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被小狼崽子無數次的有愛的“戳戳”之下，楚歌放棄了掙紮，她顫顫巍巍地舉起髒兮兮的狗爪子。

    小狼崽看著她舉起來的一張紙，眨了眨眼。

    楚歌見他接過，才有機會將滿嘴的泥土給吐了出來，一臉笑嘻嘻地等待他的反應：“感謝四哥這次救命之恩，妹妹無以回報，就親手畫了一幅哥哥的畫像，不知四哥是否喜歡？”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少年毫無波瀾地將畫像收進了寬敞的衣袖中，麵不改色地應了一聲：“多謝。”

    楚歌有一點失落和氣憤。

    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真是過分！

    不知為何，宋肆沒再開口，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楚歌有些摸不著頭腦，對上他一雙亮閃閃的眼眸，一怔。

    “妹妹還要趴在地上多久？”

    宋肆真心笑起來的時候無疑是最好看的。他僅僅眉頭向上一揚，眼尾微翹，連帶眼角的淚痣似乎都在渲染著喜悅。

    他的薄唇輕啟，一字一句都刻意地放得極輕，慢慢地、無比清晰地傳入她的耳裏：“還是…等著我替妹妹清洗一下這髒兮兮的身子？”

    說這話時，楚歌感覺到少年光滑柔軟的指腹正慢條斯理地摩挲著她的脖子。

    宋肆盯著那排尚未消退的牙印，眸色暗了暗。

    楚歌的大腦不受控製地回想起了那日與他在不見天日的屋子裏的情景，想起這人身上突然暴露出來的狠勁兒，不免狠狠一顫。

    不得不說，那日還真是激情與刺激並存。

    單身貴族楚歌感覺此刻受到了冒犯，一張小臉“騰騰騰”地紅了起來。

    “不，不用了！”少女慌慌張張地爬了起來，沾滿了土的小臉依舊能看得出窘迫。她捏著裙擺，再次毫不猶豫地落荒而逃。

    “再見四哥！”

    不知為何，被他撫摸的地方變得灼熱起來。仿佛在提醒著兩人之間見不得人的秘密。

    白衣少年靜默地站在原地，隨風吹散了他眼底的笑意。幾分假也有幾分真。

    “吱嘎。”

    灰暗陰冷的房屋裏一片漆黑。宋肆推開窗，透了些光亮進來。可這突然闖入的一抹亮光卻照亮了這裏腐朽肮髒的一切，竟顯得那束光有些格格不入。

    宋肆垂眸，取出畫像，在幹淨地一塵不落的書桌上鋪開。

    楚歌什麽都不會，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畫畫了。

    畫上的少年一身幹幹淨淨的白衣，低眉淺笑，手裏拿著筆，神情認真地在做著學問。絲毫沒能看出來半分瘋嗔。仿佛他本該就是如此模樣。

    宋肆的嘴角扯出一絲譏笑，眼裏的溫度驟然冷了下來。

    畫像右邊工工整整地寫了兩排小字，宋肆的舌尖輕輕抵住牙齒，似是咀嚼：“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

    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

    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

    他嘴角的笑意瞬間凝固。

    指尖不斷地摩挲著上好的紙質，眼底的暗色愈加濃鬱。窗外熙和的陽光靜靜地籠罩著黑暗中纖瘦的身影，可它卻是沒有溫度的。

    胸口處傳來心髒狂跳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地敲擊在宋肆的耳邊。他那冰冷了多年的血液再一次沸騰起來，興奮感刺激了他的神經，也染紅了他的眼。

    “少無適俗韻…

    性本愛丘山。”

    拚命掩飾住的內心深處的扭曲的欲望再一次被連根拔起，心裏頓時多了填不滿的寂寞和空虛。

    宋肆指尖顫抖地將畫像掛在床帳裏，他渾身顫抖著，將床帳放下，隔絕了外界環境。

    他的眼尾紅地仿佛能滴血，目光癡情、黏稠地看著床頭另外一幅畫像。畫像上的少女一襲入紅裙，站在漫天雪地中，笑得花枝招展。

    宋肆更加抑製不住內心的瘋念與那齷齪的欲望，解開自己的衣袍。

    一雙含情眼波光瀲灩，水光漣漪，目光熾熱幾近變態地如癡如醉地盯著少女的畫像，身下的春色滿園關不住。

    床帳內春光乍泄。與這肮髒的四周逐漸融為一體。

    少年雙眼迷離，恍惚之間，猶記得少女笑顏如花的麵容。

    阿楚，

    阿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