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也算同學聚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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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學吳某,豪爽俠義,再加手中有些資源,每年必叫在這個城市的同學去高檔酒店聚會一次,至於外地有同學來,大多告訴他,然後他便熱情招待,且叫來其他同學作陪,憨厚之態令我刮目,每次叫我來,都有些感謝的話對他說,手頭偶或有點兒好的東西,也樂於和他分享,至於請客還禮,我是做不得的——一個月的工資,不夠他一頓飯費的。

    這不,又接到他的電話,問明天晚上有時間否?我答:有。於是,次日傍晚,下班以後,乘坐公交車抵達酒店。看時間尚早,就在附近溜達一會兒,觀察乘坐幾路車回家,以便節約成本。小富由儉,大富由天。像我們這樣的工薪階層,必須處處節儉才是。每當這時,我又想起母親的一句俗話:省著省著,窟窿等著。所以,該“破費”的人情往來是不能小氣的。

    這個城市的變化日新月異,處處高樓林立,叫人迷茫。看一群群男女匆忙走過,看車水馬龍川流不息,逃離這個城市是我一直在思考的事情。還好,再用十來年,我就可以歸隱內退了……山林,田野,果蔬,農家小院,那才是我喜歡的清幽歸宿。

    進入富麗堂皇的酒店,有幾位已經抵達,相互握手,寒暄,甚至說些粗話——畢竟我們幾個都是熟人,平時經常聯係的。可是,陸續來到的幾位,就開始感覺有些陌生起來,名字的確很熟悉,可是,模樣卻對不上號了——畢竟高中畢業後二十多年年沒有見麵的好多個,特別是女同學,變化特別大。就拿今天的主賓,從濰坊來的這個吧,我努力去想當年她的樣子,最後恍然大悟!天啊,她當時在班裏可是那個瘦瘦的,矮矮的,話語極少的那個女孩子嗎?!如今也是大學副教授了,兒子都要參加高考了。一群奔五的人了,有的腦袋禿頂了,有的體型發福得令人不忍心看,更為可惜的是我們當年的班長,團支部書記,他在官場應該是最為順風順水的,可是,永遠怕是也來不了的——偏癱了,連話都不能說了……永遠離開我們的男女同學也有那麽兩三位了……人,隻要健康地活著,還有什麽可以稱作遺憾呢?金錢名利,在健康麵前才是真正的浮雲。

    酒真是好東西,雖然有不喝酒的,可是,喝了酒的同學很快就把氣氛烘托的很高,說話的聲音也大了,有的同學開始端著杯子走動敬酒,有的同學開始竊竊私語聊些當年“未解之謎”,最為巧合的是離婚了的男同學和離婚了的女同學相遇了,就有了對婚戀的感慨,對婚姻的無奈,惺惺相惜,同病相憐,酒,也就多喝了許多杯。

    一個同學的帥氣一直是公認的。他穿的總是很酷,這是他自己標榜的,也的確如此。“前不久去北京,北京朋友們把孩子送國外五六年回來,都成了廢物。所以,我覺得我們這些同學真是前世修來的緣分,太值得珍惜!”於是敬酒,十分豪爽的樣子,殊不知,他也在和自己的老婆鬧離婚,而他的老婆就是我關係不錯的同學!一輩子珍惜,他應該兩輩子珍惜才是。商人的虛偽,體現在許多方麵。據他說公司如何如何地掙錢,可是,好多年沒見他請客一次,就連今天請客的同學帶來的酒,雖然是他的,卻是買他的,至於價格,我覺得也是很有些虛高。

    體製內應該就三個人吧?其中一個借口悄無聲息地退了,我也找到個借口離開,剩下七男六女繼續——我實在第一次感覺到同學聚會還這麽別扭。

    當然,我沒有忘了作詩一首送給東家:彈指一揮間,二十八年!八男七女齊相聚,明威大酒店。同學傲嬌,奔五年紀,名字熟,容顏改,相逢笑開顏。但願來年春天到,再見!

    就這麽一首打油歪詩,也引得一陣掌聲,慚愧……

    遠離喧囂的唯一途徑,回家。(www.101noveL.com)