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天點點頭，看著他開啟攝像頭之後，又心滿意足的離開。

    【？】

    【不是說不開嗎？】

    【不是死活不開嗎？】

    【剛剛去哪了？跟誰打電話去了？真把我們這群網友當傻子是吧？】

    餘寂繼續忽視彈幕。

    想著江期要看他直播了，心情也愉悅了起來，嘴邊勾著細微的弧度，連神情都不自覺的軟和了些。

    既然江期在看他直播，那他就得表現好一點。

    而餘寂全然不知，他這怪異的舉動被直播間的粉絲們收進了眼底。

    【……】

    【他笑什麽？】

    【姐妹們，Fish大概率被鬼附身了。】

    【漏漏漏！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才不相信！】

    餘寂掃了眼屏幕，細微的弧度又緩平，嘴角抿直成一條線，他又恢複冷淡的神情，點開遊戲，開始匹配。

    他的直播間不像其他隊員。

    像安逸、馬瑞，屬於娛樂型直播。

    而李棋和安逸，屬於操作分析型。

    但餘寂，純純是訓練直播型。

    他不說話，也不回複評論，即使整個屏幕被禮物刷屏，他也不搭理人。

    【……】

    【姐妹們，誰借我點錢。我要引起這個男人的注意力。】

    【姐妹們！學我！】

    “不要欲擒故縱”給主播送出鮮花×1。

    鮮花兌換人民幣隻有0.1元，還是未和平台分提成。

    【奪筍呐！你好小氣！】

    【還得看我！】

    “Fish和我睡”給主播送出棒棒糖×1。

    【……】

    真巧，棒棒糖兌換人民幣也是0.1元。

    餘寂並不關注送禮，卻也被禮物刷屏的音效吸引著抬了眸。

    “小魚歲歲平安”給主播送出穿雲箭×10。

    【……】

    【這位姐妹，你怎麽這麽卷？】

    餘寂看著絢麗字體顯示的昵稱，足足有十秒，忽然就抬起一隻手，捂住了攝像頭。

    【幹什麽幹什麽？】

    【做什麽壞事還不讓我們看？】

    餘寂沒理彈幕，摸出桌旁的手機，給江期發了條消息過去。

    【Fish：小魚歲歲平安是你。】

    【企鵝：點頭.jpg】

    【企鵝：真聰明。】

    他哼笑了一聲，收了手機，又鬆開擋住攝像頭的手。

    輕咳了一聲，學著馬瑞的模樣，耳根微紅，“謝謝姐姐的禮物。”

    “小魚歲歲平安”成為榜一，係統直接給她掛上了房管的稱號。

    【？】

    【男人你怎麽這麽物資？】

    【我不喜歡太物質的男人，超過一塊錢咱就離婚。】

    被餘寂這聲姐姐刺激的。

    一群口是心非的女人還是點進了禮物，刷出一個個飛機穿雲箭打自己的臉。

    不過，這終於也讓蹲了好一會兒直播間的黑子找了攻擊的口子。

    【終於原形畢露了，賣臉主播。】

    【花瓶666。】

    【整天到晚花瓶賣臉，你他媽自卑是不是？到網上博同情來了？】

    【剛才直播你瞎了是吧？沒看見Fish的操作？】

    餘寂的粉絲也不是好惹的，平日裏微博上那些說爛了的帖子就算了，這群人還有膽跑來直播間找存在感？

    【Fish，姐姐會保護你的！】

    【弟弟大膽的往前走！姐姐拿起鍵盤幫你罵回去！】

    江期這才剛找江燃了解完房管的職能，就看見彈幕上對罵的兩批人。

    她眯起眼，按照江燃說的操作，將蹦躂得最活躍的那幾個黑粉禁言了。

    【房管姐姐幹得漂亮！】

    餘寂也注意到了。

    他右邊的眉微挑，像是受寵若驚，抿了抿唇，又舔了舔，想說點什麽，最後又想著江期可能不太願意，硬生生止住了。

    最後垂下眸，輕聲說了句，“開了。”

    他默不作聲的打了幾局遊戲，每局匹配空隙間都往直播間置頂的房管位置掃一眼，生怕掛著的那人離開。

    又一局遊戲結束。

    餘寂忍了好久，遲遲沒見唯一的房管有動靜，他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又盯著電腦屏幕瞧了幾秒，最後拿著手機起身，丟下一句“去廁所”，留下一整個直播間的觀眾們觀看他離開的背影。

    【？】

    【上個廁所還拿手機？你是準備在廁所呆多久？】

    【主播混時長，消極直播舉報了。】

    【誰知道WOV俱樂部經理電話？】

    餘寂不知道直播間的狀況。

    他站在洗手台前，麵無表情的和鏡子裏的自己對視。

    對視的人樣貌俊絕，膚色冷白，黑發遮過眉角，一張極好的臉，麵上卻籠著一道散不開的鬱氣，眉眼下垂，嘴角抿平成一條線，像是受了委屈般。

    他呼出一口濁氣，給江期打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很快就接了。

    餘寂還沒等江期出聲，脫口而出的質問，語氣裏帶著點不滿和控訴，“你是不是沒看我了？”

    江期被他這質問弄得愣了幾秒，緩過來輕笑了一聲，回答他，“看著呢，要不要打個視頻讓你檢查檢查？”

    “你沒評論。”餘寂悶著聲說完這句話。

    原本他還覺得忸怩，江期也跟他說過，不能太黏人。

    但這是她答應自己的事情。

    她自己答應的，是她提出來的。

    餘寂想著，越覺得理所當然，委屈的繼續控訴，“你不評論我不知道你在。”

    “好好好，我評論。”江期哄著他，“快回去吧，網管都警告你消極了。”

    得到想要的結果，餘寂彎著唇角，心情愉悅的應了一聲。

    他掛了電話，回到了訓練桌前。

    他一落座。

    彈幕又迅速滑動起來。

    【姐妹們！！！我計時了！5分鍾32秒！】

    【姐妹你好變態。】

    【說說吧，上個廁所還去了六分鍾？】

    餘寂心情好，往屏幕上瞟了一眼，看見了這兩條評論，微蹙起眉，疑惑的問了一句，“不是五分鍾嗎？”

    【四舍五入了老公！】

    餘寂的眉頭蹙得更深了，他幾乎沒多想，就開始反駁，“別亂喊，姐姐會不開心。”

    【？】

    【不是，Fish你解釋解釋。】

    【姐姐？哪個姐姐？】

    【親姐？還是女朋友？】

    【你談戀愛了？】

    【你結婚了？】

    彈幕內容越來越離譜，直播間的粉絲也耐不住，一條接一條發得迅速，屏幕都沒能露出一塊兒空白。

    餘寂的手機鈴聲卻在此刻響了，他低頭看了一眼，沒搭理。

    兀自開口，“有女朋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