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了看薑柳卿，疑惑的對視了一下，薑柳卿上前一步：“大人，今天我想給大家講一個悲慘身世和複仇的故事！”

    王翠翹和她對視了一眼，心中發虛額：“你、你看著我作什麽？”

    “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麽要到你來這裏嗎？那我說說，你聽聽。這件事，要從十多年前說起。在十多年前有一家人養了兩個女兒，母親改嫁繼父不同意母親帶上這兩個女孩，女孩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但是後來爺爺奶奶相繼去世，兩個孩子被鄰村的一對夫婦收養。”

    鎬京廷尉點點頭：“這樣，她們也算是有了依靠。”

    “依靠？我的大人呀！有的東西看起來是好，其實並不好。其中的姐姐叫張芹秀，帶著妹妹和她們的養父母去了那個俅淵樓的地方。大人，你可知道這俅淵樓是個什麽地方嗎？”

    這我怎麽知道，他搖搖頭。

    “這個俅淵樓是個村子，但卻是個遠近聞名的乞丐村。”

    “乞丐村？”

    “對乞丐村。就這麽說吧，這個村子裏的村民們各個都是乞丐，這些人不以為恥，反而以哪一家能要到更多的錢為榮。所以這個村子裏的小孩不上學，成人不勞作，走南闖北，就是為了行乞賺錢。”

    鎬京廷尉一聽，哀歎一聲：“真是毫無廉恥。”

    薑柳卿繼續說道：“這乞丐也分好幾種，有的會唱幾句太平歌詞，有的會弄些雜耍，但是最能博取人們同情的方式隻有一種，你們要不要告訴我們，是什麽？”

    柯大平的眼神中有些怨恨：“我、我怎麽知道？”

    “不，你知道。其實我們最為同情的就是安歇身體殘缺，而且最好還是一些殘缺的小孩子，他們能要到更多的錢對不對？”

    柯大平有些緊張：“我都是說了，我怎麽知道？”

    “你怎麽會不知道呢？你就是俅淵樓的人呀！你們村的人看到這種辦法可以要到更多的錢，就四處去收養一些家裏養不起的孩子，然後把他們打殘，打斷一隻手、砍斷一隻腳、有的挖瞎雙眼、更殘忍的會打斷雙手雙腳讓其像一隻蟲子一樣在地上蠕動！然後，用大乞丐去監督小乞丐的方式叫這些小乞丐去乞討。這樣，就可以獲得更多的同情，得到跟多的錢。做頭子的拿大頭，大乞丐拿小頭，而那些可憐的孩子們沒有錢拿，甚至連飯都吃不飽。”

    鎬京廷尉一聽，啪的一聲拍了一下驚堂木：“真是喪盡天良！”

    兩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人，這種事我們不知道呀，我和我們無關呀！”

    薑柳卿冷哼一聲：“和你們無關？可是據我所知，你們為了防止那些大乞丐脫離你們的控製，自立門戶，就把大乞丐也打殘，這樣就可以更好的控製。你們就像是吸血鬼一樣，控製著這些乞丐，在鎬京買地買房。”

    兩人急了：“你空口白牙少在這裏血口噴人！”

    薑柳卿的眼神讓人看了不寒而栗，低沉的聲音在空氣中盤旋：“你們還記得三年前的那場大雪嗎？那年天氣異常的寒冷，雪花漫天的飛舞，那是南方許多年不曾有嚴寒，但，哪怕是那樣的寒冷都比不上你們那顆冷漠的心！！！”

    她怒吼了一聲：“嚴寒的到了，你們很開心吧？畢竟越是寒冷的冬天裏，人們看到小乞丐的時候就會更加的同情額，他們就能得到更多的錢！你們發財的時候，到了！”

    再一次短暫的沉寂後，薑柳卿說話的聲音再次響起，嗓音中待著一點沙啞：“在那個寒冷的冬天，每天一大早，你們還有那些大乞丐們就把小乞丐趕出去，走街串巷挨家挨戶的去乞討！他們衣衫襤褸，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那刺骨的寒冷幾乎要把他們凍得昏死過去！你們！穿著厚實棉襖在暗中一邊觀察，看著破碗裏麵的銅錢越來越多，你們臉上的露出猙獰笑容！”

    剛才還略微彎腰的薑柳卿站了起來，在公堂上走了兩步：“但是，貪念這種東西是無法填滿的溝壑！為了博取更大的同情，這些人毫無人性的想出了一個把辦法：他們拔下了所有乞丐身上最厚的衣服，讓他們穿著單薄的不在單薄的衣服，在寒風中像是一株株無助的小草一樣，顫抖。”

    一旁的衙役都有些聽不下去了，一個個緊緊的握住了棍子，繼續聽著。

    “蒼天無眼呀！你們的計劃就這樣成功了。臨安府那些善良的人們，看著這些在寒風中無依無靠的乞丐們，一個個動了惻隱之心。他們紛紛慷慨解囊，隻為了讓這些孩子能去買件厚點的衣服。但是，這些人卻不知道他們的良善正在被利用，他們的銀子正在滋養邪惡！”

    她的聲音抑揚頓挫，很好的帶動著所有人的情緒：“在往年的冬天，那些小乞丐們還能穿著破了洞的棉衣，在寒風中搓手跺腳，；來獲取一點點的溫度！但是，在那個臨安城幾十年來最冷的冬天，他們徹底沒了最後的一絲的溫暖。哪怕是當天有善良的人把自己衣服脫下來給這些可憐的孩子穿上，第二天他們依舊會被脫得隻剩下單薄的衣服，繼續忍受著寒風的摧殘。”

    薑柳卿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十分努力的平複情緒，才忍住沒有讓眼淚流下來：“終於病魔找到了這些可憐的孩子，幾個身體不佳的小乞丐病倒了，但是！哪怕陰間的厲鬼，都沒你們，惡毒。那些大乞丐們看著相比以往幾十倍的收入，已經沒了任何人性，繼續把這些孩子趕出去乞討！一直到有的小乞丐病的連飯都吃不下去！黑白無常，帶走了一個個弱小、悲慘的生命，願，那個地方再沒有饑寒交迫。”

    她說道這裏低下頭，像是在緬懷那些素未蒙麵的孩子們，這舉動讓所有的衙役都受到了感染，一個個也低下頭來。

    鎬京廷尉用力的握住驚堂木，狠狠的敲了一下：“爾等還有什麽話說？”(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