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康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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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宋徽宗主動聊起這個話題,趙詩韻便準備接過去再慢慢引出馮貴的事。
“妹妹的確是有點過於鬧騰了,剛才還跑到我宮殿裏去,將錢學士的公子都當場氣跑了。”趙詩韻忍不住向宋徽宗告狀。
他看著坐在對麵自己的女兒,容貌清麗脫俗,就像一朵濯而不妖的水蓮花,清澈的美眸裏透著高冷華貴,真是越看越喜歡。
竹子原是南方的植物,在北方不易養活,但因為宋徽宗喜歡,覺得竹子的風骨像自己,就耗費大量的財力物力,從南方移植過來一批最好的竹子,安排人辛勤培育,才漸漸養出這片鬱鬱蔥蔥的竹林。
“看著韻兒這天仙般的美貌,朕將來都有點舍不得把你嫁出去了。”
“那我就不嫁人,一輩子陪在爹爹身邊。”趙詩韻討好地說。
清心亭,依山而建,東邊是飛流的瀑布,西邊是四季常青的竹林。
“求之不得。”
……
距離馮貴被抓已經過去一天了,曾浩還沒有離開江寧回陽穀縣。
因為他放心不下趙茵茵,想親眼看到趙茵茵好起來再回去,盡管昨晚安道全告訴他,趙茵茵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再靜養一段時間就能好起來。
今天一早,曾浩就帶上安道全給的藥方,前往江寧最大的藥鋪給趙茵茵抓藥。
在路過禮賓驛館時,曾浩看見陳玄天他們正在門口處集合,頓時疑惑他們怎麽還在江寧,不是應該昨天就押馮貴他們回京了嗎?
曾浩便來到陳玄天身邊,好奇問道:“陳大人,你還沒押馮貴他們回京嗎?”
陳玄天看著曾浩,皮笑肉不笑:“我們天武軍如何行事,恐怕不用向你交代吧?”
“呃,陳大人不必如此警惕,我隻是好奇問問。”
“我認識很多人,都是死於好奇心太過旺盛,武公子,自重。”
說完,陳玄天就率先上馬,帶著一幹手下前往江寧知府接走馮貴他們,準備押送回京。
看著陳玄天離開的背影,曾浩知道馮貴這件事肯定是發生變故了。
他是跟陳玄天一起來江寧的,深知這群人的辦事效率,如果沒有變故,他們肯定昨天一早就押送馮貴等人回去了。
想了一會見還是想不明白,曾浩也懶得再想,反正他就要離開江寧回陽穀縣了,再生什麽變故也與他無關。
來藥鋪抓好藥後,曾浩就快步趕回去煮藥。
趙茵茵現在住的地方是曾浩租的一座三進大房子。
在江寧南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段,這種大房子每天的租金可是要不少錢,但為了能讓趙茵茵休息好,曾浩不在乎這點錢。
回到家,曾浩原本是想叫安道全來煮藥的,安道全畢竟更熟練有經驗,但被武鬆告知他去找老相好李香奴了。
無奈之下,曾浩隻好自己來煮。
其實他也可以叫臨時請來的兩名丫鬟來煮,不過他還是覺得自己煮更放心。
房間裏。
趙茵茵白瓷般絕美的臉龐在經過昨天一天的治療,現在終於帶上了一絲健康的血色。
她小刷子似的眼睫毛顫了顫,睜眼醒來,茫然地望著頭頂的紗帳。
片刻後,她的美眸才恢複了神采,下意識支撐著想坐起來,然後她就發現自己能重新坐起來了,不用再靠丫鬟的幫助!!
她感覺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改善了好多,不再像前幾日那般虛弱無力,連手指都無力動彈一下。
“比如,爹爹你既然罰妹妹禁閉一個月,那就得嚴格執行,讓她知道爹爹你是說一不二;又比如馮貴帶人攔截妹妹一事,爹爹可以不予懲罰,讓妹妹意識到私自出宮亂跑被人欺負了,宮裏是不會替她出頭的。既讓她感到害怕,心有忌憚下次不敢亂跑;又對外塑造了爹爹您寬容仁厚的形象。”
主動替馮貴求情會顯得很突兀,趙詩韻便選擇從側麵入手。
宋徽宗皺眉深思了一會,說:“你說的第一點是對的,無規矩不成方圓,是時候得在雨兒麵前樹立朕的威信了;至於第二點,雖然說得也有些道理,不過朕皇家的臉麵不能丟,馮貴等人既然欺負到皇家的人,無論是有心也好,無意也罷,懲罰都肯定是逃脫不了的,不然皇家臉麵何存?而且拋開雨兒身份不說,馮貴敢公然帶人欺男霸女,這事本身就惡劣之極。”
宋徽宗表情有些驚訝:“雨兒跑到你那邊去了?朕不是罰她禁閉一個月嗎……算了算了,反正是在皇宮內,隨便她走吧。”
“爹爹,你不能再這樣縱著妹妹了,否則她繼續這樣胡鬧下去,雖然貴為帝姬,將來也肯定會吃虧的。”
宋徽宗長歎一口氣:“朕何嚐不知道這樣不好呢,可是雨兒不聽,朕也是沒有辦法。”
“怎麽會沒有辦法呢?她就是仗著爹爹你對她無限的寵愛包容才敢不停胡鬧,所以爹爹你就必須得讓她意識到,在某些原則性問題上,爹爹你也是會有嚴厲的一麵,這樣她才會知道怕,也就不敢再胡來。”
“具體說說。”
本來按照她高傲清冷的性子,告狀這種事她是不屑於做的,不過牽扯到自己有好感的錢誌軒,她就忍不住同宋徽宗提了一嘴。
這話自然又是引得宋徽宗一陣開懷大笑:“朕那麽多兒女中,最懂事、最讓朕放心的就是韻兒了……唉,要是你妹妹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她老是不安分,讓朕為她操碎了心。”
“是女兒考慮不周了。”
“你已經說得很好了……要不要陪朕再下一把?”
“這局,朕輸了。”
坐在宋徽宗對麵陪他下棋的是落月帝姬趙詩韻。
亭子裏,一對男女對坐下棋,一列披堅執銳的侍衛守在亭子外。
帥大叔宋徽宗緊皺眉頭看著眼前的棋盤,最終還是微歎口氣,投子認輸。
“爹爹如此高超的棋藝,這把我也隻是贏得僥幸。”趙詩韻說。
宋徽宗哈哈大笑:“在圍棋這塊,贏了就是贏了,哪有什麽僥幸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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