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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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庭楹衝著他揚了揚手中的衣物,隨後衝他問:“沈公子有什麽衣服需要洗的嗎?我一並拿下去洗了。”
沈鶴立刻紅著臉搖了搖頭,這怎麽好意思呢?
隻是這裏的村民因為下去一趟,一圈一圈的太麻煩,所以除了日常的挑水上來吃喝吃喝之外,都是將衣服攢在一起再下去洗。
林落翎已經在曲培的房間裏躺了很久了。
鬱庭楹可受不了,於是她抱著自己的衣服,先去敲了敲沈鶴的門,他正在屋內打坐。
鬱庭楹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之後,沈鶴從屋內走出來。
南疆。
曲培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隨後往外邊一看:“沈鶴那小子呢?”
落蘇看著這張嚴肅的臉,想著應該是曲玉。
隨後點頭行了個禮:“他們下山洗衣服去了。”
隨後曲玉打量了一下落蘇,將她叫了進來。
“正好,你進來吧。”
落蘇忙抱著劍跟了進去,剛進去就聞到了一股子濃重的藥香味。
她立刻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緊閉雙目的林落翎。
沒忍住便往那邊多看了一眼。
曲培看了落蘇一眼,隨後她看了看曲玉。
似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曲玉歎了口氣。
“孩子你先坐。”
落蘇看了她一眼隨後坐了下來,曲玉皺著眉頭:“我看你氣息平穩,應當是習武之人吧。”
落蘇點了點頭,隨後冷靜開口:“婆婆不妨有話直說。”
曲玉驚訝的看了她一眼,隨後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衝著她開口。
“能夠救你小姐的方法我們找來找去隻有一種。”
落蘇緊張的手指微微蜷起:“什麽?”
“換命。”
自從上次得知小姐是重生而來的事情之後,落蘇自以為現在也沒什麽可以讓她驚訝的。
隻是當她說出換命的時候,落蘇還是微不可察的瞳孔睜大了一點。
“換命??”
她頭一次知道,命還可以換的。
曲玉點點頭:“換的說是命,其實自是氣運,從現在看來,你家小姐的奇怪症狀都是因為氣運被人摘去所致,就好像有人不想讓她活的太久一般。”
落蘇聽的雲裏霧裏:“誰能有這麽大的權力?”
能夠操控他人氣運的,那豈不是老天爺了。
曲玉微不可察的往天上看了一眼。
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了,若不是惡鬼,就隻有天上的仙人了。
隻是仙人都是傳說,也沒人知道他們到底存不存在。
曲玉隻好開口:“天機不可泄露。”
“但是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換氣運,此法子也是從古書上邊看過來的,因為法子極為凶險,中間稍微有人打擾或者心性不足的話,都會致使兩個人都死去。”
曲培適時接上:“所以我們需要一個能夠真心願意為她換命的人,還必須有深刻的內力。”
落蘇幾乎是立刻就站起來:“我願意。”
她抬起頭來,眼眸堅定:“落蘇這一生本就是為了保護小姐所活,現下也不會有人比我更合適的人了。”
曲玉看向她,似乎也被這種感情感染到了。
曲培也出聲讓她放寬心:“沒事,隻是換氣運而已,也許天道看到她的氣運換到了你的身上,就不繼續做這種事情了呢。”
落蘇臉色依舊冷硬,雖然知道這隻是安慰的話語,但是依舊還是點頭致謝。
“何時開始?”
曲玉從凳子上站起來:“還不急,以我們兩個的內力,還不夠催動這個陣法,我們已經修書一封給沈鶴的道觀,讓他們再派一個弟子過來助我們設陣。”
落蘇點點頭,隨後看了林落翎一眼之後,就關上門走了出去。
曲玉和曲培互相看了一眼,隨後歎了口氣:“除了至親,真的很少能夠看到這樣的至誠的情感了。”
山穀下,鬱庭楹將衣服洗好之後,便尋了一處橫著的枝幹準備將衣服搭上去,隻是奈何夠不到,隻好清沈鶴幫忙。
正在搭衣服的時候,從遠處的河麵上忽然飄過來一個黑色的身影。
鬱庭楹眯了眯眼睛看過去,以為是自己剛才洗的衣服不小心飄走了。
便讓沈鶴趕緊伸手攔住。
沒想到沈鶴拿著手中的竹竿一時之間竟然攔不住,從自己手上的觸感他察覺。
“這不是衣服,是人!”
鬱庭楹看向河中的身影:“人??”
“那快救人啊。”
隨後沈鶴毫不遲疑尋了岸上的一塊木板,往河中扔了下去,隨後就單腳站了上去。
水流湍急,木板搖晃,沒想到沈鶴站在上邊居然紋絲不動。
他俯下身子慢慢將人攬了過來,隨後攔腰抱起,驚訝於這人居然這麽輕。
他將人先扔到了岸上,隨後因為模板承受不了兩人的重量,沈鶴一個身形不穩掉進了河中。
鬱庭楹趕緊大喊一聲立刻反應過來伸手拉住了沈鶴的衣服。
她緊緊的揪住沈鶴的衣服,沈鶴的手也在盡力的往岸邊遊過來。
好巧不巧在沈鶴即將上岸的時候,鬱庭楹手中的力道一鬆。
撕拉一聲,沈鶴的上衣就爛了。
。。。
鬱庭楹呆愣的看著躺在岸邊喘氣雙手撐在身後的沈鶴,和他赤裸的上身。
和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一般,他內裏的皮膚也是一樣白皙,且沒有一絲贅肉,應當是常年練武的緣故。
鬱庭楹看了一會兒,隨後收回眼神往剛才那個傷者身上看過去。
“對不起啊,沈公子。”
沈鶴總共就兩身衣服,現如今一身爛了,一身濕著。
但是沈鶴輕笑一聲,聲音從背後傳過來,懶懶散散的滿不在乎。
“無妨,畢竟是為了救我。”
“就當,還給鬱小姐之前的那一眼了。”
正是沈鶴在破廟那天晚上闖入房間裏見到的那一件,沈鶴立刻非禮勿視的將眼睛移開了。
隻是耳邊的紅暈怎麽都去不掉。
他隨即就放了手,鬱庭楹從地上飛快的撿起自己的衣服,隨後就紅著臉轉身走了出去。
她將沈鶴換在一邊的道服自顧自的拿起來。
“這些小事我還是可以能幫的起的。”
沈鶴連忙從她懷裏想搶過那一堆衣服:“這怎麽好意思呢,那就讓我給你拿吧。”
“好歹我身陷幻境的時候,還是鬱姑娘將我救了出來的。”
鬱庭楹自然也是不肯,隨後兩人爭奪間,忽然從衣服堆裏邊掉出來一件粉色的肚兜。
隨後鬱庭楹堅持走進來:“這一路讓你照顧了太多了,不僅幫我們劃船,還幫我們屏退危險。”
“鬱姑娘,有什麽事嗎?”
沈鶴出門之後看了一眼上邊仍然緊閉著門的曲培的房間,隨後也轉頭跟了上去。
兩人走了沒有多久之後,上邊的房門忽然打開,幾乎是立刻,落蘇立刻轉頭看過去。
今日一早,算了算日子,他們加上路上的時間,離開家裏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了。
鬱庭楹照例還是先去了曲培阿婆的房間,發現落蘇還是守在門口就說明她還沒有醒過來。
這幾日他們任何一個人都不被允許進去探視,隻有落蘇好幾日都在門口守著。
鬱庭楹和沈鶴隻好四處轉轉摸清這裏的地形。
於是鬱庭楹和沈鶴準備下山。
鬱庭楹昨天下來的時候發現他們剛開始進來的那條小溪是和這裏山腳下的一條大河連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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