喊:“落蘇姑娘,不用劃了,已經出了城了,先休息吧。”
    落蘇點點頭將自己手中的木漿放下,就這麽躺下了。
    習武之人都是有內力的,所以不怕冷。
    鬱庭楹卻在睡之前給自己和林落翎蓋上好幾層衣服才堪堪覺得不冷。
    “前邊就是王宮了。”
    馬車外邊傳來阿骨昀的聲音,雲花柔這才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坐正了。
    經過上午的加緊趕路,終於馬上就要到皇宮了。
    雖然知道沒自己什麽作用,但是還是莫名的有些緊張。
    而且算算日子,今天雲隱應該就能到雲朝了,不知道阿翎有沒有事。
    “站住,誰?”
    “阿骨昀,奉命領著雲朝公主進宮。”
    “原來是阿骨將軍,請進,國師大人已經在裏邊等你了。”
    阿骨昀一抬眼:“國師?他來幹什麽?”
    隨後抬手將隊伍停了下來,阿骨昀雙腿一蹬先往前去,果然看到一個長身玉立,披著頭發,在耳邊用一個玉帶將自己一撮頭發編起來的男子正在那裏含著笑等著自己。
    說是國師,其實是個閹人上位,不知道因為什麽討得了國主的歡心,忽然就從一個小太監變成了國師。
    “國師大人。”
    阿骨昀並未從馬上下來,而是看了看他後邊的一眾宮女。
    “這是何意?”
    國師用手掩著自己的嘴笑了笑,頗顯陰柔之色。
    “將軍替國主接送和親公主辛苦了,那邊正設了宴等著犒勞你呢,這邊就交給我了。”
    “你們,還不趕緊上去將公主請下來。”
    阿骨昀伸手擋住了即將走上前的兩個宮女:“你要將她帶到哪裏去?”
    國師從話裏明顯聽出了不對勁:“將軍寬心,公主舟車勞頓,我隻是將她帶走沐浴梳妝。”
    雲隱走後,雲花柔在這裏隻剩自己一個認識的人了,貼身宮女也在路上去世了。
    他眉心擰成了個疙瘩,但是又明白自己也不能一直看著雲花柔。
    正在兩方對峙的時候,後邊的馬車忽然傳來動靜。
    雲花柔伸出一雙素淨的小手從馬車裏走出來,一身紅色的嫁衣似火一般,稱的她更加白皙了。
    國師眼中被驚豔了一把,蠻國女子大都火辣,還沒有這樣溫婉的女子呢。
    雲花柔先是對著看起來像是國師的人行了個禮,一舉一動皆顯公主氣度。
    “那就多謝國師大人了,一路走來,將軍覺得我舉目無親便對我多有照拂,剛才隻是擔心我罷了。”
    雲花柔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國師,隨後又看了兩眼宮女。
    “走吧。”
    國師點點頭:“真不愧是雲朝公主,這樣的姿容當真是值得我們用一座城來換的。”
    隨後對著阿骨昀行了一禮:“那我就先告退了。”
    轉身之後,臉上的笑容卻立刻消失不見。
    旁邊的下人立刻跟著說了一句:“這小子不就是個將軍嗎?也不知道在狂什麽,居然如此對大人不敬,連馬都不下。”
    國師冷笑一聲:“不就是看不起我的出身嗎?”
    他目露凶光:“遲早,整個蠻國,都會是我的。”
    然後他的目光又重新看向雲花柔:“這個女人,倒是不錯。”
    “這個也不知道,我來京城就是因為我奶奶說有一個人得了怪病,她在古籍上查到了醫治的方法之後就讓我趕緊將那個女子帶過來。”
    “怪病,你奶奶?”
    鬱庭楹回想起來,那日在善華寺,阿翎暈倒,就是剛好被一個老婆婆救了,不會是她吧?
    沈鶴搖搖頭:“我知道的話,就不會吊著她這一口氣帶她去南疆醫治了,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生命流逝這麽快的。”
    “也不是因為疾病什麽的,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上天要收她一樣。”
    鬱庭楹歎了口氣:“沒事,這世上總有一些我們理解不了的事情,隻要阿翎能好就行。”
    “去了南疆,就一定能好嘛?”
    沈鶴為了和她說話方便,就直接蹲了下來。
    “沈公子,你能告訴我,阿翎到底是什麽病嘛?”
    “放心,我現在用丹藥給她吊著一口氣呢,所以暫時死不了。”
    “南疆在哪裏?為何我從未聽說過?”
    沈鶴答道:“南疆不是一個國家的名字,隻是一個族群的名稱,後來因為他們久居深山不喜外出,就自己成立了國家,但是也正是因為深居簡出,慢慢的世上的人就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一個地方在了。”
    四人就這麽趁著夜色加緊趕路。
    鬱庭楹用自己的手巾沾濕了水之後為林落翎擦了擦臉和手。
    船不大,船艙就更小了。
    於是落蘇和沈鶴就自願出來守在船頭船尾,讓鬱庭楹和林落翎在船艙內。
    摸著她冰涼的手,又不禁想起了兩人之前的事,隻能又感慨世事唏噓。
    明明阿翎剛剛新婚,怎麽偏偏遇上這樣的事情,世子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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