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軍中不得飲酒!此乃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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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和張飛還真打起來了。
    兩人半斤對八兩,各不相讓,一時之間,戰船上刀光矛影翻飛,打得搖搖晃晃。
    孫權和陸遜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無奈,堂堂江東一地霸主和頂級謀士居然栽在了許褚和張飛這兩傻貨手裏,簡直是恥辱哪。
    許褚和張飛打得正歡,渾然不顧孫權和陸遜的感受,兩人直殺到夜色將近,這才罷手。
    一旁的孫權和陸遜滿麵黑線,落魄的俏臉上,寫著大大的問號:
    “爾等兩個莽夫,竟將俘虜晾在一邊,爾等禮貌麽?”
    不過,孫權和陸遜沒敢插嘴,怕驚擾了許褚或張飛,到時兵器一個差錯,誤傷了孫權或陸遜,就平白得了無妄之災。
    幸好,遠處漸漸來了兩路大軍,皆在船上掌燈,逼近張飛、許褚這兒。
    孫權和陸遜此時看見來人,頓時熱眶盈淚,不管來的是誰,都比許褚和張飛來得好,繼續待下去,孫權和陸遜都要待自閉了。
    兩路大軍齊齊趕來,一路乃是執掌了孫權十萬大軍的顧雍顧元歎,另一路則是收了兩個陣眼,綁了黃蓋、程普兩人,親自帶兵來尋許褚和張飛的諸葛亮諸葛孔明。
    這時,諸葛亮瞅見許褚和張飛兩人滿身大汗,臉紅麵赤的,明顯是剛剛激戰過後,又眼尖望見孫權、陸遜等人,不禁主動問道:
    “翼德,仲康,爾等可好?本軍師前去陣眼探營,皆未見爾等,一路出兵尋來,不曾想卻碰到了蔡議郎的高徒顧元歎,其言及爾等已先一步入城,不知為何仍在此處?可曾遇敵?”
    諸葛亮心中隻覺古怪,憑張飛、許褚的戰力,真遇上敵軍,也不至於打得累成這樣,難道對方賊將亦是個萬人敵?
    那可得小心咯。
    許褚和張飛聞言,對視一眼,雙方不服氣地各哼了一聲。
    孫權、陸遜這兩個俘虜一聽,頓時淚花又不聽話地擠了出來,他倆比竇娥還冤哪,諸葛亮說這話,無異於令孫權、陸遜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軍師,不曾遇敵。江東就沒一個好手,皆被俺一矛拿下了,軍師且看,這兩人名喚孫權、陸遜,一個乃是孫堅之子,另一個嘛,自稱是什麽水軍大都督,反正都是武藝稀鬆得很,不值一提。俺是剛和仲康打了一場,仲康嘴硬,非說俺打不過他,俺就讓仲康吃吃苦頭。”
    “對了,軍師,你帶酒了麽?打了老久,俺都渴了,沒酒這日子怎麽過哪。軍師,看在俺屢立奇功,生擒了孫權、陸遜,你發發好心,賞俺十壇好酒吧。”
    張飛大大咧咧,三兩句就將在場的人全得罪了一遍。
    孫權、陸遜自不用多說,兩人這會兒隻想找一條地縫鑽進去,而許褚則是厥著嘴,對張飛十分的嫌棄。
    張飛惡人先告狀,許褚才不傻,畢竟在諸葛亮麵前,無須多說,諸葛亮也知劉雲帳下各武將的底子,許褚有多強,諸葛亮心中有數。
    諸葛亮恨不得從江裏掏一塊大石頭,堵了張飛的臭嘴,張飛這人真是口無遮攔,啥話都敢說。
    軍中不得飲酒!此乃大忌!
    張飛居然敢開口,這屠夫莽過頭了。
    也就張飛,換作其他人管諸葛亮要酒,諸葛亮早就將軍棍送上去了。
    “翼德,不得說胡話。既然大戰剛息,翼德你且退下,好生歇息,沒本軍師的吩咐,切莫作妖,不尊號令私自出營了。元歎剛剛收服了江東十萬大軍,你到元歎那兒,助元歎好好練兵,練好了,待陛下來了,自有好酒相待,你若搞砸了,莫怪本軍師在陛下那裏參你一本。”
    諸葛亮素來喜歡恩威並施,然而對付張飛這種武將,諸葛亮隻有打壓,再打壓,不然張飛的尾巴非得翹上天了。
    “哈哈,軍師,有酒,啥都好說,放心交給俺吧。”
    “顧軍師,俺是個粗人,不懂章法,諸葛軍師叫俺練兵,俺可學不來於文則和高伏義那一套,俺練兵向來隻有一招,亦是妙招,那就是:不聽話,就打。在俺軍中,誰敢不服?俺揍他揍到生活不能自理。”
    張飛撇開許褚,似乎被肚子裏的酒饞蟲控製了腦子,一張大黑臉訕訕地笑,上了顧雍的戰船。
    張飛這麽渾,顧雍好一陣無語,頭疼,不過顧雍卻沒阻攔張飛,掌管江東十萬大軍這事嘛,還真得武將來,顧雍區區一介書生,剛才隻是扯了虎旗,嚇唬住兵馬而已,非長久之道。
    諸葛亮支開了張飛,又開始吩咐許褚,笑著說道:
    “仲康,不得無禮,快快鬆開仲謀。仲謀乃江東之主的後人,其父孫堅孫文台亦已歸降於陛下,我等不可怠慢了。至於另一個嘛,江東陸家的陸遜陸伯言麽?先綁著吧,傳聞陸遜心眼兒多,不得不防,綁著保險點。仲康,不如你將孫權身上的繩索,全解下來,綁在陸遜身上吧,這樣安穩多了。”
    諸葛亮不可能同時放了孫權和陸遜,萬一兩人眼神一個合計,又開始耍花樣,那收複江東還得多生周折。
    煩躁得很。
    諸葛亮厚此薄彼,瞬間分化了孫權和陸遜的感情,兩人麵麵相覷,卻無言以懟,尤其是孫權,在內心猶豫了一秒,最終還是沒反對諸葛亮,堅持和陸遜一塊被綁。
    畢竟,綁著是真的有舒服,孫權自小嬌生慣養的,被捆綁的這一陣子,孫權都給勒出繩痕了。
    孫權甩了甩手腕,站起了身子,始終覺得有點不厚道,不由厚著臉皮求諸葛亮,說道:
    “多謝諸葛軍師,不知諸葛軍師可否看在本將的麵子上,一並放了伯言?本將願以人頭擔保,伯言不會逃跑。”
    孫權說歸說,內心想的是陸遜不會逃跑,要逃也會帶著孫權一起逃。
    可惜,孫權的臉不夠大,換作孫堅來,諸葛亮乃是後輩,也許還會禮讓三分,而孫權?門都沒有。
    “仲謀,爾著相了。本軍師不殺陸遜,已是寬宏仁德,爾竟然還慫恿本軍師放了他?若無陸遜此等爪牙教唆,爾等江東孫家自無膽量與陛下作對,論罪,陸遜罪不可赦,按律當誅。本軍師全看在你的份上,才隻綁著陸遜的。爾莫要多言,不然本軍師先斬了陸遜,取其首級掛在轅門示眾,以祭軍旗。”
    諸葛亮之所以給孫權鬆綁,其實是孫權還有利用價值,眼前會稽郡城、豫章郡城兩地仍還收複,需要孫權登高一呼,舉城獻降呢。
    而陸遜?什麽水軍大都督,在諸葛亮眼中,不就一個武將嘛。
    劉雲這邊,最不愁的就是武將,稍微伸手一抓,就有一大竹籮筐,要陸遜有何用?
    孫權聽到這,不得多說,隻好乖乖地站在一邊,等著諸葛亮的發落,生怕被諸葛亮遷怒,孫權頂著一對碧眼兒,竟然難得地賠上笑臉,說道:
    “如此,望諸葛軍師手下留情,饒了我等性命。往後,權與家父一樣,願為天子效力,聽從諸葛軍師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