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奈何橋還魂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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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柳卿眼前浮現著父親慈祥的樣子,她心口跳的厲害:“爹,這是哪裏?”
看看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隻有腳下是一條灰白色的路一隻通向遠方,她過去想抱住父親,父親卻越走越遠,她不停的追著:“爹爹等等我,帶上我。”
“佩佩聽話,回去快回去。”
“不要,我好累,好痛苦,我不要回去我要和父親一起走等等我...”
追了沒多久,母親出現在麵前:“娘!”
她一下子撲上去抱住母親哭了起來:“娘,我堅持不下去了,娘...”
薑母用瓷碗端出來一碗黑乎乎的東西:“乖女兒,娘知道你苦,喝下去。”
“咳咳咳,娘這是什麽這麽苦?孟婆湯嗎?娘...不要拋下我!”
在睜開的眼睛,發現剛才咳嗽的時候,藥汁噴了是滕武軍一身,她在床上強撐著身體:“你為什麽要救我,讓我死了算了。”
滕武軍冷漠的說道:“我將軍府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人,多晦氣。你這麽想死別連累我將軍府成了凶宅。”
薑柳卿怨恨的看先滕武軍,雖然虛弱但還是用盡力氣說道:“你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
滕武軍輕蔑的一笑:“同情心?我要是有那東西,早就黃沙埋骨了。這人呐,就要為忍耐付出代價,還要想想忍耐後能換來什麽。”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軍,你就沒有想過這一世要守護誰嗎?”
滕武軍愣了一下:“傷成這樣還這麽多話,少說幾句還能好的快點。”
走出去的滕武軍低聲問著郎中:“如何?”
“回將軍,我已經開了方子在調理幾日就好。但是,姑娘傷的重又滑胎了,日後恐怕在想懷孕就難了。”
滕武軍握住了拳頭,遞過去一錠銀子:“有勞了,這件事不許和任何人說。”
郎中沒走多久,魏秋慧匆匆趕來,馬上走過來問道:“官人,佩佩怎麽樣了?”
依舊是冷漠的臉:“反正死不了。”
魏秋慧總算是鬆了半口氣,薑柳卿都傷成這樣了滕武軍也沒有見發什麽火。
“官人,舅娘她誤會了佩佩,下手重了些,你要怨就怨我好了。”
騰武軍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她想做羔羊,就要做好被狼吃的準備,怨不得別人。”
薑柳卿差點沒了性命,臉蛋都差點破了相,滕武軍卻是這麽一副態度,這讓魏秋慧有了些把握繼續說道:“官人,你可不可以把薑姑娘送走?如今你是堂堂大將軍,家裏養個教坊司出來&女,會影響您的聲譽。”
薑柳卿雙眼閃爍,期盼的看著滕武軍。
滕武軍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麽:“你有沒有想過,即便是沒了薑柳卿,也還會有別的女人出現?”
畢竟對於他出生的環境,也沒人會叫他從一而終的思想
即便是對魏秋慧來說,她也不曾有這樣的奢望,但是。
“但是,薑柳卿不一樣!”
是的,不一樣。如果滕武軍答應下來,就意味著她在滕武軍心中的位置。
是的,不一樣。
即便是在滕武軍心中,這個女人也不一樣,他抿了抿唇:“你別胡思亂想了,我以後不碰她就是了。你又何必和一個奴婢計較?別失了身份。”
但是她在你心中真的隻是一個奴婢嗎?
....
最終這邊冰冷的世界還是沒能放過薑柳卿瘦小的身體,睡了一天的她強撐著依靠在床邊,看著外麵的天空,藍的好暗。
魏秋慧端著藥碗走了進來:“薑姑娘,你醒啦!真是太好了。藥熬好了,我來喂你喝。”
雖然腹內絞痛無比,但她還是倔強的去接過藥碗:“我一個做奴婢的,受不起日後將軍夫人的服侍,還是自己來吧。”
她忍著痛一口喝下碗裏的藥躺在床上,額頭上絲絲的汗珠流了下來,魏秋慧說道:“家母病逝以後,我全仗著舅舅依靠。舅娘視我如己初,一時沒了理智傷了薑姑娘。我一定會去規勸舅娘以後不要為難薑姑娘你。還望薑姑娘莫要記恨舅娘。”
薑柳卿兩眼看了她一下,虛弱的眼神中露著那麽一點堅強:“那就是說,我薑柳卿沒了可以撐腰的家人,就活該被打、被羞辱是嗎?”
被一句懟了上來,魏秋慧一時語塞,兩人對視著,房間裏的氣氛冷若數九寒天。
還是薑柳卿先開口:“要是沒什麽事的話,魏小姐請回吧。我不會嫉恨你舅娘,誰叫我現在還是羊。”
魏秋慧聽得這話,心就像是被揪著一樣的痛,快步走出去深深吸了好久口氣才沒那麽難受,為什麽她會說出一樣的話?
但,薑柳卿更難受。
喝了藥又繼續睡,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舅娘罵人的聲音吵醒,無非也就是罵薑柳卿一個*婦的下賤身子,還做起大小姐了。
薑柳卿伸出手看了看,骨瘦如柴:既然活下來了,還是想想怎麽能活的更好吧。何必讓一隻狗叫聲在傷了自己。
徐氏罵的嗓子都啞了終於收了兵。
睡了半天餓的發慌,想爬起來找點吃的又沒力氣。
正在發愁,如月走了進來:“卿卿,你好點沒有?我給你弄了點吃的。如今那個什麽舅娘進府以後,米粒恨不得數著來做飯,我也弄不到什麽東西給你,你將就著吃吧!”
如月從拿出了幾個肉包子遞了過去,薑柳卿餓的狠了,拿起肉包子就塞。
“你悠著點!要不要喝點熱水?”
薑柳卿感激的看看她:“謝謝你。”
“說什麽謝的話,都是做奴婢當然要相互幫襯著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要不然被徐氏看到就麻煩了。”
睡到了第二日起床好歹有了些力氣下床。穿了衣服出門,如月帶著一個小廝走了來尋:“佩佩,這人說是來找你的。”
自薑柳卿被打,美婢們得出了一個結論:魏秋慧做了張家主母並不是好事情。無論怎麽說,薑柳卿是那種惹著她她才會打回去的主,而且也沒有攔著她們去給滕武軍獻殷勤。
但是,魏秋慧就不同了。
雖然說,魏秋慧並沒有難為她們,但是魏秋慧有個舅娘。
她對薑柳卿的下手就看得出這個人有多歹毒的心腸,這要是她們去獻媚爭寵,豈不是也逃不了厄運?
她們可是美婢,不靠獻媚爭寵在人老色衰之前撈點本養老靠什麽?難道靠去做暗門子嗎?再說回來,這個舅娘自從來了後,把她們當丫鬟一樣使,不知道還以為她是將軍府掌家娘子呢。
所以如月一聽到來傳話的小廝是來找薑柳卿,馬上無視了魏秋慧和徐氏,帶他去見薑柳卿。
小廝見到薑柳卿馬上遞上信劄:“薑小姐,我家小姐五日後及笄之禮,特請將軍和小姐赴宴。”
這倒是讓薑柳卿始料未及,她家出事後整個京城哪個不是繞著走,怎麽還會有人來請她?
剛想問是哪家小姐,被無視的徐氏氣衝衝的走了過來:“你這廝是哪家上不了台麵的東西,我將軍府內院也是你說闖就闖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